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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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心伤的厉害。
难忍的多饮了几杯,渐渐有了些微醉意,子丹在旁提醒道:“福晋注意身体,酒最伤身了。”
我趁势说道:“姐姐慢饮,妹妹不胜酒力,该回去了。”
怎耐乌喇那拉氏忽然拉住我的手说道:“妹妹别走…”我狐疑的转过脸去,只见两股清泪夺眶而出,她抽泣的说道:“我不同你争了,你既能与年妹妹杯酒释过往,为何单单不肯原谅了我。”
看着她眼角泛起的深刻皱纹,老态毕现的臃肿身材…已是韶华消逝的年纪,胤?在她这般垂垂老去的时刻为我而将他逐出门外,是不是也有些残忍呢?
她夹起一块小菜放进我的碗里,满目期许的喊道:“妹妹…”
或许我真的被此情此景感动了,或许更是不想令胤?难做,或许是我本身不想再此敏感时期坚持这些无谓的宵小仇恨了…许多个或许,促成我接受了她的送菜。
回屋的路上,子丹一再的在旁埋怨,怪我怎么就那么轻易的吃了她的菜,最低限度也该用银针试下毒。我对她的言辞未置可否,若非看着她们也吃了许多菜,我也不敢轻易便受了。想来赫舍里氏也曾情恸不已的要求我与她对饮,结果饮下的却是穿肠毒药。
只能希望我难得付出的相信,不要令我再一次失望。
但当我腹部急速抽搐,疼的掌心冒汗的时候,我却只能笑着嘲笑自己一再的天真…嘲笑自己即便想要和睦共处,也有人不甘平静。
丹一见我此副模样,便开始哭了…疾奔出外院寻大夫去了,或许她也知道,此番若真的是毒,便再没有第二个李德明能救我一命了。
乌喇那拉氏疯了…难道她在菜里下了毒,要大家同归于尽么…
外面隐约响起了女子跑动的声响,我压下剧痛,仍是强作平和的说道:“你来了。”
待那袭悠然的香气飘至我身侧时候,我依旧看见了那张老迈不堪的脸,但可笑的是,方才还落雨虔诚的秀脸,此刻已经挂着奸计得逞的笑容,缓步走至床沿说道:“对,我来了。”
“你真是…疯了。”我双手紧按于腹部,不顾额头直流的冷汗,强撑着坐起身来:“居然公然在府里下毒,你可知道若我死了,你也不得善终。”
“呵呵…你怎么总是那么蠢,明知我对你有敌意,又明知年氏一向便是我的替罪羊,还总是落了我的套。”她癫狂的笑了笑,身形震颤,似乎很满意自己所设之局,滔滔不绝的继续说道:“一早便知年氏欲与你摆和头酒,我命人去外面抓了一副毒药这是什么?”她在我面前扬了扬丝帕,一股刺鼻味道顿时弥散四周,说道:“这可是我用毒药泡了一早晨的呢。”
我终于明白了她的下毒手法,先是与我们一同吃菜饮酒,待大家思想松懈之时,我又欲告辞离开之际,表面忽作悲恸状乞谅于我,而桌底下却是拿着丝帕擦拭夹菜筷子,而原本那筷子是没有毒的,经擦之后自然带上了毒,那时再夹最后一块小菜给我,故而中毒的只有我一人…
“可惜是可惜啊,因此而不得善终者自然是有的,但那个人肯定不会是我。”她笑的唇形颤动,双颊绯红的继续说道:“这本就是年氏准备的餐具菜食,三人皆食,独你中毒而死,你说这外头的人若要怀疑,又会怀疑谁呢?哈哈”
罢便拿起随身携带的火星子,点起了桌台上的蜡烛,抽出丝帕欲毁灭证据。
但就在此时,只听一阵风声,门外忽然闪过一个人影,啪的一声便将烛台扫落在地。我定睛细看,才知年氏已经怒气冲冲的站在屋内。
乌喇那拉氏忽然遭逢这般变故,瞬间傻站在侧,再也挪不开步子。方才她的那些得意之言,怕是全部传进了年氏耳朵,年氏夺手抽过那条丝帕,塞进了自己怀里,又急匆匆的跑过来说道:“妹妹莫怕,你吃下的那些并非穿肠毒药,只是一些寻常的腹痛散而已。我亦是无奈而为之,不然也无法当面戳穿了她的嘴脸。”
至此我终于瞠目,何时起,一贯冲动好战的年氏,也有了这般深沉的心计。
“你!为何为知道我欲毒害她之事?又是如何换了我的毒药的?”乌喇那拉氏满脸丧气的质问道。
“进来罢。”年氏不直接答她问话,却径直对着门口唤道。
门外进来了一个瘸拐的男子,看着身形有几分似曾相似,待他走近了我才终于看清了这个来人…
“莫小?”我狐疑的唤道,而他坚定利落的点头之举,肯定了我心中想法。
“呵呵…呵呵…”乌喇那拉氏忽而大笑道:“原来你们早些便认识了,难怪叫这贱人去买毒药,竟只是买了些腹痛散!”
莫小走上前来说道:“奴才让福晋受惊了。”
“还好这奴才及时前来通知我,我才能忍着性子陪她做完了这场戏!早知她会得意洋洋来此宣示姿态,便尾随而来了,若不是此次这奴才来告知我一切,我犹不知这么些年来原来一直被她利用来害你。”年氏扶着我手,羞愧的说道。
“怪只怪你蠢!”乌喇那拉氏知道此次自己劫数难逃,便豁出去了般说道:“怪我此次信错他人,若不是这狗奴才坏事,我早便一箭双雕将你们两一并解决了!”说罢便提起脚往莫小那只残腿狠狠一踹,莫小身姿不稳踉跄摔倒在地。
她却仍不解恨的追过去继续猛踹:“你曾像狗一样跑来我跟前求我带你入四爷府时说过什么,可还曾记得,你说四爷和索心杀死了你的心头之人,你说要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你说会助我完成心愿,而今你都做了些什么?莫不是也被这个贱人的美貌给勾了心魂,换了心念之人了吧!”
莫小一语未发,只是眉色不动的看着我,我对他报以浅浅一笑,关于叶婉华与我之间的是非曲直,乌喇那拉氏又怎会了解,莫小这般说话只是想混入府来而已,至于他的仇敌,从来都只是胤?。或许他也明白,渺小若他,要消灭一个强大之人,便只能依附另一个…他的到来只为见证,替叶婉华见证误她一生之人如何凄然死去。
只觉腹痛感觉轻了许多,我在年氏的搀扶下走下了床,对乌喇那拉氏说道:“今日起你的诡计已经到头了,反正你也再不会拥有自由了,我会将你安置在府院柴房,以后晨昏定省,自然会有人送来吃食,至于到底我们何时想要了你的命,自然会在你的菜食里加点佐料。”
“你!我好歹是四爷府的大福晋,你没有权利这么对我!”她已是强弩之末,我看着她垂败的神色,惊恐的双眸,居然由衷的欢欣起来。
“有了这条丝帕,别说你是四爷府的大福晋,即便你是宫里的娘娘,也难逃一死结局了。你该感谢我,为了顾全胤?的面子,我暂时就当府里多养了一只狗,耗费些粮食也不会心疼。”年氏见着她青黄难接的面色,也在旁笑的欢畅。
“来人那!”大唤一声,高毋庸未过多久便过来了,见此场面有些不明所以。
我笑着对他说道:“不用怀疑了,地上倒着那个疯癫的女人,就是前些日子爷娶进门的嫡福晋了,不过她忽然之间得了癫痫之症,口出恶言不说还四处咬人,你即刻唤几个奴才过来,将福晋关进西苑柴房,回来待爷决定该当如何处理。”
高毋庸被我这番话语吓的没了人色,杵在那惊恐的说道:“福晋,这恐怕不好吧…”
“叫你去就去!”年氏明显不给高毋庸面子,厉色吼道。
高毋庸不解的看了我两一眼,似是不明白何时起我竟能与年氏同仇敌忾了。但还是出门唤了几个奴才进来,将乌喇那拉氏架了出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步步为营4
今日第二更:
夜越来越沉了。四爷府的寂寥光火驱不走所有黑暗,我总是莫名的惧怕黑夜,惧怕与阴霾为伍。
耳边回旋的是乌喇那拉氏不绝的咒骂声响,一句一言皆戳进肺腑,她抨诉的是数十年来深闺寂寞,无人相伴的日子,但若她知道这些年我是如何步步行来的,不知还会不会一味的埋怨自己的不幸。当人的视野只圈定了狭小的范围,那么便会将自己点点的痛楚,扩大成广袤河海那般哭诉。因为对于深闺里的她,家便是整个世界。而无疑我是那夺走一切的入侵者。
稹心小筑的院外,那日为空中撒花之人而设的绕场长绳还未撤去,我便嘱咐高毋庸多点一些灯笼,每五米挂上一个,待全场挂满,点点光火映照眼前,浮在那小湖上空的灯笼影像,更如月临府邸一般,终于有了些粲然闪耀的光芒,至少身陷其中之时,只要不仰头遥望便不知其实自己眼前的光华,只是沉暮之下一个小小的星火。
半夜时候,乌喇那拉氏终于嘶吼不动,不再发出任何声响了。我在桥上来回踱步,总是不敢轻易睡去,爷此刻应还在前往山西的路上,但我已经这般不能安心了。若真的短兵相接,又该如何呢。若山西传来急报,我还能有片刻安定吗。
徘徊了整个晚上,终于作了一个重大抉择。
第二日清晨,我便收拾行囊踏上了去山西的路,这一辈子不管是山崖沟渠,还是黝黑冥路,都要与他一起。
出发时候我谁都没有通知,鸡未鸣晓便已经跨马上路,一路走走停停,跑了约莫五天,才到了山西临界,仅是数里之遥,便犹如身堕阿鼻,每近山西中央一分,便骇人一分。
方进山西边缘之时,仅见到许多瘦削枯槁的老老少少,拄着拐杖步步蹒跚的走往临省,初见时候我犹会解下随身带的干粮给老人和小孩一些。但越入省中饥饿之人越多,我便再也无力解决这些问题了,而我虽然身上带了许多银票,但在此物资极度缺乏的地方,是毫无用处的。
路过汾州府的时候见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场面,我单人骑着马儿站在汾州府衙前面,而衙门内早就空无一人,只是饥饿的民众将我重重包围,一路望去乌鸦鸦的没有尽头。
个个拖家带口,连成一线。无一例外的瘦弱黝黑,有的老妪几乎已经瘦成了一张黑皮,干枯而又紧绷的挂在脸上,而原本满布的纵横皱纹,更加深刻凹陷的爬在脸上,有些皱纹深到能夹起乌黑灰尘。
“你们…你们想要什么?我身上没有食物。”我大声唤道,虽然已经用尽全力,但望着这一望无际的模样,应仍无法到达尽头。听闻我这般说话,却没有一个人有半丝退后的动静。千双眼睛都那么如饥似渴的望着我,似乎我便是那食物一般。顿时毛骨悚然,又忆起了恶狼扑身前来咬我的恶心场面。
我急忙在饿民面前将随身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个遍,甚至是背上所带包裹,都扯下抖落在前,她们狠狠的盯着每一件衣衫落地,有的更似双脚前后分开而发现食物便会冲锋而来的模样。
“真的没有啊…”我紧握马缰将马儿悄悄往后拖行,而站在前侧的那排饥民见势便逼近了几步。
“呜…呜…呜呜。”那些人发出狼吼一般的声响,恐怕已经饿的说不出圆整的话来。我吓的心脏骤停,若那么多人集体冲刺过来,我恐怕会即刻被踩进泥里,真的是长埋黄土了。
“呜!”其中一个年轻一些的领头男子大唤了一声,便若癫若狂一般冲了过来,而经过他的首次尝试,几乎所有的僵持之人都猛然的冲了过来,或急或缓,一步不停。
马儿受惊,嘶吼一声之后便前蹄高抬,我一个不稳便被马儿拱落在地,本以为那些饿民会直奔我而来,惊异的是她们却都双目如狼的直奔马儿,只片刻时间便将那匹强壮大马扯倒在地,蜂拥的人头湮没了我的骏马,但我却清楚的听见生肉撕裂的声响。马儿起先是一阵狂嘶,接着便瞬间没了声音。那种感觉,就似此地有个吸窒声响的黑洞一般,迅驰非常的没了生息。
我终于明白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原来是想要吃我的马…
哄抢间有些体衰的老妪被生生的踩出血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来人从她背上踩过,一拨又一拨。而那些幼小的孩童则远远挤不过那些强壮的青年人…有的如老妪一般惨壮,有的则被拥挤的人群生生挤断了胳膊。
我急急退出人圈,看着这群疯抢吃生马肉的如狼饿民,浑身发抖。原来面对此情此景,什么情感纠结,算计阴谋,再也敌不过要寻到食物,保得性命的强烈求生**。
不断的人流从远处渐渐涌来,我顾不得虚软的双腿,强支着身体突出人群,不能让自己倒下,若在此刻倒下,便会若方才那老妪一般,被人踩踏致死。
不知自己是怎样逃离这一群魔鬼的,只知闭着眼睛一路向背,渐渐的耳边没了哄杂的呜呜声,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