溪玉(女尊)-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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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眼前的银耳莲子粥,虽然被这诱人的色泽挑起了色泽,但溪玉不愿就这么被她糊弄过去。狠狠瞪了澹台于磬无辜的笑脸一眼,对外面唤道:“小李子!”
小李子连滚带爬地跑进来,结结巴巴道:“殿、殿下——”
“谁让她进来的!”溪玉长眉一挑,气势逼人。
小李子腿颤了颤,道:“可、可不是殿下您昨儿才说过,不想再吃宫里御厨的菜,说要找个和程严手艺差不多的厨子。可今早她自己找来了,说是愿意给殿下做饭,奴家想着她伤好的也差不多了,殿下你一直夸她的手艺不错,才同意让她来做的,要是殿下不喜欢,奴家立刻再去找一个来!”
“不用了!”溪玉脸越来越黑,见澹台于磬虽然低着头,但嘴角的笑意满满的都快溢出来,心下更是烦乱。当下摆摆手,不耐道:“都给我出去!”
澹台于磬把东西都摆好,躬着身出去了,小李子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瞅着他家心情似乎不那么好的殿下。只见溪玉慢慢在桌前坐了下来,转眸看了看那碗热气腾腾的银耳莲子,眼底隐隐闪过一丝挣扎。
见四下无人,溪玉握起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下,然后,端起碗,搅动两下,慢悠悠地喝了起来。喝完了,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那样子甚是香甜。
他自认为做的隐秘,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入帘子后一双闪着精光的小眼中。
小李子咬着手绢,心中甚是纠结。真是搞不懂,他家殿下明明很喜欢那个程严弄的东西,却还总是给她脸色看,搞得他都不知是对那程严好一点,还是差一点。
男人心,海底针啊!
小李子犹在胡思乱想,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回头,就见了个小侍从跑进来,满头的汗。小李子皱眉:压低声音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没看到殿下正在进食吗?”
那侍从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也来不及告罪,就急急道:“回李公公的话,太女殿下说要回宫,我们这些人都劝不住,还请劳烦公公通报二殿下一声。”
溪玉的声音从帘后传出来:“进来说话。”
那侍从一听,脸上的表情似松了口气,连忙进了里间,见溪玉简单披着衣服坐在椅子上,清透的双瞳直直地看向自己。那侍从脸一红,连忙低下头,道:“殿下,还请去看看我们小殿下,因为昨晚的事,主子吓坏了,一直闹着要回宫……”
溪玉略微一沉吟,站起身:“我去看看。”
小李子一见这架势,连忙上前服侍他更衣。溪玉心里惦记着曦儿,也只是穿了件便服就直往她住的营帐走。
才进门,就被扑了个满怀。
小太女死命往他的怀里钻,哭着道:“玉哥哥,我们不要再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昨晚、昨晚我就差点——我好害怕,我们回宫好不好?”
察觉到手下小小瘦弱的身子抖的厉害。溪玉心底涌上一股怜惜,拍拍她的背:“别怕,有玉哥哥护着你,没事的。”
小太女在他怀里频频摇头,泪水沾湿了前襟,呜咽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和那双黑亮水润的眼睛对视着,溪玉心软了,点点头:“好,我们一起回去。”
这么说完,当下连晚饭都没来的及吃,溪玉就带着小太女回了宫。
哄着小太女睡着,溪玉抽出一直被她攥在手里的袍角,轻手轻脚地退出来。和梦柳打了个照面,见对方脸带歉意地朝他福身,溪玉只是点了点头,便走出了东宫。
夏日的夜,到处弥漫着幽静的香气。
溪玉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往自己的秋水阁走。小李子在前方带路,主子没说话,他也不敢吭声。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溪玉在黑夜中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这只是一切的序幕。往后,会有更多的麻烦接踵而来。
麻烦……
如果仅仅到这种程度,尚且好对付,怕就怕的是,来的会是灭顶的灾难。
往后的每一步,都该小心了。
突然感觉到身后有股熟悉温润的气息,溪玉浑身僵了僵,头又开始痛了。与其担心那么长远的,还是想着该怎么解决这送上门的大麻烦吧……
白天睡了一天,夜里越发的清醒了。
溪玉瞪着头顶的雕花床盖看了许久,终于憋不住,没好气道:“出来吧,别躲着了。”
澹台于磬默默地走出来,远远地站在门口看着他,唤了声:“玉儿。”
即使有黑夜阻隔,溪玉也能感觉出澹台于磬柔情脉脉的眼神,鸡皮疙瘩又掉落了一地。他以前怎么就没发觉,这人黏人的功力如此强劲。军营她也能混进来,现在回了宫,她竟也能毫发无伤地追了过来。
看到她,溪玉就明白为何会有军情泄露了。有澹台于磬这种人存在,再严密的防护都有机可乘,还有什么地方她是进不来的?
可奇怪的是,从那幅图的出现,到后来的偷袭,他怀疑过很多人,却从没怀疑过澹台于磬。溪玉忍不住眯起眼,有些纳闷。
难道潜意识里,他还是相信她的?
澹台于磬本身就是个大谜团,自己和她朝夕相处过一年多,却始终没能弄清楚她的身世。再见面时,这一身奇特精巧的武功,也让溪玉诧异。若说她是有目的地接近自己,伺机谋取什么,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为什么这么久了,自己从没往这个方面想过?
正想着,就听到澹台于磬恳切的声音:“玉儿,让我跟在你身边好吗?不管做什么,只要能时时看到你,我就满足了。”
溪玉不怒反笑:“澹台大人好功夫,连月晏的皇宫也能进来。可若是我心情不好,喊上一嗓子,到时候数千禁卫涌上来,想离开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玉儿,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澹台于磬温和地看着他,“要是睡不着,我陪你说说话,或者给你念段书,怎么样都可以,就是别赶我走。”
明明是夏天,溪玉却没由来的寒了寒。
好像回到了最初,他们相识的时候,澹台于磬总时不时酸他一下,还满脸自认为浪漫无比风流绝代的笑容,直把他雷到外太空去了。
这么多年了,她还这样?
溪玉突然很想笑,但还是很厚道地忍住了。枕着手臂躺下来,道:“我的身边不能不明不白多出个人来,还是,你就当定那个厨子了?”
澹台于磬一愣,看着溪玉长长的睫毛在夜色中一闪一闪,漂亮极了。心口像在火上煎着烤着似的,炙热地喘不过气来。她按捺住焦躁的情绪,道:“不管是侍卫厨子还是其他什么,只要能跟在你身边就好。”
“……呵。”溪玉轻笑,黑亮的眸子平静无波,看不出在想什么,“好,我答应你,让你跟在身边。”听见澹台于磬骤然急促起来的呼吸,溪玉弯起唇角,接着道:“但我们从今往后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我的一切决定,你都没有权利干涉。”
不等澹台于磬答话,溪玉就转过身,背对着她:“还有,在我面前,就不要顶着那个奇怪的面皮了,看着别扭。”
澹台于磬怔怔地看着他修长的身形,心底仿佛被什么戳了一个洞,呼呼地灌进风来,冷的她牙关直颤。
扯下面皮,那张华美夺目的面庞,此时却笼罩着黯然的情绪。
玉儿……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选择别人?
榻上的人难受的动了下,澹台于磬瞬间惊醒,抿着唇向那个冷漠的男子看去。只见他一只手手心朝上,撂在枕头上,像极了某只可爱动物。
这么多年了,他的睡姿还是那么……奇特。
澹台于磬突然笑了,眼底光芒闪烁。
有她在,玉儿身边怎么还会出现其他人?
如果不能让玉儿从今往后只注视她一人,如此的大费周章,又有何意义?澹台于磬眼底的笑意越发明显,把溪玉露在外面的胳膊塞回去,毫不意外地被他甩了一下子。卸去了白日的冷漠,睡着的溪玉尤其可爱。澹台于磬没忍住,在那嘟着的脸上点了点。
玉儿,玉儿……她在心中轻轻念着,只是这样看着,便觉得满心的幸福和满足。若能够再一次拥有这温暖,便是再让她受苦三年,也是值了。
64
64、亲近·对峙 。。。
毫无预警的,第二天一早,溪玉就发起高烧来。他的身体素来不错,所学的内功心法也有强身健体的功效,除了三年前的那次,再没有病的那么重过。
御医来看了好几遭,珍贵的药物不知用了多少,总算降下了温度。第二天傍晚,在无数人期盼焦急的注视下,溪玉总算幽幽睁开了眼睛。
“殿下……你觉得怎么样?”小李子小心翼翼道。
视线一时是模糊的,头昏沉的厉害。溪玉张了张嘴,只发觉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来。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用润湿的帕子在他唇上轻轻点着,冰凉润泽的感觉缓解了他难受的感觉。他转眸看过去,却撞入一双琉璃色担忧的眼眸。
溪玉心尖没由来地颤了颤。
病到虚脱,反应也变得迟钝了。竟想了许久才想起那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
溪玉抿了抿唇,哑声道:“你留下来,其他人,都出去吧。”
伺候的人很快都走了,只留下澹台于磬和溪玉。溪玉才想挣扎着坐起来,就被澹台于磬抱住了。那人身上的味道不太好闻,想来为了照顾他,也是几天没休息。溪玉身子无力,只能这么软软地靠在她怀里。
莫名的,溪玉想起很久以前,他因为某个难以启齿的原因病得恹恹的。澹台于磬满脸的惊慌无助,在他耳边一遍一遍道:“玉儿,别再病了,我会心疼。”
现在这个样子的他,她也会心疼么?
溪玉好笑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她想什么,想的是谁,和他又有何关系?用手肘往后抵了下,皱眉道:“去换身衣服!”
澹台于磬听话地松开了手,眼底暖色融融,没有半分不悦。
两人洗漱完毕,各自换了身干净舒适的衣衫,相对而坐。溪玉刚想说正事,却被澹台于磬过于炽烈的视线搞得很头疼。低咳一声,移开视线,道:“这几天,我身边可有异动?”
“异动?”澹台于磬明显一愣,见溪玉竟然面色认真地看着她,才想起那晚的约定。她自然担心他的安危,这月晏皇宫表面风光,可背地里暗潮汹涌,、复杂难测,实在不适合玉儿这么单纯的人。在这之前,她也一直在想法设法为他挡去不必要的伤害。
可这两天,溪玉病的那么重,她一腔心思都用来担忧他的身体,其他方面倒是疏忽了。被溪玉这么正经严肃的一问,才回过味来。
溪玉见她久久没答话,只是皱眉沉思,心道果然有事发生。刚要出声询问,就见澹台于磬缓缓摇了摇头。溪玉一愣,没事?这个想法才一闪而过,就听到澹台于磬坦然的声音:“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边澹台于磬老老实实地说出了缘由,又诚恳地道歉了,对着那么张脸,溪玉觉得火气都被磨灭了。不想再跟她废话,溪玉决定去宫里各处走动走动,顺便给某些人看看,他已经健康无碍,省的总有不识相总往他这儿跑。
刚想下床,就被澹台于磬扯住了:“玉儿,你身体才好,再休息会。”
溪玉甩开她的手,下了地,却猛然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摇晃了两下,就被牢牢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再回过神时,他已经被澹台于磬抱回床上。温柔地盖上被子,澹台于磬在他额上轻啄了一下:“睡吧。”
溪玉猛地坐起来,一脚把她踹下床。
澹台于磬闷哼一声,捂着屁股站起来,见溪玉坐在床上怒视着她。微微一笑,伸出爪子想去握溪玉的手,却被溪玉敏捷地躲开了。望着澹台于磬眼底满满的,都快溢出来的委屈,溪玉心头闪过些异样,竟有些做错了事的感觉。
可恶呀……这人以前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装可怜装天真,硬是把彼时纯真单纯的自己吃的死死的,现在又是这副德性?
想通了这个道理,溪玉又是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只是他才大病初愈,面色苍白泪眼朦胧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诱人。澹台于磬觉得脑中的一根弦啪地断了,凑过去吻他苍白柔嫩的唇瓣。溪玉身后是墙壁,避无可避,冷不防被吻了个正着。
这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羞耻?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