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养不熟-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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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给李洱整理行李时发现李洱的衣柜里的衣服还是四年前的衣服,鞋子是四年前的鞋子,全是老黄活着时给李洱准备的。白玺在外面的那几年也派人订做了李洱常穿的内联升的布鞋,以及李洱习惯穿得几家牌子的衣服送去给李洱。今天在衣柜里看见,新展展的衣服躺在衣柜的下层都落了土。白玺又去查看了鞋柜,与衣服一样,鞋柜里侧放着新鞋子,常穿的还是早些年的旧鞋子。
好在这些衣服款式质量都是上了档次的,男士的服装款式更新换代也不算快,穿起来仍是有范儿的。
李洱今天的衣服是白玺给他挑的,鸡心领的灰色羊毛衫,□是一条休闲裤,脚上蹬着一双系带的皮鞋。穿起来,看着俊朗年轻了许多。比李洱前两年的造型好了不知道多少。早先两年,一入冬就裹着军大衣,踢着一双老棉鞋,一过就是一个冬天。几套换着穿,但造型从来都不会变。
倒是朱可臻的穿衣让李洱很留心。两人的身材差不多,李洱就把他的新衣服,买来没穿过的拿给朱可臻,铺子里接了生意赚了钱也要给朱可臻另外添衣服,至于穿过的他便自己留着穿。那时候朱可臻每每穿着那些衣服回学校都会接受同学的注目礼。他就不爱穿了,要自己去市场上买便宜的,李洱是这么开导阿臻的,“反正你以后也要这么穿的,提前穿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市场上的衣服再便宜也是要花钱买的。你作为一个学生会的副会长,总穿的跟个叫花子一样,里外办事也不好办。”
他平时就是这么糊弄朱可臻的,但他自己还是那样,死性不改。朱可臻也跟他提过许多次,他才不搭理。
这些白玺都知道。但他并不介意。李洱能对朱可臻好,那是因为李洱长心了,朱可臻赶上了好时候,赶上了李洱学会去对人好的时候。他自己,还有老黄在那几年赶上的正是这小混蛋没心没肺的时候。
正如现在他问李洱要不要搬过去他那边的公寓住。换了过去李洱第一反应肯定是拒绝,连犹豫都不会有。但现在李洱第一句问的是白玺的想法,是不是介意,会不会嫌弃他的院子小,是不是想换个大点儿地方。
白玺是欣慰李洱的将心比心的,他停了车,扳过李洱的肩膀认真严肃道,“我不会介意我们住的地方多大,你能有多大的出息。当然你能有出息,我总是会为你感到光荣的。有一点儿我要跟你说明的是,住的地方不代表什么,日后你落脚的地方便是我们的家。都随着你,想住在哪里都可以,人生不过百年,随你高兴就好。”
李洱点头,而后垂下头,打开车门下车。
绕到后备箱去提他的行李。
约好了七点过来吃饭。李洱提出自己的行李箱时便听见刹车的声音,看见是林月笙停了车走下来,他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感觉围巾有些扎脖子。
幸而有白玺在他身旁,接过了行李箱跟他一起往里走。林月笙跟在他们后面进的门,双方连招呼都没打。
黄将军正等在客厅里,见人到齐了就吩咐开饭。坐在饭桌上后,林月笙才发现了些微的异样。
白玺破掉的唇角,李洱脖子上那条与季节不符的围巾。尤其是当黄爷爷说,“李子,屋里开了低暖的,把围巾摘掉吧。”时,李洱那别扭的模样,以及瞪向白玺时那嗔怒羞恼地神色。
林月笙放在餐桌下的左手握成拳。李洱和白玺住在一起,有些事情不可预防的便会发生。但之前一直是林月笙在想着也许会如何如何,更多的还是抱着不曾发生过的想法。如今,当李洱和白玺近乎打情骂俏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稍稍的刻意就可以看见李洱的耳后那暧昧的红痕时,林月笙顿时觉得味同嚼蜡。
若不是饭桌上坐着的人是黄将军,林月笙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掀了桌子,与白玺来一场高下对决。
李洱现在差不多已经能够在林月笙面前收放自如,只耐心地吃着白玺夹给他的菜,时不时地给黄将军夹菜,刻意地疏忽林月笙探究的目光。
林月笙本着多年来的良好素养吃完了这顿饭。
白玺又留下坐了会儿,便要离开回去。李洱自然要起身去送白玺,林月笙便抱着肩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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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又晚了!!!
这是5。1号的更新。
明天补欠下的更。
81第80章
白玺刚走出黄家的屋门;就迫不及待地牵住李洱的手。天晓得;这顿饭白玺吃得多么性急。
许是昨夜终于得逞吃掉了李洱;白玺今日再看李洱,总觉得那一颦一笑,一羞一怒皆是风情。可这么大好的风情终于盛开在白玺的眼前;白玺却只能看,不能摸;只能流口水;却吃不到嘴里。
这如何不让白玺眼馋;他牵着李洱的手硬是把李洱给拉进了车后座。刚一关上门,就饿狼扑食的模样缠了上去。
李洱跟着白玺上车,便是默许了白玺要做的事情。但真被白玺拉到大腿上坐着时,他就有些嫌弃白玺了,不满地嘟囔,“你这头种马!发情也看个时间地点好吧?大院里全是熟人,你不要脸,小爷还要脸呢。”
白玺摘掉李洱脖子上的围巾,邪魅的笑着,“我就不信你不想。你不想为什么老在饭桌上对我暗送秋波?这还不止……”白玺另一只手抬了抬李洱的臀部,李洱身子不稳,急急地用双腿夹住了白玺的腰。
便听见白玺又是一声邪笑,“还说不想,腿夹得这么紧?”
车里的空间本来就小,李洱坐在白玺的大腿上,头顶便是车厢。白玺这货又狡诈,李洱此时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低头才不至于磕到头,要么只能往后倒。往下低头,便是白玺那张得逞无耻的小脸,还会将自己的一双唇送入白玺的口中。
往后,李洱抓住座椅,身子刚往后倾了六十度就被白玺扶住。此时李洱正好卡在前座两个座位之间,左右前后均无法动弹。一双手也被白玺一手缚住,唯有双腿还能动弹,网上架在白玺的脖子上。
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的姿势呈现出一种高难度的扭曲状态。李洱出声威胁白玺,“放开我,不然扭你脖子!”
白玺歪头看了眼架在自己双肩上的腿,老实地松开李洱的双手。公平起见,李洱也放下了双腿。
白玺不死心地收起双臂,猛地将李洱拉起来。一只大手绕过李洱的腰部,掀起羊毛衫,钻了进去。
白玺的右手上有茧,比之左手要粗糙一些,他把右手伸了进去,慢慢地绕到前胸处摩挲了两下。
李洱的呼吸便焦灼起来。更多的还是紧张。这是黄家的大门前,隔壁就是李家,这是他长到十二岁一直住的大院。看着白玺愈发幽深的目光,李洱实在有些怕,紧张更甚,将脑袋磕在白玺的肩窝里,“抱抱就好,不干别的!”
白玺闷声压抑地笑。他本来也没打算干别的,要不是李洱刚刚要逞能地跟他斗,他抱一把摸两把也就收手了。可摸到手里了,白玺就舍不得了。他真想把李洱栓在裤腰带上给带回去吃掉一万遍啊。
俩人又磨蹭了一会儿,白玺得偿所愿地啃了两口解了馋才放李洱离开。临走了还是不放心,看着李洱进了黄家的大门,才心有戚戚然地开着车子离开。白玺发现自己的魂都被李洱勾没了,怎么就离不开这小混蛋了?
李洱进去黄家的大门,便见倚在墙边的林月笙。
林月笙的目光与往日多有不同。竟夹杂了几分的厌弃。
李洱望见了,并无太多感觉。让他厌弃了也好,我便是如此了,与你无甚关系,你看我的目光如何,我并不会介意。李洱这么想着,便错开了半个身位继续往前走。林月笙也不说话,跟在李洱的身后进屋。两个人的卧室正好是对着的,李洱推门进去自己的房间。他带来的衣物鞋子已经被白玺挂好,摆好,床铺也已经打理好。幸运的是这间卧室有卫浴,也降低了李洱出门撞上林月笙的频率。
李洱洗漱完毕,便换了睡衣上床睡觉。睡觉前还特意去检查了门窗,锁好门,关好窗,才安心地躺好。
他本来是个认床的人,换一处地方,总要有些日子磨合才能安然入睡。但这处卧室,完全不必磨合,他躺下了便觉得心安。想到老黄小时候,少年,青年全是在这间房里度过的,李洱有些兴奋。
他爬了起来去翻书架。书架上的书上面四层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见主人曾经对这些书籍的在意和喜欢。老黄看书博而不杂,从顶层往下,按照年龄段摆放着他看过的书。至少有一半的书是李洱连名字都念不出来的,全是外语原版的,李洱肯定认不得。但最底层,也就是第五层的书李洱就认得清清楚楚了。
这些书全是他的。
李洱盘着腿坐在地上翻看,每一本书上都写着他的名字。小时候林月笙总是让着他,自是不会跟他抢,允许他在每一本漫画书小人书连环画上写上自己的大名。那时候李洱每天早上准时到黄家报道,会在老黄出门前跟老黄报备一下哪本新出的连环画上市了,哪里的玩具店又进新品了。
报备完,他就跟在林月笙身后乖乖地去上学。下午放学回来就跟林月笙趴在一起写作业,顺便等老黄回家。
记得当时黄将军总笑着说,“小李子就是我们老黄家的门童。”每回大门一响,准是李洱第一个冲出来掀开门帘,笑得福至心灵地将人迎进门。回回如此,黄家的每一个人,除了林袖,每一个人都接受了李洱是这个家的外编人口。
李洱的掌心抚摸过每一本书的书棱。他记得小时候的晚饭前等老黄回来是一个多么迫不及待的令人欢喜的事情。因为老黄回来了,他就能拿到他眼热了很久的玩具和连环画,所以他总是在大门响起的时候第一个冲出去,然后欢欣跳跃地从老黄的手里接过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那时候,林月笙是不被允许玩这些的。林袖管林月笙管得很严,报了许多的学习班,给林月笙看的书也是那些大板砖型的。李洱看水浒传看得是连环画,林月笙想看便只能抱着原著看。
那时候李洱还不懂为什么老黄和林袖是不住在一间卧室的。因为在他家里,他,父亲和哥哥也是各住各的房间。
李洱从最后侧抽出那本厚厚的大相册。这是老黄的相册,从出生的百天照,到老黄三十岁。
李洱觉得自己小时候真是够顽劣,他自打看到了老黄这本相册便整日惦记着跟老黄比。因为小时候长得好看,李洱总被人夸。可后来看了老黄小时候的照片,他突然觉得自己遇到了竞争对手。
后来,他便把自己的的照片,从百天照,到十二岁的照片一张一张整齐地摆在老黄的照片下,誓要证明自己长大了一定跟老黄一样,不,是比老黄要好看。于是,老黄的百天照下面是李洱的百天照,老黄捧着一朵大红花的照片下面是李洱举着大红奖状的照片,老黄爬树的照片下面摆着李洱掏鸟蛋的照片。拍摄日期总是隔了近二十年,老黄小时候的照片是黑白的,对比着李洱的彩色的,却不会显得违和。
翻到小学毕业那一张,那时候的家长会是老黄去给李洱开的。李洱找不到其他的人去给自己开家长会,就只能拉着老黄一起去。当时班主任强拉着老黄要合影留念,那个胖胖的中年女人的手拉着李洱,一脸娇羞的站在老黄旁边照下了这一张滑稽的照片。
照片差不多就到这里,后来林袖带着林月笙去了国外,李洱跟着老黄搬出了家,这相册李洱便再也没见过。他又翻了一页,手便顿住,诧异地看着翻过来后的照片。他记得很清楚,十二岁过后他便没再动过这本相册。
可这些照片……
他初中一年级第一次参加篮球比赛,当时因为个子蹿得慢,他在篮球队只是一个后补,连上场的机会都未必有。可那一次,两个主力都受了伤,李洱便光荣地被教练派上场,还运气好的抡进去了俩三分。
照片上就是李洱抡进去三分后傻愣愣的表情。李洱继续往下翻,初二时参加毛笔字大赛颁奖时的照片,初三时参加征文比赛获得一等奖嘉奖时的照片……高中时英语不及格被英语老师扔到教室外面罚站的照片……高三时数学和物理竞赛拿奖的照片,以及被特招进去物理系时的照片……
李洱将相册合上,背靠在书架上。
他自打十二岁之后很排斥照相,这些照片,除了最后一张与老黄在大学入学时的合影,其余的照片全部是偷拍的。李洱合上相册,他没勇气往后看,大学入学往后,就没有老黄了,他不想再继续看下去。
这个晚上,李洱在地上坐了很久。他总在想以前,想老黄。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行,独独命好,遇上了老黄。这么些年,他的日子其实不苦,哪里苦了?他过得如何不是神仙般的日子?
等到李洱爬上床已经不知道是多晚。他的头枕着双臂,透过窗子去看外面的一片寥落星空。
寂静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