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宠妾-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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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华夫人姓王?”云音放下茶碗,转首凝视碧衣。
碧衣点了点首,叹息了一声,说道:“是啊,据说王太医踉跄入狱后,王夫人便一病不起,只熬了半年就死了,容夫人一人孤苦伶仃,无从投靠,后来不知怎么就进了景王府,做了王爷的偏妃,不过,她虽然是罪臣之女,可是王爷唯一明媒正娶的夫人,因而在这个后院里,说话多少也有些分量”
的确是有分量,云音起身,转身走到窗前,敛睫望着窗前的一小株盛开正旺的珍珠梅,秀眉轻拧着转首望向才窗外那一初早已经空旷无人的地方,轻声低道:“他的夫人,似乎都是朝廷所不容的人”
按道理说,做为皇子,理当与帝王的宠臣接近,更何况慕容凌本就不是一个受宠的皇子,他应该更加接近朝廷官员,拉拢自己的人才是,但他为何偏偏反其道而行,并且还娶了罪臣之女为偏妃。
代嫁成妾 07试探
夜幕黄昏,春风冷,寒露重……
云音回到寝室内,站在这陌生的房间内,莫名的感觉一股从未感受过的落寂与恍然紧紧栓住了她的心,她望着这个简单雅致的房间,抬起脚上的牡丹绣花鞋,小步走到床前,轻佛了一下长裙,缓缓坐下
粉色绣花枕,牡丹鸳鸯被,芙蓉帐闱这些东西半该是新婚之时的喜庆之物,可是此刻在云音眼中却显得那般刺眼,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如与一群凤凰关在一起的金丝雀,凤凰的五彩斑斓也许可以掩盖她的存在,但是时间一久,她难免会被别人宰割闭上双眸,素手揪紧了手中的丝帕,在闻到窗外冰冷的气息时,缓缓睁开眼,这才发现她的窗子竟还是开着,心头舒缓了一下,却又随即沉重起来,她起身,轻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凉亭与走道上,在风中摇曳,犹如鬼魂的灯笼,眸光染上了夜色深沉。
门外,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云音长睫一颤,随即伸手关上窗子,却在转身之时,寝室的门已被推开
“十七参见王爷”云音在闻到空气中弥漫的丝丝酒气之时,随即欠身一拜,连看都不曾看眼前的男子一眼。
慕容凌的脚步停在门口,一身黑色长袍衬托得他俊美的面容分外坚毅冷俊,一对如剑的浓眉下,清冷深沉的眸光落在云音一身素洁单薄的娇柔身影上,冰冷的薄唇扯一抹浅笑,却毫无温度,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屋外的寒冷:“本王的十七道是乖巧守礼,难怪容儿与敏儿都赞赏有佳”
云音一怔,片刻后才明白慕容凌所说的是华夫人与郭敏,她微抬睫,抿唇一笑,警惕却又温顺的道:“两位夫人过奖了,十七为小辈,遵守礼仪也是理所应当”
似乎没想到云音的变化竟会如此快一般,慕容凌的深幽的眸光划过一丝情绪,但却随即而逝,他大步走向前,黑色戎靴如猎豹一般沉稳却又无声的走向她,接着,云音感觉自己的下鄂一痛,面容就被强行抬起
心头微颤了一下,云音的气息一窒,眸中瞬间映出了一个男子刚毅冷俊的面容,以及那双如审视不屑的卑微苍生的黑眸,唇,不自然的紧抿,捏着丝帕的手顿时握成了拳头。
就是这双黑眸,云音望着那足以另人深陷沉迷的眸子,感觉自己心头的恐惧陡升,她轻颤长睫,有些抗拒的垂下眼睑,却思绪不出任何话语摆脱这种恐惧,因而她只能任由他如此。
“为何要代姐出嫁?”低沉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在她的耳边响起,让云音的身子不禁一颤,但她也随即感觉到那如铁般禁锢的力道从自己的下鄂消失,接着,那抹另人窒息的黑袍身影从自己的身旁擦过,沉稳的走到窗前,只闻吱呀一声,一阵冰冷的风肆意吹拂进来风,吹起了云音的垂落胸前的长发,拨动耳边的珍珠坠,云音缓缓转首望着那抹另她不能适应的英挺身影,粉唇微启,想也不想的道:“因为她不想嫁,而云将军也只有两个女儿”,所以云兰除了她之外,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威胁
慕容凌在听到云音这句一语双关的话时,身影动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这个柔弱的女子竟称呼自己的生父为‘云将军’一般,他转身望着云音的侧容,依旧是那俯视苍生的傲然冷俊,但紧抿的薄唇切扯起了一丝玩味,低沉道:“本王的十七似乎对岳父大人甚有不满”
岳父?云音秀眉一动,对于这两个字眼莫名的一阵排斥,但她却温婉清浅一笑,道:“王爷说笑,十七怎敢对‘云将军’有任何不满,只是十七自小,‘云将军’就不允准十七称他为父而已”
她在云府承受的,并不是任何人能够理解体会的,而她能活到今天,也并是任何人能想象的艰辛,即便是这个失宠的皇子,恐怕也不曾感受过那种危机四伏的日子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卷起了初春的花瓣与枯枝,在窗外沙沙作响,飘拂起慕容凌如墨的黑发与黑色长袍,让他看起来像一抹从夜色中超脱而来的幽灵,他望着云音,眼中升起了一丝兴趣,冷沉的声音却依旧没有一丝温度:“有趣的故事,看来本王还是没娶错你”
有趣的故事云音的眸光一冷,却不敢看他,难道他娶了那么多位夫人,都只是因为她们的身世有趣?她疑惑的微微抬睫,却只是看着眼前的书柜,随意应了一句:“对于王爷来说,十七很有趣么?”
“心不在焉”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耳边响起,云音一怔,猛的转首,却见,慕容竟站在自己的身侧,她睁大双眸,不敢置信的望着他那双似笑非笑,却又看不见任何情绪的黑眸子,在他修长的手指触碰到她皮肤之时,被那指尖的刺骨冷意惊得拧了一下秀眉,心头的惊恐使得她随即反驳道:“十七没有”
慕容凌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微拧的剑眉像是极不喜欢云音刚才说的那句话,他抬眼望着云音那双轻透的美目,食指突然抚上她的眉眼,低沉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本王的十七,有一双会说话的眸子”
云音心窒了一下,不明白他的神情为何变化得这么快,也不明白他冰冷唇角的那抹戏谑笑意代表着什么,但她却极为讨厌他口中所谓的‘本王的’,她乖巧抿笑,却是敛下睫,柔声道:“王爷的手很冷”
“因为要它温暖,代价太大”慕容凌毫不迟疑的回答,而他的回答却再次让云音怔鄂,她颤动长睫,再次望向慕容凌,却见他冷声一笑,而后转身走向门口云音僵住身子,站在寝室内望着那抹英挺的身影离去,在自己想说什么之时,只见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而后低沉的声音传来:“三更安寝,这是规矩”,接着,房间的门便如风一般,砰的一声被关上
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虚弱的叹出气,云音闭上眼,感觉自己的周身都冰冷,而窗外的风,却依旧肆意的飞舞……
代嫁成妾 08过往
“小姐……”,慕容凌一离开,碧衣就紧张的推门走进寝室,在看到云音安好之时,像是松了一口气般,而后小心关上门,小步走到云音身前,轻扶着她坐在床榻上,担忧的道:“小姐,您没事吧,王爷他……王爷没说在这儿过夜吧?”
云音清浅一笑,望了一眼面色紧张的碧衣,起身走到窗前,伸手将窗子关起,微转首,轻道:“后院中的所侍妾是否都是在三更前休寝?”
碧衣愣怔的点了点首,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有此一问,嘟着唇,轻道:“这是掌灯的侍女前来交代的,夜过三更后,后院内的所有人都必须安寝,据说,这是王爷定下的规矩,而且还有夜巡侍卫巡逻。
云音的秀眉微拧,但却又随即抚平,她伸手轻抚着垂落胸前的长发,眸光凝视着窗沿上的雕刻的桃花浮雕,微眯上双眼,在脑中闪过慕容凌那双深幽的冷眸之时,素手猛的一紧,轻声道:“碧衣,你可曾发觉这里的所有侍妾都是朝廷所不容的女子?”
碧衣睁大双眸,不明白云音为何说起这个,但她仔细想了一下,却又轻点了点头,带着几许不确定的道:“小姐说的是华夫人?”
“不仅是华夫人……”云音转身望着碧衣,面色冷清,但眸光却异常睿智,她小步走上桌前,轻抚着桌案上精致的碗瓷,抿唇道:“十夫人郭敏是江湖儿女,自古以来,官府与百姓可通婚,但却从来都没听说过,官府与江湖人士有来往,更别说是皇室宗亲娶江湖女子,还有十六夫人凤雨柔,她可是全洛阳最有名气的花魁,一个堂堂五王爷,居然百般疼宠一个青楼女子,岂不有损皇室颜面……”
碧衣怔住了,仔细一想,的确如此,她僵直的点了点首,一双杏眼有些紧张的望着云音娇柔单薄的身影,上前一步,有些结巴的道:“小姐…小姐的意思是?”
“做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以慕容凌的缜密心思,他应当知道只有拉拢朝廷重臣与皇帝身边的宠宦才能挽回自己的地位,但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与罪臣之女、青楼花魁斯混在一起,而且还将医死皇上心爱昭仪的太医之女册为偏妃,这并非是一个想得到龙恩垂怜的皇子所为……”,关于这一点,慕容凌绝对比她清楚,一个心思能缜密到将进食用的餐具都用银制来防毒的男子,绝对不是会连这点都想不到,除非他……
碧衣彻底怔住了,她不笨,自然听出了小姐话中的意思,她不禁有些紧张的揪住了手中的丝帕,又向前走了几步,双眸一动不动的望着云音的镇定,抿唇,干涩的道:“小姐是说,五王爷……五王爷他是故意如此疏离朝廷?”,说罢,她自己又不住的摇头,低声道:“不可能,他是皇子,即便是不受重视,也不必…或许,或许这只是巧合也不一定……”
云音望着碧衣的紧张,却是清浅一笑,伸手轻拈着发丝,低声道:“是否是巧合,明日晚宴便会分晓……”
碧衣气息不稳的望着云音淡定默然的神色,双睫颤了颤,微点了点首,但垂落在胸前的素手,却紧紧的揪着手中的丝帕……
。……
夜,无尽深沉,后院中的点亮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犹如鬼魅穿行……
云音摘下了发髻上的白玉簪,让一头青丝垂落,拿起镜台前的桃木梳轻柔的梳着。
“长发为君留,莫让三尺成愁”这是她小时侯,娘经常在耳边说的话,只是她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娘口中的‘君’到底是谁。想到过去,云音的手顿了一下,突然就想起娘在临死前将一头青丝全部剪下,泪流满面喝下砒霜的场景……
闭上眼,她伸手轻抚着自己的左脸颊,曾经被她封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顿时挣脱了枷锁,清晰的浮现在了眼前……曾经小小的自己,衣裳褴褛的跪在母亲发黑的尸体面前,连哭泣都不敢大声,可是那个身穿一品麒麟纹绣武官朝服的男子,竟大步走过来揪起她,啪的一声甩了她一巴掌,然后在她惊恐万分的叫唤了一声‘爹’时,竟冷酷无情的道:“我不是你爹,你当称我为将军……”
猛的睁开眼,云音的身子不禁一抖,就像曾经每个午夜梦回从梦魇中惊醒一般,就连气息都渐渐的不稳,记忆中的疼痛像是真实的出现在她的脸上,她的手紧紧捂着面容,眼眶流出了一滴冰冷的液体,掉落在华丽却又清雅的地毯上……
十年了,她将这一切掩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将自己的痛苦与仇恨埋进岁月的尘埃里,然后戴上虚假的面具在那个后院中的各色人行中穿行,看着他们勾心斗角,看着那些侍妾将毒蛇放进二哥的房中,看着她们在最得宠的小妾饭菜里下砒霜,看着她们在丫鬟身上扎针……她什么都知道,可是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别人渐渐对她撤下了防备,也渐渐承认她是云府的二小姐……
她一直想着要如何离开那样的魔窟,可是却没有想到却是用这样的方式离开那里,跨出了那个不带血的战场,却又踏进了这个密不透风的牢笼内,而且还遇上了一个比云震天更为阴沉的男子……
三更天的锣鼓在窗外响起,带着夜色的冷清,她转首望着窗外原本阑珊的灯火一盏盏的熄灭,缓缓起身,修长白皙的素手执起一根挑灯的银制,压去了烛火,顿时,整个寝室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夜风依旧呼啸,卷过草木狂肆的声音另人毛骨悚然,云音缓缓的躺在床上,眸光望着映透着银色月光的芙蓉帐顶,粉唇突然抿起了一抹浅笑,犹如这十年来她面对所有人那般的温婉与清冷,在闭眸的瞬间,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沾湿了丝绸枕……
。……
灯火通明的前院大厅,慕容凌一身黑色长袍,英挺的身影站立在窗前,深幽的眸光凝视着后院的漆黑,神色冷俊。在身后的一道浅兰色窈窕身影款步走来之时,低沉道:“十七夫人可安寝了?”
“回王爷的话,十七夫人已经安寝室,只是十六夫人一直吵着要见王爷……”女子低首,恭敬回答。
慕容凌的眸光闪过一丝精锐,薄唇抿起了一抹冷笑,在窗外冷风吹拂起他如墨的发丝时,清冷的道:“给她送杯安神茶,就说本王今日政务繁忙,不能陪她了……”
女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