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至尊-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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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总管张让故意捏指一算,轻松地道:“方丈大师,本座得知贵寺藏金极丰,是用来佛像镀金之用,而且历朝皇帝也舍得布施,更别说那些皇亲国成了。特别是四面八方络绎不绝于道,群涌的信徒,皆以施舍钱财赎罪之心态,当然令贵寺富可敌国。”
方丈太吉一蹙眉头合十道:“寺院为十方常住,出家人如果不修行用功办道,可是滴水难消,寺内的一针一毫皆应节约不可浪费,侵占寺院财物即入十八层地狱之罪,张大人难道不怕?”
大总管张让双眼一抹厌恶,冷森道:“本座又不吃斋念佛,更别妄谈那些无趣的佛法,徒教人意志消沉无法适从,黄金白银却能买尽一切,又能填饱肚子,世间谁人不爱?”
方丈太吉一脸漠然,与之谈论佛法无异对牛弹琴,深入贪欲众生确是不好救渡,皆不三日自省吾身,却谤佛法一文不值。
大总管张让一抹兴奋道:“白马寺钟声闻名洛阳,不知此钟有多重?”
“张大人,钟重一千二百五十公斤,约有百年历史,何有此问?”
“嗯!就以此钟之十倍重量黄金分派各单位,即可封住他们的口,我也可以启秦皇上说是圣僧渡化董太后仙逝极乐世界,此事大吉,责寺应该褒奖!”
方丈太吉一愣,简直是狮子开大口,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
大总管张让见多识广,犹善察言观色,岂会不知打铁趁热,掌握契机的道理。
板起面孔,一副绝无再让神色道:“就是看在出家人身份,本座才如此优待,这又不是买卖,可以议价,哼!还不够买个中侍郎的官衔,也得需要他人卖我这个面子。”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两个人就如瞎子吃馄饨——各自心里有数。
方丈太吉一口答应,十分爽快,却使得大总管张让有些后悔开价太低,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
卧虎居扫校
第十三章五色廷棒
秦青巷中段“福德正神”庙人潮如织,川流不息,越晚越是香火鼎盛,听说是平民百姓贩夫走卒的守护神。
关羽虽然于庙内受张心宝消除通缉令之恩,却郁闷不乐,因得知他是杀死契兄陈逸的宦官大总管张让之子,这种恩惠却形成心中打不开的死结。
大丈夫处世应该,滴水之恩,泉涌以报!
低头思维急走之际,蓦地发觉有人跟踪,巷内人潮如过江之鲫,对方好像有所顾忌,心意拿定,往偏僻人少的地方而去,倒想看看是何方鼠辈。
路径不熟,走到了北城门,城墙巍峨,战备道上御林军重铠守卫,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戒备森严,不愧帝都洛阳城。
糟糕了!城门已经关闭,得等天明五更鸡鸣才能出城。
城旁放置一排武器架,木架上全然没有兵器,却放有五根颜色鲜明:黄、红、绿、蓝、黑五色公堂差人刑罚所使用之棒杖,十分奇特。
关羽好奇心大炽,走近用手轻提一下那根黄色棒杖颇沉,而且是上好的榆木制造,质地坚致,公堂棒杖怎会放置此处,实在耐人寻味。
“喂!外地来的乡巴伦,别碰‘五色廷棒’,是否皮痒讨打?”一名手挥旱烟杆年老的看门官怒吼道。
关羽一愣,恭敬抱拳作揖道:“老长官不知怎么称呼?怎知道在下关羽是外地来的?”
老长官一手拍掉旱烟丝,醉眼醺醺,瞅了一眼淡然道:“愣小子!老夫刚好今晚值班,若是换了别人,你就得屁股开花。这‘五色廷棒’乃城门都尉曹操所设,棒打不守纪律之人,岂能拿来把玩,洛阳城人尽皆知。”
看门官黄承彦重新装上烟丝,猛吸一口吞云吐雾,状似满足,借着月光明亮,瞪了关羽片刻,双眉一蹙,思索一会儿,兀自摇头,啧!啧!叹息不已。
“老天看守城门十几年来!所见之人如天上繁星那么多,依你印堂及眉头之间‘火焰纹’确属少见。‘火形人’之格局,脾气刚燥性急,好打抱不平,非常重感情讲义气,放乱世之中是要吃亏的,与我那掌上明珠是‘水火不容’不相配格局,可惜啊!可惜!你左脸颊有一颗小黑病,依流年来算是活不过六十满寿!”
简直是老岳人看女婿!越看越无趣?说什么跟什么着?
正当关羽听得一头雾水,两人大眼瞪小眼之际!
“噗哧!”一声如铃女子笑声。
“黄老头!老蚌生珠,实属不易,当然挑女婿得慎重其事喽!关大哥能受其夸赞也实在不简单,这个老头子嘴巴可毒得很,用这些糕饼塞满它,可能说话会甜一点喽?”
看门官黄承彦猛抽几口旱杆,烟雾袅袅,掩盖老脸窘态,笑骂一声道:“江丫头!这个楞小子你认识?怪哉?老夫怎么不知道?看你叫得如此亲热,好像上辈子就相约来投胎转世似的,要不然两人怎会一脸的夫妻相!”
虽然陶侃几句,却使追踪而至的江苗菁满脸飞红,少女本有之矜持娇态尽露,羞窘得不知所措。
姜还是老的辣!言辞之机锋相对,临场应变,小姑娘岂是对手,老脸皮可厚过城墙!
江苗菁不甘示弱,噘嘴叉腰一副不饶人模样道:“嘤!黄老头又在消遣人家,让我告诉您女儿敏仪契妹,说您为老不尊,口齿轻薄,守城门时专挑闺女们检查,占尽便宜,又收贿私蓄财物,暗地猛灌黄汤,看她怎么治您!”
看门官黄承彦猛地喷出一口浓烟,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求饶声道:“江姑奶奶请饶命!老头子就喜欢开开玩笑,喝杯老酒,刚才可尽说你的好话,尤其这位关羽小兄弟可是长得神气威武,日后就如大鹏展翅前途无量,三十岁后开始走十年好运,这种好男人挑着灯笼无处寻觅,老头子绝不骗你!”
江苗菁双颊绊红,飘了关羽一眼,见其呆在那里不知所措,心中暗喜。
“嘤!黄老头不是天天找女婿嘛?我那个敏仪契妹可是智慧超群,天下第一,一般的凡夫俗子岂会看得上眼?您是白操心了!说不定她自有打算?”
看门官黄承彦一脸的骄傲,乐歪了嘴,猛吸口旱烟道:“唉!宝贝女儿可惜生不逢时,假如她是个男子之身该有多好!将来封侯拜相绝非困难,不爱女子针线刺绣,却爱什么布阵兵法,三略六韬之术,虽然腹隐机谋,又不能当饭吃?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古有名训嘛!”
江苗菁将手中一包糕饼装作不情愿地递给了看门官黄承彦,檀口朱唇嘟跷得天高,脸红气呼呼道:“黄老头!别小看女人,说不定遇上了风云际会,当上了皇帝也说不定!可千万别忘了你们祖先可是大名鼎鼎的‘黄石公’,是个神仙哩!”
“听说当年在下邳传授三卷兵法于张良!替汉高祖刘邦取得天下,再代师传艺‘浪荡孽神’李探花,受皇帝封为国师,纵横‘文景之治’时代,人尽皆知。岂可弱了祖先名头?我看嘛!敏仪契妹定能光耀门楣,不辱先人!”
看门官黄承彦猛抽杆烟,苦瓜着脸泱泱然道:“怎恁地这种事都讲?也就只有你一个人相信,祖宗若是神仙了得,今日老头儿还在这里做看门狗?千万别听其胡说乱掰!”
一老一少针锋相对谈论,引起了关羽兴趣,这个糟老头子真会是神仙后代?说出来只让他人取笑罢了!
可见帝都洛阳城内其是卧虎藏龙。
江苗菁似有意的说给关羽听,不服气的又道:“当时洛阳第一名相家!管辂,字公明。
天下名门为求其论相,片言只字而不可得。以及左慈,字元放,道号乌角先生,与曹操都尉是同乡,其变幻法术天下第一,豪门为求其表演一场以娱佳宾而不可得。双双曾经私下连袂,折服于敏仪契妹手中、我可是一清二楚,为顾及臭男人之颜面而密之。你们是‘黄石公’神仙之后代,岂会有假?女子之流岂能小觑!”
话说到此,关羽确是一愕!震惊莫名!
管辂及左慈两人大名早已如雷贯耳!
有若潜龙见首不见尾,一相、一术确实名驰中外。天下豪门争相约聘,用珠宝斗量无法估算价值,只求一识一戏而不可得,更别说是平民百姓了。
料不到,一相、一术之当代高人,竟然不如一个妙龄女子黄敏仪?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就是说破了嘴有谁会相信?
自己随恩师“神魔刀”卫九敌飘泊江湖数载,不知是否有这个福份遇上?
看门官黄承彦老脸一沉,双眼一闪异采即隐,淡然自若吸口杆烟,吐出了一个大烟圈随杆扫散。
若有所指叹道:“小丫头片子又再乱掰了!关公子与你交情不浅,不会说出这件事。一旦喧染开来,我们父女俩可就又要失踪了!”
“关某并非多嘴饶舌之辈!请黄老前辈且放宽心。”
关羽一点即通,抱拳作揖肃然起敬。
他将烟杆一指关羽又道:“关公子!初到洛阳是否与人结仇?”
关羽一呆!不如看门官黄承彦所指何事?
“黄老前辈!关羽初到京城,并没有与人结仇,为何有此一问?”
“关公子已被朝庭鹰犬盯梢了!恐有生命危 3ǔωω。cōm险。但此处有‘五色廷棒’谅他们也不敢乱来。”
关羽与江苗菁双双面面相觑而愕然!
不瞬间,各自微笑起来,心知肚明是为了“神德正神”庙内那椿事,却毫不在意!
关羽抱英雄拳作揖道:“感谢黄老前辈提醒!晚辈已然知道前因后果了。”
看门官黄承彦敲掉烟杆烟丝后,正色道:“关公子!初到洛阳不能不了解坊间有四句歌谣唱到:
张回天:权柄通天。
何独坐:金银满座。
董卧虎:吃人如虎。
袁雨堕:毒手不堕。
歌谣中所指的是四个皆能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关羽卧蚕眉一挑,双凤眼一绽,露出炯炯神采道:“有劳黄老前辈指点一二!”
“这四个人无法无天,无恶不作!
一、张让有回天之能力,天,是指‘皇帝’,可以扭转皇帝老头所作的决定,横厉无所畏忌,却以熏撩天下。
二、何进唯我独尊,呆坐府宅,日进斗金,骄傲无比,仗其国舅身份,是牵裙带关系。
三、董昊是西凉太守董卓之弟,行事如同卧虎,凶猛残暴,泯灭人性。现在官拜奉车都尉之职。
四、袁成势力遍布天下,排除异己毒手无孔不入,犹如倾盆大雨。
特别介绍袁家,前朝身居兵部太尉袁汤,生有三个儿子:袁成、袁逢、袁隗。袁成生袁绍,袁逢生袁术。
袁逢、袁隗自幼便担任要职,所以袁姓家族出身宰相世家约有百余年,尊贵荣耀,举世无双,富有、豪华、奢侈,跟其他三公世家绝不相同。
袁成利用父荫作威作福培植私人势力,铲除一切反对敌人,集恶名于一身,却捧起两个弟弟的清高声誉。
到了第三代袁绍,长得体格健壮,仪容雄伟一表人材,结交天下贤士,喜爱高贵名誉,座客从四面八方前来依附就有三千之众,不论贵贱皆车水马龙而至,填满街巷,首尾相接,媲美古代益尝君,因是庶出,所以更是礼贤下土。
袁术也以侠义闻名当世,从年青时即游侠江湖,结交满天下,本是袁家嫡子,看不惯‘袁雨堕’伯父胡作非为,所以瞧不起袁绍,早晚要分家的,现在官拜虎中郎将之职。
四大家族互相倾轧十分激烈,早晚会出事!”
关羽兴致勃勃问道:“黄老前辈!洛阳四大家族中,依您看法,到后来谁负谁胜?”
“关公子!依目前最风发不可一世的是阉狗张让,去年利用其子八岁‘邪童’张心宝扳倒了‘何独坐’挨五十廷杖,震动京畿,其余二大家族闻‘邪重’而色变,人人自危,因其生活在深宫内院,不识这刁钻顽童庐山真面目。”
关羽与江苗菁闻言面面相视而苦笑连连道:“那个‘邪童’张心宝刚才在我怀里!确实精灵古怪,刁钻邪异,整人手段超越其年龄,往往使人意想不到。其父宦官‘黄门令’张让是杀我契兄陈逸的仇人,早晚要找他算这笔灭门惨案!”
江苗菁灵机一动,满脸绯红嗫嚅道:“太监怎么会有个儿子?”
关羽一愕!猛拍后脑勺子叫道:“对啊!我怎么这样笨?一时气愤疏忽竟没有想到!”
看门官黄承彦抽口杆烟,不急不徐缓缓吐出烟雾道:“陈逸?岂不是被冤死之太傅陈藩之子!是忠良之后啊!”
“正是关某救命恩人!”关羽满脸戚容道。
抽口杆烟娓娓又道:“依照王朝的传统制度,寝殿侍奉中常侍,并不限由宦官担任,往往也有普通人士。到了东汉王朝建都洛阳以后,汉光武帝宠信一位王操太监,才改为全部用宦官,这一百五十年来,宦官地位逐渐高升,帽子上戴着‘金铛右貂’,经常跟地位崇高的宫廷侍中平起平坐,政府行政权力,逐一落到他们之手。”
“犹其本朝更盛!居然宦官‘十常侍’张让等皆各自奉金封爵,并且世袭!当然可以抱养义子,以后传位养老,到头来还是‘太上皇’般幕后操控了!”
关羽面露凝然神色问道:“黄老前辈!您对宫廷轶事十分熟娴,曾听过这个八岁‘邪童’张心宝的出身来历,因何被宦官张让所收养?”
看门官黄承彦一愕!搔额抓腮,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