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人-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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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头子看后心中暗道:看来劫狱这事还真不能摆在明面上,上面胡编了些“打家劫舍”的幌子来捉人,只是不想让百姓们看笑话!
于是向报信的士兵,问道:“这情报是从哪里来的?”
报信的士兵回道:“这个确实不清楚!我陪徐司令赶去时,这些通缉告示就已经画好放在桌子上,但是还没确定主犯!这时走进来一位顺天府监狱的门把守,他在画像上指了指,说为首的正是这个祝老二!”
“哦?”
兵头子疑惑道:“看来这‘通缉告示’早就事先就画好了……难道‘上头’知道这些人要劫狱?”
报信的士兵回道:“这个不敢说!”
兵头子转身将“通缉告示”递给身旁的一位士兵,说道:“把这些通缉告示贴在城门上,给大家提个醒儿……”
士兵接过告示应了声,转身往城门上去贴。
哨子屋的那几位官爷也凑上前去看了告示,其中有人指着马魁元的画像说道:“咦?这人怎么有些面熟?”
身旁人开玩笑道:“你想钱想疯了吧?他们可是要犯,这你也要攀亲戚?”
“不对!你再仔细瞧瞧?”
“好像有些印象……”
这时,那位胖子官爷在旁边,指着小桃红的画像说道:“这不是刚才要出城的女人吗?”
“你别说,还真像!”
“难道……”
几人这时才想起马魁元他们,急忙回头一瞧,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的踪影了。胖子官爷急忙跑道兵头面前,急道:“那,那要犯中,有三人我们见过!”
“什么?你们见过?”
“没错!刚才他们还在这里嚷着要出城呢!我看他们有些问题就没有同意,你来时还在呢!这么档子工夫没看住,人就跑没影了!”
兵头惊叫道:“你们这群饭桶!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
胖子官爷讨了骂,脸色一灰,自知惹不起这群兵爷。
“快!来几个人跟我去追!”兵头翻身跨上马,从枪套里拔出手枪来,对其余士兵们说道:“你们在这里候着,给我仔细排查!”说罢,引着十多个卫兵便向城中追去……
世间的事儿,就是这么巧!
同一时间,城郊的一座废屋中。
白世宝等人告别了马魁元后,便在这废屋中等着和众兄弟汇合,转眼已经过去一个时辰,却是久等不来。燕子飞急的直转圈,口中说道:“都一个时辰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马五爷坐在地上,用手搓着两块石头,回道:“要沉住气!或许路上耽搁了些,我们再等等!”
“耽搁?”
燕子飞惊道:“该不会是遇到了官兵?”
白世宝走过来拍了拍燕子飞的肩膀,安慰道:“兄弟不用着急,若真是遇到了官兵,别人不说,单凭石平海‘白猿通背’的功夫,救大家逃出来是不成问题的!”
燕子飞猴急道:“要不然我回去看看?”
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闷响!
有人栽倒在屋外。
众人急忙跑出去,将那人扶起来一瞧,竟是李察!
“是李察兄弟!”
燕子飞向周围瞧了瞧,不见有其他人影,便急叫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其他兄弟呢?”
李察用手紧捂着胳膊,整条袖子沾满了血,脸色有些苍白,有气无力地说道:“兵!……城中到处都是官兵……”
白世宝急道:“其他人呢?”
“我们撞到了官兵……便提议分散开来,各自逃走,再想办法来这里汇合,我跑时胳膊上中了枪上,便躲进一家农户的马槽里,用草料盖在身上,这才捡了条命,逃了回来……”
马五爷看他面色发白,便说道:“他伤势不轻……快!先扶他进屋!”
燕子飞将李察扶到废屋中,将棺材板掀翻在地上,扶着李察平躺上面。这时,白世宝撕开李察的袖口,看见胳膊上被子弹打穿了一个窟窿,鲜血正一股股的往外涌,白世宝用撕下来的袖子勒住胳膊上的伤口,止了血,然后向马五爷说道:“血算是暂时止住了,不过还要抓些金疮药来封住伤口!”
燕子飞说道:“我去城中捉药!”
“等等!”
马五爷说道:“现在城中到处都是官兵,我怕你一人应付不来!不如我陪你去,捉了药后你先送回来,我再去城中找其他兄弟!”
白世宝听到后,说道:“京城地界我比你们熟悉,我也一同去!”
“好!”
马五爷点了点头,转头对身旁的祝老二说道:“祝兄弟!你留下来照顾李察兄弟,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若是天亮我们还没回来,你便带着李察兄弟速速离开京城!”
祝老二回道:“马五爷放心!这里交给我好了!”
一番交代后,白世宝三人起身向城中走去!
此时的京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危机四伏……
走了一阵,马五爷突然停下脚步,一把将燕子飞和白世宝拦在面前,神情紧张道:“你们刚才没瞧出来哪里不对劲吗?”
燕子飞愣道:“哪里不对劲?”
白世宝皱了皱眉,说道:“我刚才的确感觉有点怪怪的……”
第111章 人头蒲包
夜叉之鬼,目若电光,齿如戟刃,筋骨盘挫,身尽青色,丑恶凶暴,食人肝脾;好登于殡所,举棺至月下,破棺取尸,撕割尸体,饕餮啖食;其鬼更喜化人妻,房中剜丈之心,食内脏也;此名曰:夜叉啖人。——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马五爷冷不防地冒出这么一句“哪里不对劲”,再加上白世宝在旁“应口”,这可把燕子飞搞得晕头转向,不得不多想,惊叫道:“真是胡萝卜调辣面,吃出没看出!”
“没错!”
白世宝说道:“总感觉我们像是棋子似的,每走一步,都在别人的算计里!步步惊得‘马卧槽’,逼着我们往死路上走……”
燕子飞插话道:“不用说了!我这就回去,向李察问个明白!”
马五爷一愣,急忙阻拦道:“李察兄弟怎么了?”
燕子飞惊道:“你们不是怀疑他吗?”
“啊?”
白世宝心想燕子飞肯定是会错了他们的意思,便解释道:“我们说的并不是李察兄弟,而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你想,我们刚劫了大狱,转眼间城中就布满了官兵,这消息是不是传的太快了?好像袁世凯早就知道似的!”
燕子飞一拍脑袋,羞愧道:“我倒是想歪了!”
马五爷在旁摇头说道:“我猜袁世凯不一定提前知道,否则不会让我们把大狱劫成!而那将亢,恐怕也是临时得到的消息,匆忙间就带了几十个士兵来捉我们,结果却是自讨苦吃……如果猜的没错,这些事情的背后,肯定是有人在设局!而设局这人有意放过我们,只是不知道他的意图何在……”
白世宝回道:“现在也顾不及这么多了!总会有真相大白的时候,我看还是先救兄弟,然后再从长计议!”
马五爷点了点头。
三人快步向城中走去……
过了珠市口往西,果然见到一队巡逻兵,端着洋枪在到处捉人。白世宝三人侧身钻进小巷子里,探头窥瞧,发现巡逻兵手中抄着几张画像,对过往行人一一排查,遇有长得可疑之人,就地用麻绳绑了,等着押送回去。
白世宝惊道:“他们手上是通缉告示吗?”
“等等,我去看个明白!”燕子飞眼贼,徒手翻墙上了房顶,趴在房上探头瞧了一眼,顿是一惊!然后悄悄退了几步,翻身下房,向白世宝和马五爷急道:“糟了!我们被人画了像,每个人头赏银七百两!”
“什么罪过?”
“打家劫舍,杀人起货!”
马五爷怒骂道:“他姥姥的!我马五爷什么时候干活这等勾当,这不是往我身上叩屎盆子,毁我名声!”
白世宝说道:“估计上次在‘八仙山’被捉时,就给我们画了像!”
燕子飞插话道:“我刚才还瞧见了马魁元的画像!”
“马魁元?”
白世宝疑惑道:“他也没有去‘八仙山’,官府怎么还有他的画像?……这下伤脑筋!这些画像的来头有些可疑!难不成是在劫狱时被人记下了长相?”
“走!去下一处!”
这时,那队巡逻兵绑了三五个人,将他们拴在一条麻绳上,推推攘攘的往城西走去。白世宝等人起身,瞧着他们走远后,这才从巷子里钻出来。
燕子飞说道:“还好!刚才被捉的这些人,没有我们兄弟!”
马五爷在旁皱眉说道:“李察说兄弟们都散了,躲藏起来!这样不光是官兵难找,我们找起来也是费事!”
白世宝在旁突然插话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能找到他们!”
“什么办法?”
白世宝左右瞧了瞧,说道:“我们去找家铺子,买些黄纸冥钱,我招些孤魂野鬼出来,打点一些钱财,让它们帮忙找人!”
“招鬼找人?”
燕子飞大喜道:“这法子好!那些鬼魂不但比我们走的快,还能钻墙进屋,去我们去不了的地方……”
马五爷急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买些黄纸!”
三人相互点头后,避开正门的大道,钻进了“临子街”后墙的小巷子里,快步急去。
这“临子街”的正门是一间间的小酒馆。
酒馆也分三六九等,“临子街”这些小酒馆算顶末的了,不挂幌子,也不写字号,屋里连个座位也没有,胡乱摆几个木桩子对付。来喝酒的都是扛活拉车的苦力人,手上捏一把盐水花生,进门打上三两碗酒,坐在木桩子上便喝,只为解馋过瘾。
此时,一间小酒馆里点着灯,正有二人坐在里面喝酒!
一人方头方脸,眉重眼亮,宽嘴阔耳,穿着一件紫色道派,头戴乌道帽,灰布裤子下用麻绳扎了裤腿,脚上瞪着一水黑的布鞋,正端着茶杯喝茶。
这人正是“茅山宗师”林九。
身旁坐着一位虎背熊腰的汉子,穿了一件羊皮外翻的袄子,没有袖子,露出两只牛腿粗的胳膊,背上背着一口虎头阔刀,刀身上传了三个大铁环,正端着一海碗酒往嘴里灌,边喝边抱怨道:“这酒没劲!老板,换上有劲的来……”
林九说道:“你这么喝酒跟喝水似的,怎么能品出酒味儿?”
壮汉用宽大的手掌一抹嘴,说道:“怎么喝都得进肚子里,好酒赖酒我肚子有数……老板!你是不是往这酒里掺水了?”
店老板急忙跑过来,说道:“打开门做生意,不敢糊弄您!这酒价钱贱,就图个味大,你若要劲头,店里有个酒,叫做‘炮打灯’!我给你斟上一碗?”
“炮打灯?”
林九一听,这酒名有些意思。
“这种酒是用山芋酿的,不讲余味,只讲冲劲!喝道嘴里别含着,赶紧咽下去,否则呛坏了嗓子,进了肚子里就会蹿上来一股劲儿,劲头很猛,直撞脑袋,酒量不好的一口就能晕上好几天!这酒好像过年时放的炮仗似的,点着一炸,红灯蹿天,所以叫做‘炮打灯’!”
壮汉听后急道:“说的悬乎,还不快给我端上一碗尝尝?”
店家急忙开了酒坛,舀了一碗端上来。
酒气扑鼻,辣着眼睛!
“好酒!”
壮汉将鼻子凑近闻了闻,又向老板问道:“我们叫的羊头什么时候上来?”
店老板回道:“羊头小店没有,我已经叫伙计去屠户家给你抹去了,马上就回来!”
林九向店家笑道:“不急不急!正好我们等人!”
壮汉举手扬脖,将碗底一翻,将一碗烈酒灌入肚子里,瞬间感觉像是泡进了酒桶里。肚子里有一股劲“腾”直往头上涌,带着一股辣劲呛得眼睛里冒火。壮汉大叫道:“够劲儿!”
店老板惊道:“这位爷怎么一口就干了?”
林九在旁笑道:“他是关西人,喜欢辣口,酒量自然不在话下!”
店老板“哦”了一声,不再言语,转身回了屋。
这时壮汉对林九说道:“那令狐道长出去多时了,怎么还没回来?”
林九说道:“约莫着是和毛道长闲聊上了!不急,正好羊头还要等会……”
壮汉说道:“你们道派都忌五荤三秽,恐怕这颗羊头要我独吃了!”
“这羊头正是为你叫的!”
壮汉说道:“对了!刚才听着外面呼呼嚷嚷的,官兵四处抓人,莫非城中闹了什么事?”
“与我们扯不上关系!毛道长在书信中说,他知道是谁在暗中捣鬼,搅得‘苗疆议事’开不成,还伤了众多道派掌门……”
壮汉挠了挠头说道:“我们龙虎道派的道观在关西,倒是没受多大牵连!只是……可怜了齐连山道长死的冤屈!临来时,师兄告诉我说,要提防着点,实在不行用‘焚天刀’的忌术来护身,可不能给龙虎道派丢脸,现在‘驳议派’的马魁元他们可都看着我们笑话呢!”
林九点头说道:“现在道派大乱,若要平息这场风波,势必要揪出这个幕后人!”
壮汉点头称是。
咣!
这时,店门里跑进来一人,正是这小酒馆的伙计。他穿这件灰布衫,怀里抱着一团蒲叶包,上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