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响马乱-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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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关的第一旅阙朝喜所部,别跟我叫什么鲁军舰炮威力甚大的苦,一定冲破当面之敌阻拦,对我军实施救援。”
“刚才大帅来电,热河鲁军已经到了明水堂门附近,日本人说鲁军发出警告,若咱们再从关外调兵,他们将会直接攻击奉天,彻底堵死我军后路,日本人对此呈观望态度。”热河到奉天的路山峦起伏不宜行走,否则当初奉军就不会墨迹这么长时间,故而第三军在近期才到达战场附近,对奉军形成压力。
“……”张学良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叫打的什么破仗,半响后恶狠狠道:“那就咱们单上,你的旅再抽一个营当督战队,一块儿冲。”
……
人一上万无边无际,当人『潮』向着杨哲飞的阵地涌来,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再也装不下去,脸『色』发青嘴唇哆嗦的喊道:“要炮火支援,快,打电话要支援,不要陆军的,要舰炮,老子要舰炮覆盖敌军。”
距离不超过七公里,很快从巡洋舰上起飞的教『射』机抵达战场,紧接引导着海面上的大小舰艇对发起人海攻击的奉军实施了火力覆盖,这个距离军舰上的小口径炮打不到,可正因此那些105、150口径的长管加农炮在奉军中掀起的金属风暴才更加让人感到绝望。
看着在火海中煎熬的官兵,张学良痛苦的闭上双眼,无力的说道:“全军…后撤吧,打不过去了。”
第311章 战况
参谋署的作战厅,在这儿窝了几天的王子安正静静听着一位中校参谋讲解最近最新的战况,却见马登赢小心的从后门进来,俯下身子低声说道:“大帅,秦皇岛方面来电,他们已经击溃了奉军的进攻部队,现在沿着靠海岸线附近多有丧失斗志的奉系官兵等待收容,我军已俘虏甚多。
“另有张作霖来电,完全答应我方条件,乞允许其部略经收容后退往关外,日后只要有我鲁军,他便再不入关内一步。”
虽然对自己的部队能挡住奉军的后撤之路信心十足,可当战事打起来他还是忍不住的多有担心,此刻一颗悬着的心落下,口里也随之吐出一口气:“之前还想着拼死博一下,现在打不过了再讨饶,事情哪能这么容易放过,回电,可允贵部后撤,但历次战斗我军所俘获之奉军官兵,需付出等量钱财方才送回。”
只要张作霖还想做东北王,这钱他就不得不付,否则失了军心,队伍可就难带得很,而且钱财多少,主动权完全掌握在鲁军手上。
马登赢得了令正待退出,就见有参谋跌跌撞撞跑来,高兴的大声叫道:“大捷、大捷,奉军所部被我海军彻底击溃,张学良带领残部万余人仓皇逃往昌黎,张作霖已乘坐日本战舰返回奉天,将关外事务完全交予张作相统筹。”秦皇岛那边一封电报发两个地方,明显巡阅使署在前面,不过张作霖开跑的信息却是战场军情参谋们的功劳,他们自是只能向上级主管部门报告。
“万岁…”
“鲁军万胜…”大厅里响起了激动的叫喊声,奉军一去,独木难支的直军败亡在即,北京城的花花世界正在逐渐揭开她那神秘的面容,又如何不能让这些鲁军参谋们感到心有戚戚焉。虽然此等热烈景象日后会随着一个接一个的胜利到来而重复上演,但王子安也不会大煞风景的阻拦,这些天不止他累,一直窝在地图旁边研究战事走向、行军路线、后勤调配等等的参谋官们同样没有休息过。
作为主官,高元捷倒还能矜持点,不过他脸上洋溢的笑容也是显『露』出他此刻的心情,夏威则快步来到王子安身边,打趣道:“大帅,您日后可得把称呼改掉了,否则无法匹配您的身份啊。”
“一起改。”他豪情万丈的大声喊道:“通通都有份。”自己吃肉,手下也得跟着喝汤,否则日后谁还跟着卖命,不过还没到完全胜利的时刻,见闹腾的差不多他便说道:“好了好了,虽然说这份胜利来之不易,也值得大家庆贺,但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仗等着咱们,徐参谋,继续吧介绍近期战况。”
首领发话大家岂敢不从,那位徐参谋闻言赶忙立定站好,清了清嗓子才又压抑着激动道着:“…新疆方面,因边境白俄入境问题牵扯我军大量精力,故而能用于同张广建甘军所部作战者仅骑兵一师不到四千人,但甘肃因去年底之海原大地震受灾极重,所能动用兵员也多有不足,外加当地汉回势力杂『乱』,马福祥又有回甘之意,总也就派出不到三千人的骑兵,双方仅略作接触,并未有战事发生。”
海原一场大地震,让大半个中国都感到了震感,灾害中民众死亡三十万,伤三十万,而辖区给地震弄了个底朝天的张广建不顾自身损失惨重,治下民众流离失所,能听从直系召唤派出部分兵马已是仁至义尽。
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到甘肃境内此刻惨象还能装作没事人般在一旁打生打死的军队也没多少,何况当地地头蛇马麟、马麒等人为此还拒绝出兵戮力救灾呢,故而双方官兵不止没开战,还尽量帮着行军路线上的灾民恢复生产,甚至到最后出现了两方商量好,以某地为界一起救灾的事情—甘军是因为此地就是他们的家,不可能无动于衷,而鲁军则纯粹为博个好名声,此地现在充斥了大量的外国记者跟救援团体,得罪他们以后的贷款都不好弄。
虽说借着自然灾害捞取名声总也有点心术不正,若借此对政敌进行攻击更是让人不齿,但合格的政客脸皮必须得厚,心更是得黑,比如王子安跟直奉开战的一条理由便是责怪其掌握的中央『政府』在救灾过程中展现出的效率低下、行动迟缓,简而言之就是救灾不利,还不如换成自个来呢,为此他更是号召辖区内人民为其捐款捐物,以做足姿态。
“在外蒙,第二军下属甲种师第四师并铁路沿线的民兵预备役合计三万人,克服此时天寒地冻的天气,连续攻取右翼中前旗、右翼中左旗、右翼前旗、中末旗等地,并在车臣汗旗围住了奉军一个师,又有前几日第三军大破中路奉军之故,其在车臣汗部的军队人心惶惶,担忧后勤无法前抵,已有不战自溃的趋势,如今张作霖已降,他们很可能在接到命令后放下武器。”
“但因抽调大量兵力进攻奉军,我在外蒙驻军应对白俄之兵力出现不足,一名叫罗曼。冯。温甘伦的白俄男爵率领部队出现在土谢图汗部与唐努乌梁海境内,沿途烧杀抢掠,并鼓噪外蒙残余王公起兵叛『乱』,其前锋马队甚至对右翼左末旗进行了试探『性』攻击,给我方带来极大困扰,若近期内不能回兵将其击溃,恐造成当地糜烂之局势。”
“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参谋署有没有确切的情报,按理俄国境内更是冰天雪地,道路难行。”王子安打断他的话问道。
“俄国境内环境的确恶劣,但苏俄红军此刻愈战愈勇,已是将临时『政府』下属军队尽数击溃,仅余少量地处边界的军阀武装还有残留,而红军势力对他们也是毫不手软,这股白俄残兵便是在同红军作战中失利导致无处藏身故而仓皇进入蒙古。”
“给王子栓去电,尽快回兵剿灭白俄残部,让民兵看住奉军俘虏便可,张作霖都投降了,还怕他们闹出什么幺蛾子不成。”吩咐一句,他又点头示意参谋继续。
“热河方面的奉军已不足虑,我此处聚集军队完全可以解放出来参与到其他战场并对直军京师附近军队左翼形成压力,另有察哈尔都统程良率骑兵师、新编守备旅与马福祥绥远省军、阎锡山晋军在两省交界处展开激战,双方势均力敌,绥远省军与晋军人数虽远大于我方,但两者相互提防,并不能完全信任对方。”察哈尔若非占下不短时间,民兵体系基本建立,这次战争很有可能出现多地不设防的局面,盖因守备兵力不足,火炮数量还不如阎锡山的晋军呢。
“天津地区我方多次击退直军进攻,现在很多地方甚至打成了堑壕战,但我军所属重炮、坦克等技术装备已在此地集结完成,随时可以反攻;豫省、皖省附近冯玉祥所部进攻力度减弱,参谋署已决定由此地率先拉起反攻的序幕,他们将与第二集团军一左一右对敌人处在河南、直隶的部队进行包夹,一举歼灭直军主力。”
“而在鄂省,赵恒锡的部队在我军支援下跟孙传芳所部大战羊角楼,苦战数天终于得手,孙传芳力战不支败退,鄂北丁万松趁势南下,鄂军残部进入到鄂西一带与川军东出部队合流;赣军则在近日的大战中被我军与闽军联手击败,陈光远吞鸦片『自杀』,其残部尽降;而西南各省势力则同样混战连连,只尚未分出胜负。”
“吴佩孚的三路已被击败两路,就剩他的中路军,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撑得几时。”台下,王子安阴恻恻的说道。
第312章 异心
“大哥,刚才有消息传过来,张作霖彻底败了,奉军在山海关外的部队大部投降,张作相作为代表向鲁军递交了降书。”赵杰急匆匆推门进来,找到正与心腹幕僚沟通事情的赵倜,把探子送来的情报递上去说道。
“哦?给我看看。”赵倜赶忙接过看去,却是鲁军与奉军之间就停战问题达成一致,将其递给幕僚,来回走了几步,口里叫道:“还真让他们给打赢了,哎,孙先生,您说咱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立马跟鲁军联络,准备进行接洽?”
这位孙先生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慢条斯理还有些摇头晃脑的说道:“东翁可是想好了,虽然鲁军在开战之初曾经跟咱们联络过要求背后『插』吴子玉一刀,但现在都过去个把月了我们都没任何动作,而鲁军当下携大胜之势还肯不肯给咱先前的条件,此事可是个未知数。”
“就是,当初我就说,鲁军肯定能干的过直奉联军,您不信,现在可好,锦上添花跟雪中送炭差的远了去,保不齐人都不定看得上咱们了。”赵杰一旁也是埋怨道:“枉我说了这么多鲁军战力强横的话,可你就不听,还觉得我收了他们礼…”
“行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我当初不也为了咱这家业么,手底下这些个儿郎可都跟着咱们混饭吃,一个考虑不周,就是万劫不复的后果,再者说,奉军败了,吴子玉可还在前线亲自指挥战斗呢,保不齐他再一次大发神威把鲁军击败,双方胜负犹未可知。”
赵倜觉得不学无术的亲弟弟的唠叨话太不入耳,开口打断并训斥着,其实他也够郁闷的,本以为直鲁奉连同一干小势力将近百十万人战到一起总也得打上几个月吧,到时候再决定是跟着吴佩孚一条路走到黑还是转投王子安,谁能想也就一个月功夫,曹吴一方费尽心力弄出来的三路大军相继垮了两路,而另一路所取得进展也不大。
所以刚才的话只是他放不下面子嘴硬,心里对局势发展还是能看得清楚的,只是对赵杰这个花花公子能猜对战争结果有些无语,想来若无意外,接下来的战争走势当以鲁军反攻,直军防守了。
“您就是瞻前顾后,那吴子玉占了洛阳,还让咱们从京汉铁路的收益里拿出钱来补贴他,又从各方面也太侮辱人了,照我说,咱一早就该反了他。”赵杰正处在自信心膨胀的阶段,说话中也有了些随意的味道,浑然不顾亲哥一脸不耐了—赵倜也是没法,这是他弟弟,本就废柴一个,可你也不能不用他吧,再废柴,衷心绝对没问题啊。
“东翁与赵师长莫急,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咱就得想个法子才对。”孙先生对他俩的兄弟情深不感兴趣,打断道:“现在可是就剩两条路了,跟着吴佩孚一条道走到黑,继续派兵支持他作战,但您也能看得到,其所寄予厚望的三路军倒下两路,就靠着剩下的直军基本盘,想翻盘已是无望,最多死守一处苟延残喘,对咱们是肯定顾不上。”
“可投靠鲁军也有不妥的地方,一来此时我们那些镇守使部队对他们的利用价值大为缩水,二者鲁军规矩太多,咱的人马不定能适应得了,而且他们在各地均田,想来手下人肯定不会乖乖同意,何况吴子玉之前谋夺咱的地盘,接下来鲁军也绝对不会放过,观其行事手段,又素不喜所谓杂牌,到时被吞并收编跑不了。”
“他们不也有附属势力么?”赵杰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反驳道:“李厚基闽军所部便承他资助甚多才能有今日强势,湘军赵恒锡北上鄂省,与丁万松所部、鲁军三分天下,他们甚至准备组成联军进行西征,打击鄂军残部跟出川的军队,拿下整个鄂境指日可待。”
“那您也得看到,闽军跟了鲁军好几个年头,他们身上已经打上了鲁军旁系的烙印,丁万松一直与他们牵牵扯扯勾连不断,湘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