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子-第4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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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或多或少地影响到了他的心理。
下体的彻底坏掉,使得他的身体已经不能产生雄性激素,肌肉开始变得松驰、光滑、更加白皙,与此同时,他的心理也开始悄然变化。他依旧对莹莹念念不忘,他以为是自己不能忘情,其实他对莹莹已经很难说还有什么**,如果说有,那也只是因为不甘而产生的执念。
他恨叶小天,但大可不比对叶小天乡下暴发户似的炫耀产生嫉恨,曾几何时,他是淡泊一切世间荣华,一心追求长生之道的,现在他的喜好和情感,都在改变着。
李玄成轻轻吁了口气,微微抬起双眼,冷冷地盯向徐伯夷:“你说,咱们该怎么对付他?”
徐伯夷努力想了想,忽地双眼一亮,问道:“国舅在礼部,可有熟识的朋友?”
李玄成冷冷地道:“怎么?”
徐伯夷道:“他回了京,先要到礼部三天,去那里接受觐见陛下的礼仪培训,如果国舅在礼部有人,就可以趁机做些手脚,让他不懂规矩,于御前失仪……”
李玄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小家子气!就算御前失仪,难道皇帝会杀了他?就算他是流官,轻了不过是圣心不悦,重了也不过贬上两级,不会置他于死地。何况他此番进京要接受敕封的是土司之位,相对于地方上的稳定,小小失仪,陛下怎么会放在心上。”
“这……”
“不是能让他死的主意,就不用说了!”
徐伯夷惊了一下,忍不住看了李玄成一眼,心道:“这位国舅爷竟比我还仇视叶小天!”
不过,李玄成有心杀了叶小天,倒是正合乎他的心意,徐伯夷想了想,又振作精神道:“国舅手下,可有忠心耿耿且又武艺高强的部属?”
“嗯?”
“咱们伺机刺杀,一了百了!”
李玄成叹了口气,慢慢垂下眼皮,慢吞吞地道:“你回去吧,回去扫你的地去吧!”
徐伯夷慌了,忙道:“国舅何故不喜?”
李玄成怒道:“且不说叶小天身边侍卫重重,就算有机会下手,他如今不亚于一方封疆大吏,而且是要千秋万载,世世代代为朝廷戍边守民的!这样一个人,在天子脚下遇刺身亡,将要惹出多大的风波?但凡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本国舅除了一死,何以谢天下?我是要他死,不是陪他死!”
徐伯夷擦着额头冷汗,陪笑道:“是是是,奴婢再想想,再想想……”
徐伯夷垂首想了许久,慢慢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副诡谲的令人心寒的笑容:“国舅,我有一计,不只可令叶小天死,而且可以让他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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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世维半路与叶小安分了手,便登车返回自己的住处。
这个严世维其实根本不是一个商人,而是播州杨应龙的手下。当日。杨应龙试图利用格德瓦控制蛊教的计划失败,就打起了叶小天的主意。
只是当时他支持格德瓦登位的意图太明显,叶小天又与展氏和安氏来往密切,杨应龙不好与他做太多的接触。
把遥遥留在叶小天身边,只是他的一招暗棋,就算将来不能利用这个便宜女儿控制叶小天,凭着血缘关系,也能通过遥遥掌握不少叶小天的机密情况。
就在那时候,杨应龙就开始打探叶小天的底细了,很快就被他查到。叶小天是京城人氏,而且有个孪生兄长。
杨应龙的本心里,还是希望能直接控制叶小天为他所用的,但是从叶小天的一贯表现来看,显然对播州杨家颇有戒意,于是杨应龙就想到了一个备用方案:“李代桃僵”,而“李代桃僵”的关键,就是叶小安。
杨应龙打算对叶小天还是要尽力拉拢,如果叶小天能够为他所用。那就是他的一员得力干将,来日他打天下坐江山,叶小天就是他征战天下的一员急先锋!
如果叶小天不能为其所用,那就要使用备用方案。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叶小天,用叶小安取而代之,要做到这一点,他先要把叶小安牢牢控制在手中。严世维刻意接近叶小安并拉拢诱惑,所执行的就是这个任务了。
严世维为了接近叶小安,着实费了番功夫。他先找到一个犯官家属主动攀亲,主动大包大揽地替他们出面去贿赂狱卒,而且自己掏钱,那户人家自然乐得有这么一个热心肠的好亲戚。
通过这种关系,严世维结识了叶小安,并很快成了腻友。叶小天没有想到杨应龙图谋深远,居然早早布局京城,而叶小安同样没有想到,他当作大哥的严世维,竟是包藏了何等祸心。
严世维回了自己的家,家中管事立即凑上来说了几句,严世维瞿然一惊,马上举步向书房走去。
书房里面,一个皮袍中年人正坐在炉旁烤着火,听见房门响,只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并未起身。
严世维欢喜地走过去,道:“大哥,你来了,天王那边有什么吩咐吗?”
坐在椅上烤火的这位,正是他的胞兄,同样是杨应龙的心腹,名叫严仕星。严仕星道:“你这边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严世维在一旁椅上坐了,道:“那小子,现在是酒色财气,无所不沾,已经被我控制住了。”
严仕星呵呵一笑,赞许地道:“干的好!叶小天今天已经回京了,这小子,在山里做一世山大王嫌不过瘾,打起了出山做世袭土司的主意,结果还真被他得到了。”
“他娘的,这小子还真是气运加身啊!难怪天王看重他!”严世维羡慕地嘟囔了一句,又道:“既如此,咱们是不是马上把他干掉,用叶小安取代他?”
严仕星淡淡地道:“叶小天率生苗出山,步步为营,该大胆时大胆,该谨慎时谨慎,可现在他只出山一部,若是换了叶小安,他有没有本事做到他兄弟接下来想做的事?”
严世维想了想,摇头道:“此人……怕是没那个本事。”
严仕星又道:“如果生苗不能出山,甚而失去控制,又回到深山龟缩不出了,对天王又有什么用处!再一个,叶小天在铜仁对张、于两拉一个打一个,打疼了换过来,继续又拉又打,直到把两边都打得乖乖依附于他,顺利把铜仁掌握在手,这等本事,换了叶小安行不行?他能否继续维持并扩张局面?”
严世维想了想,又为难地摇了摇头。
严仕星道:“此外,叶小安现在固然是酒色财气什么都沾,可他已经天良泯灭了么?肯为了自家富贵谋害胞弟么?”
严世维又犹豫起来,严仕星道:“你呀!太莽撞!既然你也不能保证,现在就不是图穷匕现的时候。叶小天做了几年官,光是行止间的气度威严就不是叶小安装得来的,必须让他在叶小天身边多待些时间,好好地揣摩学习一下,另一个,就是你接下来任务的重点,离间这两兄弟之间的感情,叫叶小安对叶小天怀恨在心,直至杀了他也不会眨眼!”
严世维微笑起来,道:“明白!还是大哥高明!利用这段时间,还可以让叶小天继续扩张势力,继续把生苗搬出山来,到时候咱们利用叶小安全盘接收过来,为天王所用!”
严仕星道:“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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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33章 粗俗鄙夫
叶小天直至傍晚时分才离开曲子胡同儿,冬日城天黑的早,他离开的时候时辰上并不算太晚,但外面已是漆黑一片。百余人灯笼火把,护着车队长龙招摇过市,那场面当真是壮观、震撼。
京城自有金吾巡城,不过他们老远看见这等嚣张的场面,只道是哪位极贵重的王公出行,虽说既未见到官幡,也未见灯笼上标明是何方姓氏,可时辰本就未到宵禁,却也不敢上前拦住询问自找没趣,竟容他一路张扬地到了客栈。
李秋池一直没在叶家露面,就是忙着为叶小天安顿去了,他包下了距叶家极近的一整座高档大客栈,又亲自去礼部递帖子确定东翁前往报到的时间,一切安顿妥当后,叶小天一行人正好赶到。
“大人,这可是天子脚下,咱们如此张扬,会不会太过了?”饶是苏循天对叶小天如今的权柄地位极是推崇,见叶小天这般招摇,包下了整幢大客栈,还夜巡北京城,也不免有些忐忑起来。
叶小天微微一笑,低声道:“你以为作为一方封疆大吏,我进了京,皇上就只会等我觐见?锦衣卫的密探、东厂的番子,只怕早就盯上我了,一举一动都要报到皇上面前的。”
苏循天一惊,道:“那咱们不是更应该……”
叶小天摇摇头,道:“我所做的,正是皇上希望看到的呢。”
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苏循天的肩膀,便揽着哚妮的小蛮腰,很张狂地向楼上走去。一路行去,哚妮的腰铃、足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还真是比暴发户还暴发户。
…………
叶小天走后,叶家人聚在油灯下,就开始了一番热切的讨论。
叶小安兴冲冲地道:“爹,你一直担心老二在外面混的并不如意。只是拿好听的话回来叫你安心,现在你相信了吧?老二在铜仁,那可是一方土皇帝呢。”
虎头虎脑的拴柱忍不住插嘴道:“爹,你还不是说我二叔那儿穷山恶水,衙门口儿比土地庙还要小吗?”
叶小安瞪眼道:“去去去,小屁孩子懂什么!”
叶小安把板凳往老爹身边凑了凑,继续道:“老二这么出息了,咱们干嘛不过去?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再说了,老二现在可是土司老爷。他有自己的江山呐,咱们自己亲人,不得过去帮他看着?谁敢保证外人不打他主意,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小安说的是呢,公公,您就别犹豫了,咱们就跟二叔去铜仁吧!”
抚着绫罗两眼放光,抚着珠玉眼珠子和珠玉一齐放光的叶大嫂恋恋不舍地回身走过来。亲亲热热地对叶老爹道,说完又瞪了丈夫一眼,道:“什么老二老二的,他是你亲弟弟不假!可亲弟弟。人家也是土司老爷,要懂点规矩!”
叶窦氏连连点头,道:“小二自然是不会怪你什么的,这孩子淳厚。知道疼家里人。可是有了官身,家里人就得帮他维护着。谁要是做了皇帝,就是亲兄弟在外面遇到他。也得跪下行臣礼,就是为了给外人立规矩,所以啊,以后光自己人在没关系,但凡有一个外人在,你对兄弟说话也得注意些。”
叶小安唯唯称是,又迫不及待地道:“那……咱们跟不跟二弟回铜仁呐?”
叶窦氏看向叶老爹,道:“当家的,你看……?”
以前一家人都是有些犹豫的,叶老爹担心儿子其实混的没那么好,只是为了让家里人放心,叶小安是听信了别人谣言,真以为铜仁是穷乡僻壤、不毛之地,至于叶大嫂,不晓得二叔那里究竟情况如何,又舍不得离娘家太远,所以也不大同意。
如此一来,一家人才迟迟未做决定,如今见了叶小天的气派威风,还有什么好说的,叶老爹想了想,便重重地一点头,道:“二子说过也不止一回了,方才还又跟我提起来,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铜仁也好。”
叶老爹抬头对儿媳妇道:“你捡些娘家好用的礼物,明儿就和小安回去一趟,跟你爹娘说说咱们一家人的意思。”
叶大嫂一听,欢欢喜喜地答应下来。
叶老爹微笑着皱起脸,满脸的皱纹像一朵盛开的花,欣然道:“咱老叶家,祖宗保佑出了头啊!小安呐,等你回来,和二子一起陪爹去上个坟,咱们给老祖宗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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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主客清吏司主事陶希熙走进国舅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一个家仆前方打着灯笼,引着陶主事进了花厅。
李玄成一袭月白色的道袍,发髻盘成道髻,正盘膝打坐。陶希熙进了花厅,悄然在旁边站立,未敢发出一语。
文官集团和国戚集团其实是对立的,但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相互之间又有着很密切的联系,同时,双方也总有一些人有着对方的背景。比如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