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亲王-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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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他了。
“曾毅,如姚卿所述,你言此乃算计,可有猜测?”
弘治盯着曾毅,声音冰冷:“若你能说个缘由,朕,且容你,若不然,真就制你一个扰乱顺天府办案之罪。”
“陛下,那梁猛,不过臣一护院,从河南随臣进京,何曾在京与人结怨,遭逢此劫,皆因臣之过也。”
曾毅扣头在大殿的金砖上,并不抬起,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决然:“微臣,年幼,不知分寸,掌京察大事,得罪大臣无数,是以,这是在威慑于臣,恐吓于臣,臣请陛下明察,以免奸臣当道,朝政不兴。”
“曾毅。”
弘治猛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双眼死死的盯着曾毅,并不言语,只是,脸色的表情却是阴沉的可怕。
“朕还真不知道。”
弘治一步步的踏着御阶往下走:“你的胆子,什么时候竟然变的如此之大。”
满朝文武肃穆,大殿内的气氛,可以说是全都凝聚在了曾毅的身上,这曾毅,真是疯了,这话岂能说出来?
这和当面指着鼻子骂某位大牢是奸臣,佞臣,有什么区别?这是往不死不休上折腾的啊!
岂不知,曾毅心里,却也真的不惧怕什么不死不休,都被人逼到这个份上了,若是还不奋起反击,这个官职辞了也罢。
“你所说的奸佞是谁?哪个奸臣当道?满朝文武,尽皆奸佞,就你曾毅一人为忠臣?”
弘治已经站在了曾毅的跟前,低头看着曾毅的后脑勺,冷声道:“年少无知,朕,饶了你这次,若在有下次,从重论处。”
“是,臣谢陛下。”
曾毅仍旧以头挨着金砖,却是也明白,弘治既然是饶了他,那么,定然是要追究别人了。
“传旨,让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彻查此事。”
弘治挥了挥袖子,留下这句话,大步离开。
“退朝呐!”
随侍的太监赶紧高喊了一声,然后追着弘治的脚步跟了出去。
“曾郎中,今日,你可是把老夫也给连累了啊!”
顺天府尹姚启山,却是第一个凑到了曾毅的跟前,苦着一张老脸:“老夫这次算是因你得罪了不少大臣。”
“您也只是据实上奏罢了。”
曾毅起身,冲着姚启山拱手,道:“若是某些个大臣连此都容不下,怕是圣上也容不下他们。”
此时,满朝文武尚未散去,曾毅的这话,却等于是又一次狠狠的扇了某大臣的脸面,而且,若是从早朝算起,可以说是连续的左右开弓,扇的有些个大佬眼冒金星。
“你啊。”
姚启山摇头,叹了口气:“年轻气盛,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些,姚启山就离开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向曾毅传达善意。
姚启山也看的明白,皇帝是有意快速扶植曾毅,可奈何曾毅毫无根基,内阁大学士杨廷和又不可能处处替他说话。
若是自己能和曾毅走的近些,传到了皇帝耳朵里,怕是他这个顺天府尹的位置,还能保住,也是极有可能的。
第161章乱局
“曾大人,陛下让您前去御书房回话。”
曾毅刚走出大殿,就有小公公快步跑了过来,看到曾毅的瞬间,双眼一亮,拦在了曾毅的跟前。
楞了一下,曾毅拱手,和善的道:“还请公公带路了。”
这个小太监的年纪是不大,可是,曾毅的年纪也是不大的,两者其实也相差不了多少的,
“曾大人跟着小的走就是了。”
那小公公却是有些享受曾毅的尊敬的,不过,却也不敢逾越,回了曾毅一句话,双手垂在两侧,然后就疾步带着曾毅离开了大殿。
“这曾毅之圣宠,超乎所想啊。”
谢迁和李东阳两人并排走着,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幕,他们二人根本就不需要去听那小太监说的什么,就能猜出来的。
“陛下为太子所定的辅臣,岂容咱们这些个老臣染指?”
李东阳苦笑,却是看的明白,若是一般的宠臣,被大臣如此连续的上奏,怕是皇帝定然会薄惩一番,以示惩戒。
可是,对于曾毅,皇帝却是从未有过惩戒的,甚至,如今日这般,在最后看似斥责了其几句,可其实,却是在帮他撑腰,让锦衣卫去查此事,那宋竹,那聚香楼的下场,可想而知。
锦衣卫的存在,可以说是秉承皇帝的意思而存在的,他们不管对错,他们,只会体悟皇帝的意思,皇帝什么意思,他们就会去朝着皇帝的意思去做,无论对错。
“是咱们老了不成?”
谢迁叹了口气,侧脸看着徐徐升起的朝阳:“我等的心胸,何时变的如此狭义了?”
谢迁此话,自然是说的关于曾毅这件事。
不得不说,刚开始的时候,内阁,也是想要扶植曾毅的,可是,在曾毅成为五品官,有资格上朝以后。
首辅刘健却是又忽然怕曾毅成为日后一手遮天的权臣了,是以,又开始打压曾毅,以至于,连带着,谢迁和李东阳这两位刘健的好友也不得不联手施为。
现如今想来,他们几个内阁大学士联手,却接连败退,未尝没有他们的心胸变的太过狭义的缘由。
内阁学生去折腾一个五品官,这传出去了,让世人怎么想,让百官如何想?
内阁大学士的心胸,就是如此的狭义?容不得一个得了圣宠的少年不成?
怕是现如今,百官当中已经有不少官员如此想了吧?
内阁之所以有如今的地位,得圣宠是其一,其二,是虽皇命出皇宫,行内阁,可内阁却并不会太过的欺压朝臣。
这才形成了如今内阁的地位。
“或许,咱们真的错了。”
李东阳眉头舒展了开来,竟然是捋着胡须笑了起来:“倒是介夫,却是比咱们都看的明白。”
“希贤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谢迁却没李东阳那么洒脱,曾毅是小事,若非得了圣宠,根本入不得他们法眼,可是,他们的好友刘健是什么性格,他们清楚的很。
若是此事,他们二人旁观,甚至持反对意见,怕是以刘健的性格,就算是口中不说,心里,也会因此生了间隙的。
“丁乔兄。”
李东阳看着谢迁,沉声道:“咱们虽身居内阁,可行事,却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大意,皆因身系重大,丝毫疏忽,皆可造成大错,咱们这些旁人口中的阁老,虽然权势重,可却并不如旁人眼中的那般清福。”
谢迁愣住了,双眼盯着李东阳,半晌没有说话。
是啊,他们这些个内阁的阁老,是看起来权势滔天,可整日却也战战兢兢的,皆因身系天下重任。
一个疏忽,怕是手下的笔尖一颤,就能让山河震动。
这看似夸张,但却不然,皇帝高高在上,许多重要的公文,旨意,也是由内阁代为斟酌的,若是一个失误,在那些重要边关军务上写错几个字,怕是真的要天下震动的。
不管入阁前有什么想法,可是,入阁后,被这千斤重任压身,怕是有什么想法,都要往后靠靠了。
这其中所承受的压力,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而他们这些世人口中的阁老,所为的无非就是朝廷兴旺,国家安定。
真若是说什么私心,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也就是培养下自己的门人弟子了,这,都是被容许的。
可是,在观现如今刘健所行,虽然看似是在针对曾毅,可其实,又何尝不是在抵抗皇权啊。
内阁的理想,是让皇权垂帘,内阁代表天下文人理证。
可是,内阁要的,却不是乱糟糟的一片朝廷。
而刘健现如今所做的,却是极有可能让朝廷再次乱起来。
今天,皇帝让锦衣卫出面,就是一个预兆,皇帝虽然有耐心,可是,在有些事情上的时候,这耐心,却显然是不足的。
“懂了,懂了。”
许久,谢迁吐出了一口浑浊的气体:“咱们,都错了,唯独介夫,对了。”
“皇帝对咱们这些臣子,尤其是咱们这些阁臣信任有加,更是亲近的很,咱们岂能以怨报德?”
李东阳声音压得很低,这话,只有他们二人能听的到,在无旁人可听。
谢迁点头,李东阳这话,却是再说,平日里,都说文人有骨气什么的,可是,当今圣上对大臣如何,对内阁如何,天下怕是皆知。
就算是内阁想要皇权垂帘,可却也不能借着这个机会来捣乱。
皇帝在紧张的为太子铺路,这个时候,平日里深受皇恩的内阁却出来想要抵抗皇权,让皇权旁落,甚至,不惜引起朝局动荡。
最后,哪怕是事情成功了,皇权真的垂帘了。
可是,后人该如何评价?怕是要说他们这些个内阁阁老们愧对文人二字,不知恩图报,以怨报德,这些个评价,怕是都要落在他们的身上的。
文人,讲究的是光明磊落,就算是想要皇权垂帘,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趁机发难。
“有些事情,咱们以前是太过操心了,什么宠臣权臣,只能由皇帝身上杜绝,岂能从臣子身上杜绝?倒是,咱们错了。”
谢迁想明白了,也就笑了起来。
一旦暂时放下了趁机想让皇权垂帘的想法,没了这个足以蒙蔽心神的想法,内阁大臣该有的智慧,再次回到了谢迁的身上。
之所以出现一手遮天的权臣,主要还是皇帝自身的原因。
如本朝,从未有权臣遮天的事情出现,这是君主贤明。
可若君主昏庸,那将会是杀之不尽的献媚争宠之臣,除不尽的权势遮天的权臣。
“正是如此。”
李东阳抚掌大笑:“丁乔兄能够如此,倒是让吾放心了。”
“你这老狐狸。”
谢迁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手指着李东阳点了几下:“你这是把我推出去顶缸啊。”
“你为次辅,这事情,难不成要让吾这一阁员去扛不成?”
两人本为好友,是以,李东阳也不遮拦,他其实早就想明白了过来,今日,这么点醒谢迁,只不过是因为内阁的局面原因。
虽说进了内阁都是阁老,可这是外人的称呼。
内阁,也是有首辅,次辅,阁员的区别的。
首辅权利最大,次辅次之,阁员在内阁,除非是其性格极为强硬的,若不然,怕是不会有什么建树的。
而首辅之所以权利最大,是因为大多数重要决策,都是由首辅定下的。
还有,就是有争执不下的决定时,内阁可以投票解决,是以,才定下了内阁六人的定制。
这六人若是票数对半,那,就由内阁首辅最终决定。
而次辅,则是在首辅不在的情况下,出言的,是以,次辅的权利,有时候,也可以说的鸡肋。
内阁阁员现如今还未满,带之首辅次辅共四人,而若是谢迁这个内阁次辅,一旦醒悟,那,就是谢迁、李东阳、杨廷和三人成了天然的同盟。
刘健这个首辅虽然强势,可却面对内阁所有阁员的反对,怕也是只能黯然了。
“此事,除非迫不得已,若不然,咱们还是旁边的好。”
谢迁这么说,只是因为不想内阁真的乱起来,毕竟,他及李东阳还有刘健,三人都是好友的。
“这是自然。”
李东阳点头,他听的懂谢迁话里的意思,就是若是经过今天皇帝在朝堂上的这番举动,让刘健不在借机抵抗皇权,只是单独找曾毅的麻烦,那,他们两个可以无视的。
其实,终究的说,今天,谢迁和李东阳之所以有这番对话,其诱因虽是曾毅,可其主因,却并非曾毅,而是皇权与文臣的权利,而是朝廷局势动荡与安稳。
只要这两者确定了下来,曾毅的是非,一个五品官员,还未成长到一定的高度,他们两人是不会真的去关心的。
毕竟,年幼的宠臣,所谓的天才,他们也见过不少,可是,真正能成长起来的,能有几个?
没有真正成长起来,终究只是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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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大殿上,你可是风光的很呐。”
御书房内,曾毅跪在金砖上,双目低垂,耳边全是弘治皇帝的训斥声音在回荡。
曾毅一声不吭,任由弘治在那呵斥。
“怎么哑巴了?”
弘治有些不满,这是让他自己在这唱独角戏的不成?
“微臣觉得,陛下所言尽皆有理,是以,微臣正在自省。”
曾毅可是不傻的,这个时候,若是不说上几句好听的话,指不定弘治该怎么处置他了,毕竟,今天,他在早朝上说的那些话,的确是有些惊人了。
“你这混账东西也会自省?”
弘治似笑非笑的盯着曾毅,明显的不信任:“怕是在糊弄朕的吧。”
曾毅抬头,十分认真的道:“是陛下教训有方,臣顿然领悟……。”
“行了。”
弘治瞪了曾毅一眼,无奈的道:“起来吧,你真以为朕会信你这番鬼话不成?怕是朕的话,你根本就没听进去。”
“臣时刻牢记心中。”
曾毅嘿嘿笑着,却是站了起来。
“唉,你这年纪,让朕真是……唉。”
弘治这话,虽然说的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可其实,曾毅也能猜出个大概,无非是因为他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