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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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嘿嘿一笑,“这不赶着你成亲么?”
她一笑,“那倒是,我成亲你若不来,我肯定会难过的。若不是你,”她脉脉含情的看了正在和轻柳聊天的封原一眼,“若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有今天。”
我心中一动,“若是,你们没有能在一起,你会怎样?”
云萝偏头想了想,“若是不能同封大哥一起,也许还是会过下去。不过,总归这一生不会再圆满。”
我有些发呆。
“在想什么啊?”云萝碰了碰我的胳膊,“对了,该叫你草草还是漓紫啊?没想到你居然就是莫离郡主?你知不知道我娘可喜(…提供下载)欢你了。”
“啊?”我愣神。
“谁说女子不如男,妇人之见也是天下之见土皇此言,目光短浅矣”云萝笑吟吟的学了几句,正是我在水皇寿宴上说的话;她双眼闪亮,“你知不知道,我娘和我几个姨都佩服你的紧呢可给我们女人争了口气了”
汗我摸摸鼻子。这几句话给我惹了多少麻烦啊。
“叫我漓紫吧。我这个郡主做不得真的。实在只是个草包郡主。我们相交可别说那些身份规矩什么的,我不惯的。”我赶紧声明。
云萝得意一笑,“就等你这句话呢。”说着,凑到我耳边悄声,“明**换了男装,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去处。还好你来了,我总算是有伴了。这木都我可一个人都不认识。”
我瞠目,“你不是两日后成亲么?”
她毫不在意的一笑,“你都说两日后了,我们明日出去又不耽搁。”
想起封原说过与他的未婚妻曼云初次相遇便是女扮男装——我不得不相信前世今生的确是奇妙的。
在康镇初遇的庆云萝斯文有礼,后来发现了她骨子里的大胆勇敢。而如今和封原相守的她,恐怕才是真真正正的庆云萝。也许上一世的曼云也是这样的吧。
女人果然只有在真正的爱情里才会完全的绽放。
莞尔一笑,又有些好奇,“什么地方这么好玩?”
云萝眨了眨眼睛,“去了你就知道了。”
看她这么神秘兮兮的样子,我也动了心思。这几日心情烦闷,出去走走也好。
可我发愁,归离看的很紧,我怎么换男装呢。
云萝确实有天赋。
第二日,轻柳和封原有事出去了。
云萝和我在园子里逛了会儿。
然后,略略有些羞涩的,对归离斯文有礼道,“可否请漓紫陪我去买些女儿家的东西?”
归离一愣,看我一眼,有些犹豫,我赶紧道,“我们坐将军府的马车,很安全的。”
半个时辰后,我们在云萝事先定好的客栈换好衣服,朝南面行去。
木都南面有一个明湖,是木都的风流才子,骚人墨客常常驻足之处,我们今天的目的地便是那里。
到了近前,一个画舫靠在岸边。
人太多,站在马车上高眺。只见岸边一个小亭,白纱垂地,里面隐约一琴、一座,却是无人。
挨着湖边,一溜儿还有几张桌案,远远望去,文房四宝皆齐。
此处少说也有几百人,但此时却很安静,众人的目光都齐齐注视在那画舫之中。
靠画舫最近的有几人,面色更为紧张,只有一个带有面纱的紫衣女子气态雍容的婷婷站立。
终于,画舫中出来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一手托着一个卷轴,“诸位,我家主人已有定论。这《寒梅图》——便是这位姑娘的了”
他的手一指,正是带面纱的紫衣女子。说完,他双手托起卷轴面向那个方向。
只见她紫衣女子好似下巴抬了抬,她身边一个圆脸的小丫头便上前接回了那个卷轴。
众人惊叹、惋惜声顿起,看向那女子的目光也带了些羡慕和嫉妒。
正文 第二零六章 四胜图之争(上)
我的衣袖被紧紧拽住,“真是太可惜了,来迟了,这《寒梅图》都没看上一眼。”云萝懊恼的声音,“真是气死我了。”转而又化恼为喜,“还有三副,也没关系,”拉着我下车,“漓紫,我们赶紧到前面去抢个好位置,看得清楚一点。”
终于知道云萝为何要叫我换男装了。恐怕她知道我们肯定赶不到早,所以换了男装在这堆人里挤起来方便。
若是女装,这样挤法——实在是有失气质啊。
在许多人不满的声音中,我们俩终于挤到了桌案前方。
此时那个小厮又进了趟画舫,拿了一个卷轴出来,一展开,高高举起,“这一轮,术数之题的胜者——便可得到东大师四胜图中的这幅《清兰图》”
一块奇石边,一丛孤兰。
明明是极简单的两个景致,但在画卷上却好似鲜活了一般,还有淡淡的孤寂高傲之意。
连我这个不懂画的人也能看出此画的不凡。好比做菜一般,愈是简单的素菜才是愈考功底技术的。
何况,对东大师我也有所耳闻。
五百年来,五行大陆最有名的画师。他不仅画功超凡脱俗,而且一手字流云惊风,甚是不凡。几百年来五国的达官显贵若是要标榜自家的文化底蕴,少不得要求上那么一副东大师的字或者画。
这些还是我小时候初初学写字的时候,师傅告诉我的。
师傅的字是极好的,可惜我学了那么多年究竟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只得了一个中规中矩而已。
东大师的画,有钱也求之不得。——而这四胜图便是他画功的代表作,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这里见到。
瞥眼看了云萝一眼,这姑娘挤到前面——此刻一脸的痴迷,恨不得把脸都贴到画上去。
知道云萝爱画,没想到爱到了这样的程度,我笑着摇了摇头。
画舫上的小厮又拿出四个很大的卷轴,展开一个,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大字,“诸位,这里有十道术数题,一炷香的时间,——何人解答得最多,便是胜者。”
人群中冒出一个声音,“那要是大家都解答完了,如何判定胜负?”
那小厮有些轻蔑的看了那个方向一眼,“这十道术题乃是我家主人半生搜集而得,你以为——”
“克儿——”画舫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年轻,声音清朗却略有些中气不足。
那小厮收住口,正色朗声道,“若是有都解答完者,谁用去的时间最短,便为优胜”
说着他从脚下取出四根竹竿,走了下来,“诸位先请退后。”
人群散开,只见他在四个方向都插上了竹竿,然后把四个卷轴都挂上了高高的竹竿,然后展开,字很大——这样一来,就算远一些的人也能看见卷轴上的题目了。
看来,这个主人倒是心思细腻之人。
不过,如此珍贵的画竟然用这种方式赠与他人,这种手笔气度还真让人钦佩。
第二场是比术数,就不知道第一场比的什么了。我看了那个紫衣女子一眼,她正神态怡然的站在一副卷轴前,身后除了那个圆脸丫头还有两个常服打扮的男子,一脸肃然的将其他人与她隔绝开。
面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
我看了她的头发一眼,转开了视线。
在那个小厮退开后,云萝拉着我也站到了一个卷轴后面。
“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今有鸡翁一,值钱五;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几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鸡母鸡雏各几何?”
“九百九十九铜铢,及时梨果买一千,一十一铢梨九只,七枚郎陇四铜铢。问:梨果多少价几何?”
“…………”
有的人看了卷轴之后便摇了摇头,退了开去。
有的人则走到桌案前拿起纸笔计算开来。
主人准备充分。桌案甚大,一张可供数人同时落笔。可我目测片刻,六张桌案上计算的人加起来不过二十几人,而那紫衣女子的身影,也俨然在其中。
“云萝,你为何不去试试?”看着云萝只是艳羡的看着那些提笔计算的人,我悄声问。
只见她遗憾的摇了摇头,“我不会啊。小时候夫子也教我一些,我一看便会头疼。”说着又凑到我耳边,“原来在家时,我娘逼我去铺子,我都是装装样子的,那些账目都是丫头帮我算的。”
我不由失笑。想起我们初到庆府时,她一副大家闺秀,温柔娴淑的样子。原来——全是装的。
只听云萝又道,“我今天就是想来看看东大师的真迹。能见识一下这四胜图,也算不枉此生了。”
她目光清澈,神情质朴干净,可见字字出于真心。
“难道你不想要这四胜图么?”我问。
她白我一眼,“怎么不想?都想死了。可鲁先生早前就说了,须得‘画、术、诗、曲’四项获胜之人才能获赠此画。我除了第一项画可以拿得出手,其他的都只能丢人现眼。”
原来第一项比的是画技啊。云萝应还有几分把握啊。
“云萝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点来?说不定那《寒梅图》或许能——”我笑看她道。
她一面张望着桌案前的状况,一面随意道,“本来是打算来试试的,可后来知道你来了。这等稀罕事,怎么也要让你来看看啊。反正强中自有强中手,我也未必能获胜。”
看了看场中这发色各异的几百人,她有些惋惜,“可惜鲁先生是十天前突然发出的消息,很多人恐怕收到了消息也赶不及……可惜了。”
鲁先生么?我看向画舫舱门那随风轻荡的青纱——
人道是“红颜薄命”,可男子——何尝也不是?
这一番时间下来,立在船头的香已快燃到尽头。湖上本来风就大,这一炷香比平常燃得确实快了三分。
可是如此短的时间,没想到还是有人交卷。
圆脸丫头在香燃到最后一分时,把一张纸交到了船头那个小厮手中,紧跟其后交卷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
“时间到”小厮朗声宣布,其余伏案计算的二十余人中,有十余人交了卷。其余的看了看手中的纸,还是放弃了。
小厮拿着这十余张纸卷进到了船舱。
众人屏息等待。
盏茶之后,小厮拿着一张纸卷出来,“十七人交卷,答对三题者五人,答对四题者四人,答对五题者四人,答对六题者两人,答对八题者一人,答对九题者一人。”
众人都翘首看着他手中展开的那张纸卷。
他高高转了一圈,“此卷便是答中九题者所写,请上前取画”
我也跟着众人的视线巡视了一圈,所有的交卷者都望着那纸卷摇头,第二个交卷的男子也看了一眼,摇头一叹,退下了。
这时,站在后方的那个紫衣女子身畔的圆脸丫头慢慢的走到画舫前,“这是我们小姐写的。”
小厮看了其余诸人一眼,朝她点了点头,将另外手中的画轴递给了她。
没想到四幅画竟然被一个女子得了两幅,人群中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那紫衣女子颦颦婷婷的站在那里,对众人钦佩嫉妒羡慕的目光视若无睹,自是一番大家气派。
众人见她气度不凡,那原本有些嫉妒的也渐渐失了意头,转而只剩羡慕和佩服。
“下面一副是《傲竹图》,”小厮站在船头,卷轴展开,“以‘相思’为题,赋诗一首,大小均可,我家主子会在交上来的诗作中选择一位,赠与这幅《傲竹图》。请诸位在纸卷上署下名号。”
古往今来,与竹有关的画品很多。而这幅《傲竹图》画得却是雪中之竹。
满天大雪,竹叶并不繁茂,甚至有些萧瑟,可多看两眼,目光竟然有了被吸入的感觉。好似不觉中,已经身在寒雪之中,见到那竹,不屈的屹然傲立。
果然是大师啊。
回过神,一看云萝,整个人脸颊通红,双眼放光,好似呼吸都忘记了。
“云萝,云萝——”我轻唤,她没有反应。
又轻轻的碰了她一下,她才“啊”了一声茫然的转过头。
我叹了一口气,早就知道这丫头爱画竹,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种地步。
“笔法入神,意境含而不露——”她一边念叨了半晌,回过神来,喟然长叹,“今日能见了这般神迹,真真是死而无憾了”
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有些促狭的挤挤眼睛,悄声道,“还没同封原洞房呢?真真是死而无憾?”
她面上霍的红了,恨恨看了我一眼,咬牙道,“我现在相信你确实是个野路子郡主了”
含笑望着她气急败坏的羞愤模样,心里很舒坦。
白发如新,倾盖如故。说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