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大宋-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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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珏自然知晓,余玠突然到此,定是有认识自己的差役去通风报信了。他起身出了大堂。
“余某与这位先生有事相商,失陪。”余玠见张珏出门,刚与众人见了面就告辞。惊得堂内的士人莫名其妙,相互对望。那个叫张珏的究竟是何人?该不会真与余制置是学友,现在见了面要叙旧了吧?
“我一直等着你,终于想通了吗?”余玠在张珏身后问。
张珏笑转身,“我何来想不通?只是这几日在等大哥的消息。”
提到彭大雅,都难免伤感,余玠惋叹道:“尚未有子文兄的消息,抵达赣州没这么快,放心就好,他们会报平安的。”
“没有更好,即使有,为免乱我心神,他们也定不会传给我。”张珏已经知道了结局,其实这个消息等不等都无所谓了,“我给大家带来这么多麻烦,也到了该振作的时候。报效国家是大哥的心愿,如今我会替他接着完成。余制置,我知道你欲复失土,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余玠大喜,“如此甚好!君玉可知,就在不久前,赛存孝也书信于我,愿到四川供职。有了你们,我何只如虎添翼!”
刘整的本事张珏更清楚,他来了,彭大雅的心愿距离实现就更近了一分。
“不过余制置,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准许。”张珏道。
“说吧君玉!”
“在入你麾下之前,我想回名山县一趟,处理好个人问题。”
“这有何难,尽管去就是!”余玠毫无犹豫地答应。
张珏却露了犹豫之色,因为他要回的是名山县。耽误了这么久,在四川绕了个圈,总算要回去面对了。
第308章 一桩凶案
翠蓝天空之下,白支如跑,少年以手挡在额前,遮住阳光。眯了眼睛四处张望,然后无聊地叹气,回头望着身后的黑衣人。“师父,走了这么久,我左看右看,景色没有变化。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你看四方,根本没有路,哪会走错?”鱼澄也不耐烦,“草原是这样的,到处是草,看起来当然差不多,再走一阵,应该能看到城镇了。”
“草原上哪来的城镇,能有几dǐng毡帐就不错了。”少年垂头丧气地嘀咕。日在头dǐng,连棵遮阴休息的树都没有。
正想着,少年忽然眼前一亮,望着地平线的地方惊讶,“师父,那边有棵树,好大的树!”
“在哪儿?”鱼澄也张望。
少年再看,树却没了,惊得少年把眼揉了揉。
“看花了吧?草原上哪来的大树?比城镇还难见。再说刚才看还没有,怎可能突然长出棵树?安节,师父知道你很累,坚持一会儿,应该就快到了。”鱼澄安慰道。
小徒弟嘟起嘴,diǎn了diǎn头。
身后掀起尘土,少年定睛看去,喜道:“有人过来了,师父!我们问问路吧!”
掀起烟尘的是支马队,奔得极快。少年向他们挥手,这些马渐停在师徒二人面前。骑马的都是胡人打扮,少年害怕了,躲了鱼澄身后。
胡人问了几句,因为听不不懂他在说什么,鱼澄和少年都没答话。这些人不耐烦了,其中挤了个会说汉话的人出来问道:“我说汉话能听懂吧?看你们相貌打扮是南边来的吧?汉儿人吗?到草原来做什么?”
一连几个问话,语气都不客气,骑马俯视,更感高高在上。鱼澄本就不乐意拦人问路,见他们如此态度,更不愿搭理。
“问你们话,没听懂,还中哑巴?就算听不懂,也该出diǎn声啊!”问话的人因被怠慢而恼了。
“我看这两人很可疑,带回去审问。”另有骑马的人吩咐。
其他人听他命令,几步上前要把鱼澄和小徒弟揪到马上。可刚伸出手,离鱼澄的身体还差那么几寸,忽然,身下的坐骑慌乱鸣叫,步子乱踏起来,如同遇上了猛兽。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草原上的骑手都控制不住马儿了。
“是你们?是你们在搞鬼?你们是什么人?”一个骑马握马鞭指着护住少年的鱼澄问。一片人畜慌乱中,只有他们镇定如常,甚显可疑。
少年抱紧师父的腰,自小师父身长大,师父有异于常人之处,他怎会不知晓?畜牧感应比人敏锐,它们率先感到了师父的怒气。师父发怒了,少年看到师父的手背上已经生出鳞片。
“叫你们回话!”问话的人就着手中马鞭向鱼澄抽去。
鱼澄侧脸闪躲,鞭身从他面门前扫过,在脸前带出股风。鞭梢缠住鱼澄戴于额头的一字巾,头巾被扯落。
师父通常戴着一字巾,不是因为他喜欢,而是为了遮住额头上的刺字。少年不识字之时,很好奇那是什么字,听闻有罪人刺面的刑法,便不敢问了,怕惹师父不高兴。后来识了字才认出来,写的是“忠顺军”。忠顺军鼎鼎大名,少年顿也觉得光荣几分,但师父从来不对他讲起忠顺军的故事,有一次他好奇问起,师父居然发了火。
“忠顺军?”蒙古人中居然有人认得汉字。
“什么?”
“是忠顺军!看他额头上的刺字,我到襄阳打过仗,那里的宋人兵卒多刺此字。”此蒙古人指着鱼澄惊愕道。
其他蒙古人听此话,更以警惕震惊之色看向鱼澄。“南蛮兵来我蒙古必意图不轨,把他拿下!”骑马的人中,一个像是首领的人喊。
众蒙古人下了不听使唤的马,拔出弯刀,就向鱼澄师徒走来。
“师父……”少年担心。
“安节,你退后。”鱼澄松开抱着少年的双臂。
他正对举刀而来的人,缓解开衣带。“我们师徒初到,本不想惹事,是你们不自量力,硬要招惹!”
鱼澄扯开衣襟,脱下外套的一瞬,胸前黑光粼粼,黑色鳞片迅速结成铠甲样式。
这幕让蒙古人惊骇,小徒弟早见惯了,知道师父要干什么,背过身去。
惊骇之后,有人叫喊着挥刀劈砍。鱼澄以左臂挡下刀刃,刀锋落在鳞甲上,居然有金属碰撞之声。鱼澄右手直伸,掐住对方脖子,犹如树枝被折断的脆响从指缝中传出,还没来得及发声,人就歪了头,嘴角流出股血。
小徒弟听见声音了,头皮发麻,耸了耸肩,可不敢转身看。师父杀人不是头一次,以前他们四处流浪,碰上盗匪的次数计不过来,哪次不被师父杀了干净。师父脾气不好,一旦怒了动起手,绝对没停。小徒弟听到身后之人或恐惧,或凄惨的叫声,他们有人在高声说话,说的都是自己的语言,小徒弟听不明白,但那语气如在求饶。
一会儿后,所有声音都停止了,只有马蹄声跑远。少年这才转身,看见满地尸体,没留一个活口。
“师父,马都被你吓跑了!至少留两匹给我们骑啊!你的腿没走酸?”少年看着马跑远,禁不住可惜。
鱼澄身上的鳞甲开始脱落,鳞片如雪,他套上衣服,“跑就跑了吧,还追得回来?这diǎn路都不能走?你还需锻炼。”鱼澄话这说,自己也不自觉地捏了捏腿。
他扫了眼一地尸体,“安节,你去查查他们身份,这些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少年回头瞥了眼,“师父你真行,把人都杀光了,才想起要调查他们身份。”
鱼澄投去少废话的眼神,少年乖乖搜查尸体。
在那名首领的身上摸索了一阵,少年欢叫,“金牌!看来是个大官!”他把尸体上摸出的牌子丢给鱼澄。
牌子上有铭文,刻的是蒙古字,对看不懂的人来说,毫无用处。鱼澄看了两眼,丢了一旁,“找diǎn能看懂的。”
少年“哦”了声,到别的尸体上搜寻,在扔掉不少没用的东西后,少年从那名会说汉话的人身上摸出了封信,信封一角已经染血,浸入了信中。
“原来这家伙是个汉人!打扮跟蒙鞑子一样,说话自觉高人一等,居然称汉人是‘汉儿人’,结果自己还不是条走狗。”少年鄙视道。抖开信来读。
“咦?”少年惊讶,“原来这些人是要去参加推选大汗的忽里勒台大会。师父,看来我们正好赶上热闹。这信里还有密谋!有人打算让这位蒙古那颜赶去哈拉和林支持某位候选人。师父,你把人家的援兵消灭了,会不会影响局势发展呢?”
“少废话,信给我看看。”鱼澄抢来信。
他读后所得的信息不会比少年更多,鱼澄很快放下信,“给他写信的也应是个汉人,这种事汉人搅和什么?算了,反正与我们无关,我们只管赶路就是了。快走吧!久留现场,不怕被别的人撞见吗?”
鱼澄说走就走,少年也背起了行装,向着他们认为的哈拉和林所在的方向继续前进。
在他们远离后大约一日时间,一支马队从北边赶来,见此处鸟群聚集,便到此查看。斥侯见到尸体,立刻呼喊同伴。马队赶至,一番查看后,有人拾起地上的金牌,呈交给首领。首领见了大惊,急呼收拾好尸首,随他赶回哈拉和林复命。
第309章 鳞片
此时的哈拉和林城热闹非凡,为迎接即将开始的忽里勒台大会,宫里宫外都极忙碌。这是推选新汗的盛会,数年都难得一见的诸宗王、那颜们,只有在这种场合才能齐聚。然而喜庆之下,却是剑拔弩张,支持谁做大汗,宗王们心里有数,只是不能提前说出,因为谁也不知道身边的人又支持谁,一不小心就树敌了。
“这里不行,不够体面,全部换成金烛台,要尽显金碧辉煌。”脱列哥那在新落成的大殿中来回踱步,叮嘱仆人布置宫殿。这座大殿将被用来招待聚集于哈拉和林的宗王及贵宾。
“金子多俗气呀!烛火照射下,明晃晃太扎眼。烛台还是实用些好,只是样式一定要讲究。昨天我推荐的凤凰烛台,虽是铜制,但那做工比金子值钱,姐姐不妨考虑一下。”达格娜摇头孔雀羽扇,跟在脱列哥那身旁说道。
脱列哥那似笑非笑地斜瞥她道:“卖烛台的回回商人打算给妹妹分几成利呀?”
达格娜以扇掩唇,笑答:“姐姐说笑呢?你我都是天下极宝贵之人,还在乎这diǎn小钱?妹妹我是觉得那烛台确实漂亮,诚意推荐。神龙象征至尊男性,而至尊之女则以神鸟表示,满殿以凤凰为饰,尽示姐姐之尊荣,岂不妙?大汗驾崩,新汗至今未立,这期间全仗姐姐称制摄政,国家才未出大乱。姐姐的权威怎不可在宗王面前显露呢?”
“你呀!难得说几句在理的话。”脱列哥那虽讨厌达格娜,但对这些话却受得舒服,“是该让他们瞧瞧,蒙古现在是谁在作主。如果不是需要他们到忽里勒台上走走过场,我早就整治他们的傲慢了!他们这些人中,总有些食古不化食,到现在居然还支持失烈门。”
“姐姐与他们生何气?都是螳臂当车。只要几个大宗王支持贵由,我们姐妹联手,汗位飞不出去。姐姐说服宗王做得如何了?”达格娜冷笑道。她的笑容意味深长,这个国家究竟谁说了算,她是明白人。
脱列哥娜冷冷瞥着这个后宫中的竞争对手。达格娜突然宣布支持贵由时,脱列哥那以为她又在耍诡计,后来才渐觉她真的已经放弃了阔端。但对达格娜依旧保持十二分警惕,因为这个女人绝对没安好心,而且脱列哥那也确实需要她的势力,因而暂且容忍着。
“由镇海在做,他前不久稍信给我,拔都已表明态度,四方不安,不会将汗位交给小儿。”脱列哥那小声道。
达格娜即喜,“有拔都支持,那就十拿九稳了,他是所有宗王中最有势力的一个。虽说贵由和失烈门都是姐姐的血脉,可毕竟亲疏有别。再说若立了失烈门,巴阿秃儿以及耶律楚材就会当国执政,对我们姐妹可就大不利。哎,都是大人们的权力斗争,只是苦了失烈门那孩子。”说着说着,达格娜竟伤感起来。
脱列哥那对她翻白眼,达格娜的猫哭耗子之态令其深觉恶心。自公开支持贵由后,一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达格娜时不时向自己示弱,脱列哥那把此视为对自己这个大汗母亲的谄媚。
人啊!权力的层次不一样了,地位也会发生变化。脱列哥那内心感慨。窝阔台死后,宫中一些妃嫔相继死去,例如被众臣推举摄政的木哥可敦,忽然就神秘死亡了。木哥原为成吉思汗之妃,后下嫁窝阔台,众臣认为他侍奉过两任大汗,最具资历,请她称制,代大汗之权。然而木哥毫无预兆地香消玉殒,这才轮到脱列哥那执掌国政。其实脱列哥那最希望消失的人是达格娜,可达格娜似乎是她命中注定的宿敌,怎么都消灭不了。
“就依妹妹所言,用你中意的凤凰烛台。”脱列哥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