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大宋-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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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曹世雄等将军都被迫害。这一切是谁在背后策划?这是朝廷党争,贾似道与江万载不和,我们这些与贾似道不是一个派系的都不可幸免。更何况制置使俞兴与我们结怨已深,他更不会放过良机。所以这次朝廷的人刚到重庆,哪都没去,第一要查的州府就是我们泸州。用意还不明显?”
刘整一番话激起众人慌张。因为刘整这段时间无作为,该补的洞一个没补,整个安抚司都被逼到绝路了。
“安抚你有对策就快说,只要能活命,安抚就是我们的再造父母!”众人急向刘整拱手。
刘整露了抹微笑,“这个大宋到如今,国势渐衰,奸臣当道,不是英雄能挽救的了。要想活,只有离开。”
“离开?这是要……”
“离开去哪儿里?”
“难道是……”
众人惊悚。
刘整平静地说:“我们以所领十五军州、三十万户降蒙古,蒙古必不会亏待我们。”
“这是叛国啊!”有人吓得叫起来。
“那你就尽忠等死吧!”刘整厉声道,“我已得到蒙古许可,你们谁有异议?”
屋内安静,坐着的诸人或震惊呆滞,或低头彷徨,他们发现自己都进了刘整的套。刘整一开始的打算就是离开大宋,所以没理会那些亏空。他们现在都上了船,跳下去只能被淹死,一些人似乎想通了。也有此打算,对着刘整微笑。
“我有异议!”
忽然,有人闯入议事的屋子。
众人惊得跳起来,但来者不是生人,他们的惊恐稍得平静。
“黄兄,你怎么来了?”刘整意外,但立刻镇定。
黄仲文走进屋,冷目相对,“闻听你召集安司抚会议,不在衙门,却在家中。我想大概是为了应付打算法,便过来看看。哪料竟听到刘武仲说出如此恶心之言!”
刘整解释,“黄兄,我也是迫于无奈。眼前这场危机,除非离开大宋,否则根本无法化解。我为大宋守土多年,不求荣华富贵,但也不想落得身首异处。”
“所以你就把三十万户百姓和十五军州大宋土地,当见面礼,送给蒙古人,求一个富贵荣华了,是吗?****!”黄仲文大骂,对着刘整便是一拳。
刘整未躲,这一拳结实揍在脸上,鼻血首先流出。
屋里顿时闹哄哄。
第495章 病发
众人拉开黄仲文,黄仲文仍大骂不止,“我与你相交多年,怎料你是这种人!算我瞎了眼!哪怕你弃职而逃,到最后走投无路,投降了蒙古,我都不会怪你。可你把百姓、土地送给蒙古人,你就是该千刀万剐的罪人!”
“不要说了,黄转运!”拉住黄仲文的人喊。
“让他说!”刘整擦去鼻血,“安抚司集会,我之所以没叫上黄兄,就是因知道黄兄必然反对。刘某心意已决,黄兄是走是留,听凭自便。”
“我不会跟你一起去当蒙古人的狗!”黄仲文甩开拉住他的人,“我回重庆!”
“可以。”刘整答应。
“制司拨来的三千兵卒,是给你守土的。你既不愿守土,三千兵卒我得带走。”
“可以。”刘整想了一会儿才答应,“还有吗?”
黄仲文没有别的要求了,最后看了刘整一眼,甩袖转身离去。
“等等!黄兄!”刘整突然追出。
黄仲文停了步,但对其已无话可说。
刘整说道:“回想你我认识之初,未曾料最后竟会反目。一切皆因俞兴而起。俞兴与我有怨,黄兄这么回去了,只怕他会为难你。不如多留几日,等我的行动天下皆知,到时黄兄回去便说,不受我诱降,所以逃归。黄兄不仅有忠义之名,俞兴也不敢将你如何了。”
黄仲文听后,对这旧友又生感慨。虽然未与他说话,但拱手一礼,当是应了。
刘整松了口气,嘱咐下人,送黄仲文回住处。
“安抚,黄仲文与我们不是一条心,留他会坏事。”立刻有人上前进言。
“也不能放他走啊!他走了,制司就知道我们的计划了啊!”胆小者更着急。
“我自有分寸。”刘整冷冷地说。
翌日,刘整平静如常地处理完衙门公务,收拾东西回家。
这是一个黄昏,夕阳把大地上的一切都拉出长长黑影。虽然只要到了无人处,刘整一个闪身就能通过影子瞬间回到家里,但他坚持如普通人那般,一步一步地走。很多时候,刘整几乎忘了自己拥有异能,自己与平凡人的区别,只是当了个官而已。
院子里有女人和孩子的笑声,刘整听到这些声音,才觉得自己活着是有意义的,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有意义的。
“爹回来了。”小儿子跑来迎接。
自从父子俩分享了秘密后,小儿子对刘整格外亲切。
“今天有没有听娘的话?有没有捣蛋?”刘整抱起男孩。
“有啊!孩子每天都很乖。今天黄叔叔来找过爹,我说爹不在,他就回去了。”男孩道。
刘整生疑,“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下午,一个时辰前。也不是立刻就走,留下了封信。”夫人见儿子说不清,她自己接话说。
“明知那个时候我应在衙门,为何到家里来?信呢?”刘整立刻觉察蹊跷。
读了信,刘整皱眉,信纸被他揉成一团。
“夫君,怎么了?”夫人担心问。
刘整直冲庭院,家人都跟上去,只见他转到假山后,家人跟至,却不见他人了,只有夕阳投下的黑影。
黄仲文走在林间小路上,抬头看天色,时候不早。但时辰并不妨碍他赶路。这个路,就算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得赶,他要尽快到重庆去。
因天色渐晚而显得阴沉的小道前方,突然出现了个人影。黄仲文停住步,心疑是剪径强盗。
“是哪位好汉?可是同路人?”黄仲文警惕问。
人影没说话,只往前走。身影渐渐清晰。
黄仲文由警惕转为了吃惊,“是你!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出现在此?”
“是啊,怎么可能呢?黄兄出城时,我还在衙门,怎么可能赶到黄兄前面?”刘整边朝黄仲文走来,边说,“可是世间说不通的事太多了,就像我们刘氏一族治不好的病。黄兄,为何要走?”
“刘武仲,你不要装好人了。你骗我留下,却把那三千士兵分散到各队中去。现在,我一个人走还不行吗?”黄仲文气愤道。
自己本该带回重庆的三千兵卒被刘整解散了编制,分配到各军中,如此黄仲文就无法带走这些人了。黄仲文这才发觉自己上了当,刘整用的缓兵计。
“黄兄不能走,黄兄若走了,重庆制司就会知道泸州发生的事,很快会派兵来讨伐我。”刘整平静地说。
“这才是你留下我的真实目的。我当时真以为你为我着想!刘武仲,你我之间的友谊,在你决定投降蒙古的时候,就已经断绝了。”黄仲文道,“你猜得没错,我回重庆的第一件事,就是揭发你!我若有一丝包庇,就与你同罪。你不过三姓家奴尔!在金时,与宋为敌。金亡投宋,如今又背宋投蒙。换主人就如换衣服。我居然把你这样的人当作英雄豪杰,瞎了眼!”
黄仲文紧了紧肩上的包袱,冷哼声,从刘整身边擦过。
突然,林中群鸟被杀气惊起,安静的林间小道连步伐声都没有了,骤然寂静。西沉的斜阳仿佛都停顿了一眨眼功夫。
“我就猜到……你来是为了这事……”黄仲文发笑。
刘整从他身体里抽出刀刃,黄仲文扑地,死了。
看着渐冷的尸体,刘整没有言语。有几许悲伤,但却在冷酷的神情中结出了霜。
回到家中时,家里人还在四处寻他,刘整躲开他们,在厨房背后的水缸旁,洗去手上的鲜血。又回屋换了套衣服,才重新出现在家人面前。
家人都松了口气,问他去了哪儿,怎么突然不见了。他一概不答,只说该吃晚饭了。
第二日,有人在城外发现尸体,立刻在泸州城内闹得沸沸扬扬。乱世中出命案不稀奇,但这次死的算是泸州名人了,为刘整跑军需的黄仲文,说起来都听过他的名字。他被发现死在城外树林中。
“昨天还来过我们家,人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是谁干的?泸州居然有如此凶徒!”刘整的妻子听了噩耗,不禁落泪。
刘整亦叹气,安慰妻子,“都叫他别出城,黄兄偏不听。定是遇上过路的盗匪。若让我逮着这帮人,定把他们分尸,以祭黄兄。”
他说着,眉头锁得更紧,右手不自觉地在左手腕上挠了一挠。一挠之下,刘整才发觉手腕出奇痒。拉开衣袖,看到手腕上起了串小小的红疙瘩。
“夫君,你手怎么了?被虫咬了吗?”夫人关心道。
刘整面色苍白,笑应,“大概是吧,完全没感觉到。”
夫人立刻去取擦疮的药膏,刘整则返回卧室。
他进屋后,立刻将门锁上,到窗边明亮处,卷高衣袖仔细看。看着看着,刘整发出惨笑,倚着墙,身体缓缓下滑,坐了地上。他哈哈笑,可眼里却闪动泪光。
“黄兄!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刘整不知自己现在是哭,还是笑了。
第496章 昝万寿
刘整被忽必烈任命为夔路行省兼安抚大使的消息传出,在四川引起掀然大波,制置使俞兴领军讨伐叛臣,反而兵败。而后正在四川打算法的钦差吕文德,受命再讨刘整。刘整最终放弃泸州,将三十万户百姓迁徙至成都。
吕文德虽收复泸州,但泸州治下大部分土地还是落入了蒙古之手,而更致命的是,泸州的丧失使一退再退的四川防线更加脆弱,更被撕开条大口。
“年年战乱,人烟越来越稀少了。我虽来四川没几年,可仅凭这几年的变化就看得出,附近好几个村庄已经荒废。可是呢,寺庙的香火却越来越旺,真是件怪事。”豁阿提着放了香烛的竹篮,陪杨萃走在上山的小路上。
杨萃浅浅地笑,回答说:“乱世使人绝望,当自己无力改变的时候,便会求助于神佛。求不了今生,就求来世。”
“今生?来世?哎!”豁阿叹,“以前表姐不拜佛的,如今也拜起来。真是求不了今生,就求来世了。只怕等到来世都等不到。更可怕的是,你们寿命长短不同,你都转了好几世,他第一世的生命还没过完。这算哪一辈啊?”
杨萃怎听不出她在说什么,气了起来,“又提这事,都说了,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就算他不回来,我等着也愿意。”
“你们要是行过婚礼,至还可以等到个贞妇美名。可你和他始终没正式成亲,等来的不过是邻人的闲言碎语。”豁阿摇头,“前些天张起岩和上官夔来制司,被我碰上了,他们还问起过你的情况。上官夔劝你别等了,他在那边有大事要干,就算会回来,也得等上三五十年吧!那时候你不已经不在了吗?”
“都说了,回不回来无所谓。他们瞎操心。”杨萃并不怨张起岩和上官夔,不过连他们都这么说了,别人的嫌话到了什么程度,可想而知。“少说我,你不一样?”杨萃转移话题目标。
豁阿不服,“我怎么能跟表姐一样?我有五个附马,算起来,表姐你朝思暮想的那位,还排在第四。只不过这段关系,我跟他都不愿提,就当没有吧!反正,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张珏与豁阿的挂名关系,杨萃不是没在意过,她并不怕他们真发展出什么,只是担心豁阿会感到尴尬。但豁阿自己都说得坦然,杨萃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可在这边的人眼里,你是未婚的阿荷姑娘,已经有好几个媒人来给你说媒了。要不,我替你答应一个?”杨萃笑道。
豁阿吃惊,“我当公主的时候都没有人敢娶,现在还有人抢?可惜啊,我已经不需要男人了。”
“为什么呢?”
“我召附马,是为了吃。自从吃了也罕,我对男人已经失去胃口。不吃了,还招什么婿呢?”豁阿说着,“呵呵”地笑着跑开,“不过呢?找个人嫁了也好。表姐为我物色吧!可不能太差,要知道我那五个附马都不是普通身份,尤其要按着四附马的标准来找!”
杨萃真不知道她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了。真给她找一个?
“当心看着路!”杨萃提醒。
不过已经晚了。豁阿踩着石阶上的青苔,“哎哟”一声,人滑倒,滚下旁侧斜坡。
“豁阿!”杨萃上前,坡不高,也不陡,但人摔了,受伤难免。
豁阿惨叫,一滚而下。但却有一双手把她接住。
“姑娘没事吧?”一名男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