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LOLI二号穿越成了赵构-第10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护得周全。
失魂落魄地我,回到岳家军营岳云所住空无一人的帐篷里,环顾左右,跌跌撞撞扑倒在床褥上,一把抱起遗留的瓷枕,又恨又急又伤心,按捺不住埋头大哭。
不该放纵了那些弹劾之事…………落在云儿眼里,定是因他害了爹爹!!怎不会恨我幕后操纵,恨己连累父亲?
更想到,这些年恩爱时光里,我都对着岳飞恭敬有礼,视为泰山…………有几次看不惯蠢蠢欲动,都被岳云的眸光挡得生生咽下。从始至终,云儿就容不得岳飞被质疑半分!如今怎不会更加偏向他父亲?
错了错了!!
终于,等探子传回音讯,岳飞带着岳云往庐山故地行进,要拜祭姚老夫人,结庐守墓。我记得岳云说过岳飞希望岳家子弟代代都要附葬在那…………脑子里浮现出云儿赤足负荆,跪在祖母的墓碑前,由得岳飞厉声叱责,说他有辱岳家门风一类…………这还了得?
我恨不能飞奔跟去庐山,直直站在岳云面前万般转圜。想要离开汴梁的意思刚一露出,又遭到朝中上下的一致反对。有的说岳飞负气行事,官家不予降罪已是厚恩。有的则说大事刚定,众望所归,官家万不可离开都城…………倒是秦桧提议,岳飞极为孝顺,如今朝中可赠姚氏忠节郡夫人封号,以示安抚。
我忍着装作没看到韩言直忧心忡忡的模样,圣旨当即就往庐山东林寺去,跟着的还有皇家的工匠,奉旨修缮岳母之墓,刻传立碑,而庙中僧侣,也奉命要在墓前诵经,为姚老夫人冥寿祈福。
我只能自欺欺人想,当着这么些人,岳飞多少也得有几分顾忌不能对云儿如何。这些示好之举,又能否挽回云儿?云儿…………牵扯到你,我便是个傻子,拙劣透了。
红豆所制的手环,如今正垂在我的腕间,红殷殷一颗颗,触目像极了心头滚落的血珠,连不起成双成对的思念。
我垂眸,静静待蔡公公取小刀来。
毫不留情地划破自己指尖,蘸着鲜血在白绢上,我郑重书写孝经一幅,字字句句,都示虔诚。笔笔划划,瞧着也触目惊心吧。
待完工了瞅着那泛黑的字迹道,“老蔡,你离京一趟,亲赴庐山赠与岳飞,瞧他如何反应?”
顿了顿,又道,“你一贯机灵,找机会私下和赢官人处一处。瞧瞧看他……可好。”
蔡公公领命。我心神不宁地等着,一盼就是月余。龙德宫内,浓荫生霾。
待老蔡回宫复命时,先与我说了岳飞:他当着一干人等,倒是给了皇帝几分薄面,跪下三呼万岁接了我刺血所书孝经。
过后蔡公公按我吩咐的,提及请岳飞回朝效力一事,岳飞却道思念亡母,还望官家体恤,准他们弥补从前未能的丁忧二十七个月。
这可是有和缓之意?
我不管岳飞是不是指望借着时间能让皇帝和儿子断个干干净净,他毁去儿子容貌,也是为了让我死心厌弃。既然不知我和岳云已经私下见过,就一定会让蔡公公亲眼看一看儿子此时的脸…………好传话回来?
我急切地盯着蔡公公。
“老奴依照官家说的,先对赢官人的脸惊讶了一番,又惋惜几句,并说官家一贯看重赢官人,来日就算不再伴驾,得封个都督,掌管几州军务也是指定的事。”
这一番话,也是我为了稳住岳飞而刻意为之。只是云儿,他懂不懂我的心呢?他可会饶恕我?
正想着,蔡公公从袖中恭恭敬敬递上一个小匣子,“官家,这是老奴离开那夜,赢官人觑空请老奴带回呈给官家。”
我心急火燎一把夺过,抖着手指拆开一看:银亮亮的铁指环,白晃晃的玉茶花佩,还有几方帕子…………竟是将定情之物,誓言之授,全都决绝退了回来!!
“啪嗒”一下,我抖着手,已握不住任何人,任何事。腕间系着的红豆,也断了线,散了魂,零落满地。
噩耗 上
我独坐在寝殿内的地上,夜凉如水,花影沙沙摇曳。青砖如镜,地面上斑驳交织如洒下泪痕涟涟。
勉强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只觉湿漉漉一片。再低头看向盒子里,手指打结哆嗦着将那一枚枚一件件信物拢起,死死抱在怀中。
我不弃,我不弃。我纵被无情弃,也不休。
掌烛宫人今夜极贴心地没有上殿来点燃那一百二十支蜡烛,幸亏照不见我的阴暗…………某一瞬间,我不是没有发狂报复的念头。这世上,本就有人,若对心仪之人绝望,会得不到便要毁去吧。
胳膊上冰凉,我埋首阖目,又记起去年,也是这样仲夏夜,岳云纵然再耐不得热,也要蜷着与我亲密相贴,枕着我的臂弯。他浓墨眉睫舒展,睡颜正酣,嘴角还会微微上翘。
我发过誓,要一生一世待他好,捧在怀里细细珍爱。那么美好的过往,如此珍贵的爱人,我怎么舍得呢?怎么舍得伤他分毫?
抬袖擦干眼泪,我搜肠刮肚地想…………此时情形已经比我与他初见时好上太多,那般我都能最终与他结发同心,何愁如今呢?他对我,便是要慧剑斩情丝,那也是因有情有丝在。
哪怕他会说出什么绝情的话来我也笃定不疑…………这么强调着,我终于能摇摇晃晃站起身,蹒跚走到书案前。
云儿能不能料到作势绝情的后果?
我要对他做个回应。缓缓提笔拟旨,令供奉库于普天之下征集购买白茶花树,多多益善,全都要以修缮墓园的名义,种植在东林寺姚氏墓周围。
边写我低低哽声道,“小冤家,瞧瞧你伤朕的心,朕倒又如何对你?”
“朕变着法儿迂回曲折无论如何都要告诉你,朕就爱你一人。此生不变…………只盼你见了白茶花海,可别哭出来,不然又会被你爹爹责罚……不,既然拜祭祖母,理当哭不是?这下,你爹爹就无法拿你作伐了。”
我重新将属于岳云的那枚“永不相疑”郑重叠套在自己的指环上,凝视一阵后,我轻轻俯身一吻,就好像是,终于又吻上他的手指。
阖上眼睛,仿佛看到东林寺旁漫山遍野的茶花盛开,无畏英勇,洁白皓皎。云儿孑然独立,眸光怔怔呆望着花海,又暗暗握拳,下定了某种决心的人望向汴梁方向…………
我会等他。
慢慢踱寝殿的大铜镜前,勉力凝视镜中的自己…………岳云眼中的官家,他每每见了,眼睛里都耀动满满喜悦。那个官家雄才伟略又狡黠无赖,懂得以退为进,深谙他的脾性喜好。
镜中赵构的眼睛里,流露出毋庸置疑的决心。在微薄幽暗的光线下,我摸了摸脸。拭干眼角。
第二日我上朝时,一扫连日浑浑噩噩的模样,落在韩彦直这般近臣眼里总算舒了一口气。
只因一夜思索,我想清楚了当初吸引上岳云的种种缘故。又因我从来都是一个步步经营巩固爱情的人,一个计划便已粗略形成了。首先:我必须让自己励精图治,吸引他的那种光芒不能有丝毫褪色。
与金人的谈判依旧进行。幽云十六州的土地需要巩固掌握,国家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人力财力的消耗,必须迅速完成补充,并休养生息。
一月内,开荒屯田令颁布。皇帝赵构从来没有像这样废寝忘食地努力工作,龙德宫的烛火夜间常常彻夜不熄,温彤彤地照亮案上的地图奏折…………我时不时习惯性地转头看向身边,但已无人贴心地为我磨墨,力道恰好地给我捏揉。
视线投向檐下尽忠职守的殿前亲卫们,一个个庄严肃穆,笔挺站立。佩刀吞口上嵌着黄金,亮晃晃威武赫赫。
这些人中,必定有给他通风报信的…………只盼望云儿此刻依旧关注我,暗暗打探皇帝的境况,知我鞠躬尽瘁。
离了我,他几年来养成的习惯,也同样难以抹去。
我想起线报:东林寺内有一株百年樱桃树,岳飞与寺中主持言谈问佛,岳云十有八九跟随父亲。
如今,正是樱桃成熟时…………哪怕圆滚滚饱满的红樱桃泛着再剔透的光,却也无人掂起,宠溺地送到他唇边。或是更离谱一些,咬在齿间,待他唇舌探来。
我仿佛又能想象到,他默默站在树下,敛息静静回忆的模样…………或许是记得我笑道,“好云儿,这时令果子不敞开来吃,便要生生败了。”
忆起彼时眼角弯弯,笑语嫣然,我扬起一抹浅浅笑颜。
随着岳飞书信,令他在临安府邸等待的妻儿们奔赴庐山,共同守墓,从前费尽心思安插在岳府的眼线也终于能更细致地传回岳家上下的一切消息。
岳雷已与皇家结亲,且妻子又将临盆,暂留临安。
而李氏的长子,如今已有十六岁,翩翩美少年入太学数年,众口一词赞他聪颖。这个儿子从未在军营磨砺过,岳飞却也开始教他熟读兵书,常日考核…………莫非是要培育更合心意的接班人不成?
我的眸光顿时冷了下来。跳过去只瞧其他:盼望同在庐山的巩氏与几个孩儿能让岳云享受天伦之乐,骨肉之亲。
三个孩子中,惟独五岁多的敏儿一点也不怕爹爹岳云,极爱撒娇粘他。
这可不是多亏了我?
从前在临安福宁殿里,敏儿日渐记事,牙牙学语…………我哄她唤岳云亲爹爹,叫我“爱爹爹”……岳云不多话,架着女儿骑在脖子上,只为了让她挥舞着小手兴致勃勃地看鸟儿筑巢…………那些往事,一页页都鲜活恍如昨日啊。
我出神地想着,静静微笑。只因过去实在甜美,回忆一丝一毫,也能支撑着慢慢等下去。
绍兴十七年盛夏很快来到。既逢酷暑,我更加牵挂岳云,也自我安慰说幸亏他去了庐山脚下,否则留在军营还不是整日汗泥辛劳?
顶着毒辣辣的日头,我故意亲赴郊外禁军大营,考核选拔在皇帝身边当值的新人。而回宫后,我擦了汗换了衣裳,估量着时日,便款款往床榻上一躺,对两旁轻柔打扇的宫女们道,“朕觉着有些不适,想必是中了暑………宣太医来。”
自然太医把过脉象后,在皇帝的强调下,也说我是中暑,开了方子,请我静养。
这个消息很快传出宫去,秦桧韩彦直等先后进宫探望,尤其韩言直,还送上了一篓自家产的杨梅。
我干脆坐在床上,掂着就痛快大吃,舌压吮吸酸甜汁水,心中第一个念及的竟是:要调些蜂蜜,才更合岳云口味。
想着他,我又下意识地转了转指上套着的两枚对戒…………谁说我不是消瘦了几分?
探病的韩彦直坐在一旁,他抬头看我,目光若有所思。我只无谓地一枚枚继续啜着杨梅,吃得深紫红的汁水染上指尖。
十日后的夏夜里,“康复”了的赵构坐在案前,再阅线报。
名义上赠与岳敏的一筐福州兴华陈紫荔枝,并青白夏纱罗帛等等礼物,又一次被岳飞退回。更甚的是,之后他还借日常小事重重训斥了岳云,当着全家上下,骂他为祖母守孝却心不在焉。
岳云便在姚氏墓前,跪了一天一夜。
我满腔暴烈之情,也不得不依旧硬生生吞下忍耐。飞奔到庐山脚下一场大闹的景象也就只能在脑子里转过一轮轮…………岳飞,你既然要逼死扼杀你根本就不了解的情愫,走着瞧吧!!一旦我看准时机,以性命相搏…………云儿终将归来。
于是,我依旧做出勤恳日理万机状。而像是为了与我冥冥中配合一般,夏末时节,金国皇帝完颜亮,再派使者入汴梁,口称尊我为兄。
实际上,他将韦氏所生的几个杂种,也堂而皇之封为千户长,剃着金人辫发,挑衅地出现在使者队伍中。
完颜亮死性不改,是要憋屈我,打我脸?
我冷笑一声。这世上能憋屈到我的,金人还排不上号。不过,岳云却是素知这位如何嚣张无礼的,岂不正好给了我由头?
八月十五中秋节,我在紫宸殿设下宴席,礼节性接见。
那几个大约十四五岁,窄袖盘领衣着华丽,但举手投足间甚是粗鲁,因为身上流着暴虐抢劫强JIAN犯的血,已经开始色迷迷不知死活地打量在殿中央婆娑娉婷的舞女。
间或哥几个交头接耳,嚣张大笑。金使乌带,更时不时抬头扫我一眼。
酒过三巡,乌带转头嘀咕几声,那兄弟间最胖的一个,哈哈大笑着站起来,手捧酒杯,略一欠身,唤我为兄。
我早有准备,狠狠将手中酒杯一砸,一队如狼似虎的殿前卫便凶悍冲了过来。
所有人的呆住,我狞笑道,今日,朕便效仿一回嬴政!!
金人大惊,妄图抵抗。但此一时彼一时,弱国无外交,很快便一个个都被绑缚束手就擒,口里也塞了麻布堵住。
再一抬手,殿前卫们又将韦氏三子,活生生塞入布口袋中,捆扎牢固后,像牲畜一般高高扛了出去。
我憎恶道,“什么玩意?脏了朕的耳朵,就别污了这席面!”
金使不敢置信地大瞪着眼,额头上汗珠滚滚而落。我慢慢走到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