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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三色猫狂死曲-第14章

小说: 三色猫狂死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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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美想,该轮到福尔摩斯出场了。

“对不起,我能借用一下电话吗?”晴美问朝仓。

“当然可以。我去告诉女佣,否则她突然看到会吓昏的。”

朝仓的情绪似乎恢复到能开玩笑的程度了,朝仓一走出去。晴美急忙拿起电话。

现在我们把时间拨回到早上七点钟。

吃早餐时,片山先生连连打哈欠。

“刑警先生,你好像很困的样子。”真知子打趣道。

“大概是和什么人通宵谈心吧!”辻纪子撕下一片法国面包,酸溜溜地说。

“你话中带刺是在说我吗?”长谷和美以挑斗的态度问道。

“哟,你自己心里有鬼吧!”

“你说什么?你这个……”

“不要这样!”片山义太郎忍不住吼着。“我可不愿意再昏过去了。”

辻纪子听了有些难为情地沉默不语。

其实,片山义太郎整晚伏在书房里。他以为一定有人会来拿录音带,结果却是白费心机。

美其名为埋伏,事实上书房里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只好蜷曲着身体躺在沙发下面,结果弄得腰酸背痛。

这一顿早餐吃得比往常清静。平时一虽然只有三天——女孩子之间话很多,彼此也会开玩笑,到了第四天的今天,很明显地感觉到紧张的气氛了。

本来就很紧张的大久保靖人,可能是睡眠情况不好,脸色灰暗,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

“大久保先生,你怎么不吃呢?”玛莉关心地问。

还保持着平常心的只有玛莉和古田武史,另外就是大块头丸山才二。

“我没有食欲。”大久保微笑。

“不行,还有三天,你不吃东西会受不了的。”

“对,玛莉说得对。”丸山把一片火腿塞进嘴里,“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填饱肚子再作战。”

“我有个意见,大家看怎么样?”玛莉说:“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就在今晚来个音乐会吧。再不放松一下心情,我看大家都必须受胃药的照顾了。”

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先传来赞同的附和声,那是比大家早到一步已经吃毕早餐,正在角落里舔着前脚洗脸的福尔摩斯,她附议似地“喵——”了一声。

由于福尔摩斯正好在玛莉讲完时叫了一声,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连大久保靖人也忍不住绽开笑容,严肃的表情顿时缓和不少。

“看,福尔摩斯也在说‘好’呢!”

“是一只有趣的猫。”真知子说。

她实际上根本就不知道这只猫究竟有多有趣。——总之,因为福尔摩斯“喵”了一声。玛莉的提议被大伙儿接受了。

“——那么,演奏什么呢?别只是小提琴吧!”

“我可以弹钢琴。”长谷和美说。

“有没有其他乐器?”玛莉说。

“踩猫尾巴让它叫。”辻纪子提出她的主意。

福尔摩斯立刻张开嘴巴大声吼叫。

“开玩笑的,不要那么生气!”辻纪子的兴致真不差,继续说道:“这只猫好像真的听懂人话。”

“这样吧,光是演奏者没有听众也不行,就分成两个人一组好了。”玛莉说。

“谁和谁一组?”真知子说。

“那要抽签决定,不管和谁一组都不能挑剔。”

“可是,七个人不能分成三组,多出一个人。”

“不,有八个人呀!”辻纪子说:看着片山义太郎。

“我……不行啊,”片山义太郎着急地说:“我连口琴都不会吹!”

“总会点什么吧,例如吹口哨。”

“这个我也不会。”

“那么,唱歌也好啊。”

“我的歌声五音不全。”

“这个世界真有这样的人!”辻纪子以认真的表情打趣片山义太郎。

“好了,先抽签再说吧!”玛莉笑道。

“如果男女配对就好了。”真知子说:“男人和男人在一组多无聊。”

玛莉很快把纸巾撕成八块,分别在每两块上做不同的记号。

“请抽签吧,片山先生也请抽。”

难得有这么和谐的气氛,山义太郎当然不想破坏,于是他只好先取一个签。

“我抽到的是二分音符,可能是因为我的口袋经常空空如也吧!”

其他人都没有搭腔,静静地抽签。

“谁的记号是四分音符?”玛莉问。

“是我。”真知子说。

“还要请多指教。”说这话的是丸山才二。

“哇。我己经有被压迫的感觉了。”

“别烦恼,我的块头虽大,胆子可是很小的。”丸山说。

“我的是八分音符。”长谷和美说。

片山义太郎内心顿然开朗起来。若和长谷和美同组,搞不好又被勒脖子。那才真是受不了呢!

“我是你的同伴。”大久保说。

“噢,大久保先生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长谷小姐,这可不是决定约会的对象哟。”玛莉说:

“现在是十六分音符。”

“我就是。”古田武史说。

“我也是。”同一个时间辻纪子也说。

刹那间全都沉默着,古田和辻纪子互瞪着对方,真是冤家路窄……

“哟,看来我和片山先生是一对喽。”玛莉说着红了脸。

“我的手可能会发抖,无法演奏呢!”

“你这句话是说给我们听的吗?”真知子笑道。

古田和辻纪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勉强给咽回去,认命似地耸耸肩。

“那么,午餐后各组自行商量。晚饭后就开始演奏。”

玛莉所作的宣布,大家似乎都没有异议。

“啊……好喝,我想再喝一杯咖啡。”玛莉伸手拿起咖啡壶,状甚愉快。

“对不起,刑警先生”,大久保说:“请把生菜沙拉传给我。”



早餐用毕,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似乎在无意之间又造成了玛莉和片山义太郎两个人留在那里的局面。

“真难为情。”玛莉说。

“我很乐意当听众……”片山义太郎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玛莉摇摇头,“我刚才好像很出风头……但我是尽力而为。”

“你做得很好,你使大家都轻松多了,这是不容易做到的。你做得很好。”

福尔摩斯又喵一声表示赞同。

“哟,你也在夸奖我吗?我好高兴呢!”玛莉笑道。

对福尔摩斯似乎应该有更大的指望才对。

“后来……发现什么情形了吗?”玛莉的表情转为严肃。

她指的是窃听器录音的事。

“昨夜我守望通宵。并没有人出现。”

“怪不得你显得很困的样子。刑警先生的工作也真麻烦。”

“如果是普通的守望,还有人换班……”片山义太郎在说话时眼睛直盯着福尔摩斯看,福尔摩斯则若无其事地走出餐厅,明摆着态度是,知识分子怎可做那种守望的工作。

“我真想替你,可是我还得练琴……”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这是警察任内的工作。”片山义太郎说。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当然,一想到有人在偷听。一定会不放心。”

“是啊,不过……”玛莉似乎难以启齿,“如果没有人来拿录音带,窃听者岂不是变成我了吗?”

片山义太郎愣了一下。不错。照她这么说也满有道理的,因为知道这件事的。除了片山义太郎之外,就只有玛莉了。

“这……我真的没想到。”片山义太郎说。

“你这样怎能成为一个好刑警。”玛莉笑道。

“所以我不是个好刑警。”片山义太郎点头承认。

——片山义太郎一回到房间就打电话给晴美,就是这一通由石津接到的八点钟电话,引起片山义太郎一顿怒骂。

他吩咐晴美把窃听器录音的事告诉栗原,之后,片山义太郎向书房走去。

因为片山义太郎认为。假设有人要拿录音带。与其在容易引人怀疑的半夜里。倒不如趁大家都在练琴的白天。而且十一点左右是最适宜的时刻。

这是片山义太郎很用心思考后听下的结论。

现在。究竟是谁会来拿录音带?抑或是自己又空忙了一场……片山义太郎深深吸一口气。

一个睡眠不足的人。在黑暗而寂静的房间里不打瞌睡那才是奇怪。除非他有钢铁的意志,而片山义太郎的意志就像是一团可以随着情况改变形体的粘土。当上眼皮的重量不断增加时,他便给自己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

“先小睡片刻才能清醒地监视。短短的时间内有人来的机率是太小了。”

自己心悦诚服地接受这个道理后,片山义太郎立刻闭上眼睛开始打盹儿。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而醒来?轻微的声响?职业良心?抑或是偶然?——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自己想着。原来睡着了。然后他伸了一个懒腰,想站起来,突然头皮一紧。——他听到书架的地方有人在挪动书本的声音。

是谁呢?房间里虽然没有开灯。但房门并末关上。射进来的光线使房间内微亮。

然后他听到拨弄录音机的声音。啪!咋喀!一定是在换录音带。他想过去偷看一下。如果爬上书架,后背一定对着门口,不行。

片山义太郎在沙发后面调整好姿势,准备从沙发后探出头时……说时迟那时快,口袋里的呼叫器突然哗哗响起。

“别吵!”

骂它也没有用了,他想关掉呼叫器再站起来。突然一件重物打在头上。片山义太郎又昏了过去。

他不省人事的时间也许并不久。当他抚摸着头站起来时。口袋里的呼叫器还在响着。

而窃听嫌疑犯是有绝对够的时间逃走的。

书架上的录音机。此刻正躺在地板上。而最重要的录音带已不见踪影。

击昏片山义太郎的是一本百科字典。

“同样是挨打,宁可被美女摄影集打到。”片山义太郎自言自语。

总算回到二楼房间里接电话。晴美的声音:

“跑到哪里愉懒去了?”

“我怎么会偷懒?”

“那你为什么这样久才来接电话?”

“还说呢。就是因为你的电话,才让窃听的嫌犯逃走了。”

片山义太郎很激动地把经过说了一下。他以为晴美至少会道歉地说“对不起,有没有受伤”,没想到晴美竟然说:

“你在做这件事时就应该先把呼叫器闭掉才对,哥,你真笨!”

“算了,别提了,你找我有什么事?”片山义太郎仍然气呼呼。

“凶杀案!”

“是吗?……你说什么!”

“在朝仓先生家里发现一个男人的尸体。”

“真的吗?”

“我干吗说谎!”

“那么……被害人是谁?”

“据说是音乐团里的一个事务局长,名叫须田。”

“哪里的音乐团体?”

“废话!当然是朝仓先生的新东京爱乐会。而且他是这次音乐大赛的主要干部。”

“原来如此……。如果他被杀。是……”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谋杀。”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

“那简直是一种舞台效果,因为尸体简直是凭空而降。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凭空而降?”

“而且。死者不知为什么没有穿上衣。”

“没穿上衣?裸体吗?”

“不。正相反,他穿衬衫还打领带——这一点倒不重要。总之是一种很奇怪的状况!”

“哦,我知道了。可是我不能离开这里。”

“哥哥不能出来没关系,但是我要借用福尔摩斯。”

片山义太郎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回答。晴美继续说:

“这种时候福尔摩斯出马是最适合了。我想栗原先生一定会到现场来,我想请他派一个人去你那儿。”

“喂,你什么时候变成刑警的顾问?”这是片义山太郎唯一能说出口的讽刺话。

晴美挂上电话时。朝仓回来了。

“警察的巡逻车该到了。——我不太清楚规定,是不是发生这种事就不可以外出了?”

“只要把去的地方交代清楚就行了。”晴美回答。

“那就好。”朝仓似乎松了一口气,又解释说:“我是个很忙的人,如果每次外出都要费尽口舌才能出去,可就受不了啦!”

“我到外面去等他们,好吗?”

“这个嘛。我也去吧!我想这个地方并不难找。”

朝仓说的这一点,晴美倒是很同意,因为现在这里是一个大灾地。

“还是有人留在尸体旁边比较好,我到外面去等吧。”晴美道。

“那就麻烦你了。”

晴美从玄关出去,打开大门到外面的路上。——怎么还不来呢。该到了……

如果那个叫须田的男人是他杀致死的。原因在哪里?是否和窍听器有关。

“对了。”

刚才朝仓打电话给栗原说:问事务局就知道是哪一家装潢店施工的。意思是说。内部整修工程是须田一手安排的,在施工期间他当然会经常来这里。

若要把窃听器隐藏在房间里,当然是有足够的时间,如果说这就是凶手杀人的动机……须田当然是没有窃听的必要,一定是参加音乐大赛者,或他们的父母拜托须田做这件事。

这种闭门造车式的推理实在没什么意义。但是,须田为什么会死在朝仓家里?又为什么突然冒出来倒在草坪上呢?又为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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