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向前冲-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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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惧权威”可以说是一切成功者必备的素质。
——鲁稚
18、是鹰早晚要放飞
他还是那样天真,经常学着他这个年龄崇拜的偶像——武林高手的样子,嘴里:“嗨、嗨、嗨、嗨”地,在院子里舞个不停。“别得意了,马上要失学了。”我逗着他,可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小学生活就要结束了,尽管只有9岁,可为了父亲心中那份执着的信念,为了自己的梦想,就要走出小村,到县里上中学去了。我不禁心中多了一种凄凉的感觉,想起了一句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咳,是鹰早晚要放飞的。我安慰着自己。
不知不觉中,时间飞快地过去,王京小学也快要毕业了。
他还是那样天真,经常学着他这个年龄崇拜的偶像——武林高手的样子,嘴里:“嗨、嗨、嗨、嗨”地,在院子里舞个不停。
“别得意了,马上要失学了。”我逗着他,可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小学生活就要结束了,尽管只有9岁,可为了父亲心中那份执著的信念,就要走出小村,到县里上中学去了。我不禁心中多了一种凄凉的感觉,想起了一句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咳,是鹰早晚要放飞的。我安慰着自己。
天气热得厉害,太阳毒辣辣地烘烤着大地,河边的柳树垂头丧气,没有一点生气,一只蝈蝈拼命地叫着……
小弟王凡紧跟在王京后面,惟恐落下半步。
“再过几天你就要到县城里读书了。”
“我也要和哥哥去。”听了我的话,小儿子王凡跑了过来,抱着我撒娇央求。
“我愿意明天就开学。”王京搭讪着,把刚捉的蝈蝈小心地递给我:“县城有冰淇淋卖。”他天真地说。
“一个月回家一次,不想家吗?”我试探着问。
“不想。”他拨愣着脑袋说。
“那好,我相信你,有时间我会去看你。冰激凌让你吃个够,但每次不能多吃,闹了肚子可不是好玩的。”
一群黄蜂飞了过去,绿叶间,一只小莲蓬似的蜂巢隐约可见。“我去拿弹弓。”王京飞也似的跑回家,取来了弹弓。他跑到我们跟前,对我们喊:“爸,你和小弟走远点,不然蜂蜇了可别怪我。”说完顺手把手里的网子塞给我们帮他拿着。
每年夏天一到,树上的知了一叫,我们的院里就多了一个用竹竿做的小网子,从知了的屁股后往上一提,一只知了就这样成了我们的俘虏。
“到了学校还能捉知了吗?”我问。
“学校也有树,上面肯定有知了。”他答非所问,边说边往外走,手里拿了一把铁锹。
树上的知了叫着,树下便能找寻到蚕豆大小的洞,只要找得到这样的洞,准能挖出一只满身是土的知了幼虫,把幼虫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或放在窗帘上,过一夜你就会发现,它已神奇地变成了一只又黑又大的蝉了。
“爸,这只蝉的幼虫真的在土里活了10年吗?”他曾不止一次好奇地问我这个问题,今天又提了出来,等我回答。
我点头说“是”,他指着一棵树反驳我:“爸,你说的不对,你说过的这棵树栽了刚好10年,而树长高了蝉才有可能在干枯的枝条上产卵。这样算起来这个幼虫最多有7年。”
“是啊!是啊!这把我也弄懵了。也许不是一个种类吧?或者这里很多年前曾经有过树?”
“怎样才知道它活了多少年呢?”他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
我抱来干柴禾,这时小王凡准来凑热闹,用竹竿去捅点燃的火。他会把在树下挖地三尺捉到的蝉和幼虫一股脑儿地撒在火上,火一燎,香味就飘满半个村庄。
“妈妈、爸爸,烧熟了,快来吃吧!”王京喊着,弟弟也学着哥哥的样子喊着。
熟了,一人一个,一家人分享着“劳动果实”。
也许他心中也知道,以后这样一家人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很多了,所以忙上忙下,给我们递食物,还特别关照弟弟。看着他那单薄的身影,想着他即将离开我们,独自去面对学习和生活了,心中又骄傲又酸楚,不禁眼眶湿了。
19、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望着全副武装的王京:没过膝盖的高筒水靴,棉袄棉裤……“吃的东西都带好了吗?”我盯着他问。“你看,最高热量的食品。”他顺手把一个方便袋递给我。带着我们自备的干粮——他母亲熬猪油剩下的油渣,我们头也不回地朝雪原走去。
家中的老人责骂:“让这么小的孩子远离父母去住校,太狠心了。”“一个月回家一次,孩子能适应吗?”……
我心里也不忍,但我知道,是鹰早晚要放飞,与其把他长久栓在身边,不如早日锻炼他的翅膀。
孟子曾经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一切成就大事业的人,都免不了经历这样的磨炼。
我决心用更多的努力,去打造他强健的体魄和意志。
“这叫魔鬼训练法。”我解释着:“是为了锻炼野外生存能力。”
多年的乡村生活,已经养成了勤劳的习惯。王京喜欢用脚步丈量路程。或冬或夏,或晴或雨,或到海边,或到田野,锻炼体力和耐力,成了我们的必修课。
“我去看看还下不下雪。”王京放下了手里的书,披上棉衣,开了门,“蹬蹬”地跑了出去。
“睡觉吧,这么晚了!”我督促王京。
“爸爸,明天咱们又能去捉野兔了。明天早晨你可要早些叫我呀!”
“你先睡吧,我睡不着,看会儿书。”
“那我也看会儿书。”
我知道孩子受我的影响,王京和我有一样的毛病:下雨和下雪都会激动得睡不着。因为下雨了,可以捞到鱼,捉到螃蟹;下雪了,可以到雪地里寻迹打猎。退一步,就是在家,也能像闰土一样捉些鸟……
清晨,雪停了,太阳还没露脸。王京从梦里醒来:“为什么不叫我?”
推开门,大地、树木、房屋,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连海边金黄的沙山,也变成了一片银白色,不远处那落光了叶的树枝也被厚厚的白雪压得垂下了头。时而落下一星半点的雪屑,几只找不到食物的小鸟只好停在树枝上,“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
“走哇,爸!”望着全副武装的王京:没过膝盖的高筒水靴,棉袄棉裤……“吃的东西都带好了吗?”我盯着他问。“你看,最高热量的食品。”他顺手把一个方便袋递给我,并学着我的话说。
王京说的最高热量食品,是我们每次远行所带的干粮,就是他母亲熬猪油剩下的油渣。“它足够我们吃的。”边说边从兜里掏出几袋吃方便面剩下的调料给我看,“我去看看小弟醒没醒。”王京边说边抬腿往里屋走。“你背着啊!”我提醒他。因为每次长途跋涉时,偶尔带上小弟王凡,当小弟体力不支,我们就得拿一个人背着他……
要在雪地里找到一只兔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爸爸,这有脚印,是只大的,少说也有5、6斤!”我跑过去,看了看说:“这个印并不是刚踩上去的。”
“我敢说它走过去的时间不长,它吃饱要回家休息的,就找这只吧!”他肯定着并用商量的口气对我说。
“行。”我点头同意。
“哎呀!怎么多了一只猫呢?”王京在喊着。
可不是吗,雪地上清晰地印着一排梅花“模特步”。
“是猫。”我肯定地说。
“这儿还有!”王京在前面喊着:“快来看,我敢打赌,这是一只黄鼠狼。”
“为什么你说它是一只黄鼠狼。”我有意识地问。
“你想呀,现在不是繁殖季节,在咱们这儿,大小和它差不多的成年动物只有刺猬,而这时它早已冬眠了。你看这儿,还有田鼠印,它在捕食它,这就是证明。”
“注意了,这只兔子找睡觉的地方了!”我指着前面雪地上的脚印,原来的一条突然间变成了好几条乱糟糟的印痕:“它往前走,返回来,顺着这条踩出的路往前走,然后又返回来……”
“1、2、3、4、5……它最少往返了五次。”王京认真地数着。
“这是它入洞前惯用的一招。”
“爸爸,你说它是骗狐狸,还是骗我们呢?”他打断了我的话问。
“都有吧!食草动物是生物链的底层。它只能用快速的奔跑和巧妙的隐蔽才能保全性命”。我认真地回答。
踏着杂乱的脚印,我们一个看左边一个看右边,仔细搜索。我们早就知道“狡兔三窟”还不能说明兔子的狡猾,它会在这乱糟糟的路上,往旁边狠命地一跳,这一跳会跳出四、五米远,让足印就此消失。这时你只要往左右稍远的地方仔细地找找,就有可能找到为这只野兔作为跳板的一缕没被雪掩埋的草或艾蒿。此时的它比狐狸还狡猾,它会把入窝以前的一段痕迹尽量做得让你看不见……
“吃菠菜!”王京在学着动画片《大力水手》中的话说。我知道他累了,顺手把方便袋递给他,看着他那吃油渣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补充体能,强迫自己进食……”
每次出去打猎,不管是不是满载而归,都会累得筋疲力尽,饥肠辘辘地回家。在那一次又一次野外活动中,王京不知不觉练就了强健的体魄,以及独立性和意志力。
经常听见人们的夸赞之辞,都是:这个孩子好聪明啊!长得好乖呀!很少有人谈论,某某孩子的意志力怎么样。这说明,大多数家长误认为:智力比意志力更重要。其实,在治学方面,最后的胜利都是意志力的胜利。有点小聪明而意志力差的孩子,在求学之路上走不远。100%,无一例外。
——莫沫
20、这点痛算什么
我还是不放心,悄悄到学校去看他。偌大的操场上,学生们正在军训。我一眼就找到了他,因为他那瘦小的身影在同学中间特别显眼。天气酷热,王京满脸是汗。“怎么样啊?你比他们小得多呢!”我问。他抬头看了看校园中和他一起军训的同学,用安慰语气对我说:“爸,我能坚持,这跟二万五千里长征比起来算什么!你不是总说遇到困难要‘万水千山只等闲’吗?”他稚嫩的脸上透出刚毅。泪水一下就模糊了我的双眼。
昌黎县第三中学是我们县最好的初中。由于王京只有九岁,又是寄宿生,生活能自理吗?虽然学校这样担心,但还是收下了小王京,“试试吧!”
这下王京可高兴了,唱着我们自己填词的《同一首歌》:“鲜花曾告诉我们这样走过,六年的学习课程只用了三年。回首往事,心中也无悔,终于迎来了三中让我放飞。”
尽管王京比同班同学小三四岁,但学校并没有另眼相看。一去三中,王京就和同学们一起吃住,一起军训,过起了真正的集体生活。
这样“一同教育”使王京失去了小学的优越感和特殊感,这种环境的刺激和体验,也在打造和强化着他的意志和毅力,激励他向现实挑战的勇气和信心。当他发现自己和所有的同学一样,都在同一条起跑线时,他要证明“狭路相逢勇者胜”,就必须将自己年龄小的劣势转化成动力,就必须付出更多的忍耐和努力。
尽管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可不管怎样,刚开始的王京还是不能适应这新环境。毕竟是第一次离开家门,第一次自己打点自己的饮食起居,太多的事情需要自己照顾自己。
第一次住集体宿舍,他就被安排到了上铺,每天爬上爬下的。叮嘱了无数次,最让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晚上睡在窄窄的宿舍床上,朦胧中还以为睡在家中的土炕上,以至于经常在三更半夜从上铺掉下来,又被同学们抬上去。最多的一天,竟然一晚上掉下来三次。望着王京脸上和胳膊上的伤痕,我心如刀绞,但为了使孩子更坚强,在他面前还要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含着泪水吟着郑智化的《水手》:“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我和儿子的泪流在一起,有人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情此景不是我们推崇的“打脱牙和血吞”的坚忍,而是我们父子感情无法抗拒的交融。
“不要告诉爷爷、奶奶、妈妈他们。”王京像个懂事的大孩子叮嘱着我。
望着儿子刚毅的面孔,我心里想着,风雨中我试图为儿子撑起一片蔚蓝的天空,但是他刚出小村还是被风沙吹痛了脸庞,我的心中充满了愧疚。
思忖之余,我还是瞒着王京要求学校领导调换一下铺位,以防摔得更重。由于学校也有难处,我无功而返。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儿子再从上铺掉下来,摔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了。想起他从上铺摔下来,我就不寒而栗。
我买来了较宽的行李打包带,两头绑在床两边的护手上作为权宜之计。绳子是绑好了,但我的心中更加不安,经常从梦中惊醒,怕他从带子下面滑下来,勒住了脖子。嗨!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只能够一遍又一遍提醒他小心。
无助而不安的我,每次都不放心地嘱咐着孩子,婆婆妈妈的,像一个多嘴妇:“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