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朝媚姬:谋心-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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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大了点儿,但,可以缝合麻绳(网)。”
“这根是去年的。”此时,她又掂起一根稍比前一根细小的针:
“它的体积比前一根小,刚好可以用来扎纳鞋底的。”
“还有这根。”那根的体积与绣花针毫无差异:“这是三个前月的,就是有点钝了,所以还想在磨上一根放着。”
权朝媚姬:谋心 零碎落红染浊尘(下)
她一径的茫然,困惑的眸子始终望着那几根落在青蓝色帕上的针,倾城的容颜上泛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这针……”她听见自己低低的开着口。
“没错。”老妪点点头:“这些便是老妇用拿东西磨成的。”
那块生铁,清落的视线落向井旁的那块生铁之上,神色微微迷离。纤白的玉指轻捻起那方青蓝色帕手上的细针,细细的掂量着:
“这,真是用那东西磨成的。”纤白的指腹触上那光滑细小的表面,她温吞的语调中满是不可思议。这细小光滑的细针,居然是仅用了三个月就磨成了。
“只要有心,是没有什么做不到的,就如那块生铁和这绣花针一样,你只要想着自己能,只要有心,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不是有句话叫水滴石穿吗?”
老妇的话意味深长。
她对上老妇那双深邃的褐眸,她的眼角,满是褶皱的纹路,可见经过了多年风霜的洗礼;那眸光泛着丝深沉少有的严肃,落到她的身上,恍若全然看透了她般!
“姑娘,人的命运亦是如此,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有心。”她再一次的婉言,语重心长。
纤指赫然一松,那根细小的绣花针便这么毫无声息的坠落在细石地面。没了踪影。
她出神着,脑海里始终回荡着老妇刚刚的那一句话:“只要有心。”
可,她有吗?染夏说,她无情、无泪的。
她有能力改变自个儿的命运吗?可能吗?
“可……我的命运,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原本,她已经忘记了以往所有的事儿,想就着萧清落这个身份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可,终究事与愿违。她的命运,从十二岁起便已经定格了,老天,不会站在她的这边。
老妇清咳一声,拉过她纤细的皓腕,笑着:
“坐下吧!老妇讲段故事给姑娘听听。”
清落仅是愣然的不发一语,任由着老妇搀她坐下。不知怎的,老妇的触碰和笑颜,总让她觉得舒坦安心不少。
正了正色,老妇替她重新的置上一盏香茗。
“这个故事是我的祖母经常讲给我的。”她抿唇笑着,拉开了故事的帷幕。
“很久的历史了。”清落好奇着,啜了口香茗,视线未有离开老妇的身上。
“是啊!”老妇感慨着:“记得那时,我也只有十八岁的年纪。后来……”她停顿了分,笑着:“不说了,我来给你讲故事吧!”
清落望着,点了点头。她发觉,自己居然和她有着熟悉的亲切。
传说,在灵山之巅开着一朵洁白的蔷薇花,她纯洁无暇,一次王母在路过灵山的同时,发现了她的妍丽出尘,就将她移植到了瑶池畔的灵地。采天地之灵气,三百年后她终于修炼成人形,成了花灵。是个肤白胜雪、楚楚动人的美人儿。仙人们亲切的叫她白薇。
可此时,美丽的她却引来了不少的男仙的觊觎。天地怕坏了天规,认定了白薇的美丽是个祸害;天地听从了南越仙人的意见,便将她打入了万炼之狱受烈火焚身之苦。
“孩子,如果是你,你会认命吗?”
“不会。”
片刻思索都未有,她立即做出了回答。却不料心旌一阵颤动。
是啊!如果她是那白薇她不会认命,那么此时的她呢?她萧清落呢?
“是的,白薇也是这么想的。为什么她只是有着张美丽的容颜便会一径的被别人认为自己是个祸水;只是因为自己的人缘好,便被灌上祸乱天庭的罪名。被打入万炼之狱永不超生。她日夜惦念着即使烈火已经将她洁白的花瓣浊染成了血红色;可她仍旧不甘于命。终于,有一天,她爬出了万炼之狱,却在那陡峭的天涯海角化作了一颗血红色的种子。”
明眸一阵黯然,清落苦笑着:“她,还是死了?”
“不!”老妇道着:“也不知过了多少年,那片荒芜的天涯海角竟然开满了漫山遍野的蔷薇花,绯色的蔷薇花。”
“她,很执着。”若换做是她,或许,她会认命。她轻轻的抿了口茶,一阵冰冷沁入喉间,原来,茶早已经凉了。
“后来呢?”她问。
“佛祖见她竟然如此的意志坚定,让那片荒芜的天涯海角开满花朵,给那片大地带来了生气,便将她点化成仙。而她坐上了百花仙子的位置。玉帝一开始还是放不下心;可,最后,见着她的保护伞将那些男仙一一的拒绝于外。才相安无事的放下心来。而她,仍旧是天庭的百花仙子。”
老妇拉过清落的手,望进她明泉般的眸中:
“即使被沦入万炼之狱,她仍旧不甘认命的爬了出来,凭着意志让那片荒芜的天涯海角开遍蔷薇。孩子,你应该懂的。”
“能吗?”心旌一动,她望进老妇的心灵之窗。
“能的,你不是有层保护伞吗?将它强大起来,你,一定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老妇适然的看了看周围的黯色,原来随着故事的讲完,天已经黑了。
“回去吧!记住,命运是要自己创造,而不是一味的顺从。”
待到清落还想道些什么之时,老妇早已经提着茶壶进了屋子;秀拳紧紧的握着,一阵锥刺的疼在手掌蔓延开来。她摊开纤白的玉掌,那上面,原来是根细小的绣花针。
在暗夜的幕来临之际,她俨然已经参透了什么?白色的衣袂翻飞着,掌中的一滴碎红凑巧的落入地面,那是一朵绯红色的蔷薇花……
权朝媚姬:谋心 杨柳折枝影殊途(上)
回到栖梧院的那天晚上,是她十九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老妇的故事与忠告时时回荡在她的梦境中;是了,她不能认命;只因为命运是自己创造的而非天定如此。
因而她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如那朵绯色的蔷薇花一般。
从那日起,她便时常的游走于皇宫内外,改掉以往的孤僻;金陵城的人甚好相处,每每见到她之时都会有礼的唤上一句“萧姑娘”。可见那萧将军在这南朝确实的占有着重要的地位。只可惜,死的太可惜了。连唯一遗留在世的后裔也可能已经不在世上了。
记得琴渊曾经说过:
“小吟儿,朕之所以给你萧将军后裔的身份,一方面是为了你现在的处境,还有,便是为了南朝。”
只因为那萧将军在南朝占有一定的重要地位,士兵们更是因为他的战死沙场而感到惋惜;琴渊说他打听过萧将军遣孤的下落;得知她已然在那场随军的战役中所掳,不知去向。估计也难逃一死。幸而,这个端口,他想出了这招计策。既让潋吟回到了南朝,也在国名中拓深了他的威信。
看来,以往的她真的没有彻底的了解过琴渊,原来,他根本就不似以往的优柔寡断,他,仍旧有着难得的治国之才。
“萧姐姐,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出神间,怡情已经拉住了她的皓腕,往后退却了两步,阻止她再往前行。
“怎么?”
被这拉力一扯,她的身子微微一踉跄,差一点儿跌倒在地,幸而怡情适时的撑住了她纤柔的身子。疑惑的瞳眸望着前方的月洞门,再见怡情这般慌张之样。
她几番好奇着那月洞门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人或者事情让怡情不安成这样。
怡情小心翼翼的将她拉置一旁的凭栏旁,警惕性的四处瞅了瞅,在未有发现旁人的情况下才凑唇到她的耳边轻轻的道着:
“那里边,是祭师的丹房。”她的声音极小,犹如擦过耳际的清风,很轻、很轻,甚至有几分飘渺,但清落却清清楚楚的听在了耳中。
“染夏。”
明眸闪过一丝疑惑:“祭师何时也兼差炼制丹药之职了?莫非,是钻研什么长生之术不成。”
几番噎笑,她对染夏这与平时截然相反的举措感到疑惑,那里边指不定藏着些什么秘密。她突然的发现自己居然想要去探究一番。只不过在这个端口,她还是少与染夏打着照面为妙;即使她现在的身份是“萧清落”。
“萧姐姐,我们还是去那边吧!”
怡情扯紧她白色衣衫的一角,那殷肯的眸中充满了期冀。清落望着那涟涟澄澈的眸子,葱嫩的玉手触上怡情的眼,指腹轻轻的划过那眼角,轻轻滑下,在那芙颜上停了下来:
“你的眼睛,很美……”
怡情愕然的瞪大了眸子,双颊染上了抹红晕,那抹是属于女儿家的娇羞,毕竟,是才十五岁的丫头。
“萧姐姐不要打趣怡情了,我昨晚一夜没睡,现在双眼肯定是又红又肿的。”
清落垂下手,笑了笑:“是吗?”
怡情点点头,“昨夜的雷声好大,所以我睡不着一直到天亮。”
“难怪我觉得它有些红红的呢?”
她笑着看到怡情厥唇的样子,不禁无奈的摇摇头,想着:她,是个天真的丫头。
“萧姐姐……”
怡情急的跺着脚,羞涩的避开她的对视。却在霎那间她的脸色却360度大的变化,僵硬了起来,像是在惊恐着什么?双肩还不住的颤抖着。
清落疑惑的伸出五指,轻轻的在怡情的眼前来回的晃荡着。
未有反应?就见怡情脸上那僵硬的神色非但未有丝毫的舒缓,还加剧为了极度的惊恐起来;仿若,被什么给骇着似地。
清落疑惑,若非她的身后有着什么?才一转首,便对上染夏那带着笑意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微微迷离着:
“萧将军的遗孤?”他问,仍旧微眯着眸一动不动的觑着眼前的清落。
片刻的茫然,清落仅是紧盯着眼前的高约七尺的男子出神着,即使时隔七年,她仍旧认出了眼前的男人便是那个送她前往景都的男子——染夏。
见她久未回答,一旁的怡情忍不住的拉了拉她的一角,唤了声萧姐姐,才拉回了清落的理智。才忆及刚刚染夏是在询问她。
“是的,祭师。”她面无表情的回应着,声音却仍旧这般的沙哑。
“你知道本尊是祭师?”他握着权杖的手微微一紧,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不甚熟悉,却仍旧未有忆及起……到底,在哪儿见过。
“既然这间丹房是祭师下了令不允许外人进入;而恰恰又是你从丹房走了出来,若不是祭师本人,谁又有这么大的权利呢?”
她的话恍若是夸赞,又似在贬塌,却引得一旁的染夏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萧天赞还有个伶牙俐齿的女儿,不过……”他的眸光透露出犀利的光亮,探究的望向身前的清落。
“本尊五年前所见的你还温顺乖巧的很呢?”他若有所指,唇角扯出抹淡淡的笑痕,让清落的心微微一怔,但,却也仅在一瞬。她唇角含笑:
“五年前,清落不记得是不是见过祭师?但,清落现在的性格是如此乖张的。”
“祭师也是指五年前了;时间,是改变一切的最好良剂,这五年来清落所经历的也实然够多了。家破人亡、颠沛流离,也死过一次了;试问,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劫数之后,人,还能单纯起来吗?”
她大胆的回绝的染夏的试探,她听琴渊说过染夏与萧天赞素无往来,她才大胆的一搏,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染夏的哈哈大笑。
权朝媚姬:谋心 杨柳折枝影殊途(下)
染夏的笑声不由得让她的心旌一颤,原以为自己实然逃不过被他戮穿身份的命运,然而,他只是带笑的用那别具深意的眸子望着她:
“萧姑娘,有时候聪明也该用对地方,可千万别被聪明给误了终身。即使,你是萧天赞的女儿,也一样。”
清落脸上的笑容略略的僵硬着,却仍旧浅笑以答:
“祭师衷告的清落铭记于心,今个儿私闯禁地实属是意外,还望祭师原谅这后生晚辈的无礼。”她的声音沙哑似破败的管弦,让染夏微微的蹙紧了双眉。只想将这词儿的声音屏蔽在几尺之外,不耐烦的摆摆手:
“也罢!不知这不为过,可,下不为例,这丹房不是任你想进就进得了的。”
“清落明白。”她颔首答着。
这时一随侍急冲冲的往此处赶了来,屈膝而跪在染夏的面前:
“禀大祭师,嘉硕王爷有请。”那随侍的声音尤为洪亮的陈述着。
嘉硕王爷是先皇的十七弟,时年四十有二,正值壮年之时;记得当年先帝登基之时,唯一反对的便是当时二十岁的他。以至于为了那事儿还闹得整个金陵城沸沸扬扬。嘉硕王宇文泓是个极具城府、杀戮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