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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当LOLI二号穿越成了赵构-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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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声震天,他再一施礼,竟催马,转身往前方而去。小跑的飒露紫,稳健如山,轻捷如燕。清晨草地的露水,一路于马蹄下,晨光中,泛着剔透晶莹。
  我贪婪地看着他的矫健背影,直待骑兵拔营,沐着晨辉往北而去。
  马蹄得得,像急促的狂风暴雨抽打着的鼓面。铁骑上的背嵬军人目不斜视,昂首挺胸,壮行渐远…………又如同阵阵闷雷在那方响彻。
  我伸出食指中指,悄然在自己的嘴唇上印了印,再缓缓地,朝他远去方向前伸做势。
  …………岳云,岳云,经此一役,你就是再无任何束缚的雄狮,眼色一凛,便能吓得金人心胆俱裂!
  岳云走后只短短一天,杨沂中便挑选好了禁军。秦桧在这几天之内,也知道了我要离开的消息,他进宫面君,却只敢隐晦地提示我,如今还没有立太子…………真有趣了,难得此人也和岳飞一样关心同一件事。
  我道,朕回来后,自有定夺。相国只准备与朕饯行吧。
  去吴贵妃宫中,略坐一坐,再看望一番养子伯琮和伯玖,吴贵妃与张贤妃宫中,都养了猫,我发现,两宫中一般的碧眼狮子猫,会蹭伯琮对他咪咪叫,却对伯玖避而远之,也许是伯玖顽皮的时候欺负猫了?
  毕竟他们的年纪,比岳雷还小两岁…………等岳云回来,我再瞧瞧他比较中意谁。
  家事国事都有了交代后,我带着杨沂中,大摇大摆地去了韩世忠的驻军地,将来意简单告知他,不知怎的,我察觉韩世忠面有难色。
  我忙表示说,朕的队伍,也自带了粮草,不会成为累赘拖延行军速度。
  韩世忠忙说不敢,不敢。
  我忽然想起岳飞父子在被置之死地前,韩世忠也被拿来练手,他麾下的亲信,更被拘入大理寺严刑拷问,难不成,有人怀恨在心,如果我跟着,弄不好会伺机报复皇帝?
  从前烂摊子如果有后遗症,还得我来收拾…………于是,我长叹一声,对韩世忠道,良臣,朕从前做错了一些事情。如今来了,是代表朕愿意将身家性命交付到你手上,此等信任,莫非是朕一厢情愿吗?
  韩世忠跪下,表示惶恐。又说,且看如今鹏举一家,臣等便知晓官家当初并非有治罪之心。
  我扶起他,很聪明地决定恩泽均出一些,便吩咐杨沂中,叫他回宫去,从内帑中,取黄金赠与当初被“委屈”了的将官。
  又因为,我是一个不要面子只要实际利益的人,便还问韩世忠,可要招他们前来当面安抚?
  面对如此低的姿态,韩世忠忙表态说臣等万死不敢有怨愤之心,官家…………
  他见杨沂中离开,才对我道,官家,若官家要御驾亲征,随臣的队伍走,臣便有事不得不奏,只是事关机密,还望官家知晓后,莫要见怪。
  我郑重道,君无戏言,朕绝不怪罪。
  韩世忠又道,官家应知,有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我笑道,此话不错,但良臣,莫非要据此不让朕亲征吗?
  韩世忠连连摆手,非也,非也。官家…………此事与应祥有关。
  我一听说岳云,立即来了精神,更脱口而出:“云儿他怎么了?”
  韩世忠微微有些吃惊,我只好借着方才的“补偿”势头,作痛心状道:“那孩子吃了不少苦楚,所以朕如今最心疼他…………只盼着他有什么话,都与朕倾诉才好。若是云儿有话告诉了爱卿,爱卿也莫要瞒着朕。
  韩世忠不再纠结我的那声“云儿”,而是从他的帐中,翻出一只收藏得极妥当的匣子,从中取出一张牛皮纸封口的信封来。
  “官家,应祥出发前,曾在夜里来见臣,并将此物交给臣,说是等臣领兵到了江南东路境内,再拆开看…………臣是个粗人,对神神秘秘的事情总按捺不住,等应祥走后,臣便大胆拆阅了…………官家请看。”
  我接过仔细一看,确实是岳云的笔迹…………手不受控制地轻轻抚摩抚摩后,我也毫不犹豫拆了。
  见我细看信笺,韩世忠更语重心长道,官家明察,我等与秦相国并不和睦,张俊虽为臣的儿女亲家,但臣……唉,官家,他们门生,不敢说满朝皆是,但当夜官家招来的高阶将领中,便有人与他们来往往亲密。臣并非暗指谁会告密,只不过,若军机外泄,于打仗总不利。
  我叹口气,不住点头。又想,岳云那孩子,比我想象中,更有心计谋略啊!
  看罢,我将信封连内容一起,点火燃起,注视着明亮蹈起的火焰,我道,“良臣,只管照云儿说的做吧…………不管是你,还是他,朕都绝不怪罪。更何况,用兵之道,就在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吃了定心丸的韩世忠,带着麾下将官于次日清早叩拜朝见了南向而坐的皇帝赵构,我又说了些许堂皇的鼓励话后,分赐黄金,众人三呼万岁,便也拔营而起,大军出发。
  城外,相国秦桧率领百官,竟来为我饯行。我看了阵势,更是深感岳云的那番安排在理。
  于是,一路西行,餐风露宿,行军之苦,赵构这个身体倒还是能扛得住,到了第三天,我们已经抵达江南东路边境山野。
  我特意将金牌赐予韩世忠,他便率主力骑兵,掉头往回杀去…………这便是岳云的私下要求。屯兵隆兴,只不过是个烟雾弹…………做给金人的探子看,就像盟军诺曼底登陆前,往死了骗德国人以为要在加莱上岸。
  这时,韩世忠的儿子韩彦直,奉他父亲秘令,也领一支楚州部队前来,与为了掩人耳目,依旧往鄱阳湖去的皇帝一行秘密会合,行保卫之职。
  从前的赵构是见过韩彦直的,可我这回亲眼见了真人,竟完全按捺不住惊艳…………好一个英武男儿!
  他父亲韩世忠年轻时,便有“风骨伟岸,目瞬如电”之名,他亲生母亲,则是鼎鼎大名的梁红玉,美人金甲银胄,击鼓壮士气,助夫退敌的事情,千年后都流传于世。这样的父母生出来的孩子,真是,珠联璧合,皎皎生辉!
  两相一比较,我心里,更怜惜起远方的岳云…………他的母亲刘氏,在岳云不到十岁时,就抛下丈夫孩子改嫁了他人。岳云如今,倔强又别扭,还冷淡寡言,只视爹爹岳飞为真理,没准就和早早失去母亲关爱脱不了干系。
  唉。金人有话叫,撼山易,撼岳家军难。我想补充,填海难,填岳云心更难。可再难,再难我也……便先学那精卫,一点一滴慢慢来吧。
  再叹一声,我出神地看着天上明月,思绪飘远…………不知道今晚岳云可驻扎歇息了?还是连夜急行军?他身着的铁叶重甲,月光下,可会更显寒凉?有词说得好,一身琉璃白,透明着尘埃……
  唉。岳云到底在我面前,眼色欣欣微微笑过几次呢?掰着手指头,我数…………
  回忆伴着思念,蔓延心中每个角落。这正是,月光光,照地堂。佳期如梦,悔韶光,我心伊人,尤在天那方。

  探问

  我轻轻合上战报…………金人此次主力还是直取淮南,刘琦部下王权不敌兀术,全军往扬州撤去,金人追击途中遇上背嵬军,遭遇败绩暂退。
  五万对八千。我相当的抑郁。蒙着眼伏在案上,可那一幕幕的厮杀之景,还是挥之不去…………随着岳云一声号令,骑兵们举箭射人,短弩杀马,见敌滚落一片后,悍然冲锋。军马嘶鸣,长刀在烈日下泛着夺目刺眼的光…………两军近身相遇!!
  岳云一马当前,手持铁锥枪,银光如电,更如神鸟伸出双翼,横扫之处,血溅长缨,惨叫声不绝。
  待施号令,再次集结为阵,岳云得空伸手一抹额上血迹,环顾敌人,眼神锐利凶狠。
  金人认出他是岳云,有不怕死的胆大的层层蜂拥而来…………又像被割了的麦穗一般层层倒地,如此几番,终不敢近前。
  战至酣,他已连人带马血迹斑斑,张口喘息吐纳…………我只不知,革甲下,可被划开了狰狞伤口?刀剑无眼那!上了战场却不受伤的人,只存在于演义神话里。
  想得我心焦,战报上又没有说法,我又与他相隔千里…………最抑郁的,就是自己空得了一副高大体魄,空有了一手百发百中的箭术,说到头,还是无力在战场上助他一臂之力。
  算算行军速度日子,韩世忠的骑兵也快赶到与岳云会合,这才稍微安下心。
  可想着岳云在前线厮杀拼命,我又后悔,在临安时没有更好好待他…………他应该被捧在手心里宠爱才对。这次回去了,我一定……
  “官家…………”
  想得出神之际,猛然听得人唤我,我还以为是岳云,兴奋得跳起来,却见韩彦直一袭戎装,在帐营口对我行礼。
  “原来是韩卿啊……快进来吧”我强笑道。
  韩彦直觑我神色,道,“官家,捷报已传来,官家该高兴才是。”
  “嗯,韩卿何出此言?朕难道看上去抑郁不乐?”
  他认真道,恕臣莽撞了,这几日官家一直心绪不定,臣知官家定是牵挂战局,如今初战未败,官家为何又有焦虑之色?见官家如此,臣心中颇为不宁。
  我一愣,良久醒悟过来,点点头,对他道,韩卿,你所言极是…………朕身为君主,不应表现如此,自信镇定之态,让将士们看了了,才会安定军心。
  他似是松了一口气,又施礼道,臣妄言,陛下恕罪。
  我示意他坐下,对韩彦直的好感更深,笑道,“朕无谓,但朕……忽然想到,若是云儿在此,定会不屑又不悦地直说,‘官家为何如此失魂落魄?可是胆怯了?’”。
  我因为得知他与岳云交好,言谈间总要有意无意提起岳云来。韩彦直也从最初的略略吃惊,变为如今的只当寻常。他笑道,“云兄弟性子刚直,却难得可贵。”
  我不叠点头,转头看着战报,叹一声递给韩彦直道,“你自己看看吧。”
  韩彦直恭敬接过,看了几眼,便面露欣喜钦佩之色。“官家…………背嵬军杀敌过万…………”
  我点头,“朕在想,升云儿为,正五品正侍大夫。韩卿觉得,是现在颁旨的好,还是等回临安?”
  这回韩彦直却大吃一惊。我知道,虽然听上去,岳云只是由正六品升了一级,但宋代重阶不重品,这么一封,岳云的官阶竟是又跳十级,位列第三了。
  不过,实话说,这区区官阶算什么?岳云将来,我是一定要封侯封王的!岳家门楣,天下荣宠…………哼!就是要十之八九,都归于他!
  当然,我也不能亏待别人,见韩彦直迟迟不答,我道,若是此回战事顺利,朕也想升你父为郡王………
  话音刚落,韩彦直却立即跪下,道,官家,官家待我父子深厚,恩宠真犹如烈焰一般…………
  烈焰?
  我又醒悟,无力道,“你说的烈焰,也会烤得人生痛啊!”
  韩彦直又道,臣妄言了,只是,臣以为男儿保家卫国乃是天授使命,并非为了封官袭爵。
  我哦了声,可心中还是不想退让,干脆道,“那云儿的升迁一事,就等战事结束朕再颁旨。”
  见我态度坚决,韩彦直终于不再多说,也许,终究有一点害怕违逆了我让我翻脸不认人或者秋后算账?
  君臣沉默一阵,我又忍不住,肆无忌惮问他道,韩卿,军中医官,一般是如何处理外伤的?
  说到这,又是我的一块心病,古代的兵器都属铁,这年头又没有青霉素抗生素,万一,得了破伤风该怎么办?
  韩彦直恭敬道,包扎所用棉布,都事先以热水煮过,止血的金疮药,更是专门调配,极为有效。
  可这是不够的,想起岳云上次大战,据说浑身上下受伤百余处…………等等。我好像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亲手触碰,亲眼见过岳云的身体…………最亲近也就触触头发,摸摸他的手……
  我抿着唇,皱着眉,开始想象起来。
  …………官家如此关心将士,真是有心了。
  …………哦,哦,是。
  因为皇帝的任务,是造成有韩世忠重兵屯守鄱阳湖一带防务的虚向,好让金人毫无防备被韩岳二军前后伏击,目前空闲时,我也只能呆呆看着一望无际的湖面………水上往来兵船护卫众多,是怕皇帝被金人刺客奸细袭击。
  除了岳云的背嵬军,其他游奕,踏白骑兵军,选锋,胜捷等步兵军也在往淮南东路赶,除了岳飞本人,岳家旧将俱已归位复职,但我毫不犹豫地下令,统统都归岳云节制。这么一来,他就完全取代他爹岳飞从前的位置了。
  想起这几日,韩彦直对我说的一些岳云旧事,我纵然知道他们父子感情不是我能撼动的,纵然知道岳飞品性端正无可挑剔近似道德完美…………却还是有些怨念。
  怨念他因为岳云重甲冲陡坡时摔了一次,以军法一百棍将他打得半死。怨念岳云好多次的功劳被岳飞隐匿不报…………我甚至恨恨地想,如果早早穿越到十年前就好了,我当然知道岳云需要磨砺,所以还是会留他在岳飞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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