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英雄-第1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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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灏在内,新内阁诸人再次惶惶不安。
他们知道复兴会并未将此次葬礼作为一次示威,反而对外电告京城无法容纳更多人,不断要求各地实行遥祭,但这显然无法阻止前来哀悼的国人。京城无法住下他们就住在天津、通州等地,或者干脆睡在野外,特别是那些从全国各地年青学生,更是连觉都不睡,要为将军守灵。
而之所以如此,是帝国日报一改国内舆论对复兴会早期革命史的隐晦,直接将徐敬熙开国前的革命经历公布于众。报纸上哪怕仅仅是片言只字,对单纯激烈的青年学生来说,也已足以激起他们的愤青之情。在确定徐敬熙的出殡时间后,这些人通过暑期学生火车免票优惠(当年收回全国铁路路权、长江等水道航行权后,杨锐亲定:暑期时期大中专院校学生可凭本人学生证免国营火车轮船三等票款,以畅游祖国山河;改制后此款项纳入全国教育经费预算,由国库支付),潮水般的涌向京城,内外城进不去他们就聚于出城送殡的道侧。
葬礼上民众如此狂热,让包括司徒雷登在内的西化分子对隔日的审判异常担忧,可在审判当日,意想不到事情发生了。
军事法庭设在陆军大学能容纳三千多人的大礼堂内,法官就是早前总政部长的范况上将,而在他要宣布判决之前,徐敬熙之父徐从云提请说话。老人家一开口就是求情的:“法官大人,老朽虽见识浅陋,但也知学生仅仅是被人指示而已。他们虽已成人,可究竟年轻,难免被人蛊惑,还请法官大人念其年青,从轻发落。”
桥段都是安排好的,徐从云求情之后,书记员宣布审判前的最后一道程序,“法庭辩论结束,下面由被告人做最后陈述。请各位被告依次起立发言。”
因为涉案人员众多,本次审判审判为刺杀案之审判,被告除了六名学生,五名城外爆炸案嫌犯,还有俞大伟、李声焕等数人。在法警的帮助下,最先站起来的是是同志社京城总书记俞大伟。他站起,他身后因此牵连的俞家老小也都站起,俞大伟眼光中带着闪避,不安的看向高台上坐在的法官和公议团诸人,好一会他才哑声道:“各位…大人,公议团的父老们,大伟实则有罪!”俞大伟一说就有罪便泣不成声,他叫道:“……我实不该贪图钱财被同志社抓住把柄,最终被他们胁迫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
没想到最顶头的上司都背叛之前的理想,本来还显强硬的同志社诸人当即色变,唯有执行刺杀任务的燕大小组负责人王永其站起破口大骂道:“叛逃!你这个背弃当初誓言的叛徒,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个怕死鬼……”
王永其是燕大今年刚刚毕业准备留校的讲师,正是他负责执行此次刺杀任务的,作为出身贫家的同志社中层骨干,他比上层那些玩票性质的富家子弟坚强百倍,此时见俞大伟在法庭上当众忏悔、背叛理想,他当即忍不住站起来大骂。
“肃静!”范况上将敲着法槌,王永其身边的法警当即将其按回到座位上,不过此时俞大伟已经流泪忏悔完了。而第二个起来做最后陈述的李声焕同样是忏悔,虽然没有流泪,却让王永其再受激烈刺激——李声焕正是他的入社介绍人之一,是以这次他无力站起,面如死亡的摊在座位上。
“下面由被告人王永其做最后陈述。”书记员待李声焕发言完毕,念出第三个主犯的名字。
在律师的帮助下,王永其大概早就准备好了最后陈述,可因为前面两个上级的背叛,他开始的声音有气无力,但几句话之后,他的声音才回复正常,只是他说的东西在场的诸人大多听不懂,但当他用布尔什维克宣言作为讲演的最后结尾时,整个大礼堂才变得寂静,只剩下一个癫狂者在歇斯底里:
“……同志社人到处都支持一切反对现存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的革命运动。在所有这些运动中,他们都特别强调所有制问题,把他作为运动的基本问题,不管这个问题当时的发展程度怎样。最后,同志社人到处都努力争取全世界的民主政党之间的团结和协调。
同志社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的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让统治阶级在无政府同志社革命下勉强发抖吧。无产者在这场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王永其最后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可碍于彼得堡和约,他不敢直截了当的说出‘布尔什维克万岁’五字。
或许是王永其的激昂刺激了另外数人,参与刺杀和爆炸的十个人中有四人也慷慨激昂的俱不认罪,那个叫麦増的学生更是大叫:‘我没罪,是你们有罪,是你们被统治阶级绑架操控。看着吧,终有一天你们会被人民审判……真理是杀不完的,杀了我麦増,还有后来人!’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十五名主从犯陈述完毕,法庭宣布休庭,十五分钟后,法庭重现开庭,范安照例通读条文后,开始宣读审判书:“本庭认为,被告人俞大伟、李声焕、王永其、麦増、顾得凰、张德花、杜汉英、牛文茵……等十五人,以刺杀徐敬熙上将、雷以镇上将、前总理杨锐大人为目的,勾结党羽、私用枪械,其行为均构成谋杀罪;又以推翻大中华国现有政治制度为其目的,鼓动仇恨叛乱、制造政治阴谋,其行为均构成谋反罪……”
新修的中华律中,谋反为十恶之首,此罪一出全场惴惴。而范况则继续念到:“依照大中华刑法第三条、第十四条第之第一款、第五十三条、第一百三十条,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俞大伟犯谋杀罪、谋反罪,然念其为同志社胁迫所致,对犯罪行径供认清楚、且认罪服法,又念及俞氏昔年之功,故判决其有期徒刑五十年,连坐罪免。
二、被告人李声焕犯谋杀罪、谋反罪,然念其对犯罪行径供认清楚、且认罪服法,故判决其有期徒刑四十年;其父母、兄弟、子女凡十四岁以上者,处流刑,流于西域。
三、被告人王永其犯谋杀罪、谋反罪,且当庭拒罪、蛊惑众人,故判处死刑;其父母、兄弟、子女凡十四岁以上者……”
范况念到这里故意抬头看了看王永其,见其身姿傲立躯体却颤抖,当下低头再道:“其父母、兄弟、子女凡十四岁以上者,剥夺大中华国国籍,限时驱逐出境!
四、被告人麦増犯谋杀罪、谋反罪,且当庭拒罪、蛊惑众人,故判处死刑;其父母、兄弟、子女凡十四岁以上者,剥夺大中华国国籍,限时驱逐出境……”
户籍连坐制度看上去可怕,但一般仅处于流刑或罚金,唯有家中切实享受犯罪得益之人才会被判入狱。只是没想到这次军事法庭破天荒的剥夺了被告家人的国籍,并驱逐出境,这顿时引起当场记者和旁听市民的大哗。剥夺国籍的判罚之前对孙汶的中华革命党也用过,不想这次更牵扯到了被告家人。
记者们正要提问,在场的市民却激烈鼓掌,作为军属和烈属,他们完全赞同法庭的判罚。
“本判决为最终宣判,判决书将在三日内送达。闭庭!”范况最后重重的敲了一下法槌,当即宣布闭庭,只留下一干喊着不服的被告和全场如雷的掌声。
次日,在对无政府同志社京城分部的审理中,一百八十一名被告除五名美籍人士外,其他多数认罪伏法,最终得以轻判,家人免于流刑;而中元节后对另外两千一百六十九名学生的审判中,绝大部分学生都被免于刑罚,最严重者也仅仅是拘留十五天。
如此判决,舆论对此俱无苛责之言,反赞军事法庭有仁者之心。唯有独立评论认为法庭对那些信仰无政府主义、又未能当庭认罪的学生判罚太过严厉——那十七个学生连同家人全部被剥夺国籍、驱逐出境。兔死狐悲下,这让胡适等人看到了自己以后斗争失败的下场。作为无国籍人士,虽然持有国际联盟颁发的南森护照,可拿着这个护照除了去南洋哪里也去不了,但去了南洋又如何?国人从来不用这种罪民护照,只用正式的红色烫金护照,这种护照一拿出来,懂的人一看就知道此人犯了谋反大罪,避都来不及,就不要说帮忙了。
只是,即便知道本次审判极为恶毒,可在那两千多名学生还未审判前,诸人也说不出什么东西。等两千多人几乎全部无罪释放,再炒作之前的审判又已经过时了。此时,国际联盟正式接受日本的申诉,拟派调查组前往马绍尔群岛实地勘察,以了解冲突的真实起因和经过;同时,中断已久的华盛顿海军谈判又重新开始,但这次仅仅是中方代表谈判。马绍尔交火后,日本代表已尽数回国了,两国的外交关系也由大使级降低为代办级,世界各地的报纸都有这样判断:一旦国际联盟调停失败,美日立即会陷入战争状态。
时近八月,通化的山林里越发阴凉。与杨锐在老林子里转了一天,夕阳中骑马回府的路上,王季同想起这段时间来的国际形势,犹自坚持道:“战争真的无法避免了?”
“是啊!”杨锐抽着烟,有些惆怅的道:“我也没想到它会来得这么快。”
“我们要打到北美去?”王季同再问,仿佛老人在唠叨。
“是啊!”杨锐抽着烟,再次惆怅的道:“不打到北美战争没办法彻底结束。”
“我们能打赢吗?”王季同再再问,这已经不是在唠叨了。“时间赶得这么紧,很多工程都不能在战前完工。”
“最少不会输吧。”杨锐把烟放下,仰天长吐了一口。“毕竟该安排的都安排了。”
“那国民党那边呢?”王季同还是问,没完没了。“别忘记了我们已经退出了东亚同盟,我们以什么理由对美国宣战?”
“美国人会对我们宣战的。”杨锐把烟扔掉,勒住马指着前方一公里处道对王季同道:“小徐,看到那棵大红松了吗?”
“看到了,”王季同不明所以,“你想干什么?”
“比赛啊。”杨锐笑,“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脑子要坏掉。我们比赛,谁先到那棵大红松谁就赢。赢的就不说了,输了的晚上回去灌一瓶二锅头,怎样?”
杨锐满脸都是笑,王季同听后感觉自己确实是入相了,再想到杨锐糟糕的骑术,他当即道,“行。不过肯定是你输。”
“那就来啊。”杨锐看了卫队长徐财根一眼,道:“你来发令。”
不想他这边才叫徐财根发令,那边王季同却笑:“别发令了,开始!”随即重重抽了马屁股一鞭,居然提前抢跑了。
“你娘!”落后一步的杨锐大愤,他赶紧拍马向前,然后一边跑一边大骂道:“姓王的,王八蛋。抢跑非好汉,赢了也不算!”他的叫骂声随着急急马蹄,一路绝尘而去。
癸卷终。
第一章拖下去
烈日焦灼的整个大地,滚烫的空气混合着路易斯安娜南方州州独有的潮湿,将人全身裹的紧紧的,汗水像是雨水从身躯各处流向军靴。带着钢盔的第7骑兵团团长乔治·巴顿上校此时正骑在马上,带着自己的部下跟随第7机械化骑兵旅装甲团的M2轻型坦克一共前进——迂回蓝军第4军的侧翼。
“那帮天杀的狗娘养的!”上校在马背上大声咒骂。这次糟糕透顶的演习彻底唤起了他在欧战时期对坦克的记忆和兴趣,也正因为实际发生的种种问题,他开始排斥骑兵总监约翰·诺尔斯·赫尔少将、以及华盛顿某些大人物对骑兵和装甲兵的看法,更不喜欢当下这种编制,即骑兵和装甲兵混合,比如现在的第7机械骑兵旅。
在军中,所有人都知道上校嘴上任何时刻都挂着脏话,是以他此时的咒骂并没有引起部下的注意,大家都被太阳晒的病恹恹的,而机械化骑兵旅旅长丹尼尔·冯·沃利斯准将则正站在一辆M2A1坦克的炮塔里——这是一种新坦克,有一门五十六倍径的37mm炮——他正举着望远镜,似乎在跟踪那些冲在前面的轻型坦克。
此时,远处蓝军步兵阵地前的铁丝网被坦克快速捣毁,坦克一越过堑壕,便在蓝军的阵地上横冲直撞,用机枪不断的消灭敌军步兵。与此同时,防守步兵抛出的面粉袋如冰雹般的砸向这些坦克,37mm反坦克炮也陆续开火,在这样密集的反击中,裁判们不断吹响军哨,以判定坦克被击毁、击伤。或者判断某些步兵已经阵亡,场面变得一片混乱。
在这种难以评判的混乱中,巴顿上校的第7骑兵团正沿着坦克破开的道路快速冲入敌阵,笔直向前的骑兵刀在阳光下闪出耀眼的光芒,很快,刚才还生龙活虎扔面粉袋的步兵就被判全体阵亡,蓝军的侧翼被第7机械化骑兵旅突破了。
“NICE!”在另一个角度观察这次战斗的骑兵总监赫尔准将高兴的放下望远镜,对一边站着的陆军部副部长马歇尔准将、陆军总部司令麦克奈尔准将、以及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