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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余罪:我的刑侦笔记(共5册)-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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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妹呀!”余罪的口气变了,话没变。

    “你妹!怎么见面就没人话,滚。”鼠标发飙了,回头揽着他妹妹,生怕被余罪吓坏似的。余罪漫步道:“哎,我本来担心你过不下去,看样子还挺好,那我走了,你跟你妹过吧。”

    “嗨,嗨……别走,我正缺个托。”鼠标另一只手拽着余罪了。往胡同外走时,这对在余罪看来奇特的雌雄老千道明来历了,敢情是鼠标在大街捡了个丢了行李的打工妹,山区的,那地方人不兴念书,十五六岁就出来打工养家糊口,别人管顿饭就让妹子觉得找到终身依靠,不走了,跟着鼠标当职业托了。

    看这不像一对的一对,余罪估计再纯良的妹子跟上鼠标几天也得被带坏。不过他也没想到妞都没泡过的鼠标几天不见就骗回个妞来,那妹子老是景仰地称呼他“标哥”,笑得余罪肚子疼。

    出了胡同,走了好远,听说余罪找到熊剑飞了,让鼠标也好不高兴,等了好一会儿公交车到,熊剑飞从公交车上下来,一看鼠标和余罪相逢了,乐得屁颠屁颠跑过来,不过那样子吓得细妹子一紧张,又往鼠标身后躲,狗熊这才发现细妹子,惊得大张着嘴,半天才紧张问:“成年了吗?”

    “什么意思?”余罪笑着问,他当然知道什么意思。

    “没成年,你小子孽可做大了。”狗熊“啪”地给了鼠标一巴掌,相比之下,余罪的罪可轻多了。

    鼠标气歪嘴了,强调着这是他妹,两人喷了半晌,那边的细妹子倒被逗笑了。正互相介绍着,余罪的电话响了,一看是摩的司机的,对方一报方位,得,这急火的,赶紧打车去追。

    车上余罪向众人解释说自己是在找追踪的方位,只要车停,肯定是有同学落在那儿,鼠标却是诧异道好几天没见跟踪的来了。不过马上听到余罪说追踪的人早换了,惊得鼠标好一阵沉默,心想自己前天在路边赢了几个钱,被当地烂仔揪住抢走一多半,还被揍了一顿,救援的也不上来帮帮忙。

 33。第33章 猫鼠游戏(4)

    余罪知道这货是个舍钱保命的主,就那猥琐德行,揍他也觉得没意思,估计挨得不重。 三人说笑,前排的那妹子也跟着高兴,不时地回头偷瞧三人,看到严德标时,总是一副含情脉脉的眼光。哎哟,没办法呐,这里头就数严德标最帅,长得最有福气。那怀春的眼神就连迟钝的狗熊也看得出来,别说余罪了。两人相视一眼,熊剑飞小声附耳问余罪:“这家伙不会真下得了手吧?”

    “我估计八成已经下手了。”余罪小声道。鼠标虽然没听到,不过瞪着他,有一种宁为红颜、不让兄弟的霸气。余罪知趣地闭嘴了,示意着狗熊别乱扯了。

    到了摩的司机指示的地方,司机如愿以偿得到了另外五十块,告诉人就在这儿停的。

    人一走,几个人都皱眉了。这是友谊大酒店的门口,宽阔的马路,来往的豪车,绝对不像哥几个讨生活的犄角旮旯,熊剑飞抬头看了眼高耸入云的楼宇,忍不住说道:“哇,这是谁呀?不会发财了,住在这地方吧?”

    “不可能。”鼠标来回看着,街上混了多半月,以前不晓得的事荤素不忌地塞了一脑袋,他判断着,“二十几天要发财,不是抢银行就是贩毒,余儿要没干,其他人没那本事。”

    “我也没那本事啊。”余罪愣了下。

    “你谦虚吧,在学校你不就策划过抢银行吗?”鼠标笑着推了把余罪。余罪却反驳着:“你不傻呀,什么也能当真?”不过说着鼠标的眼睛余光盯到一处时,突然间有所顿悟,拉着余罪一指,奇怪地问:“要是干那事,倒是有可能。”

    什么呢?熊剑飞一回头,看到了锃亮的墙砖上贴着癣一样的小广告,卖枪售炮、春药迷药、贷款收款、中医军医,简直是一应俱全。

    很有可能,这个繁荣的都市,能在挤压的空间中生存,恐怕也只能找这种偏门歪路,四个人沿着广告往前走,越走越快。那贴广告的,一弯腰贴一张,走不了多远,几个追出不到两公里,齐齐停下了。

    是豆晓波和李二冬,这两货不知道怎么碰面了,正辛勤地弯着腰往路沿下一张接着一张地贴,要不就掂着脚,往电杆上狠狠一粘,浑然不理会路旁行人诧异的眼光。

    鼠标笑了,心道立志当鉴黄师的李二冬终于学有所用了,连豆包怕是也被他带坏了。两人不是撅着屁股往台阶下贴,就是踮着脚往电线杆上粘,干得那叫一个投入。

    狗熊气愤地骂着:“这俩太堕落了,连鼠标都不如!”

    余罪却是深呼吸一口,猛地一吼:“贴小广告的,站住。”

    前面的两人,扔了东西,撒腿就跑,边跑边往后看追来了没有。看得真切时,猛地刹车,愕然地望着,跟着尖叫一声,两人奔回来了,搂着余罪,抱着狗熊,拉着鼠标,那个激动呀,比抱了个美女还来劲!豆包更是“啵啵”在余罪、鼠标脸上亲了几口,李二冬说道:

    “你们来了就好了,我们的活儿太多,两人都快忙不过来啦!”

    在训练开始后的第二十二天,不同地点的五个人意外地在同一天相遇,不过在煤炭大厦的杜立才知道这不是意外,恐怕是换的两位外勤被人反盯梢了,否则这么大城市,得多大的概率才能一天发生两次巧合。

    看着懊丧的几位属下,他感到了棘手,一群小害虫结伙,他担心要失控了……

    破茧成蝶

    “迎接两会召开,本店暂停营业”。

    周围店门外的横幅,都在庆祝着同一件盛事。

    汪慎修把条幅挂在门口,条幅正好遮住了大幅美女广告最性感的地方,他看了看挂得正不正,在美女和条幅之间,出现这么一行另类的字眼,突然让他忍不住发笑了。

    门口值班的保安问他笑什么,他附耳把这其中的矛盾地方说了说,那保安却是司空见惯了,小声道:“咱们不关门,会就得在咱们这开,那还了得。”

    汪慎修又是哈哈一笑,被保安的严肃表情逗乐了。他这位对社会了解不多的小伙子常常对这种事感到可笑,其他人都觉得再正常不过了,但凡有重大事件,像这类有碍和谐的地方总是战战兢兢应对,出现什么情况也不意外。

    装好了条幅,门里叫阿宝的保镖嚷着汪慎修,说是经理找,汪慎修应了声,快步进去了。

    自从那晚沦落风尘,辛苦的清洁工作只干了两天,汪慎修就发现这儿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恐怖,不但不恐怖,反而很人道,一日三餐管饭,除了早餐,其余两餐都是高档的烧鹅、白切鸡、海鲜之类的盒饭,偶尔碰上喝得晕三倒四的多金客,还能收到不少小费,相比流落街头,这儿还真是天堂,于是汪慎修绝处逢生,对着厕所大呼几声:“敬爱的组织,原谅自甘堕落的我吧!”

    自那以后,他就心甘情愿沦落了,过了没几天,夜总会的工作人员也认可这位白净小生了,还以为是招来的清洁工。经理也不安排人看着他了,现在就算赶他走,他也未必走了。

    经理姓陈,叫什么汪慎修就不知道了,也不是他应该知道的。他上了六层,叩响了经理的门,进门时那位难得一见的经理笑了笑,一点也不像曾经招呼众打手收拾汪慎修的样子。汪慎修站到大班台前时,经理呷了口茶水,出声问着:“小王,你来了有几天了?”

    “十来天了吧。”汪慎修道。

    “你会说英语?前两天听领班说,你和一个来玩的老外聊得挺欢,还给他介绍了几个陪酒的?”陈经理笑着问,好不容易才顾得上过问这件事。

    汪慎修笑了,里应外合宰了个洋鬼子而已,没有什么谦虚的,应道:“原来上学的时候学过点,也快忘完了。”

    “很好,我们这儿像你这么高素质的从业人员可不多啊。”陈经理赞了句,悠闲地点上一支烟。他看到了汪慎修平静的脸上掠过几丝不自然,似乎生怕别人夸他似的。

    汪慎修心想自己堂堂的警校生来拉皮条了,将来要让家里和同学知道,怕是得被笑话一辈子。

    见他没说话,经理又问道:“本来前两天想找你谈谈,一直没顾上。但是今天我一位香港朋友专程打电话来了,他谢我,这让我突然想起来了,你猜是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汪慎修一下子蒙了。

    “他谢我这里的员工,有人捡了个钱包,上交到领班那儿了。”陈经理道。

    汪慎修笑了,那是拖地时无意中发现的,这鬼地方喝得晕头转向的多金哥不少,丢表、丢手机、丢钱包的事经常发生。他笑了笑,没多说别的。

    这就让看惯世态炎凉的经理不解了,他凝视着这位小帅哥,实在找不出要把里面装着上万港币的钱包上交的理由,顿了顿,他直接问着:“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其实我们看得你并不严,你很容易逃走的。说实话,这里根本没人把你当回事,只是让你吃点苦头、长点记性而已。”

    “不为什么,如果是客人给的小费,我就不客气了;但如果是客人丢的钱包,我拿了可就心安不了了。”汪慎修道。

    不像假话,可也很难相信是真话,陈经理笑了笑,继续用取笑的口吻问着:“诚实在这儿可是一文不值。底下的人我什么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还有诚实的。”

    “如果穷得只剩这么一个优点的话,我也舍不得贱卖呀。陈经理,其实我没想那么多,就觉得不是我的,不能拿而已。”汪慎修道,其实当时上交的时候也有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不过后来还是交了,他担心万一是个大佬的东西被吞了,小命不保就麻烦了。

    这个担心没有被陈经理察觉到,他笑了,自己一直觉得这个捡来的清洁工与众不同,懂外语,嘴甜,看人比领班还准,连老外都能下刀宰。最难得的是洁身自好,没听说和夜总会里哪个寂寞的姑娘有一腿。就这脸蛋,那些心痒的姑娘肯定不会放过。

    “去财务上领份奖金,后天穿上领班服,到前台支应吧。”陈经理凝视片刻,直接提拔了。不过他没看到汪慎修的惊喜表情,这位识人善任的老板又补充了句:“去吧,我相信我的眼光。”

    汪慎修凛然转身,倒吸凉气,抚着紧张的小心肝,真想再呼一句:知己啊!居然有人看懂了哥的风骚,不用卖身就能上位啦!

    不一会儿,等自己领到厚厚的一摞钱时,他又想起离报到的时间不远了,忍不住心里在对比着领班的高薪和当警察的艰辛,那是一种多么复杂的情绪呐。

    复杂的没有解决,更复杂的来了。“小王……”一声嗲呼传来。

    帝豪的头牌俏姐儿从楼梯上向自己走来了,媚眼如丝、红唇轻启,上来挽着汪慎修,甜笑着邀请道:“好容易休息几天,陪我逛街去。”

    “哎呀呀,我干活呢。”汪慎修很不坚定地拒绝道。

    “得了呗,你都提领班了还干什么活?对了,要是给你发奖金了,请我吃饭啊。”俏姐儿笑着,纤指直戳向汪慎修,汪慎修不好意思地躲开了。

    这个小地方没什么秘密,经理钟情于这位捡来的清洁哥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而且人缘不错,每天上卫生间的姐妹们路过都会调戏似的拨弄汪慎修的脸蛋一把,暧昧地问一句,小王,洗干净了没有?

    没想到那晚来了个吃白食的,最后居然能混到领班的位置,俏姐儿不时瞥眼看着脸白皮净、走路昂扬的汪慎修,眼睛里带着点不同的感觉。汪慎修一看俏姐儿直勾勾盯着自己,他赶紧掏出身上存的所有钱递上来:“俏姐,我就这么多,都给你……那晚上我真是走投无路了才来你们这儿混饭。”

    厚厚的一摞钱,小费、奖金,攒下的不少,可不料俏姐儿对着钱拉下脸了,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他。汪慎修好不尴尬地拿着钱,蓦地俏姐儿一笑,把他的钱夺过来,又塞回他的口袋里,纤手拍拍他的脸蛋,笑着道:“我现在相信你是拾金不昧的那个笨蛋了。别怕,有姐在,不会让你走投无路的。走吧,逛街去。”

    出了门,好一个晴朗的天空,几步之外,汪慎修又注意到了偎依在自己肩旁的俏姐儿,两位俊男靓女惹来了不少羡煞的眼光,那一刻的惊艳,似乎让汪慎修感觉到了他自诩良久而无人理解的风骚,俏姐儿再一次看他时,汪慎修严肃道:“俏姐,我虽然脸白点,可不是小白脸,你养我绝对不行。”

    俏姐儿被汪慎修的话听愣了,美目眨着,颇为不解。刚才那话也是她随意说的,并未当真,看这位小男生这么严肃,还以为伤到自尊了,却不料汪慎修更严肃道:“我养你,倒是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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