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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超级精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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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年,这10大企业约有60%的收入来自海外的公司,59%的员工是从国外雇用的。这种国际化也进入了公司的董事会,平均每5个董事中有一个是来自其他国家。事实上,对于位列标准普尔500指数的美国最大的500家上市公司来说,2007年是分水岭:500强公司从国际市场赚的钱首次超过了国内市场。而在5年前,也就是2002年,海外收入才占35%。这种趋势已经变得那么明显,连投资银行也在为投资人制造组合方案,以安全的方式投资跨国经营的美国企业。高盛在2007年就推出了这样的投资组合,涵盖了34家美国大公司,其营业收入的2/3来自国际市场。用股票升值的行话说,这一组合在2007年第一季度以二比一的优势超越大盘。
第16节:跨国时代:当金融和商业变成一切的中心(5)
从公司的规模来看,今日的美国企业已远远超过米尔斯那个时代。当时大约有30家年营业收入超过10亿美元的公司独占鳌头。2007年,《财富》全球500强中排名最后的公司,加拿大一家叫庞巴迪的交通运输设备公司的年收入是149亿美元,总资产超过180亿美元。《福布斯》全球2000强涵盖57个国家,其中排名最后的公司年收入为4000万美元。(这2000家公司的总资产估计超过100万亿美元)。事实上,按我的公司的估计,有1000多家公司被我们称为发展中的跨国公司,它们的销售额超过10亿美元,它们遍布世界上的发展中市场。我们遴选超级精英成员的标准之一是:世界最大的2000家公司。这就意味着有上千家收入在10亿美元以上的公司无法列入名单。还有另一种方式能让我们体会到现在年收入10亿美元是多么少。全球最富裕的62位亿万富翁(这个数字是20世纪50年代后期,米尔斯那个年代,拥有10亿美元的美国公司数量的两倍)的资产回报率如果仅为10%,他们的年收入为10多亿美元(大多数的资产回报率高于10%)。这全是通胀的结果吗?不是。如果将通胀的因素考虑进来,1956年的10亿美元到今天大约是70亿美元。但是,这个70亿美元的公司在2007年的《财富》500强里仅排第三百三十三位。显然,推动因素是经济增长和公司并购。
事实上,与今天的权力精英相关的数字很可能使米尔斯的脑袋爆炸。毕竟,1956年时的美国,GDP是4380亿美元,比现在沃尔玛或埃克森美孚的年收入多不了多少。当时联邦政府的支出在700亿美元左右,在今天,这个数目由世界上最富的几个富人个人就能提供。今天,我们用万亿为单位衡量权力。世界上最大的2000家公司拥有100多万亿美元的资产。美国1万家共同基金控制了10万亿美元(这意味着平均每家10亿美元)。世界上1万家对冲基金控制了2万亿美元。世界上数百家私募股权公司控制了2万亿美元的购买力(4000亿美元资产加上可得到的抵押品)。中国国家外汇管理局控制的外汇储备超过了1万亿美元。这些超过万亿美元的资金全部由少数集团控制,这代表了权力的空前集中。在企业精英中,由几千人组成的集团实际控制的金额也许超过100万亿美元,占全球总资产的2/3。
2第二部分
第17节:全球主义者对民族主义者:新世纪的政治断层(1)
第五章全球主义者对民族主义者:新世纪的政治断层
权力真空
总统独断专行和国会消极怠工的模式不仅在历史上屡见不鲜,而且还与导致权力集中在美国少数几个人手里的模式相呼应,深刻地影响到美国的全球作用。
举例来说,美国政治结构里的最高职务实际上并不是总统,而是选民。但是,作为公民,选民如果不去了解和仔细考虑摆在自己面前的选择的责任,就相当于放弃了权力。大约有40%的美国选民在2004年总统选举中漫不经心,近60%的选民在两年后的中期选举中没有参加投票。根据2007年皮尤调查中心对美国人了解时事知识的调查,许多美国人根本不把他们的公民责任当一回事。甚至只有2/3的美国人知道美国副总统的名字;认识歌星碧昂丝?诺里斯的美国人是认识参议院多数党领袖哈里?雷德的人的4倍;认识印第安纳波利斯小马队四分卫佩顿?曼宁的美国人是认识国防部长盖茨的人的3倍。伊拉克战争占据媒体报道头版头条的位置已经好几年了,只有半数美国人知道伊拉克战争的原因是宗教暴力,不到1/3的人知道伊拉克的逊尼派和什叶派是发生冲突的主要派别。不到1/3的美国人知道俄罗斯总统的名字。根据《经济学家》上刊载的一项加拿大政府的调查显示,只有大约1/3的美国人拥有护照,这说明他们缺乏“监督”全球时代强权的准备。只有微薄的知识基础,或无知的选民要么是更容易被人操纵,要么就选择放弃投票,从而让总统的权力毫无障碍。
选民对大多数国际问题没有兴趣,给了华盛顿的决策人一种错觉,认为他们只要在一个小小的专家团的范围里就能进行他们的国际决策。这相当于废除选民的作用。大约有1/3的美国国会议员和大约2/3的议员助手没有护照。这说明甚至决策集团里的全职工作人员似乎已经选择放弃全力塑造美国的国际角色,或者说他们持有错误的观念,认为他们不用离开美国就能够对美国在世界上的作用进行建设性的判断。在1976年至2006年之间,当选的5位美国总统中有4位没有制定和执行重要国际政策的经验。至于他们对重大国际行动的后果的反思不够充分,或者没有从这些行动中吸取历史教训或者缺少对地区事务的了解,是否也不足为奇了呢?正如一位著名的政治顾问曾对我说的那样:“美国人倾向于根据他们相信的而不是知道的情况做出行动,他们喜欢冲动的领导人。”
第18节:全球主义者对民族主义者:新世纪的政治断层(2)
进入因国会无作为产生的真空的是那些能影响这些问题的人。显然,这是一个高度集中的、拥有全球利益的人以及能够通过其他方式获得权力和影响力的人的集团。
这个集团——我上一本书《管理世界》的主题——就是华盛顿的国际政策集团。这是一个小而紧密的,由有影响的人组成的集团,他们中的许多人互相了解,并且大多数人曾经共事过。服务于高级外交政策和国家安全领域的集团和集团中间影响最大的人不超过几百个。这些人大部分在几所知名学府就读或执教(举几个例子: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和弗兰克?卡路西在普林斯顿大学是室友;亨利?基辛格和杰米?卡特的国家安全顾问兹比格涅夫?布热津斯基在哈佛大学是竞争对手;马德琳?奥尔布赖特的父亲曾给康多莉扎?赖斯讲授国际事务课)。这个集团的成员通常都属于美国对外关系委员会和其他能将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集团,他们常常在好几届政府中合作。此外,由于他们占据了美国的高级决策职位,他们是极少数几个能和各国的外交精英建立最大联系的人,这反过来又提高了他们在华盛顿的地位。
竞选总统候选人需要有高级顾问团队,顾问团队不仅能提供建议,而且能作为显示候选人在国际事务方面的能力的“证明人”。显然,最佳的证明人是那些曾经重权在握的人。那些人最有可能重操旧业。如《管理世界》一书中指出的那样,进入那些集团的最佳方法是成为集团内的一名成员。因而产生了一个相互之间联系紧密的决策人集团,权力高度集中在一个小圈子里面。
这种权力超出了行政部门。我们也看到了像高盛那样的企业在美国政府高层中的影响,但是旋转门现象值得再次强调,即允许决策人离开大型企业去政府工作,公职卸任后又回到那些公司工作。这就是金融界保持其影响的一个方法。美国近年来的每个财长先后都在金融界担任高级职位也就一点都不奇怪:约翰?斯诺担任塞尔贝卢斯对冲基金主席;保罗?奥尼尔担任黑石公司顾问;劳伦斯?萨默斯在D。E。Shaw基金集团担任高层职位;罗伯特?鲁宾在花旗集团任职;尼古拉斯?布雷迪在自己创办的公司达弼海外投资集团任职。事实上,政府高层职位是谋求华尔街、国防工业或企业界等其他领域高薪酬的职位的便捷途径。虽然有人会认为这实属平常,这些人离开政府以后必须在某个地方工作,但这也无法抹去一个重要的事实:拥有大批前任官员的华尔街大机构和公司对政府的决策工作具有不相称的影响。
第19节:全球主义者对民族主义者:新世纪的政治断层(3)
我们只需看几个例子就能感觉到不同权力集团精英之间的关系以及这种关系产生的影响。在写作本书的时候,高盛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包括高盛公司前任首席执行官、小布什政府的外国情报顾问委员会主席斯蒂芬?弗里德曼,范妮梅金融公司前任负责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的高级顾问詹姆斯?约翰逊。在高盛公司内部,我们发现了很多的前任政府高级官员,包括前副国务卿鲍勃?霍尔马特、前财政部副部长约翰?罗格斯和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前任行长杰拉德?科里根。
其他的大公司也一样。摩根士丹利的董事会有白宫办公厅前主任厄斯金?鲍尔斯,国家经济委员会前主席劳拉?泰森,证券交易委员会前首席会计师唐纳德?尼古拉森。花旗银行的董事会有中央情报局前局长约翰?道奇和前财政部长罗伯特?鲁宾。雷曼兄弟的董事会有进出口银行前行长约翰?美康伯和前海军少将马沙?约翰逊?伊万斯。令人印象最为深刻、聘用前政府官员最多的是美国国际集团,包括前国防部长威廉?科恩、前任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马丁?菲尔德斯坦、前任贸易代表卡拉?希尔斯、前任驻联合国大使理查德?霍尔布鲁克、证券交易委员会前首席会计师迈克尔?萨顿,和前“能源沙皇”弗兰克?扎布。
当然,名单不限于美国,和重要金融机构有联系的国际领导人的名单也很长。英国前首相约翰?梅杰离开首相府以后加入了凯雷投资集团,秘鲁前总理佩德罗?巴勃罗?库琴斯基加入了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银行。2006年,我在达沃斯主持一个欢迎巴基斯坦总理阿齐兹的小组会,他在绿厅和我们闲谈时提到了他在花旗银行工作的经历对他进入政坛有很大帮助。
这些人在政府和公司之间的旋转门进进出出,即使他们为避免利益冲突尽了最大努力,人们还是可以看到这样两个联合体的世界观正在相互融合。美国决策机构的上层是一个小集团,该集团的许多成员在政府任职前后都会在国际化和高薪酬的商业组织里工作。所以,少数几个全球大公司的议事日程能和美国政府高层的政见产生共鸣。这也填补了由于美国公众和一些当选议员的无知而造成的权力真空中的一部分,导致的结果是立法过于偏向金融机构。在本书写作时,有项政策争议很大,私募股权公司设法说服了国会把公司的“附带收益”看作“资本收益”而不是“普通收入”,造成巨额的税收减免(从45%直降到15%)。许多人,就连沃伦?巴菲特等金融界的领袖,都把这看成极大的不公平,反对派已经发起攻击。
第20节:全球主义者对民族主义者:新世纪的政治断层(4)
由于美国的国际影响力和权力都很大,因此美国金融界的旋转门现象能产生全球性的影响。这个集团广泛地进行政策安排,如开放边界,放松管制,降低税收。该集团还赞成债务重整,对坏债进行紧急援助,如20世纪80年代拉丁美洲债务危机后美国实施的“布雷迪计划”①;1994年年末到1995年的墨西哥“龙舌兰危机”②期间,美国进行干预以避免墨西哥发生金融灾难。在许多方面,这并不是集团之间的相互影响,而是因为只有一个集团,它的某个成员从这一项工作转到另一项工作。这个集团的成员熟悉全球局势,受过良好的教育,消息灵通,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成功的。毫不奇怪,他们提倡的许多东西是好的,值得贯彻。但是,制度中的平衡手段在哪里?许多人会受到这些决策的影响,如纳税人必须为一些紧急援助买单,填补因私募股权公司里的富有投资商减免税款造成的财政窟窿,民主的监督又在哪里?难以想象,由一个既不懂金融业也不懂全球局势的国会发挥监督者的作用会是怎样的情形。显然,依赖这个由金融精英集团提供大部分高级决策人员的行政部门更不可靠。
某一天下午,托马斯?弗里德曼在他离白宫仅两个街区的办公室里对我说:“现在,议员同商界人士、技术人员对全球经济管理的认识的差距如大西洋一样大。换句话说,你见过几个议员对世界运作的了解能比得上跨国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所以说,这些国家的政府都面临一个问题——全球经济运作如此复杂,政府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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