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囊全集-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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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4、张巡 种世衡
【原文】
张巡守睢阳,安庆绪遣尹子奇将劲兵十余万来攻。巡厉士固守,日中二十战,巡欲射子奇而不识,因刻蒿为矢,中者谓巡矢尽,走白子奇,巡乃使南霁云射之,一发中其左目,子奇乃退。
宝元中,党项犯边。有明珠族首领骁悍,最为边患。种世衡为将,欲以计擒之,闻其好击鼓。乃造一马持战鼓,以银裹之。极华焕,密使谍者阳卖之,后乃择骁卒数百人,戎之曰:“凡见负银鼓自随者,并力擒来。”一日,羌酋负鼓而出,遂为世衡所擒。
【译文】
唐朝张巡防守睢阳时,安庆绪(安禄山之子,安禄山称帝时封为晋王,后杀安禄山自立为帝,为史思明所杀)派尹子奇率十多万大军围攻。
张巡在城中巡视士兵,要他们加强守备,有一天之内交锋二十余次的记录。张巡想要射杀尹子奇,但又不认得他。就把蒿草削尖了当作箭,被射中的贼兵很高兴,以为张巡的箭已经用光了,跑去告诉尹子奇。城中才认出他的长相,于是张巡就要南霁云(为张巡将领,善射箭,与张巡同被害)射尹子奇。
南霁云一箭射瞎了他的左眼,尹子奇急忙退兵。
宋宝元年间,党项人侵犯边境,而其中明珠族的首领骁勇强悍,最令官军头痛。
种世衡想用计擒服他,听说他喜好击鼓,就命人打造一匹马,上有战鼓,外层镶银,极其华丽,暗中命人装扮成商人贩卖。接着种世衡挑选好几百名精壮善战的勇士,告诫他们说:“只要见到一个身负银鼓尾随我军的人,就予以活捉。”
一天,有一羌人背着银鼓外出,于是种世衡终于逮到明珠族首领。
855、裴行俭
【原文】
调露元年,大总管裴行俭讨突厥。先是馈粮数为虏钞,行俭因诈为粮车三百乘,车伏壮士五辈,赍陌刀劲弩,以羸兵挽进,又伏精兵踵其后。虏果掠车,羸兵走险,贼驱就水草,解鞍牧马,方取粮车中。而壮士突出,伏兵至,杀获几尽,自是粮车无敢近者。
【译文】
唐调露元年,大总管裴行俭征讨突厥。突厥先前曾因抢夺粮车而获胜,因此裴行俭命人准备三百辆假粮车,每车埋伏五名壮士,每人都拿着长刀、弓箭,粮车四周只派些羸弱的士兵随车队护粮,而精锐的主力部队却埋伏在后。
突厥兵果然前来劫粮,羸兵故意丢下粮车四处逃逸,突厥兵把粮车驾到水草边,解下马鞍,放马吃草,正要搬运车上粮食时,埋伏的壮士忽然由车中跳出,攻击突厥兵。突厥兵退败时,又被伏兵追击而至,几乎全军覆没。
后此,突厥兵便不敢再抢劫粮车了。
856、贺若敦
【原文】
后周时,陈将侯瑱等围逼襄州。贺若敦奉命往救,相持于湘、罗之间。初,土人密乘轻船,载米粟及笼鸡鸭,以饷瑱军。敦患之,乃伪为土人,装船伏甲士于中。瑱军人望见,谓饷船至,竞来取。敦伏甲尽擒杀之。又敦军数有叛人乘马投瑱者,敦别取一马,牵以趋船,令船中逆以鞭鞭之,如是者再三,使马畏船不肯上。后伏兵江岸,使人乘畏船马,诈投附以招陈军,陈军竞来牵马,马既畏船不上,伏兵发,又尽杀之。以后实有馈及亡奔瑱者,并疑不受。
【译文】
南北朝时陈国将领侯瑱围攻北周襄州。贺若敦(北周人,为人聪明多计谋,屡立大功,后恃功骄横,被宇文护逼令自杀)奉命救援解围,两军在湘、罗一带对峙。
在贺若敦还未奉命前往时,当地百姓就常暗暗划着小船,装载米粮,鸡鸭等接济候瑱的军队。贺若敦了解这情形后,深感困扰。于是命人装扮成当地人,在小船内埋伏士兵,划向侯瑱的营区,侯军见小船来,以为是补给的船只来了,竟毫无防备的前来搬运食物。船内埋伏的士兵遂一拥而上,将前来取粮的敌军全部擒杀。
又,贺若敦的部队经常有士兵骑着马投降到侯瑱的阵营,贺若敦遂另外挑选一匹马,牵马走向船边,见马要上船就命人打它,反复再三,使马一见船就怕,不敢上船,然后命人埋伏在江边,再命人骑着怕上船的马伪装投降者,引诱陈军。陈军果然来牵马上船,但马儿怕再遭鞭打,不肯上船,这时埋伏的贺若敦士兵现身袭击,又大破侯瑱军。
自此以后,凡是当地百姓的补给船,或有真正愿意投降侯瑱军的,侯瑱一概不再理会。
857、李光弼
【原文】
史思明有良马千余匹,每日出于河南渚浴之,循环不休。李光弼命索军中牝马,得五百匹,絷其驹而出之。思明马见之,悉浮渡河,尽驱入城。思明怒,泛火船欲烧浮桥,光弼先贮百尺长竿,以巨木承其根,毡裹铁叉,置其首,以迎火船而叉之,船不能进,须臾自焚尽。
【译文】
唐朝时史思明有一千多匹上选好马,每天分批轮流带到黄河南岸的沙洲上去洗澡,以展示他壮盛的军容。
李光弼教人把军中的母马都牵出来,共五百匹,把它们所生的小马全拴在城内,等史思明的马到了水边,就把五百匹母马都牵出去,母马不停的嘶鸣,引得史思明的马都浮水渡过黄河,全都被驱赶入城。
史思明知道后非常生气,想利用着火的小船,烧毁浮桥,李光弼得知史思明的阴谋,就事先积藏好几百根长竿,用巨大的木头抵住长竿的根部,用毛毡包裹着铁叉,安置在竿头上,如此一来,火船投水而下时,长竿叉住火船,使船不能向前漂流,而自行焚毁。
858、虞翻
【原文】
吕蒙既诱糜芳出降,未入郡城,而召诸将高会作乐。翻曰:“今区区一心者,糜将军也。城中之人,岂可尽信?何不急入城,持其管钥乎?”蒙从之,翻曰:“未也,设城中有伏,吾与将军休矣!”复将芳入城,而翻代芳教曰:“芳得间归,愿共死守,有能破吴军者,吾当低首拜之。”于是谋伏兵者皆前,翻尽按诛之,蒙乃入。
[评]
有此谋伏辈,南郡自足死守。未亏而下,芳真奴才也!总是玄德不定都荆州之误。
【译文】
三国吴大将吕蒙在得知糜芳已同意出城投降时,非常高兴,虽然还没有进城,就已召集将领们举行庆功宴了。
虞翻(字仲翔)说:“今天有投降之心的只有糜将军一人,至于城中其他人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所以还不能大意,何不先取得城门钥匙再说。”吕蒙表示同意。
虞翻又说:“慢着,如果城中有埋伏,你我贸然入城岂能安全?”于是要糜芳入城,虞翻则代替糜芳对城中人说:“我糜芳现在脱困回城,愿与城共生死,谁能阻挡抵御吴军,我就向他鞠躬拜谢。”
准备偷袭吴军的士兵纷纷现身上前,虞翻也就逐一诛杀,吕蒙才得安然进城。
[评译文]
有了这批计划袭击吴军的勇士,南郡一定能坚守不破。现在竟被糜芳出卖,不战而破,糜芳可真是个十足的奴才!这也怪刘备不定都荆州。
859、程昱
【原文】
昱,东阿人,黄巾贼起,县丞王度反应之。吏民皆负老幼,东奔渠丘山。度出城西五、六里止屯。昱因谓县中大姓薛房曰:“度得城郭而不居,其志可知,此不过欲掠财物耳。何不相率还城而守之?”吏民不肯从,昱谓房等“愚民不可计事。”乃密遣数骑举幡东山上,令房等望见,因大呼曰:“贼至矣!”便下山趣城,吏民奔走相随,昱遂与之共守,度来攻。昱击破之。
【译文】
程昱是东阿人,东汉末年黄巾之乱起时,东阿县县丞王度起兵反叛响应,官员百姓于是扶老携幼向东逃到渠丘山。
王度率兵出城后,往西走了五、六里,就将军队屯驻下来。程昱于是告诉县中的大族薛房说:“东阿县城已在王度掌握中,他却不住在城中,意思很明显,他不过是想抢夺财物罢了。我们何不相约返家,据城而守?”
然而官吏百姓都害怕,不愿回去。程昱又告诉薛房说:“这些愚民不足以商计大事。”
于是秘密派遣几个人骑马到东山上,高举着军队的幡旗,让薛房及百姓看得到,程昱就在一旁大喊:“贼兵来了!”然后下山趋赴县城,官吏百姓也都跟着奔回县城。到了城中,程昱就与吏民加强防御工事,王度起兵来攻,被被昱打败。
860、度尚
【原文】
桓帝延熹中,长沙、零陵贼反,交趾守臣望风逃溃。帝诏度尚为荆州刺史。尚至,设方略击破之,穷追入南海。军士大获珍宝。然贼帅卜阳、潘鸿遁入山谷,聚党犹盛,尚拟尽歼之。而士卒骄富,莫有斗志。尚乃宣言:“阳、鸿作贼十年,习于战守,我兵甚寡,未易轻进,当须诸郡悉至,并力攻之。军中且恣听射猎。”兵士大喜,皆空营出猎为乐。尚乃密遣所亲,潜焚诸营,珍宝一时略尽。猎者还,无不涕泣。尚乃亲出慰劳,深自引咎,因曰:“阳、鸿等财宝山积,诸卿但并力一战,利当十倍,些些何足介也。”众且愤且跃,尚遂敕秣马蓐食。明旦,出不意赴贼屯,贼不及拒,一鼓尽歼之。
【译文】
汉桓帝延熹年间,长沙、零陵蛮反叛,交趾太守逃逸。桓帝诏命度尚为荆州刺史。度尚率军大破贼人,一直把贼人追到南海边,虏获了大批珍宝。但为首的贼匪卜阳、潘鸿却逃入山区,气势仍然很盛。度尚想要再加以击杀,可是士卒们因已拥有许多珠宝,所以心情松懈,根本毫无斗志。
度尚于是宣布说:“卜阳、潘鸿作贼十年,深深了解攻守战术,今天我们兵寡力弱,不能轻易进攻,等各郡的部队前来会师后,再合力围剿贼人。”他又同时又说:“所有士兵可以在等待期间出营射猎。”兵士们听到后,无不欢呼叫好,全营的士兵都一呼而出。
度尚于是暗中派亲信偷偷到士兵的营房中放了把火,把他们所虏获的珍宝全部烧光,士兵们打猎回来,发现珍宝全化为灰烬,都难过得掉下泪来。度尚一一劝慰,并且深深自责,然后乘机对士兵们说:“卜阳等人的财宝堆积如山,只要诸位能同心力战擒下贼人,所得的财物要比被火烧掉的多上十倍还不止。现在所损失的,不必放在心上。”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又都振奋起来,度尚命他们喂饱马匹。第二天天一亮,出奇不意直捣贼窝,贼人抗拒不及,终于讨平群寇。
861、孔镛
【原文】
阿溪者,贵州清平卫部苗也。桀骜多智,雄视诸苗。有养子曰“阿剌”,膂力绝伦,被甲三袭,运二丈矛,跃地而起,辄三、五丈。两人谋勇相资,横行夷落。近苗之弱者,岁分畜产,倍课其人;旅人经其境者,辄诱他苗劫之。官司探捕,必谒溪请计。溪则要我重贿。而捕远苗之不可用者,诬为贼以应命,于是远苗咸惮而投之,以为寨主。监军、总帅,率有岁赂,益恣肆无忌。时讧官、苗,以收鹬蚌之利。
弘治间,都御史孔公镛巡抚贵州,廉得其状,询之监军、总帅,皆为溪解,公知不可与共事,乃自往清平,访部曲之良者,得指挥王通,厚礼之,扣以时事,通娓娓条答,独不及溪。公曰:“闻此中事,唯阿溪为大,若何秘不言也?”通不对,固扣之,通曰:“言之而公事办,则一方受福;不则公且损威,而吾族赤矣。”公笑曰:“第言之,何患弗办?”通遂慷慨陈列始末,公曰:“为阿溪通赂上官者,谁也?”通曰:“指挥王曾,总旗陈瑞也,公必劫此两人方可。”公曰:“诺。”
翌日,将佐庭参,公曰:“欲得一巡官,若等来前,吾自选之。”乃指曾曰:“庶几可者。”众既出,公私诘曾曰:“若何与贼通?”曾惊辩不已,公曰:“阿溪岁赂上官,汝为居间,辩而不服,吾且斩汝矣!”曾叩头不敢言,公曰:“勿惧,汝能为我取阿溪乎?”曾因阿溪,剌谋勇状,且曰:“更得一官同事乃可。”公令自举,乃曰:“无如陈总旗也。”公曰:“可与偕来。”少选,瑞入,公讯之如讯曾者。瑞屡顾曾,曾曰:“勿讳也,吾等事公已悉知,第当尽力以报公耳。”瑞亦言难状,公曰:“汝第诱彼出寨,吾自能取之。”瑞诺而出。
苗俗喜斗牛,瑞乃觅好牛,牵置中道,伏壮士百人于牛旁丛薄间,乃入寨见溪。溪曰:“何久不来?”瑞曰:“都堂新到,故无暇。”溪问:“都堂何如?”曰:“懦夫,无能为也。”溪曰:“闻渠在广东时杀贼有名,何谓无能?”瑞曰:“同姓者,非其人也!”溪曰:“赂之何如?”瑞曰:“姑徐徐,何以遽舍重货?”溪遂酌瑞,纵谈斗牛事,瑞曰:“适见道中牛,恢然巨象也,未审比公家牛若何?”溪曰:“宁有是,我当买之。”瑞曰:“败牛者似非土人,恐难强之入寨。”溪曰:“第往观之。”顾阿剌同行,瑞曰:“须牵公家牛往斗之,优劣可决也。”苗欲信鬼,动息必卜,溪以鸡卜,不吉,又言:“梦大网披身,出恐不利。”瑞曰:“梦网得鱼,牛必属公矣!”
遂牵牛联骑而出,至牛所,观而喜之,两牛方作斗状,忽报:“巡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