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命师传奇系列-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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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敌人几乎没有剩下活口,要不,那些有在活动筋骨的战士的血一定比这些软趴趴的婴孩要甜美得多。”
“是啊,最好是慢慢切开他的大腿,一边欣赏那些自以为勇敢的人的嘴脸,再一口一口喝干他的血,嘻嘻……”
“要吃战士也轮不到你吃,哎,我们能捡些还没冷掉的剩菜就很不错了,就连婴儿这种好料,我们也吃不起,呸!”
“是啊,听这些婴儿一直哭啊一直叫的,肚子好饿啊。说起人啊,就只有婴儿的肉跟女人胸部的肉可以和着鲜血一起吃进肚子里,其它的部份都好臭……要我们推着这么好吃的东西,太难受啦!”
“别提了,上次我忍不这偷吃了一个婴儿,结果被发现,差点没被活活打死,咱们还是认份点好,上头要吃的,一个也不能少。”
“吃吃吃吃,除了吃,好象没有别的乐子了。以前当人的时候,好象还有趣些,哎,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满足哩……”
这些血族士兵每到一个隧道岔口,就会遇到从其它隧道运来的手推车或囚车。
囚车关禁着许多衣不蔽体的人类,有男有女,有的脸色仓皇惊恐,有的两眼呆滞无神,最多的是浑身战栗地念佛号,有些体弱的小孩昏昏欲睡地发着高烧,但也没人分神照顾。
越接近皇城核心,一起推送“食物”的血族士兵越来越多,交谈的声音也就越热烈,好象嘉年华的气氛。
“庆祝的挺有气氛嘛。”毛冉湿淋淋地匍匐在暗处,手里抓着一个血族守卫的左手啃着,连皮带骨吃进肚子。
毛冉回头狞笑。
他背后的十几丈外,乌禅屏气凝神跟着,双手直挺银枪。
乌禅压抑自己体内强横的霸命能量,免得太早被徐福发现行踪。
两人从来都没有合作过,却以最有默契的方式彼此呼应着,不断深潜进去。毛冉以绝快的身法第一时间毁灭所有敌人,而乌禅则以风化术将尸体彻底灭迹,免得被后头跟上的敌人发现。
乌禅很感叹。
“食左手族”可说是猎命师的天敌,在他们的食谱里,猎命师的左手的营养价值最高;食左手族认为吃掉猎命师的左手时,就等同一并将猎命师体内的奇命能量一同吞进肚子里,吃啥补啥,改天就可以长出天生缺乏的左手。
而毛冉,身为时左手族最强的领袖,最想吃掉的,便是最强猎命师的乌禅左手。两人在占南城初次遭逢,那时食左手族以势均力敌的强硬姿态与蒙古军鏖战,杀了许多效忠忽必烈的猎命师。
而毛冉,竟在自己最熟悉的树林里被乌禅打败,但乌禅自己的肋骨也断了好几根,九龙银枪距离毛冉的喉咙只有一寸的距离。
“滚你的蛋,自以为是的混帐,我们蒙古军来占南的目的不是想消灭你们,是去他娘的血族!”乌禅瞪了毛冉一眼,扛起长枪转头就走。
从那时候起,毛冉前前后后、大大小小跟他搏命相斗了二十六次,每次都输给了乌禅源源不绝的奇术。
乌禅相信,毛冉是真的想杀了他。要不是想藉助毛冉的力量,乌禅也不介意多杀一个食左手族。
而现在,当所有的猎命师都背弃使命时,这个恐怖的敌手竟走在他前面。
“吃左手的。”乌禅刻意压低的声音。
“干嘛?”毛冉没有回头,专注地嗅着前方气味的移动速度。
“当我将长枪钉在那老鬼身上时,咬了我的左手就走吧。”乌禅。
“还用得着你说?”毛冉不屑道。
前方的欢乐声越来越大,血的气味也越来越腥、越臭。
银枪上的九条猛龙,精神奕奕地盘梭着。
5
“美人,红色再怎么漂亮,看久了也会腻啊。”
徐福,浑身赤裸泡在血池里,怀里拥抱着日本天皇献上的绝世美女。
即使过了好久好久,绝世美女仍旧害怕得发抖,她雪白浑圆的奶子被又揉又捏地抓出好几条血痕,痉挛的下体被塞满僵硬丑陋的阴茎,也已长达十个时辰。
而徐福这变态的怪物,就这么持续不断射精了十个时辰。
血池里堆满了婴儿残缺不齐的尸体,有的甚至已经褪紫发黑,破出肚子的肠子捆捆散置。活活被吃掉乳房的女人们凄厉惨叫,彼此压叠交缠、痛不欲生,或被泡在血池里的徐福拋出,随兴赏给有功的血族武士,当场强奸凌虐。
只要朝血池看过一眼,这辈子就别想再睡好觉。
经过了匪夷所思的海上隔空斗法,徐福的魔力已消耗殆尽,身心俱疲,连续吃了一千个婴儿、五百对女人乳房,才勉强恢复了两成体力。
但连续不间断地吃了整整三天,连徐福都吃得好腻,倒尽了胃口,射精也开始停滞了。
不射精,怀里的女人就不再有意义,徐福意兴阑珊地掏挖着绝世美女的眼珠子,思索着是不是该好好睡个觉算了。
突然,徐福哆嗦了一下。
“火炎掌的味道?”徐福皱眉,手指闪电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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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底下狂欢的众血族突然噤声,面面相觑。
猎命师纷杂无定,但大多是东瀛血族的敌人,此番来犯无话可讲。但食左手族一向与血族井水不犯河水,何故冒与血族为敌的风险,与猎命师联手?
“你们不是说,没有一个活口逃走吗?”
徐福瞪着底下的牙丸诸将,诸将无不战栗。
“白天的人类将领没有看清楚,也是……也是有可能的!”
为首的牙丸将领跪在地上,心中很不是滋味。白氏一族不在此间,这顿骂全由牙丸一族领下了。
“不若属下去巡巡,把来犯者给拔了。”另一个好大喜功的牙丸武士起身,手已搭在腰上的刀。
他一起身,十几个牙丸武士也兴致勃勃地站了起来,大家都跃跃欲试。
“还等你?”徐福冷笑。
乌禅吹熄掌心的残火。
地上莫约二十几具变成焦炭的血族守卫,几只笼子里的菜人目瞪口呆,全都忘了哭泣。
“都怪你动作不够快。”乌禅瞪着毛冉。
虽然毛冉再怎么身影如电,也不可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瞬间杀死二十几个守卫。最终,两人只能隐藏行踪到这里。
“反正快到了,我嗅到了一只大妖怪的气味,臭死了,臭得要命。”毛冉咧开嘴,那一张比常人还要宽阔两倍的嘴。
墙上的短火炬急速缩小成一线,照映着毛冉巨大的影子赫然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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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乌禅白色闪电般的长发赫然倒竖,全身的气瞬间凝聚在枪尖。
黑暗隧道的前方,传来莫可名状的恐怖兽吼,那吼叫声在腔肠似的弯曲深道里更形妖异、巨大、无法辨识。
兽吼越来越近,数量庞大的不可思议。
“毛冉……退到我后面。”乌禅的瞳孔急速缩小,一滴冷汗自鼻头坠落地上。
“这世上居然有这种东西!”毛冉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依言跃到乌禅后方。
尖叫声此伏彼起,关在木笼子的人全都看清楚了,从隧道前方冲来的野兽,竟是好几十只额头长有青色鳞角的白色大虎!
“吼~~~~~~~~~~”
吼声震动污浊的空气,悬浮在隧道里的分子高速激晃。
光是这瞬间的巨吼声,几乎足以令每个来犯者魂飞魄散!
“无限!大、火、炎、掌!”乌禅大吼,左掌轰出,筋脉瞬间贲张。
数十只可称为“史前怪兽”的青角大虎张开结实的下颚,白森森的尖长牙齿逼近!
不规则的大火自乌禅的左手掌暴射而出,像一只恶魔的大火手,无限的火焰与高热狂乱地灌进前方的弯曲隧道,已来到乌禅前方的青角大虎在眨眼间就化为脆炭,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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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手臂到肩胛已整个乌黑,刺鼻的灰气不断冒出。
整条隧道的凿壁都黑了,有些脆弱的土块开始剥落崩塌,这“大火炎掌”的惊人能量直达远处看不见的深处。
“喂,你这招很夸张啊。”毛冉张大嘴巴。
要是乌禅曾拿出这招对付他,他可没自信躲开。
而笼子里的菜人们,却一个个惊恐致死,死状俱是七孔流血。
“……还没完呢。”乌禅甩着左手,神色有些无奈。
他的眼睛瞪着前方,又是一声无法形容的怪异兽吼。
徐福睁开眼睛。
灼热的气流从大殿左上方落下,温抚他苍白的脸。
徐福抬起头,连结大殿上方的洞口竟透着红色的残光。
“来的人究竟是什么角色?”一个牙丸武士大骇。
那火焰,不知道是从多远的地方不断喷涌过来。
几个擅长感应气味与呼吸的牙丸高手面面相觑,他们之中的佼佼者,最大的侦测范围到三百多尺,但来袭者显然还在这个距离之外。
那火焰的能量,竟有如厮可怖。
“再强,也斗不过自己。”徐福莞尔,再度闭上眼睛。
啵啵啵……啵……血池开始冒泡。
6
强风扑面。
“不是吧?”毛冉又张开嘴巴。
“是啊。”乌禅苦笑。
一只翅膀乱七八糟的怪鸟,从隧道深处飞向乌禅两人。
怪鸟飞行的姿势极不平衡,将隧道撞得震动起来。与其说是飞,不如说是一路以高速撞跌过来,还带着婴儿与野兽混合的恶心啼哭声。
怪鸟有好几颗头颅,头颅的脸孔是无数人类婴儿的面皮拼贴其上,看不清原来的样子,只露出坚硬的兽喙。而怪鸟的爪子则有七、八对,张牙舞爪地挥动钢铁般的翅膀。
铁翅一扫,劲风吹袭,但无法撼动乌禅两人半步。
“丑陋的东西!果然是什么鬼养什么鬼!”毛冉大叫,与乌禅一齐冲上。
怪鸟巨大的身躯卡住整个隧道,与两人快速斗将起来。
怪鸟虽然模样吓人,却远不是两人的对手。
肌肉就是力量。
硬碰硬,绝无闪躲的必要,毛冉凭借着惊人的腕力,快速拔断好几颗鸟头与爪子。绿色的血喷得一身都是,毛冉用最有效率的方式瘫痪怪鸟的战力。
乌禅面色冷静,在毛冉接下大多数怪鸟的攻击的掩护下,手中的九龙枪精准地横劈、直刺,十几下便将怪鸟的翅膀一一斩断,铁片似的翅毛四处散落。
轰咚,怪鸟倒下,痛得狂吼。
“哼。”乌禅收起银枪,将最后一击,留给正在积聚肌肉爆发力的毛冉。
毛冉插在地上的双脚,一贯力,已将脚掌旁的土块筚剥裂开。
架在毛冉肩上的拳头散发出强大的气流,竟有种将四周的影像模糊开来的错觉。
“破!”
毛冉的身影化作一束狂暴的黑风,一拳冲破怪鸟的肚腹,撕裂怪鸟的背脊钻出。
这一招,可是毛冉将城墙撞破的纯肌肉战力,一种最原始的暴力形式。
怪鸟终于死亡,但尸体却凭空消失了。
毛冉瞪大眼睛,浑不可解。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乌禅冷笑,看着墙上裂缝不断钻出的毒蛇。
那些毒蛇成千上万,竟魔法般从每一条裂缝中源源不断爬梭出来,不怀好意地吐出分岔的舌。
五彩斑斓的,还有一股浓重的腥臭。
“什么意思?”毛冉一族的体质天生不畏任何毒性,但对于这些令人眼花撩乱的毒蛇,却也感到恶心。
毛冉随手一抓,几条毒蛇随即皮裂身爆而死。
“刚刚那些青角大虎,婴面怪鸟,还有这些毒蛇,都是徐福那厮在我们心中制造的幻觉,那是鬼的术,以虚幻的魔篡夺真实的心智,所以笼里那些人还是被幻觉所噬。”乌禅任凭那些毒蛇渐渐靠近身体,继续道:“只要心境澄明,那些魔物就不再有意义。不信,你看看这些蛇有没有影子。”
毒蛇缠爬上乌禅,乌禅不动如山,身形凝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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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是假的,还是看得到摸得到啊。”毛冉随手又是一阵抓,毒蛇血肉纷飞,数量却越来越多,整个隧道彷佛变成了蛇窟。
几条毒蛇咬住乌禅的手、脚、颈,但乌禅连吭都没吭一声。
他强自压抑心中的悔恨。
回想起来,那两场摧毁蒙古大军的海上飓风,说不定也是徐福制造的集体幻觉。
“……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心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乌禅大胆闭上眼睛,念诵起好友真苦大师背予他听过的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借着经文的涵意与音律,让自己进入“无相”的定境。
“乱念个什么啊?”毛冉皱眉,不断挥打虚幻的毒蛇。
毒蛇将乌禅团团裹住,只剩下一个被蛇鳞覆盖的茧,无数倒弯的尖牙插进乌禅的肉里。
其实对于这样的幻术,乌禅并没有与之对应的咒文去解破,只有不断说服自己不去相信眼前所见,强自不在意毒蛇的噬咬。
片刻,毛冉发觉上万条毒蛇都不见了。
他甚至不清楚那些蛇是怎么凭空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