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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和离?呸!-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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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哑声又无力地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角落里的小赵彰沉沉睡着,我靠着身旁的温暖亦安然睡去。
  
  雪夜万籁阒静,让人忍不住与这冰冷的人世握手言和。
  
  ——*——*——*——*——
  
  陶里的丧礼简单到乏善可陈,赵彰小小的身子被裹在宽大的麻衣里,跪在灵位旁的样子让人无比心怜。
  
  陶府的老祖母,一把年纪了拄着根拐杖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口,手一直抖一直抖,神情里有说不出的悲苦。我想起祖父过世时,我那祖母亦是如此,到最伤心处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我娘亲说人老了,就连眼泪都少了。
  
  陶里的父亲说赵彰不宜在府里留太久,小孩子天天面对这些恐怕也受不住,便在我和赵偱打算回去时,请我们一同将赵彰带回赵府。
  
  归程时积雪已渐渐融化,我难得心情平和,看着外面的厚厚积雪,想着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暖和起来。一场接一场的雪让这个冬天像被冻住了,四处都透着寒气。我细算一下,从冬至到现在,都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日夜,年关也终于从渐近变成了触手可得。
  
  眼看着就要过年,赵偱却越来越忙。我近来几近与世隔绝,朝野之中的事一概不知。成徽的婚事在即,赵偱也确定无暇前去,我便备了两份礼,打算廿四那天顺道带过去。
  
  世间盛衰枯荣,婚丧嫁娶,每一件似乎都是大事,每一日都在交替上演。我难过时旁人开怀,我喜乐时旁人垂泪,不过尔尔。
  
  ——*——*——*——*——
  
  廿四那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日光打在雪堆上甚至有些刺目,一路过来,房檐下皆是长长短短的冰凌,噗嘟噗嘟地往下滴着水。
  
  由是朝中女吏之首,邹敏成亲也是独树一帜,偏偏不坐喜轿不要红盖头,也省却繁杂的礼仪,说不过是同僚之间找个由头一聚,何必恪守旧礼。邹家总是十分开明,成徽对此倒也无所谓,这桩事便成了西京街头巷尾的一项谈资。带刺处尽指向成徽,说邹敏不过是为了顾及男方腿疾,行礼迎亲多有不便,索性都省却了。
  
  我到成徽的新住处时,周围果真是吵闹得很,不知是邹家还是成府的小厮,在门口欢乐地放着大大小小的爆竹。我将视线移至门口,才看到成徽穿着一身喜服安安静静地坐在门里,像个女子一般迎来送往。
  
  管家站在门外头收礼单,他则负责与来客寒暄几句。我看过去,似乎并未瞧见邹敏。我在外面站了许久,等宾客陆陆续续都来得差不多,便让小厮将两份礼盒拿了过去。我跨进门槛,看到脸上带着清浅笑意的成徽。他用那一贯天塌下来也不会变的语气淡淡道:“谢谢你能来。”
  
  我浅笑了笑,瞥了一眼门外收礼的管家,随口道:“正林被他娘亲带去庙里了,说赶不回来,让我捎了礼。”我顿了顿:“恭喜了。”
  
  他不语,说:“进去坐罢。”话音刚落,便有小厮领着我往内厅去。
  
  一场筵席热热闹闹,邹敏亦是身着喜服与同僚聊天,瞥见我进了屋,她微微颔首,好似是笑了一笑,又与身旁的同僚不急不忙地继续说话。
  
  她即将二十五岁,于朝堂中游刃有余,仕途一帆风顺。她婆家是江南巨富,夫君亦是才情斐然之辈。外人看来,似乎除了成徽有腿疾这一项之外,一切都圆满得不能再圆满。
  
  这一场筵席难得闲适,除了布置显出无处不在的喜庆之意,其余一切倒还真不似婚宴。我小喝了些酒,到下午时看到宾客们陆陆续续告辞,便也打算起身离开。
  
  然我方行至走廊拐角处,成徽便喊住了我。
  
  他依旧沉静,脸色因喝了酒而有一丝微红。我立在原地问他:“有事吗?”
  
  “如今我们三人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模样了。”他语气平缓,浅瞥了一眼渐渐西下的日头,又与我道,“你的性子还是如此,又何必多带一份礼,同我说是正林送的。”
  
  “确实是他送的。”我顿了顿,“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你生辰前夕,因为书本上那点小事与正林起了些争执,他便赌气没有送你寿礼?但他早就备好了寿礼搁在我那儿,我前两日(炫书:。。)整 理旧物时找到它,便顺道带了过来。正林心直口快,有时候又有些小孩心性,我以前总打趣他,说他是因为求你而不得,因此变得小心眼。可他是难得的挚友,不会因对方富贵与否就差别对待。我虽然不知这桩婚事到底哪里得罪他到如此,但也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人生在世难遇挚友,兴许余生多少年,我们都遇不到这样的至交了。”
  
  成徽轻叹道:“孙邹两家从不往来,朝堂上亦是对敌,他不来是情理之中。”
  
  我抿抿唇:“你自己心里清楚自然是最好的。回想以前,真的是太无忧无虑了,如今都是各自心思各自累,偶尔能说上一两句交心话,都属难得。却也不必为此觉得难过,我们一同走过那么些年,已是不易得的缘分。”
  
  他沉默良久,我打算告辞,他却又说:“戎卢犯我西北边境已久,大宛一样深受其害。此次大宛与我朝结亲联姻,且甘愿归附,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替自己找一个强大的后盾,借力对付邻国。战事恐怕近了。”
  
  我不出声,他又道:“你心思敏锐,想得通这一层。”说罢他神色黯了黯,忽然突兀地问道:“那张琴,好用么?”
  
  我回过神,答道:“还可以,多谢了。”
  
  他缓缓道:“那就留好那一张琴罢,不要转手送人,亦不要弄丢了它。”
  
  “知道了。”
  
  夕阳落在他大红色的喜服上光泽温和,却又有迟暮的凄凉。
  
  我发了会儿愣,慢慢开口道:“成徽,我记得有次因为庆生喝得有些多,仿佛看见你站起来过。”
  
  他面容平静,浅声道:“你也说了是喝醉所见,故而也只是假象罢了。”
  
  “确实是我喝多了。”我太阳穴有些疼,便告辞回府。
  
  成徽今日这一番话是提醒我,西北战事在即,恐怕赵偱也不会在西京留太久了。我一直担心的事似乎就在眼前,挥之不去。
  
  府里开始大扫除,国子监亦停了课业,赵彰也回了府。廿七这天下午,太阳暖融融的,赵彰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书房门口背书,我将给连翘的信装进信封,悄悄走了过去。
  
  他猛地抬了头,小心翼翼问道:“婶娘,阿彰背错了吗?”
  
  “对得很。”我蹲下来,理了理他有些穿歪的袄子,“今日难得天气好,阿彰想出去玩么?”
  
  他生性小心谨慎,也不是个常常出去玩闹的小孩,这样下去可别闷成赵偱那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他轻轻点了点头,我笑了笑,去拿了件斗篷将他裹成一只球,带着他出了府。
  
  都说不到年三十年货摊子都不会收。一路往校场走,遇上好些个年货摊,我不急,便带着他慢慢逛。后来路过西京有名的干果铺,我便进去买了一大包糖雪球。我俯身问小赵彰吃不吃,他踮起脚尖来扒开油纸包瞧了瞧,一副很是气馁的样子,小声嘀咕道:“是小女孩子吃的东西。”
  
  我笑了笑,抓了一颗糖雪球放进嘴里,同铺子里的伙计说:“可有什么是男孩子吃的?”
  
  那伙计一愣,瞧了瞧眼巴巴望着他的赵彰,扑哧笑出了声,同我道:“那夫人便称一些核桃仁罢。”
  
  赵彰点点头,我笑道:“那就再拿一包核桃仁。”
  
  赵彰被裹得像只团子,手又伸不出来,只好期期艾艾地看着我手里的油纸包。
  
  “你是小孩子,一边走路一边吃东西会呛着,回家吃好不好?”
  
  赵彰点点头,便跟着我走了。
  
  到了校场时天色将晚,我带着赵彰往里走,听到练兵的声音。赵彰目不转睛地远远看着,我便站在他身后也静静看了一会儿。末了,都尉过来同我说:“将军说现下不得空,外面冷,夫人去后面屋里等罢。”
  
  我同都尉道了声谢,打算带赵彰去屋子里避避风。然小赵彰却站在原地不肯走,我便示意都尉不必管我们,继续留在了原地。
  
  后来我走了神,赵偱过来时我都未发觉。他握住我的手,说:“这样冷。”
  
  我另一只手抱着油纸袋子,笑道:“你的手更冷。”
  
  他偏头看了一眼赵彰,小声同我道:“小家伙看得入神了么?”
  
  我笑着点点头,浅声道:“你今日什么时候能回府?若是晚,我就带他先走。”
  
  “马上就能走了,你先带他去屋子里等着,我去让人备马车。”
  
  我点点头,看着他走了之后,便蹲下来同赵彰道:“我们马上回府,去屋子里等叔父好不好?”
  
  赵彰回过神,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在屋子里没有等太久,赵偱便走进来说可以走了。我带着赵彰上了马车,最后看着赵偱也坐进来,便挪了一个位置给他。
  
  我又往嘴里塞了一颗糖雪球,赵彰则窝在角落里抱着他的核桃仁。
  
  赵偱瞥我一眼,说:“什么东西这样好吃?”
  
  “糖雪球。”我拿了一颗递给他,“你自小离京,定然没有吃过,要不要尝尝?”
  
  他好奇接过去,咬下去的时候却皱了眉,好不容易咽下去,却又摆手道:“里头是山楂么?太酸了。”
  
  角落里的赵彰睁圆了眼睛,嘀咕道:“婶娘已经吃了好多了……”
  
  赵偱抓过我手里的油纸包:“别吃太多了,小心牙给酸倒了。”



【三四】两个人 。。。 
 
 
  先前还不觉得,他这样一说我倒真发觉后牙槽酸得很,便不再吃了。回到府里时,赵彰已经睡着了,赵偱便将他从车厢里抱出来。赵彰小小的脑袋搁在他左肩上,两只眼睛紧紧闭着,睡得很是香甜。
  
  赵偱微偏过头来同我小声道:“睡得这样沉。”
  
  我亦是轻声回:“下午走了太久,恐怕是累着了。我也一时大意,不知不觉带他走了这么长的路。”
  
  “不碍事。”他空了一只手小心地摸了摸赵彰的脑袋,“男孩子,像个小姑娘一样整日窝在屋子里也不好。”
  
  “你们家都是这样教孩子。”我轻叹出声,“都一个样。”
  
  他腾出来的那只手立刻从赵彰脑袋上挪到了我头上,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是,你看得最明了。”
  
  赵彰忽地咂了砸嘴,我差点以为他醒了,连忙做个了噤声的动作。赵偱复偏过头去看他一眼,小声回我:“还睡着。”
  
  将赵彰送回小屋,我嘱咐了小丫鬟好生照看着,便同赵偱回了房。
  
  由是吃了太多山楂果子,胃里犯酸水,我便又拿了一盒咸酥吃了几块。
  
  小厮送来热水,我从后面拿了洗足小桶,将热水倒了进去。我往床沿一坐,打了个哈欠,对刚刚换好衣服的赵偱道:“你先洗罢,我再吃会儿东西。”
  
  赵偱默不作声地将绣墩挪过来,往我对面一坐,忽然弯下腰将我的脚抬了起来,不急不忙地脱掉鞋子和足袋,最后卷起裤管,将我的脚放进了热水里。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我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走那么多路脚还冷成这样子,这到底是个什么身体。”
  
  “我哪里知道。”我继续吃酥点,看他也开始脱鞋子,等他将足袋脱掉之后我猛地反应过来,立刻丢了手里的点心去阻止他的脚:“啊啊啊我不要和你一起洗!”
  
  “为何?”
  
  “小木桶这么窄,太挤了啊!”
  
  他愣了一刻:“你可以踩在我脚背上。”
  
  “……”好像是的。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踩上了他的脚背,继续吃点心。然少年又将我的睡前点心拿了去,说快睡了便不好再吃了,对胃不好。
  
  “你也得规律饮食才行。”他说得一本正经,“总这般饥一顿饱一顿,且还不吃早饭,委实不好。本该入冬前进补,那时候我疏忽了,你也不将自己身体当回事。”
  
  “是是是,我的过错。您快别说了,我眼泪都快下来了。我明日就开始好好调理身体,食言我就是小狗。”狗腿子毛病又犯,少年此时俨然变身成我亲爱的母上大人。
  
  又加了些热水,泡了好些时候,我觉得脚暖和过来了,正打算去拿边上的干手巾擦脚,却被少年抢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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