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命运游戏-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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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叶萱看着王玫，然后从地上捡起剪刀笔直刺进了她的心脏。
这一刻的叶萱没有动摇，眼中平静无比，凌寒蓦然间发现——他的这个朋友已经变了。
重逢的开朗与受虐体质，那些或许只是她根据以往自身印象采取的伪装。因美貌致使家庭破产、又因善良导致生死未定，这个天之骄女在经历过数次打击之后，现在心里思考的东西已经不会被别人看透。
“你赢了。”
当王玫带着不甘死去之后，叶萱的身体也发出了淡淡的白光。
“我可以回到我的身体了！十三号车厢的厕所，我就在那里。”
叶萱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她胜利了，她终于可以活过来了。
凌寒目光平静的看着她们两人的消失，十三号车厢的厕所里有两个濒死的女人整整冻结一星期却没有任何人发觉，人来人往不会有人察觉，这就是命运游戏的恐怖。
但它的恐怖不仅于此，现在凌寒高兴不起来——王玫和叶萱认为胜利就是生还者，真的会吗？
这个世界无论哪个游戏都不会把所有规则告诉玩家，它们除了表面玩法规则之外都还有另外一套支持游戏运转的幕后规则，而如此庞大的命运游戏自然不可能例外。
凌寒在知道这个游戏玩法的时候，他就隐约察觉到了一些隐藏在暗处的规则。其中一条他已经得到了验证，那就是其它玩家无法更改游戏失败者应有的惩罚。
游戏的惩罚是绝对的，如果其它玩家的愿望和失败者的惩罚冲突，游戏只会选择惩罚。
这样的游戏真的会抱有同情让叶萱复活吗？还是说。。。它只是单纯想分辨玩家的输赢，对玩家本身的生死并不在意呢？
凌寒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快、快过来！”
他回到车厢不久，一些乘警和列车员就从他身边急匆匆的挤过，往十三号车厢跑去。
工作人员的异常吵醒了火车上的一些旅客，他们在各自位置叽喳个不停。当凌寒走到十一号车厢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准确的对答。
“发生什么事了？”
“不清楚。。。但听说好像是在十三号车厢发现了两具女尸。”
凌寒停了下来，他心里有些空荡的仰头看着车顶的灯，但同时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痛楚。
叶萱——最终还是死了。
十三号的车厢被封锁了，喧闹的人群被挡在两侧，凌寒看不到那边发生的事情，但他从越来越多的吵闹声确定了最后的结果：那里的确是两具女尸。
或许是为了不破坏心里叶萱的美貌，凌寒没有强迫自己走过去观看。他回到自己的车厢，然后爬上了车顶。
漆黑的夜里两边山林闪过，凌寒坐在风中突然觉得有些寂寥，他拿起一瓶又一瓶的饮料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不要再喝了。”
一双手从他旁边抢过可乐，凌寒转头一愣，半透明的叶萱就飘在他身边。这次不是站，而是真正的飘。
“你。。。”
凌寒仿佛明白了什么。
“我赢了，但身体还是死了。”叶萱弯着眉毛，脸上像是哭一样笑着：“我被留了下来，以一只灵魂形态束缚在了火车上。”
“束缚？”
一时间，凌寒不知道该喜悦还是该难过。
束缚在火车上，那死了和生了又有多大的区别呢？或许对一些爱好自由的人来说反而不如死了干脆。
“别担心，这个束缚不是永久的。”叶萱似乎看出了凌寒的想法，连忙摇着双手解释：“只要我能顺利升级，我就可以离开这辆火车。”
“而且我好像成了一个不得了的存在。”她转眼又开心了：“我的情况特殊，是游戏第一个和失败者同时死亡的获胜玩家，但是系统不能让我复活，于是就把幽灵这种形态赋予了我。”
“这就是我的命运之道，我不会再被人杀死，而且还能继续和别人战斗。”
她和凌寒一样有了非常奇怪的命运道路，然而听上去却比凌寒的更加厉害。以灵魂之身参加战斗，本身不会死亡，她不是趋于无敌了？
当然不是，至少凌寒就想到了一些破解的方法。
他这只是一种反射性的分析行为，所以影响不了对叶萱活下来的喜悦。
“太好了。”凌寒起身抱住叶萱半透明的身体，似有似无的触感，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得到存在。
“这。。。这难道是。。。”叶萱结巴起来，眼睛里转起了圈圈。
“嗯，就是那个难道。。。”凌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放开叶萱：“我快到站了，这是给你的饯别礼。”
其实这既是鉴别，也是为了确定叶萱的存在。她果然不是纯粹的幽灵，一切都还有希望。。。
“到站？”
叶萱从迷糊中醒来，果然看到火车周围开始出现城镇的灯火，一个小小的站台很快就要到了。
“要跟我走吗？”凌寒问。
“说了现在不行。。。”叶萱低眉摇头：“我要在这火车上多待一阵子，然后先回家看看父母。”
没人可以质疑这样的选择。
凌寒心里虽然有些遗憾，但他也有要做的事情，他用武力试验叶萱是否像她说的那般安全后，就安心的准备下车。
“你刚刚那个饯别礼有些不够。。。”
然而临走前，叶萱还是缠着凌寒，让他打了几下额头——虽然是幽灵，但她好像还有触感。
凌寒提着包下车，他回头看到叶萱站在车顶向他笑着挥手告别。
“再见。”
凌寒挥手离开了。
然而等到他走后，叶萱脸上的笑容立刻烟消云散，眼睛也失去了色彩。
“对不起。。。”
她低声说着，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情，除了命运之道半真半假的外，其它所有都是她编造出来的谎言。
叶萱根本没办法离开火车，她一生也难以获得自由。至少在她没有身体复活前是这样——而复活需要的点数代价是20万。。。穷尽百年时光也不可能收集到手。
而且为了活下去的希望，她只能杀戮、疯狂的杀戮，不管谁上了这辆火车都是她的敌人。
惟独一人例外。
“再见。”
叶萱看着凌寒消失的背影也跟着转身消失，血红的剪刀悬浮在她身边，这是新的火车杀手的证明。
她不会再有任何善良之心，真正的噩梦将伴随这辆火车一直前进。
第三十章：有趣的猎物
杨县是一个位于南方内陆，山川秀丽的小县。
这里是凌寒老家，然而从小跟随父母离开的凌寒对这个小县并不熟悉，而且他真正的老家是这里的一个乡村。
从火车站坐车来到县城，凌寒准备吃个早饭再继续上路。
他找到个看起来比较清净的面馆随手点了一份地方面条，坐下准备品尝的时候来了一通电话——是叶律师。
有两个人在他之后进入了面馆。
“帮我回绝他们，我没空，再说洪城的事情都交给你们了，不要一点小事都问我。”
“什么？保镖。。。我不需要。”
“已经定下了？叔叔的朋友帮忙。。。我之前怎么没听过！”
“叶律师，我才离开一晚你就给了我一堆事，你的能力仅此而已？让我怎么相信你？”
一个十四五岁的胖子从进门开始就注视着凌寒，听他在讲电话。这个胖子用怪异的眼光扫视着凌寒，过了好一会才嘟囔出一句：“我讨厌高富帅。”
“呆呆，你说什么呢？”他身边的美妇人拍了下胖子的头，笑着问：“想吃什么。”
“给我两份蒸饺就行了，妈。”胖子转头回答。
他们两人的对话又吸引了凌寒的注意，在挂上叶律师的电话后，凌寒转过了头，然后他愣住了。
“姑妈？”
面馆的人本就不多，凌寒的声音自然传了出去。
美妇人惊愕的看向凌寒，在他走到面前的时候，心中微微一动：“你难道是。。。凌寒？”也难怪她那么惊讶，两人已经几年没见，而凌寒的外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我。”凌寒点头：“好久不见了，姑妈。”
他的亲属结构有些奇怪，在没有发现叔叔之前，凌寒一直认为自己的爸爸是爷爷的独生子。而眼前的这个姑姑却是他爷爷妹妹的女儿李慧，也是他爸的表姐。
凌寒叫她姑妈，这个姑妈嫁给外面一个当官的人，因而从小就和他没什么接触。然而凌寒父母死去之后，她曾经表示过可以抚养凌寒，最终没成功似乎是由于她丈夫的不愿意。
不管怎么说，凌寒都记得那段日子里她的好意。
“这真是好久，你回到洪城之后就没再联系了。”李慧想起当年的事情，眼睛里闪过一丝愧疚，但更多展露的却是高兴：“不过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姑妈我什么都放心了。”
她为小胖子点了饺子后就坐在凌寒对面聊了起来。
凌寒只是简单回答他被叔叔收养，其它事情也没多说，但李慧却没有像凌寒想象中那么惊讶。
“姑妈，你知道我有个叔叔？”他不禁询问，他小时候从没听过叔叔的事情，也没有见过那个叔叔回过老家。
“不、我不知道。。。但是这事不奇怪。”李慧摇头，接着说出一个重磅内幕：“因为你爸爸是你爷爷从外面收养来的，他原本的家庭我也不清楚。”
“所以你有个叔叔也不奇怪。”
这个消息对凌寒来说可不是好事，他回到老家是为了从族谱和过去发生的事情中寻找有关23岁死亡的蛛丝马迹，想要确定这是不是过去某些东西的遗传。
然而。。。他爸爸竟然不是爷爷亲生的，这个问题就严重了。这导致凌寒得对原本的计划做出调整，但现在这个时候有点不适合。
“姑妈为什么会回这里？”凌寒问。
“我跟你姑父来的，他前段时间调任这里，我就跟着回来了。”李慧微微一笑，她离开家乡二十年了，现在能回来居住自然是万分高兴。
不过在听了凌寒过会想要回乡下之后，李慧却又阻止了他。
“你先别忙着回去，我比你熟悉村里那些人。”她提议道：“你多等一天好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刚好也看看我爸妈。”
她的提议打动了凌寒。
要说人脉凌寒自然比不过李慧，现在村子里那些老头长辈们他更是生疏，好些可能都认不出来。如果李慧愿意帮忙的话，凌寒也能更好的收集信息，或许很快就可以把他爸的来源摸出来。
“好，那我先找家酒店住下。”凌寒同意了，他昨晚熬了一夜有些累。不像区域玩家夜晚作战白天还能若无其事，游动型的玩家需要睡眠。
“住酒店多麻烦，住我家就行了，你可以和呆呆一起睡。”李慧满脸笑容。
“妈，你怎么能这样！”凌寒还没做出回复，李慧身边大口吃着饺子的小胖子突然叫了起来：“本来那床就够小了，我才不要跟别人一起睡。”
凌寒以前听过这位姑妈有一个孩子，但他从来没见过，这次见面却有种出乎意料的感觉。他原本以为漂亮的姑妈会生个帅气的孩子，哪成想竟然出乎意料的‘丰满’。
当然凌寒对胖子没有任何歧视，他只是觉得意外而已。
“不用了，我身上还有些钱，自己去住酒店就行了。”凌寒谢绝了李慧的好意，实际他更在意的是未曾谋面的姑父，那位姑父一直不怎么喜欢他。
凌寒不想去凑他的冷脸。
“嗯，这样啊。。。”李慧上下打量凌寒身上的穿着，这才发现他这看似简单的打扮却价值不浅，她也不勉强：“那我让呆呆送你吧，他知道哪个酒店好。”
吃完早餐后，李慧让小胖子带凌寒去酒店，顺手记下凌寒的电话后就离开了。
小胖子一点也不喜欢凌寒，所以冷着脸一声不发，他带凌寒找到小县城唯一一家四星级酒店后问：“这个可以吗？”
“可以。”凌寒淡然自若的开好了房间。
“。。。果然是有钱人。”小胖子看着凌寒开好房，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他对凌寒的第一印象充满偏见。
——
与之同时，杨县的政府门口，一个抱着宠物猪的青年走下了车。
他望了望新建的政府大门，撇了撇嘴：“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油水倒是不少啊。”
“噗、噗~”
宠物猪顶了顶他的胸口，赞同的回应他的话。
“嘛，算了。。。”青年抬脚往政府里面走去：“有时候还是需要这些公权的帮忙才行。。。国家赋予我的权力不用白不用。。。”
“小猪，你的鼻子可要闻好了，千万别让那个有趣的猎物逃离这座城市。”
第三十一章：这个世界的未来属于我们
那是一个秋季，黑色的街道上洒满落叶，从旁边的垃圾桶里传来一阵阵的恶臭味。
“你为什么就不能笑呢？”那个秋季，有个女孩歪头用清冷的声音询问凌寒。
——闹铃声响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凌寒醒来伸手把手机的闹钟停止，十一点，他已经睡了一个上午。
“好久没有梦到她了。。。”他摇头起床，洗漱后打算出去吃饭。然而刚出房门，李慧就打了个电话要他去她家吃饭。
凌寒虽想拒绝，但小胖子已经出发来接他，他也就没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