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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寺是故人踏月来-第140章

小说: 寺是故人踏月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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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随胤禛来的么?不是在这里等他么?拦我做什么?就连胤禛我都不想见,何况是她,为什么总是有人想要左右我的意志或是行动。
  看着挡在面前怀抱幼女的年轻女子,绕不开我也只得停下脚步。从她的身上飘散过来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胤禛身上那种我所熟悉的的檀香味道。
  她的丫头在站后面很心地撑着伞,即使自己站在雨里也不让雨滴轻易的飘落在她身上。挡住我的她却没有看我,只是低下头专注地轻声哄着怀中幼女。很漂亮的女孩,墨黑的瞳孔很像胤禛,微挑的杏核眼尾却像足了她额娘,十足的美人胚。
  “绣纹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她并没有蹲下,哪怕一丝一毫都没有,仍是挺直地站在我面前,直视着我的眼睛。既如此,何苦还要请安呢,没有茶来敬我,我也没有红包赏给她。
  “多年不见,福晋安好?”年绣纹眼中有着盈盈的笑意,手掌轻拍在孩子肩上,心翼翼的呵护。
  微挑唇角向她笑笑,已听到她继续自自话,“绣纹当日嫁予胤禛该是要给福晋行礼的,只是那时您凑巧不在府中,没想到有幸在此遇到,今日补上也算是没有失了礼数。不知福晋可曾见到胤禛,刚刚他才进了林子。”
  胤禛……府里的那些女人可曾这样唤过他?我没有听过,此时倒是头一回听到他的名字被我以外的女人从嘴里温柔叫出,心里不清道不明的纠结。
  攥紧手中的缎包,隔着柔滑的缎布掌心仍是被簪头刺痛。我仍是不眨眼地看着她,微笑地看着。
  她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不打算离开,也不打算放我离开,更没想要进林子去找寻她怀中孩子的父亲,仍是一脸的浅笑娇柔,“福晋这几年还好么?可是颂了很多经卷?皇阿玛您去了通教禅林,青灯古佛的替皇家祈福。绣纹缘薄福浅,虽是被胤禛抬了旗藉,又有幸被皇阿玛亲赐为他的侧福晋,却还是没有福晋的高贵身份和地位,怕是想帮您一道尽尽这份孝心,都没有机会,唯有尽心地守在府里为他生儿育女了。”
  看着她眼中似是闪过一丝遗憾,我头轻笑,看了眼她怀中闭上双眼渐欲睡着的孩子,轻声道:“还好。若是无事,我先回了,你也带着孩子早些回府吧。这雨怕是要下得大了,对孩子不好。”
  越过她身旁才走了两步,竟听到她略带讥讽的轻声细语,“福晋,绣纹有一事不明,还望福晋赐教。通教禅林乃是尼寺,有男人出入么?若是胤禛看到这位跟在您身后的……壮士,倒还好,只恐皇阿玛知道了,莫再为皇家祈福,怕是您的福晋之位……”
  这个女人还真是变了,身份不同竟然连遮掩都懒了,再不似当年旁敲侧击地戳我心底最疼的角落。
  她能如此,胤禛该是很宠她吧,就像后人猜测的那样。她心里该是很盼着我这福晋之位不保吧,或是她因此认定可以取而代之?
  手中的金簪和如意仍是硌着我的掌心,我低头看着泛白的指节,苦笑摇头。也许,这也是命中注定。
  慢步走回到她面前,将缎包心地轻放在孩子身上,看见她身后不远处立于林边的胤禛。一身黑衣笔直地站着,没有撑伞淋在雨下,远远地望过来,看不清表情,双手像是握成拳贴在腿旁。透过渐密的雨丝朦胧地看过去,似乎真是蓄了须的,和我当年想象的差不多,仍是很干净的样子,只是显得更加成熟,更男人。
  转身离开时湿透的双脚似有千斤,即使心里觉得并不很疼,脑子却混乱一片。行久跟在身旁轻扶住我手肘,见我想要挣脱,低头在我耳边轻声道:“你确定自己可以?或是你想摔倒在地上给他们看?”
  我紧攥住他的衣袖,就像仍攥着已经属于年绣纹的东西,不曾放手。
  不再管身后的一男一女还有他们的漂亮女儿,任行久帮我戴好帽子扶上马背,紧夹马腹,赶回属于我的地方。
  身后蓦然响起一串短促的哨声,回荡在山林里久久不散,我知道这是胤禛在叫夜时的信号。
  也许,他要带着老婆孩子回家,并不是要来追我,我却仍是用力地甩着马鞭,让身下的马儿跑得快些,再快些。
  也许,我只是放手,失去一个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我还可以再走出去,继续看我的大千世界。也许,就因为失去了一个男人,我的穿越之旅才会更加的丰富多彩,可以去看更多曾经在现代想去却还没来得及去的国度。
  回去吧,回到那片海洋,让旅程继续。
  ~~~
  从渐冷的浴桶里爬出来,无力地仰躺在床上,紧闭的窗外仍是劈啪的雨声,威力十足地敲打着窗棂。
  人不留人天留人,是不是就是眼前的情景。一路打马狂奔想要尽快赶回船上,却被愈来愈大的倾盆暴雨阻挡在城内。
  似乎这是我来到大清朝头一回住中国的客栈,和电视里演的差不多,即使是上房也没什么舒适可言,比不得现代的星级酒店,除了赏银之下的浴桶和酒菜再无其它好处。
  桌上传来的饭菜香味对我来毫无吸引力,倒是阵阵清醇的酒香让我决定放弃床铺。靠着桌沿自斟自饮了几杯,有效地趋走了未散的寒气,空空的胃却被烧灼起来,疼得厉害。
  空气中隐约传来熟悉的琴声,原就有些伤感的颤音,此时听来更显忧伤。这个行久,已经快入深夜难道不怕吵到人?还真是我行我素得厉害。
  客栈内仍是安静,除了琴声再无其它,既然没有人投诉,我也就当是免费听听曲了。伴着三味线那断断续续的哀怨曲调,我靠回床边慢悠悠地喝着酒。琴音渐逝,一壶酒倒是见了底。
  寂静的黑夜里除了窗纸外偶闪的雷电,没有一丝光亮。
  提着空了的酒壶仰靠在床头,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融入黑暗中。房门轻响,吓得我猛地坐直身子,细听了会儿倒是没了动静。
  一道白色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房间,颀长的身影映在门后。
  我忙披了外衣握住枕下的□□轻悄悄地走过去,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门缝上,除了身后窗外的雨声,静得什么都听不到。
  “行久?”
  门又被推了一下,磕在我太阳穴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疼得几乎瞬间看到星星在闪。
  轻移门栓,紧握住手中的□□,我猛地拉开房门,将枪口指向门外的黑色人影。

☆、170。再见祯心Ⅱ

  黑暗中,还没等我看清楚,来人已大步迈进房门,毫不在意我手中紧握的□□枪口抵在他胸前。
  “你别……”我的急声威胁才刚叫出口,他已快速关了房门手掌几乎盖住我整张脸孔,后面的话变成了难辨其意的呜呜声,溢出冰凉的指缝。
  两颊被捏住转了个身,晕眩中背已重重地撞在来人身上,后脑硌着他胸前的盘扣,挣扎间半湿散乱的发丝缠在上面扯得我头皮发麻。
  “胤禛。”压抑的男声是我熟悉的低沉暗哑,耳廓和脸颊被他湿凉的鼻尖薄唇轻触,激得我僵直了身子不敢再动。手里的枪当的一声掉在脚边,同时响起的还有他背手落了门栓的声音。
  他竟然找到这里。
  蹭在我脸上的袖口已然湿透,寒凉不断渗进皮肤传入体内。
  除了我呼在他掌间的酒气,还有一股极清淡的檀香味混合在我的嗅觉中。刚才怎么就没闻见呢?若知道是他,我绝不会贸然开门的。
  处在这样的黑暗中,即使什么都看不见,贴合的身体也能让我清晰感受到他的紧绷,仍覆在我脸上的指尖轻微颤抖,偏却听不到他的呼吸。
  在我那样从他手下逃离之后,他该有多愤怒。此时被他找到,只怕很难再全身而退了。
  外面的过道由远及近渐传来一串脚步声,轻而快,不一会儿已停在我的门前。行久的轻声询问响在我们身后的房门外,“笑意?”
  圈在我腰侧的手掌用力收紧,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微弯下身,他已贴着我后背低头凑在我脸旁像在看我,仍是不肯放松分毫。
  侧过头唇角扫过他冰凉的脸颊,墨黑的瞳孔竟然晶亮地闪在我眼前,嵌在布满了血丝的白色中,里面像是有两团火在烧。
  门外又响起行久的低唤,明显比前一次急切,伴随着叩门的声音。
  胤禛,让我回他一句,就一句。我怕此时的你,却也知道自己逃不掉,没必要让他搅进来。只让我回一句就好,他就会放心离开。
  他的眼睛闪了一下,抱着我轻靠回门板,挡在我脸上的手掌开始放松,冰凉的指尖顺着耳垂滑落在我脖子上,拇指指腹贴着喉咙缓缓向下,探进衣领轻扫着我的锁骨。他的面孔近在咫尺越渐清晰,胡须下的薄唇轻微抿起几乎看不到上唇,眼睛仍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怎么也不出来,只能望着眼前的他愣住。
  静默,再听不见行久的声音,只有雨声依旧。直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自门缝传进来,我才惊醒地快速转过头哑声回道:“没事儿……我……睡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回过头愤怒地瞪视,他却根本就不看我,冰凉的唇还有刺得我麻痒的胡子始终粘在颈侧,轻轻吮吸、啮咬。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的他最要规矩,绝不会做出此等暧昧的事,一门之隔,在他心里该是怎样的伤风败俗。今日,若是弘晖娶了福晋生了孩子,我们都是爷爷奶奶辈的人了,他竟然什么也不在乎了?
  心里又急又羞,却是更气自己。相隔四年,我仍像当初分开时一样想他,仍是适应并渴望他的触碰。不管心里怎样告诉自己应该离开,身体仍是诚实得会有反应。
  屏住呼吸压下几乎溢出口的□□,无奈地靠在他肩上,努力集中精神听着门外的动静。
  行久没有回我倒是很快收了刀,脚步声越走越远。室内又是一片寂静,只有他埋在我颈间越渐浓重的呼吸声。
  推着他抓握在我胸前的手指,反被按于掌下紧贴在自己心口上,能够清楚感觉到柔软下因他而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有他抵在我身后不容忽视的变化。
  手掌逐渐下移环在我腰际收紧提起,我踮着脚尖勉强踩在他鞋面上,耳边一阵湿热地呼吸吹过,沙哑中交杂着一丝像是心疼的压抑叹息,几乎扫掉我残存的意志,“瘦了。”
  不可以这样!
  我已经决定了要离开,不想再陷在这种想见不能见,见了又心伤的纠结中。为什么还来撩拨我?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他的府里有那么多女人还有孩子,不是非我不可。而我,是展笑意,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也能养得起自己,不需要男人也可以!
  挣扎似乎激起他更强的**,想要更多。一个转身我已密实地趴在房门旁的墙上,不停推拒的双手被他抓在掌中固定在头上方,蹬踹的腿脚紧紧夹在他双腿间,够不着地面悬在他坚硬的身体与冰冷的墙壁之间,动弹不得。
  在我颈后不停吸吮的薄唇顺着敞开的领口游移到肩头不断舔吻啃咬,流下一串麻痒湿润的痕迹。
  “胤禛……”扶在我腰上的手掌滑进衣摆,冰凉的指尖贴着皮肤一路向下在我的颤栗中抚过腹。我忍不住哭出来,无暇顾及声音里的□□喘息,呜咽地哀求:“不要……求你,不要这样……”
  背后的身体像是僵住,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抓在我腕上的手掌紧攥后渐渐放松。
  他仍是紧贴在我身后一动不动,我扶着墙壁从他身前滑下来抓着门框钻出来,踉跄地跑到离他一米开外的房间中央敛好胸前的衣襟,手指颤抖地系好盘扣又抹掉脸上的泪整理了散乱的头发,才回过身用力地攥紧拳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依稀看到他背靠在墙边,抱着双臂沉默地看我,似乎刚才什么也不曾发生。
  外面的雨仍是下得很急,闪电偶尔为室内照出一片光亮,让我看清楚他眼底越发的清冷,很快又暗下去。
  这一番纠缠让我清楚认识到,也许我真的瘦了,可是他却壮了些,不再像以前那样消瘦,显得身形更加高大,更映衬出我的力不从心。
  “未知王爷深夜到访,招待多有不周……”我才努力地开了口打破沉默,他突然放下双臂似要走过来,吓得我下意识退后一步。见他仍是未动站在那里,才强自镇定低下头福身道:“客栈简陋又是暴雨之夜,恕民女不便,若是无事王爷请回吧。”
  感觉他正慢步踱过来,袍摆随着步伐响起沙沙的声音,鞋尖隐约出现在我低垂的眼前稳稳停住,声音仍是低沉暗哑,“你住得,我倒呆不得,是何道理?”
  他这般反应倒是在我意料之外,只是,深奥的就不讲了,浅显的意思就是不想给你吃,也不明白?这种话不是明摆着较劲么?
  “既是回来,为何不见我?既是要躲我,还回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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