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家血魂碑-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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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渐渐的,覃瓶儿在生漆树上说的那个故事几乎已被我淡忘了,此时突然听这个小子提起“高鼻梁老头”并且看见覃瓶儿惨白的脸庞,那个故事中的场景又势如破竹般从我心底冒起。
更令人费解的是,这个不知从哪个鬼地方冒出来的高鼻梁外国老头打听的事,居然与我们想打听的内容一样,这到底是一种巧合还是另有原因?
覃瓶儿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略显尴尬地一笑,也懒得理那把看成天仙美女的小子了,客客气气地跟老婆婆打听那个高鼻梁老头,“您家能说说他长什么样子吗?”
老婆婆想了想,“我也说不好,不过看上去他的年纪蛮大的,满头白发,鼻子还真的长得很高,说的中国话也很顺溜……对了,跟他同来的一伙人个个都长得虎背熊腰的,但都不爱说话,好像对那高鼻梁老头还蛮恭敬的。”
覃瓶儿回头看了我一眼,“那您家晓得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吗?”
“这个……我倒没问。”
旁边那小子再次接嘴说道:“我太爷和爷爷在腾龙洞里搞表演,不准我去玩,要我帮着太奶卖神豆腐。那伙外国人是腾龙洞里出来的,可能在里面看了我太爷和爷爷的表演才出来的……”这小子啥子都好,就是喜欢说话时老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前面,其“险恶”用心暴露无遗,他对我倒“洋张不睬”的,弄得我很郁闷。
老婆婆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两爷子天天在洞里表演茅古斯,我在家里闲得心慌,加上从小爱做神豆腐,所以呢就在这里摆个摊摊打发时间,顺便等那两爷子回家。小狗子说的没错,我们开张时刚好看见那伙外国客人从洞里面出来,一路走还一路在争着么子,到我这摊摊来打听了哈古树,也没照顾我的生意,就走了!”
“那他们后来往哪里去了?”我接口问道。
那小子痴痴看着覃瓶儿,对我的问话显然没听见,倒是老婆婆嗬嗬笑着说:“具体去哪里我们就不晓得了,我们这里风景恁个好,哪个晓得他们又要去哪里玩呢?”
“那……您家听见他们说过悬棺吗?”
“这个我没听见,我当时忙着招呼别的客人哩!”
我一时无话,正准备和覃瓶儿离开,那小子又凭空冒出一句:“姐姐,你啷格不问我呢?我晓得他们去哪里了!”
覃瓶儿好奇道:“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那小子高仰着脖子,无比自豪地快速说道:“他们说要去梭布桠石林玩!”
梭布桠石林?那不是在天下闻名的清江大峡谷的入口么?难道他们最终要去的地方是清江大峡谷?我突然想起腾龙洞中壁画上的场景——河水、古树、夹岸对峙的山、悬棺……这样的情形最有可能出现在清江大峡谷,帛书中又提到廪君巴务相正是沿着清江向外开拓疆土的,而清江大峡谷正是清江流域最奇诡异绝的一段,如果有什么秘境能被世界遗忘,这样的地方最有可能性。
种种迹像分析起来,我不禁产生这样的疑问:难道那伙外国人也在找梭椤神树?难道他们也是在腾龙洞壁画上得到的线索?遗落在腾龙洞中的杉树皮火把难道就是他们用过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
我不禁再次想起覃瓶儿描述她出生时的悲惨景象,突然被一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这个老婆婆描述的高鼻梁老头是他?这可狗日的真是天方夜谭了。
覃瓶儿听见我喘气急促,回头一看就明白了我的心思,摸摸那小子的脸蛋,强颜笑了一下,再次挥手作别。
走出去很远,我回头看见那小子摸着自己的脸蛋,痴痴望着覃瓶儿发呆,我又跑回去,伸手在他眼前舞了一下,“嗨,兄弟,有句话你听说过没?”
那小子回过神,不满地撇撇嘴,“么话?”
“接瓜瓢,把把长,吃了猪潲去拱墙!”眼见那小子鼓起了眼睛,我哈哈大笑扬长而去。那小子当然明白我是在嘲笑他喜欢接嘴。
腾龙洞既然是一个著名的风景区,交通自然发达,我和覃瓶儿找了一辆中巴车,打算先回到利川城再说。
一路上,我和覃瓶儿都没说话,各自默默想着心思,最后还是覃瓶儿先开了口,“鹰鹰,我们先去梭布桠行不行?我现在特别想看看那高鼻梁老头是不是清和大师形容的那个人……”我当然明白她的心思,我也想早点揭开这个谜,可是,寄爷和满鸟鸟现在不知在哪里?难道我们丢下他们不管,就这么一走了之?
我把这个想法提出来,覃瓶儿也茫然了。正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中巴车突然吱地一声停了,随之响起司机的咒骂声:“这狗子讨死啊,跟着我的车子撵搞么?难道你还敢跟老子来个对撞不成?真是狗咬摩托,不懂科学……”我一听大惊,瞬间想起我们居然把花儿搞忘记了,急起身一看,果然看见花儿站在车头不远的地方汪汪狂叫。我赶紧对司机讨好着说:“这是我家的狗子,你开门让它上来吧!”司机正莫名其妙,见我不像开玩笑,又客客气气递上烟,于是把车门打开,花儿噌地一声上了车。它的到来,自然引得车内一阵骚乱,我连番解释才把胆战心惊的乘客安抚住。
花儿这背时伙计这段时间不知去了哪里,肚子鼓得溜圆,精神也好了许多,上车之后就很不安份,连连咬着我的裤腿往门前拖,我情知有异,正在猜测它的用意,利川城已经到了。
司机刚打开车门,花儿死命咬着我的裤腿,拼命拉着我向那个挂着“梭布桠”的车站牌牌跑去。
我突然想起花儿的鼻子异常灵敏,看它这个样子,难道它闻到寄爷或满鸟鸟的气味了?难道寄爷和满鸟鸟也去梭布桠了?——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我和覃瓶儿心意相通,相互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坐上开往梭布桠的车。——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利川到梭布桠,距离可不算近。我和覃瓶儿坐在车上,直盼那车开快点,好早点和寄爷及满鸟鸟会合,再去撵撵那高鼻梁外国老头……当然,我此时心里想的是那棵梭椤神树会不会真的在清江大峡谷的某个地方呢?
车子走了大约三个小时,闻名天下的梭布桠石林到了。
这梭布桠石林,由奥陶纪灰岩组成,总面积21平方公里,是中国第二大石林,其植被居全国石林之首。现已开发出7平方公里,属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景区因地质岩溶现象而形成,是以石林为主的自然生态风景区,溶纹景观是其最重要的景观特点。
梭布是土家语“三个”的意思,梭布垭即三个垭。景区平均海拔900多米,属亚热带季风湿润气候,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植被良好,动物资源丰富,自然景色迷人,被誉为“戴冠石林”。
整个石林外形象一只巨大的葫芦,四周翠屏环绕,群峰竞秀。现有青龙寺、六步关、莲花寨、宝塔岩、磨子沟、锦绣谷、梨子坪及古柏民俗乐园8大景区100多个景点。这八景之中,遍布奇岩怪石,有的形若苍鹰望月,有的神似仙女回眸,有的恰似龙争虎斗,有的酷肖莲花朵朵,有的婀娜多姿,有的峥嵘雄奇;在石林边缘还有一条长3公里、高10多米的地缝,迂回曲折,犹如迷宫,神秘莫测,在地缝中穿行,头上只见蓝天一线,两耳仅闻泉水淙淙,双眼难觅泉流何处。整个石林,千姿百态,万种风情,令人叹为观止。
一年一度的土家女儿会(农历7月12日)在此举行。土家女儿月半“赶场”,犹抱琵琶半遮面,假借购物选郎君,对唱山歌诉情怀,西兰卡普送情郎。土家汉子粗犷豪爽,丰收之夜抡起臂膀擂大鼓,跳起欢快的摆手舞。纯朴善良的土家人蒸好了蓑衣饭,斟满了苞谷酒欢迎远方的客人来。
梭布桠石林之所以让游客来此之后流连忘返,除了那各种奇诡异绝、惟妙惟肖的石头之外,最主要的是它是完全的原生态环境,无论是春和景明还是夏日炎炎,抑或秋高气爽、冬日雪飘,这里始终很干净很透彻,石林、植被勾搭起一个个天然的隐秘屏障,确实是痴情男女谈情说爱的好去处,尤其是到了每年的女儿会,这里更是歌声四起、鲜衣飘飘,这个犄角那个旮旯总有一双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相互对望。至于对望之后发生的事情,那可太复杂了……总之,天天对着钢筋水泥的人来到此处,目睹了土家汉子欢快的摆手舞、享受了土家妹娃儿热辣的歌声、豪饮了土家醇香的苞谷酒、饕餮了土家诱人的熏腊肉,小腹之间不由自主升腾起一股灸烈的欲望。
于是,一个又一个缠绵痴情的故事一幕接一幕上演……
第二十三章 土家女儿会
我和覃瓶儿刚一下车,就发现梭布桠石林景区门口人流如织,一群群操着外地口音的游客笑逐颜开,纷纷拿起手中的相机邀约性感热辣、穿着土家传统服饰的妹娃儿照个不停,一帮帮穿着对襟短褂、直筒中长裤、白底青布鞋喜笑颜开大胆搂着一些外地姑娘,露出宽厚结实的胸膛,摆出各种虎虎生威的姿势任人照任人拍。不知哪个角落有悠扬甜美的歌声传来:天上有个雀桥会呐土家有个女儿会也……天上牛郎会织女哟,土家情哥会情妹呢……
我大惊失色,难道今天已是农历7月12了?女儿会开场了?可想想又不对啊,我明明记得是农历七月初一嘛,这场合怎么看起来如此热闹呢?
这时,刚好旁边来了一群外地游客,我听见那个身材高挑、穿着“三叠水”服饰的导游妹娃儿说:“……今天不是女儿会的正日子,离女儿会正式开场还有十来天哩,但是大家很幸运,随着女儿会的知名度越来越高,女儿会一般从七月初就开始了,所以大家今天也可以领略到土家女儿会的独特魅力……”
原来如此。我拍拍胸口轻轻吁了口气,吓死我了,帛书中规定的时间是七月初七,要是今天真到七月十二了,那我们再去找那棵梭椤神树还有什么意义呢?
覃瓶儿显然被导游的话吸引,拉着我跟着那群外地游客听导游介绍土家女儿会的盛景。我虽是硒都当地人,却从来没有亲自参加过土家女儿会,这时不免也起了好奇心,尽管我此时心中还在想着自己的任务,但经不住覃瓶儿的好奇,只好也漫步着混在人群中听那导游说道:“……土家女儿会被中外游客誉为‘东方情人节’,距今已经有三百多年历史了。每年的农七月十二过月半,还没成亲的大姑娘会穿上自己最漂亮的服装,金竹背篓里背着板党、黄莲等药材,或者是自己绣的袜底、头巾相约到梭布桠来卖。当然,卖东西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大家都晓得吧?”
奇)“晓得呐!”人群中轰响起来。
书)“是什么呢?”导游俏皮地问道。
网)“我的个娇娇哩,当然是寻找自己的意中人哩!”一个长得微胖的小伙子高声叫道,引得人群又是一阵轰笑。
整)“对的哟,我的个哥哥……”导游妹娃儿毫不示弱,以一个俏皮大胆的腔调唱了出来。小伙子兴趣高涨,还待表现一番,被旁边的同伴一通笑骂:“慌什么,先听这个美女介绍完好不?有的是时间让你唱嘛!”小伙子嘻嘻一笑作罢。
理)“土家女儿会起源于‘薛财主九女招亲’的传说,发祥地在硒都的石灰窑和大山顶的响板溪。”导游妹娃儿继续介绍,“这石灰窑镇由两条老街和一条公路形成的新街组成,占地450亩,居住着1500余人。集镇建在万山之中的一个平坝中央,四周拱卫着八座锥形山峰,人们叫它‘八仙峰’,‘八仙’相向而坐成合围势;中间一条小清河从集镇的吊脚楼下轻轻流过,好似中国象棋中的‘楚河汉界’,把似棋盘的小镇东、西分开,因而这个小集镇又叫‘棋盘镇’。‘八仙’围着‘棋盘’,有的对奕,有的观棋,对奕者凝神,观棋者不语,这盘棋千年也下不完……”
“石灰窑原名不叫石灰窑,也不是现在这个地方。据传,明末以来,曾三迁集镇,前二次均因火灾毁弃,最后一次请阴阳先生测地后建于此地才保留至今。石灰窑原名‘十个棚’,明末清初,这片土地还处于地远山荒,相传本无人耕种。时逢长江、洞庭湖滨、沅水、澧水一带发大水,人们苦于水灾,携家纷纷逃往高山。又值清政府对土司辖地实行‘改土归流’政策,废止‘汉不入峒,蛮不出境’,鼓励人们进山开荒,对开垦的土地可‘永准为业’。因此,水灾地区的人们纷纷迁入石灰窑开拓田地、挽草为记,先后有张、薛、李、滕、杨、田、覃、曹、黄、王十姓人家在这里搭棚、落户、创业,故称‘十个棚’……”
“十个棚姓氏与当地居民世代相处,繁衍生息。当时薛家棚出了一个乡士,称‘薛乡士’。他经常外出做生意,下扬州,游洞庭,逛九洲。有一年薛乡士远游,于敬‘亡人’之前这一天即农历7月11日归家,妻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