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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1章

清末英雄-第9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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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之法,仅此而已。”

“那就是说,先以岷王世子的名义将全国分成七八个诸侯国,诸侯国里再分封一些我们这样的革命领袖,再下去便是革命时、对外作战中有功的功臣?”杨锐细问道。

“嗯,大概是这般。”章太炎叼着烟,回答的很是含糊。

“这般分封下来,你说底下那些百姓会同意吗?”杨锐笑问道,他忽然觉得这事情真的很儿戏。好好一个国家,就如此的‘四分五裂’了。

“哈哈……”杨锐想着儿戏,章太炎却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竟成,我问你,你若是百姓,是愿意和官打交道,还是愿意和土司……。我就不说土司了,以辽东为例,你说百姓是愿意和保险队打交道,还是愿意和官府打交道?”

辽东杨锐是熟悉的,他不由道,“保险队本是百姓按土地田亩大小,自己凑钱请过来的护院,他们当然愿意和保险队打交道。”

“为何如此?”章太炎追问。

“因为……”为了得到一个真真实实的结果,杨锐不去歪想,而是真真实实的道:“……因为保险队总有个领头的,要是没有保护好庄子,那他的名声就会受损;要是玩忽职守,那不光是他个人,他这一帮人饭碗就全都砸了。保险队和百姓之间是对等关系,两者之间就是一场交易。虽然他有枪,可百姓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他。

官府就不同了,收钱是天经地义,收钱不干活那也是天经地义,而且你还找不到谁负责。骗你三五年的,人家早就调走了;骗你三五个月的,衙役们一吼,百姓腿儿都打颤,说话根本就不敢大声,就是来一个敢说话的,可只要来个师爷,文绉绉的一推三六五,再搬出个有关部门,事情到最后谁也说不清。

保险队和官府之不同……,在于保险队是独立的,有具体的责任人,出了事就是他的事;官府则是全国一体,即便当官的想作主,他也不敢做主,因为他一做主,上头的压力便要压下来。人家还要升官还要养老还有子子孙孙,为治下百姓得罪整个官场的事情绝对不干。”

杨锐论述的比章太炎想象的要细,待他说完,他只摇着扇子道:“竟成,你说的都对,可我去北庭只领悟到了一条,那便是保险队与百姓,那是人和人在打交道,而官府和百姓,那是人和空气打交道。前者有人情味,保险队做的好、做的不好,自在人心;

至于和官府打交道,谁知道谁是谁啊!官员好的就不多事、不生事,只求平安履任、数年调离;坏的,除了捞钱,还想出政绩,反正几年就走,只要上官赏识,地方再怎么糟蹋与其何干?这哪是为百姓服务啊,这根本就是养了一羊圈的羊,他想的就是怎么在这些羊身上获得最大好处,或是钱、或是名、或是高升之踏脚石。如此之下,贪赃枉法之事怎能禁绝?

杨鼎臣说过,西出阳关无好人。为何如此?全在于官员都是这般想法。西域与其何干,百姓与其何干?既然不走运来了此地受苦,那便要捞个盆满钵满,不然岂不大亏?开国仅仅十年而已,农会从开始就烂到现在、现在是越演愈烈,有些农会干部还明占外出民工之妻,说睡个几天不打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而政府官员居然十之三四懈怠玩忽、全然忘记为百姓服务之心,如此下去那还了得。总而言之就一句话,流官制万万不能再实行下去了……”

“咳咳……”章太炎说到农会干部明占百姓之妻,杨锐不由脸红。底下的农会干部确实越来越不像话。普遍认为农会干部有两害,一是此为半官方机构,打个出村证明都成了他们的特权,没烟没酒没好处,绝不动手。那占妻一案,就是家中无长辈,为求出村证明而被农会干部奸了,奸一次不算,之后是夜夜奸淫,最后怀了孩子上吊才事泄。

除了行政特权,经济特权则是另一害,化肥农药拨到农会,县政府农会相护勾结,或短斤少两、或增收各种附加费,或索性撕破脸皮光明正大涨价出售。从银安殿到基层乡村这一条线,已有政令出京城不下郡县之状。杨锐很明白原因在哪,那便是十年成长,官僚集团开始坐大,若政令与自己利益相符,那便执行;若政令与自己利益不相符,那便拖延。当然拖延只是小把戏,更绝的是反其道而行之

——你大总理不是说要种树吗?好,本官当即连夜发动全县百姓上山种树。百姓想睡觉?没门!百姓要务农?没门!一场轰轰烈烈的种树运动下来,落得是满地鸡毛,种的树死大半不说,百姓还怨声载道。接下来怎么办?当然是本官体恤民生,上书历数种树之不好,泣诉百姓之疾苦,以求中央收回成令。如此转一圈,上面下面不但不得罪,还落得个处事果敢、关心百姓的好名声。

对这些人,杨锐毫无办法。要士兵送死很容易,勋章加洗脑便可;要工人拼命也很容易,涨工资多谈心即可;可要想官员恪尽职守,对这些人洗脑谈心根本无效,他们只认好处不认其他。当然,发明问题没有办法只是暂时的,世上最难的事情莫过于发现问题,全国一千多个县,三万多个乡,不要说当下只有电报,便是后世有摄像头也无可奈何。

这本是管理幅度的问题,管理幅度不够,那自然要增加管理层次。当下中华是省、府(州)、县、乡,一共四层。杨锐最多看一看府的报告,县的报告除了大事,基本不看,乡镇一级就更不用说了。无论哪一个巡抚、知府、县令欺上瞒下,他都会又聋又盲,不但发现不了问题,还会得到错误的信息。虽说还有其他向下的灌道,可知道有如何?明太祖设立东厂西厂锦衣卫,外加剥皮塞草,可东厂西厂就不贪赃枉法了?

章太炎痛斥流官制和如今官场之流弊时,杨锐想的则是这十年来的治政经验,再有就是‘一抓就死、一放就乱’八字真言,在章太炎停住话题喝水之际,他道:“枚叔……”

“我还没有说完呢!”章太炎打断道,他确实是没说完,喝水喝得太快,胡子上沾满了茶水。

“你的意思我是明白,流官的坏处我也知道。这个就不必说了,我们就说说,废除流官制会有什么坏处吧。”杨锐说道。“我知道的就是下面几条,其一,中央政府权威顿失,政令很可能会不出京城……”

“呵呵,任何政令都要百姓同意方可施行,你说加税就加税啊?”章太炎打断道。“中央政令令行通畅正是流官制最大之弊端。稽疑院之设立就是为杜绝总理府乱命。中央越是无权,百姓便越是得益!”

“枚叔的意思总理府出去的都是乱命?”杨锐忽然有些不悦。

杨锐语气中的不悦章太炎顿时就听了出来,他更为不悦,他道,“竟成你可别忘记了,你只是百姓请来的大掌柜,政府只是百姓的保险队,除了保境安民一责,你做其他任何事难道不要事先问过主人?主人愿意就做,不愿意就不做,这道理放到哪说都是天经地义。官府最大的弊端就是奴仆拿了主人的钱,不但中饱私囊居然要强制主人做牛做马,不从便要抄家杀头。这简直比强盗还强盗!

官府虽然强盗,可百姓又不可自持,一不小心便会演化成俄国布尔什维克那般,所以解决之道便是分封。由数千土官替百姓做主,他们这些保险队绝不会比官府差,且父死子继、传之万代,他们绝不会短视一时,只会与民为安……”

“要是这些人有野心怎么办?”杨锐接着下一个问题,这是他想到的第二个担忧。

“有野心?”章太炎一眼瞪了过来,“各封地自有武力,并以山川河流为界,谁也奈何不了谁。真有人敢作乱,中枢之兵即可镇压,谁敢作乱?”

“那要是封地之主强占百姓之妻当如何?”杨锐再问道。

“廷尉府自由决断,封地之主若有违法,当由督察院逮捕之。”章太炎道。

“那要是布尔什维克或是西化分子占一封地以求作乱呢?”杨锐终于问出了最大的隐忧。

“无产者、不纳税者绝不可掌权!他们或吹鼓自由民主、或编造共产盛世,都是要百姓或以选票、或以性命推自己掌权得势。前者叫做全民竞选,后者叫做阶级革命。这些人所虑者绝不是百姓,他们除了权势,为的都是自己建功立业,成就名声。”章太炎这几句话是看着杨锐说的,待说完他又直言道:“竟成你便像是这种人!”

“呵呵……”章太炎直言不讳,杨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道:“枚叔可不要忘记了,百姓跟着我……,不说百姓,即便是那些损失惨重的地主跟着我,也拿到了不少好处,说句真心话,他们真的不亏。”

杨锐如此自辩,章太炎却哼了一声,道:“也幸好你做事都看得准,每回下注都不亏,你才能任第三届总理,要不然第二届你便下去了。”

他说罢又摇头换脑开始回答杨锐之前的问题,他道:“竟成担心的其实是防贼的问题,是县令日夜巡视、以防恶贼,还是准许百姓私下结寨自保、以抗恶贼的问题。竟成认为谁更有效?”

“当然是后者。”杨锐答道,“但万一来的是……”

像是脑子被撞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那部一直没写完的明末小说,一艘现代化的大船,载着五百屌丝在海南登陆,一番作弄很快就使得县令空壳化。愚民无产者喜欢他们,流官县令敷衍他们,唯有地主老财与其势不两立,几经抗争依旧不妥协。试想,如果那吴县令就是当地领主又将如何?他即便不与髡贼们同归于尽,也要去紫禁城外日夜哭诉。

心中想过此节,杨锐再道:“枚叔,要是这些封地将来独自建国怎么办?”

“独自建国又如何?”章太炎对此很无所谓,“难道这些人不是汉人,难道将来建的国用的不是国语、写的不是汉字?竟成,我们到底是为大中华这一个国,还是为汉人千秋万代?以我说,谁做总理无所谓、是什么国,是几个国也无所谓,只要我汉人立于世界不受欺凌,子子孙孙延绵万世,那便无忧了。

我们这些人当中,有谁是为了荣华富贵而革命的?真如此,宪鬯也不会放着官不做去畅游中华河山了。还有你。别人不信你,我信!待下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巴黎和会开完、条约签好,我相信你真将如之前所说,会辞职下野。我们这些人全是坦坦荡荡的人,便有恶事,也是不得已的权宜之计。国真的要紧吗?我看不如种要紧。”

章太炎对杨锐有信心,杨锐却对旁人没信心。分封之策理论上再好,推下去也存在问题。最最关键的就是官僚集团将因此失业,哪怕有养老金,他们也会不满;再有就是那帮西化分子,这群一边念着自由民主,一边又嚷着进步落后之人,一定会大肆反对分封之策。最严重的是这些人会歪曲分封本意,说这是权贵们私相授受,瓜分国家。

想到此,杨锐终于开口道:“枚叔,你的这些也不是不行,只是官员们怎么办?他们必定会反对。再有便是分封违不违宪?一但违宪那不说最高大理寺,便是稽疑院都过不去。”

“分封只是流官改土官罢了。为使保险队有荣誉感,故命之为分封,同时受其爵位、助其荣誉。此与周天子之分封决然不同,绝不是瓜分国家。”章太炎道。“流官们反对就反对,我想反对之人也只是那些不得人心毫无才干之庸官,一旦领主招贤纳士,他们是第一个被抛弃的。真正可虑的是百姓,一旦领主苦心孤诣想发展经济,底层的百姓终究要被他当成木头塞进锅炉里作燃料。”

“枚叔,我还有一事忧虑,”杨锐说道,“全国都是领主,要是再来个东南互保怎么办?”

“先不说还有律法约束,就说那东南互保,这本是慈禧作死所致,以事后观之,竟成认为东南互保对还是不对?”章太炎问道。

“从东南来说当然是对的,保境安民,善莫大焉,可从国家角度说却未必是对的。”杨锐道。

“从国家角度说也是错的!”章太炎拂袖道,“慈禧擅自废帝此为一错,鼓动暴民以残杀洋人乃第二错——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此义古已有之,华夏素为文明之邦,到了满清一朝却如此龌龊,实令所有汉人蒙羞。今人只怨洋人残暴,可当时满人做了什么却毫不反省,即便要杀那些洋人,为何不亲自动手而要挑唆民众?后待洋人追究,又委罪于百姓,当政者如此恶毒狡诈,不亡国简直没有天理!”

大概是因为气愤,说着说着章太炎便忍不住岔开了话题,他厉声道:“我国民性之卑劣,实是无可救药!德国公使克林德本被满酋载漪故意迁遣人杀之,好使中外交恶、儿子称帝。满人事后立此牌坊赔罪天经地义,可德国欧洲战败,京中便有人将此牌坊拆毁,还上书‘公理战胜’。试问何来公理之说?在这些人心里头,只有‘强者为尊’四字,无信、无德、无义……”

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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