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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悲催穿越档案-第68章

小说: 悲催穿越档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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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他越发惊奇,几乎以为自己找错人了。眼前这个女孩,既不古板也不柔弱,纤细的外表下,是一颗慧黠玲珑的心。即便面对他这样的人物,也自处变不惊。
  林氏夫妇他见过,他不认为,那对夫妇躲在荒村十六年,可以抚养出这样一个孩子。也许,他真的算漏了什么。
  持续的观察,持续的试探,直到他说出她的身世,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开始掀起波澜。虽然极力掩饰,但是,他清楚看出了她的惊慌和不安。
  她的排斥让他知道,富贵财势都不足道,十六年来的亲情瞬间虚幻,才是触痛她心底的所在。
  望着那个纤细的身影奔出竹林,他缓缓落座,回头审视自己最初的计算。误差,太大。
  一番她是赫连小主人的答案,一句她是自己未婚妻的谎言,都不足以令她相信自己,更别说依赖自己了。她很聪明,也很冷静,要将这样一个人的心防击溃,很难。
  他笑了,不禁想起自己。如果此刻易地而处,换做是他,要去接受一个并不信赖的陌生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形势所迫,无奈之下的唯一选择。
  或许,这个适合自己的办法,也会适合于她。
  要想让自己成为她迫不得已的唯一选择,那就需要……他闭目沉思,灵冥子却忽然到来。
  “她出去了,被一个黑衣人引出去的。”
  “那你来此做甚?不去保护她?”
  “不忙,一路之上,都有人在暗中保护她,这次必定也不例外。”
  “是么?”他托腮沉吟,“灵冥子,你去吧。记住,只需保护一个人就好。”
  “哼,说得真含蓄。”对面那人嗤了一声,“你不如直接说,其他人死了最好,岂不爽快?”
  “我可没这样说过。”他轻浅一笑,月色倒映满眼光华,“更何况,你我彼此彼此。即便我说,不论是谁一概救来,你会救么?”
  “免谈!不感兴趣的人,死活与我无关。”对面那人撇撇嘴,倏忽消失不见了。
  他轻舒衣袖,靠在竹椅上,微微闭目浴着月光。
  要让她依靠他,必须斩断过往的牵绊,再给孤立无援的她挑上重担,这样,自己才会成为她不得不选的选择。
  夜深人静,他独坐院中,等待着灵冥子的回音。却没想到,竟等来了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她。
  细嫩的脖颈上,那道伤痕触目惊心,还在往外渗着血丝。如果再偏一分,如果再深一分,后果不堪设想。
  他吃惊之余有些着恼,将她抱进去,嘴里责怪着那人:“灵冥子,亏你自诩世外高人,怎么连一个女孩子也保护不好?”
  “这不怪我。”那人摊摊手,语气有些沉闷,“这伤是她自己划的,为了保护她重视的人。”
  他愣了下,动作轻柔地给她包扎伤口,耳听那人叙述着他没看到的惊心动魄。
  “唉,别说我不提醒你。”那人说到最后,幽幽叹息,“其实,她真的有点像你,如果你确定要去计算她的心,留神最后反算了自己。”
  他不语,这一次,不是他任意妄为,反而是不得不为。没有退路的路,前途不论如何,都要走下去。
  那人叹口气,离去。他看着床上纤细的身影,陷入沉思。
  她仍旧昏迷,但是双眉紧蹙,呼吸有些紊乱,睫毛一颤一颤的,有晶莹的痕迹从眼角滑落。
  他伸出手,轻轻按压几处大穴,帮她舒缓痛苦,直到她缓缓张开眼。
  苏醒、沉默、发问、直至悲恸决堤,她心中的苦楚无所依附。他适时地靠近,期待这是一个化解隔阂的契机。然而,当她将他推转过身,即便泪湿了他的衣衫,也不想让他看见的那一刻,他越发明白,自己这次找上的,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一瞬间,他犹豫了,不想计算这样一颗剔透又坚强的心,更不想造成什么伤害。可是,父母的笑容再次浮现眼前,身为有琴家的少主,他别无选择。凡事有舍有得,为了一些东西,总要牺牲另一些。这些年在商战中的未尝一败,让他从不虚伪地将自己看做什么善人。
  而这一次,或许,结果未必绝对。假如赫连家的宝藏纯属虚有,那么,什么伤害都不会造成。他感觉着身后被泪浸湿的冰凉,有生以来第一次,用掩耳盗铃来安慰自己。
  那一夜,屋里昏暗且安静。她将额头靠在他后背上,泪流不止。而他默然不语,心里一点点沉淀着复杂的情绪。
  天色破晓,她泪水流尽,似乎又恢复了昨日的淡然和冷静。但他知道,那不过是她学会了隐藏。一场锥心的剧变,让她瞬间学会了隐藏情绪,不论是再激动的惊喜,还是再沉重的悲伤,一概隐藏,只为能在新的命运岔道上,步步为营。
  知道这些,令他莫名有点伤感。他告诉她林氏夫妇的灵堂所在,殷殷叮咛,却没有回头目送她离开。这一刻,她的隐藏还太脆弱,他愿意退开一步,留一个让她感觉安全的距离。
  衣服被泪浸湿,干了,不知会不会留下伤心的痕迹?他看着换下的衣衫后背上,那一大片水渍,忽然发现自己竟开始多愁善感了。
  婢女赶来回禀,说她请自己过去。他轻笑,知道一场大戏就此拉开序幕了。昨夜他让人放出消息,那些该登台的,只怕此刻已经迫不及待了吧?
  看戏从来是他所好,只不过,他并不关心配角的表现,他想看的,只是她这个主角会如何扮演。
  事实证明,灵冥子说的确有几分道理。当他一步进屋,看见坐在床边孱弱垂泪的她,简直就像看见逢场作戏的自己。只可惜,她的做派虽也不差,但在自己这个高手面前,就不够完美了。
  于是,他很配合地走过去,与她搭伴捉弄那群人,当然,也顺带小小捉弄一下她。
  她很恼,又碍于形势不好发作,只是哭着将头埋在他肩上。
  柔软的发丝扫过他的鼻端,痒痒的,带着淡香。耳畔那句咬牙切齿的‘你想死么’,却让他再也忍不住地轻笑出声。
  刹那间,心底某根弦似乎共鸣了一下。这种感觉,是他从儿时起,就一直想要找的。找个颇有默契的伙伴,一起嬉笑打趣,一起作弄旁人,可惜,一直未能如愿。却不料,竟会在今时今日,让他找到这种感觉。
  顿时,他笑了,从心底惬意。
  打发走那帮人,她主动提出,愿意挑起家族的重担。一番交谈让他发现,她的聪明、她的坚强,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也正因如此,形势让她做出了唯一的选择……借助他。
  终于成功令她不得不来依靠自己,可是,他却半点不觉欣慰,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沉重和压抑,在心底挥散不去。
  派去服侍她的婢女落雁,一次次来向自己回禀她的一切。从买情报,到出对策,再到各个击破,无一不显示出她的慧心巧算。
  落雁丫头每每提到她,从最初的奉命回禀,到后来绘声描述,再到一脸崇敬,直到最后,不无感慨地说:“小姐真厉害!就像少主您一样!”
  他轻笑,这是第二次,有人说她和自己很像。而他,似乎也有点窃喜。
  她的想法,她的行为,自己总能轻易读懂,并且心下亦然。有时候他甚至想,十六年前,如果没有那场惨祸,说不定,他们会成为真正的知己。一起玩耍,一起嬉闹,一起长大,然后……
  可惜,一切都只是如果,所以,也就没有然后了。
  每次想到这里,压抑感就越发强烈,堵在心口的东西几乎就要喷涌而出。每次看见她,他仍是笑得云淡风轻,然而,在那笑容下面,却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苦,只有他一人知道的苦。
  直到那一天,从喜乐坊回来,他再也忍耐不住,开口试探,问她是否会因无辜之人受累,而心怀歉疚。
  她的回答诚如他的回答,他笑了,但却越发难受。
  许多时候,许多事情,都是情非得已,他如是安慰她,却安慰不了自己。平白路人受累,自己不外歉疚。但若不是路人呢?那便不是歉疚,而是心疼。他和她之间的交集,早已不是路人了。
  她独自周旋在各方之间,尽力掩饰满心疲累,做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别人看不出,他却看得出。想帮她暂且放下,开心一笑,哪怕是片刻的轻松也好。
  于是,七夕月夜,他带她去看萤火虫。
  当星星点点的荧光缀满了夜色,在她身侧浮沉飘摇的时候,她脸上的欣喜,纯真如同孩子,清澈的眼底光华闪烁,比月色更令人迷醉。他觉得,他好像醉了。
  月华如洗,流萤浮沉,他看着她,靠近她,越靠越近,仿佛心神都不由自己支配。他笑得迷离,情愿停在这一刻,一醉不醒。
  然而,他想醉,她却并不想醉。
  濒临迷醉的一刹那,他摇摇晃晃,不是醉倒,而是晕倒。
  再次醒来,他发觉自己倚着竹丛,她就睡在身边,小脑袋靠着他的肩头,酣然入梦。
  他失笑,轻轻将她拥在怀里,回想适才的情景。其实,她也有一时恍惚吧?只不过,她太坚持,太小心,所以还在挣扎。那么,他呢?
  垂眼看着那张卸下防备的睡脸,他温柔地笑笑,慢慢俯下头。不知不觉中,他已然放弃挣扎了。
  指尖轻柔抚触她的眉眼,苦涩的滋味在他心里点滴蔓延。娘亲说得对,人心果然无法计算。他早已算丢了自己,她却还坚守着阵地。或许,这就叫报应。
  不过这样也好,她越是不会动心,那么,等到真相揭穿的那天,她受到的伤害就会越少。便不致像自己这般,左右为难,苦受煎熬。
  他笑了,笑得凄凉。这么多年精于计算,这还是第一次,他不要求回报。自己遗失真心,却不希望对方动心。
  天子命令的事情能否完成,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无论完成与否,一旦真相揭穿,她都不会原谅欺骗。为此,他开始喜欢设想,设想宝藏其实并不存在,一切都是空穴来风。那样的话,欺骗就无需揭穿,她还会接受他对她的好,这样,就很好。
  他想,其实,他仍旧是个自私的人。
  转眼新年在即,天子派人秘密传召。
  一番应对,他早有准备。宝藏之事尚不确定,操之过急惟恐有失。天子默许了他的说辞,但他知道,人的耐性都是有限的,这样的缓兵之计,不会维持太久。
  临行前,天子开恩,他被允许去见父母。
  父母被软禁在一处小园里,有人照顾,倒也未见憔悴。他什么也没说,仍像小时候一般,扯着娘亲的袖子,撒娇撒赖。
  爹爹仍是安静坐在一旁,微笑不语。娘亲仍是戳着他的额角,毫不手软。一切,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直到他就要离去,却被娘亲轻声叫住。
  “听雨。”娘亲看着他,目光温柔而坚定,“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你这个儿子,我们此生无憾。而你,也莫要做出令自己遗憾的事。”
  他笑了笑,轻轻点头:“谢谢娘。”
  回去已是除夕,他和她新年守岁,把酒
  75、番外三 。。。
  夜话。
  她似乎很开心,说一阵,笑一阵,再安静一阵,脸上流露着难得的惬意,像个满足的孩子。
  他看着她,柔柔微笑,心底阵阵抽痛,目光却舍不得移开。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像这样看她多久。
  数日后的上元节,是最欢乐的日子,也是他毒发的日子。他不能出现在她面前,却又害怕她猜疑。于是,他命落雁假传她的话,希望林家兄弟可以陪她过个开心的元夕。
  烟火燃放声片刻不断,隔了窗子隐隐传来。他独自留在房内,忍受着剧烈的痛苦。午后灵冥子已给他服了药,但是,毒发一次比一次更重,药效似乎变得更短了。
  两眼一片漆黑,好像有无数细针密密刺着神经。他站起身,却跌跌撞撞立足不稳。碰翻了书架,打碎了花瓶,他也应声摔倒。碎瓷残片棱角锋利,刀刃一般划破他的手臂,登时流出热乎乎的鲜血,伤口又深又痛,却仍抵不过毒性侵蚀的难熬。
  他趴伏在地,神智几近游离,却在这时,听见了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很惊慌,似乎被看见的场面吓到了。然而,他却比她更惊慌。她应该还在灯会玩耍才对,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想被她看见,却偏偏被她看见。这一刻,他忽然感到害怕,害怕她就此知道真相,让他连幻想也成奢望。虽然,只要他不说,她便无从得知,但是,他仍旧无法遏制内心生出的恐惧,对失去的恐惧。
  他极力避免她的碰触,却仍被察觉中毒。她是个中高手,他本来也没妄想瞒过。只是,他万没想到,她竟然为了他,划伤自己。
  当她的血流到嘴边,他僵住了。浓重的血腥味冲着鼻子,回忆却瞬间倒回,灵冥子当初的话字字落入心底,‘这伤是她自己划的,为了保护重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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