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子-第7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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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蛊则不然,这蛊是代韵溪荣膺长老之后,研究了本教的千年蛊受到启发,所研制的一种新型蛊毒。千年蛊太难制造,但代韵溪依据它的原理,自行创造了另一种蛊毒。
它的杀伤力连千年蛊的百分之一都达不到,它只能令人腹泻不止,周身无力。但它具备自我繁殖力,其实用现代观点来看,它就是一种生化病毒。
竹筒中的病毒泻入山泉,因为它是活物,且可以迅速自我繁殖,所以不会因活水而减轻效力,反而因之扩大了感染范围。
城关中的守军都是土兵,那时节的人少有特意烧开水喝的习惯,条件也不允许,于是这蛊毒便无声无息地进了许多人的肚子。而叶小天派进城中的人,则在此之前早早蓄了一葫芦饮水,即便没有蓄水,暂时忍一忍渴,也是绝不喝上一口溪水。
当晚,渐渐有人发生症状,一开始还没有引起充分的重视,只当是有些人吃了不洁的食物跑肚,但是到了两更天,腹泻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有些人是一遍遍地不停方便,已是虚脱无力。
娄山关中哪有那么好的卫生条件,这些土兵平时本来就是随地方便,这时身体极度不适,就更不讲究地方了,一时娄山关内臭气熏天。
此时,土官们才引起注意,找了郎中诊视,却因为他们的病发症状以及如此大规模的发病太像霍乱,那郎中便得出了瘟疫爆发的结论,一时间关内人心惶惶。
朝廷大军或许攻不破娄山关,但一场瘟疫却绝对可以毁了一座城。正在全城上下慌乱不堪之际,城外刘大刀又发起了攻击。
他步步为营地前进也有步步为营的好处,至少他留在第十二道栅寨处的匠作兵就地取材制作的大型攻城器械,此时已及时运抵城关之下。城中土官硬着头皮驱赶尚未中招的土兵上城防守,可是常常是原本编配于一起的一组士兵,十不存一,需要补充原本之间并不熟悉的土兵上来,这战力就大打折扣了。
此时,关中忽然又处处火起,叶小天早已派在城中的奸细四处放火,城关中房舍俱为木制茅顶,树木也多,一时间火势汹汹,也不知道究竟多少处房舍被点燃。
与此同时,城中各处不断有人高呼官兵进了城。
城头正在鏖战,匆忙登城编制混乱的土兵手忙脚乱;城中“霍乱”爆发,臭气熏天,许多土兵还在提着裤子到处寻找可供下脚之处;火光四起,夜色下一时也不知道官兵究竟进了城没有,有多少人进了城。
而此时,叶小天又领着他那些惯于攀岩爬树的土兵,绕到娄山关侧面,趁着关中一片混乱,关前大战吸引了守军注意的机会,由侧后面的悬崖悄然攀登着。
关尚未破,关中守军的心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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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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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关内的一切,太富有戏剧性了。
城关内所有的土官土兵都认为明军绝对无法攻陷娄山关,就算以倾国之力来攻,恐怕也得耗时数年才有那么一线可能。要知道播州地势之险,就连当年的大元铁骑也是望而却步的。
然而,现在那么多的土兵虚弱无力地躺在地上,虚汗淋漓。城关内四处火起,一片混乱。夜色中到处都有人惊呼官兵进了城,这还能有假么?官兵才刚刚兵临城下啊!还没超过一天。
这一切,迅速摧毁了守军的斗志,没有谁有那么坚强的意志从容面对这一切,军心一乱,一发而不可收拾。而夜色再加上混乱,也为高级土官的指挥调度、安抚镇压增加了许多的困难,于是……这看似最不可攻克的天险,以最快的速度沦陷了。
当刘大刀还在城关前喳喳呼呼虚张声势,而叶小天的山民土兵悠荡着绳索,一个个从天而降踏上城关的时候,假的也成了真的,城头守军本来可以把他们迅速扑杀剿灭的,可这时的城头已经没有人能实施统一有效的指挥,土兵们要么各自为战,要么趁黑溜走,叶小天的人马,迅速站稳了脚跟。
接下来的一切就乏善可陈了,简而言之一句话:娄山关,易主!
这一战看似容易,其实能一举拿下娄山关,在幕后却是动用了许多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动用了许多人力物力。早在几个月前就花费大量心血铺陈准备。
就算是刘大刀在城关下佯攻,其实也是完全真实地投入战斗,箭矢如雨,兵员蚁附,不知折损了多少兵马,才把城关内土兵的注意力始终吸引在他们这里。
坐镇重庆府的李化龙很快收到捷报:二十九日。刘挺破九盘,夺娄山关。铜仁卧牛岭指挥使叶小天,首功!
李化龙大喜,但并未喜而忘形,娄山关是播州的终极门户,他知道娄山关一失,杨应龙必然会拼死夺关,娄山关对外是易守难攻,而其内侧却并非这样的天险。能否抵受得住杨应龙的反扑,才能确定娄山关最终是否到手。
杨应龙集中兵力反扑娄山关,本来确有可能夺回娄山关的,但是这时马礼英马总兵率兵与刘大刀在娄山关率先会师了!
其实杨应龙也知道马礼英一部进展迅速,一旦让他们与刘大刀会师,将再不可撼动,所以他亲自率兵反扑娄山关,而他的儿子杨朝栋则领兵去阻拦马总兵前进的步伐。
可惜。马千乘和秦良玉这对小夫妻,已经被马总兵彻底定为先锋军。白杆兵在山地战中本就如鱼得水,又得到马总兵给养辎重的全面支持,甚至以朝廷正规军做他们的配合部队,交由秦良玉统一调配。
这一仗面对数倍之敌,白杆军大显神威,杀得播州军落花流水。杨朝栋先前三路大军奇袭刘大刀失败。只身逃回播州。这一遭再度大败,他也知道,纵然他是嫡长子,连番落败、损兵折将之下,也无颜面对父亲了。是以决死不退,结果竟被秦良玉生擒活捉。
刘大刀这边夺了娄山关后,并未忙着继续前进。之前明军讨逆几次失败,固然是因为中了播州军的埋伏,但何尝不是因为他们涉险冒进,首尾难以呼应,才被人各个击破?
刘大刀素来骁勇善战,性如烈火,这时偏偏性情大变,改以步步为营、稳打稳扎的战法应敌,他在娄山关好生经营了一番,以逸待劳,大战杨应龙亲自率领的播州人马,这对昔日的好兄弟,此时却在战场上杀得难解难分。
这时候,杨朝栋兵败被俘的消息传来,杨应龙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他正与刘大刀鏖战胶着,马礼英又击溃了儿子杨朝栋气势汹汹扑来,此时再不退,恐怕连他也要交待在这里。
杨应龙只能仰天长叹:“这是天不佑我啊!”
杨应龙万般无奈,只得急急撤兵,虽然目前他仍控制着播州大部分的地盘,但他深知,娄山关一破,不仅明军可以长驱直入,后续兵马源源不断,而这更是振奋了其他七路大军,现在不要说图谋天下,即便想保住播州一隅,也难如登天了。
娄山关上,田雌凤披着一件风衣,好像不胜清晨的苦寒风气似的。她寒的其实不是身体,而是她的心,她没想到,在她心中不可攻克的娄山关,竟在一天之内即告失守,而杨应龙的反扑,最终也以失败告终。
比杨应龙更热衷于造反的人,是她。是天性骨血中就喜欢冒险,亦或是因为她不甘的信念怂恿了她,此时她也无从分析了。她很清楚的是:娄山关失守了,而且刘大刀守住了,除非出现奇迹,否则杨应龙的败亡,只是早晚间事。
这个论断对田雌凤的打击尤其严重,此刻的她立于城关之上,依旧是风华绝代,而且茕茕玉立的模样,更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但于她自己而言,却只剩下一个空壳了,她的理想、她的信念,全都随着娄山关的失守而烟消云散。
瞧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就连一向对她怀有敌意的展凝儿都不忍心再打击她。展凝儿轻轻叹了口气,对叶小天道:“我走啦!”
播州战局从娄山关易手,就已决定了结局。正翘首等在葛商渡的于珺婷也该行动了,要不然等到大局砥定再想有所行动就迟了,那时可就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展凝儿需要马上赶去葛商渡,通知于珺婷,开始蚕食播州东南一隅。
叶小天点点头,缓步走上城关,晨雾袅袅,千山万壑,都朦胧于袅袅白雾之中。叶小天在一口箭箱上坐下,田雌凤已经注意到他的到来,可又过了许久,才走过来,也在箭箱一角坐下。
“叶大人,看来,你赢了!”
田雌凤少了几分烟视媚行的感觉,倒是别有一种端庄之美,她心中虽沮丧,可神态语气却淡然的很。骄傲如她,是不会把沮丧表露在叶小天面前的。
叶小天笑了笑,道:“其实在拿下娄山关之前,我的心一直提着。虽然,你看我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还有心思看凝儿与你斗,也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
田雌凤有些诧异地看向叶小天,叶小天道:“我甚至曾经想过,如果朝廷败了,他们可以走,卧牛岭却是搬不走的,到时我该怎么办?你会不会看在我手下留情的份上,劝阻杨应龙,放我卧牛岭一马!”
田雌凤弦月般的眼睛微微地眯了眯,叶小天道:“我甚至想,要不要将计就计,真的把你给‘吃’了,虽无夫妻之名,有了夫妻之实,或者……我就会多一层保障吧!”
这么赤裸裸的话,虽然此前田雌凤不只一次想要诱惑他,一抹红晕还是胭脂般浮上了白玉的面颊。
叶小天道:“幸好,我赢了!”
田雌凤眼神黯了一黯,忽然道:“那么你呢,你赢了以后,能不能放我们一马?”
叶小天道:“这个我们,指谁?”
田雌凤闭口不语,她当然清楚,她所指的我们范围太大,想要叶小天包庇,太也痴心妄想,他是不可能有这个能力的。
叶小天道:“你现在在我军中,叛乱之举,你一直没有机会参与。要保你的命,我办得到。播州杨氏,你清楚,就连天子,都没可能赦免他们。但白泥田氏,我却可以想些办法。”
“谢谢你!”
田雌凤真诚地向叶小天道了声谢,一直以来,两人身份、关系的错综复杂,让她很难把叶小天当成一个剑拔弩张的敌人,相信对叶小天来说亦如是。
田雌凤道一声谢,目光转向袅袅白雾中仙境一般的层峦叠幛,黯然地想:“我的丈夫、我的儿女、我的兄长、我的亲人,全都被我的野心欲望推上了绝路,我能抛下他们,苟且偷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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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墙倒众人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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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山关的失守,对播州的打击之重是显而易见的。海龙屯上,大有万马齐喑的感觉,杨应龙匆匆召开的这次军师会议上,人人面色布满阴霾,几乎不发一语。
杨应龙眼见众心腹如此情态,不由长叹一声,对他的军师孙时泰道:“应龙悔不当初,没有听从先生兵进天府的建议,也没有听从先生集兵一路的主张,如今娄山关被破,我播州危在旦夕,却不知先生可有什么主意?”
孙时泰一根根的捻着胡须,几乎把胡子都揪光了。时势如此,就是诸葛孔明再世,又能有什么好办法?沉吟良久,孙时泰才缓缓地道:“为今之计,学生说来,只恐惹得天王不悦!”
杨应龙忙道:“先生只管说来,言者无罪!”
孙时泰苦笑一声,道:“依学生看来,天王如今只有主动请降!”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陈潇、赵文远等人都骇然看向孙时泰,不愧是军师,语不惊人死不休啊。田飞鹏、杨兆龙等人却是勃然大怒,杨兆龙拍案而起,厉声喝道:“妖言惑众,乱我军心!”
杨应龙猛一抬手,制止了二弟训斥,双目炯炯地看向孙时泰:“先生是说……诈降,徐图后计?”
孙时泰看了杨应龙一眼,心道:“本以为他听了必然大怒,却不想他一派从容,真以为他也认可了我的建议,原来只是以为我是想诈降。”
孙时泰黯然摇了摇头,道:“天王也太小看朝堂诸公了。诈降、下野,此时使来已经没有用了,仗打到这个份儿上,朝廷是不会轻易罢手的了,如果此时乞降,天王的结局。最好不过如田氏!”
杨应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