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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杀破唐-第403章

小说: 杀破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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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指甲又长又硬,扣进李茂的皮肉,流出了血,左右欲拉开她。李茂摇了摇头,耐心劝道:“您放心,我这就修表上奏天子,把小三调来幽州,做我的监军,这下您该放心了吧。”老妪这才展露笑容,连声说好。

好说歹说终于把她劝起身,选了一匹温驯的马来让她骑,那马却是见了鬼一样,狂跳不已,就是不肯让她近身。换了一匹依然如此。

李茂料她身上太脏,有一股异味让马不能忍受,便让人用枪杆做了一副担架抬着她。

一行车驾回到幽州,李茂送老夫人回内宅休息,苏卿不再,便叫芩娘等人照顾。

李茂回到中堂,主持了两个会,见了几个人,批阅了几分公文,一时头昏脑涨,昏昏欲睡,便靠在椅子上打了个盹,却就做了个梦:

周身一片红云惨雾,一个声音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于是起身循着声音往前走,不知多久,那个声音不见了,四下里变得漆黑一片。

李茂使劲揉了揉眼睛,慢慢适应了眼前的黑暗,一片惨淡中,一条恶浪翻滚的河拦住他的去路,河上有座木桥,桥头一根木杆上挑着一盏气死风灯,阴风飒飒,风灯摇摆不定,昏黄惨淡的灯下,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有字,是两个篆字。

李茂对篆字不甚了解,正要弯身看个明白,忽听桥上有人呼唤道:“我儿,你哄了干娘,你说过要救我三儿的,为何食言,为何食言?”

这声音恰似从地缝里飘出来,听的李茂浑身发抖,抬头看去,却见一条身影,踽踽独行于木桥上。看背影有些眼熟,再细看,又吃了一惊。

原来是定陶夫人苏婆婆。

李茂忙问:“干娘,你哪里去?”

老妪转身答道:“我三儿吃人害了,死不瞑目啊,我要求见阎王爷为他求情。”

李茂道:“干娘,孩儿不孝啊,我不该拖延,不该拖延。”

老妪咧嘴一笑,朝李茂点点头,含笑过了木桥,身影一寸一寸地消散在无边的黑暗中。

李茂正要追过去问个明白,刚一动身,一道闪电划过头顶,一股阴风吹来,桥下的黑浪蓦然激荡起来,借着这道电光他看见桥下的河水尽皆浓褐色,粘稠如糖浆,其间翻涌着无数的孤魂野鬼,一个个死命挣扎,张牙舞爪向他挥手呼喊:“冤,冤,冤,冤……”

李茂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撤了回来,一个不慎脚下一滑,却摔了一跤,他以肘当手向后连退数步,勾头再望时,恰巧看清了桥头石碑上的两个篆字,分明是“奈何”二字。

奈何桥?鬼门关!

李茂悚然惊出一声热汗,却听得耳畔有人挂着哭腔在喊:“醒醒,醒醒,快醒醒啊。”

他睁眼一看,窗外阳光明媚,屋里暖意融融,清香扑鼻,兰儿、婉儿、蔡文才等人正围着他,众人面色紧张,似乎刚才发生了一件致命的大事。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哈哈,你们怎么都来了?”李茂擦了一把汗,故作轻松,他挪了一下身子向坐起来,却没有成功,不知为何,浑身绵软无力,像是大病初愈。

“出事了,老夫人不知为何,突然,突然就过去了。”

兰儿有些语无伦次,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内,她已受了两场惊吓,先是李茂带回来的那个老婆婆忽然毙命,再有就是看着丈夫手舞足蹈,连喊带叫,却就是醒不过来。

“过去了?干娘她……”

李茂一跃而起,立脚不稳差点摔倒,兰儿和朱婉儿两个人一起动手才把他架起来。

来到后宅,芩娘抹着眼泪,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苏樱和齐嫣挽着她的胳膊,正在安慰她,常河卿和石空则站在老妪尸体前嘀嘀咕咕,小声商议着什么。

见到李茂,芩娘的泪下来了,哭泣道:“不知为什么,干娘她、她老家忽然就过去了。”

老妪死了,的确是死了,尸体**的就躺在那。她手脚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似乎要抓住飞向天空的飞鸟,脸上的表情满是愁苦。

李茂望向常河卿,常河卿无奈地摇摇头,显然他也搞不清老人家的死因。

第618章 每临末世必有妖异

“我们陪着干娘在后院吃了些点心,等着上饭,聊起在成武县的旧事,她老人家心情甚好,常先生过来给她看眼睛,她也很高兴,说她没白跑这一趟,算是找对了主。可是突然之间,她老人家浑身颤抖,然后捂着心口大叫一声:‘小三吃人害了,娘为你伸冤去。’纵身而起,向天空抓去,一跤摔在地上,便没了气息。”

李茂平静地问:“几时的事?”

齐嫣道:“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李茂点点头,叹了一声,对苏樱道:“去请夫人回来,干娘的后事请她会同孝章和文总管斟酌着办,务必体面些。”

苏樱应了声,欲言又止,顿了一下还是走了。

李茂又回身安抚惊魂未定的芩娘等人:“老人家活到这个岁数,无灾无痛地去了,也是一桩喜事,事发突然,惊吓了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李茂回后堂书房,唤秦凤棉来,交代道:“两件事,一,派人去成武县问问老夫人是几时离开家乡的,这件事他们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为何不报?二,去函长安,问一下岭南监军使苏佐明的动向。”

秦凤棉犹豫了一下,道:“这两件事,属下现在就可以回答。昨天接到禀报,定陶夫人一个月前离家出走,去向不明,当地官府画影图形到处寻找,淄青方面也派人帮助寻找,但一直没有结果。此事是用普通件递送过来的,路上耽误了一些时日,这阵子您忙,属下就做主压了下来,准备择日再报。第二件事,岭南监军使苏佐明已于月前回到长安,出任宣徽院副使兼击球将,率神策军球员陪圣上游戏。这段时日上奏院新旧更替,此事混在普通邮件里递送过来,刚刚才到我手上。”

李茂对秦凤棉的精确反应还是满意的,定陶夫人的事上淄青方面和秦凤棉都没有错,即便报于自己知道,无非也是下令帮着寻找,老人家年纪大了,脑袋不清醒,出门走丢了,谁也没办法。

至于苏佐明回京一事,因为苏佐明并非什么重要角色,派系色彩不明,他的来去并不在上奏院的重点监测目录上,加上这段时间进奏院内部人事更迭太快,出现这样的差误也是可以原谅的。

“苏佐明的一举一动要重点关注,可能的话给他提个醒,能出宫避避最好。”

秦凤棉道声明白,回到自己的值房,将李茂的话在心里斟酌了一番,理出个头绪来,这才召来书记,吩咐他记录要点,回去草拟文稿。

书记记录下要点,正要退下,廊上一人已开门闯了进来。

如此失态,必是有特级密件要呈递,按照右厢的规矩,这种东西是一刻也耽误不得的。

密件一共两份,一份加急,一份普通。

秦凤棉一丝不苟地检查着密件的完整性,每份密件上都有许多特殊的保密点,向来被列为最高机密,只有他和少数人知晓。

这一点是万万马虎不得,因为这一点的疏忽很可能会酿成塌天大祸。

密件完整无缺,没有被第三个开启过,秦凤棉挥挥手,左右退下,带上门窗。

秦凤棉用特制的小刀先打开那份加急密件的封口,琢磨了一下,又打开普通密件的封口,只看了一遍,顿时如坠冰块,有了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他赶紧把密件放回封套,将两份密件一起抱在怀里,打开后门通道,往李茂屋里走去。

这条通道最是便捷,也最为隐秘,只供他和保密员使用。

密道的另一边出口设在李茂的内书房里,中间有几道关口要过,秦凤棉敲了三下,门开,两名女兵引他来到曾真的房间,右厢所有的绝密档案和保密钥匙都由曾真保管。

“七天前,定陶夫人的尸体在雷泽县被人找到。”

秦凤棉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后,无神地盯着曾真问:“这个人是谁?”曾真道:“消息是否有误?”秦凤棉道:“当地已经在操办后世,堂堂的郡夫人……这事如何向大帅解释。”曾真道:“直言以告知,无须拐弯抹角。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是他自己说的。”

秦凤棉没有接话,又把另一份加急密件递过去,曾真看了一眼,对秦凤棉说:“他人还在,你一个人去,还是一起过去。”秦凤棉苦笑道:“还是一起去吧。”

曾真向左右助手交代了一下,拿起两份密件绕过屏风来到一扇铁门前,取钥匙开启,门内是一条黑黢黢的甬道,两边错开各点着三根蜡烛。

甬道尽头是一扇带有望孔的铁门,曾真叩了三下门,望孔打开,一双眼睛把二人打量了一番,铁门撤去门闩,开启。

里面是一个正方形的空屋子,一个脸上有疤的军将对曾真说:“开一号门。”

房间侧面墙上有三道门,由左到右,分别是一二三号,曾真推开一号门,一股暖气迎面扑来,迎面是一道锦屏,锦屏前站着两男两女四个人,俱是便衣,面貌精悍,目光沉稳,例行将二人搜了遍身,这才引入。

绕过锦屏,是一间装饰简朴的会客室,出了会客室,穿过一间明厅,方是李茂的书房。

书房门口,石空拦住二人,笑道:“二位一起出马,难得啊。”

李茂的亲军分左右两厢,前后两军,外加若干**营,石空为亲军统领,论制曾真和秦凤棉都是他的部属,因此二人主动见礼。石空随意回了礼,说道:

“里面有人,马上就好。”

曾真面无表情:“急件,耽搁不得。”

石空遂进到屋里,少时蔡文才出来,招呼二人进去,李茂的书房里设有暗门暗道,李茂的客人已经从暗门退出,桌案上的茶水还在,一共是三个人。

密件呈上,李茂看完,竟然没有丝毫惊讶,只是苦笑了一声,对曾真、秦凤棉、石空、蔡文才四个人说:“皇帝召我进京,诸位都议议,我去是不去。曾真,你先说说。”

曾真道:“局势混沌,不去也罢。”

秦凤棉道:“我也不主张去。”

李茂望了眼石空和蔡文才,笑道:“看来二位也是这个意思喽,罢了,你们都说不去,那我就不去了,为国戍边,也是莫大一桩功劳嘛。”

对蔡文才说:“请郑总管和常总长晚上来一下,其余各位就散了吧。”

面对李茂的这份定力,秦凤棉只有五体投地的份了,斜眼看看曾真,那张精致到极致的脸上依旧波澜不兴,心里因想:怪不得如此看重她,果然是心意相通,什么都看的透透的,我不如也,惭愧,惭愧。

众人去后,李茂把淄青报来的那份密件又看了两遍,蓦然一叹。

蔡文才布置完晚上的会议,折身回来,李茂把淄青的那份密件交给他看了一遍,蔡文才吃惊非小,小心翼翼道:“是否情报有误,找错了人?”

李茂道:“你觉得可能吗,堂堂的郡夫人呐,她老伴也建在,亲朋故友又有多少?每临末世,必生妖异。一个死人爬出棺材来救儿子,真乃旷世奇闻也。”蔡文才连连摇头:“果然是旷世奇闻,不可思议。”李茂问蔡文才:“平山和尚最近在忙什么?我有好些日子没见他了。”蔡文才道:“忙着普度众生。要不要请他过来做场法事。”

李茂笑道:“和尚不懂做法驱邪,这类活还得请那个什么道人来比较恰当。”

蔡文才道:“玄壮观的大德天师,幽州百姓现在对他是奉若神明。”

李茂道:“他真懂捉鬼降妖?”

蔡文才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这类民望极高之人见一见也没坏处。”

李茂沉吟片刻,言道:“也好,我就会会他,你回头去找夫人一趟,跟她透个气。”

第619章 天塌不下来

“现在有种说法,说苏佐明回京是陛下为了铲除王守澄而预先走的一步棋。想当初,西川刘辟叛乱,元和帝力排众议,发兵剿灭,苏佐明临危受命出任山南西道监军,在任上是有大功劳的,先帝论功行赏,本要将他调回京城出任飞龙使,却被焦希望告了一状,这才被贬去岭南,虽说也是一个肥差,到底不比做飞龙使来的前途远大,而焦希望又是王守澄的恩人、靠山,王守澄对他也一向敬重,得势后还为他讨了个骠骑大将军的名号。这么算起来,苏佐明和王守澄就是冤家,陛下把他从岭南调回来,出任宣徽院副使,实掌院务,又做击球将军,终日陪伴在身旁,为的就是给王守澄以致命一击。现在王守澄败落,苏佐明却依旧得宠,是否可以验证这传言是真?”

李茂提出自己的疑问,希望得到突吐承璀的正面回应。宫闱内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即便他这位曾经的龙骧军大将军也难测分毫,但这一切对突吐承璀来说就算不得什么,他在内廷长大,大半辈子都在内廷度过,宫闱秘闻看的太多太多,早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没什么能瞒得过他的。

突吐承璀哈哈一笑,喝了口酒,抹了把冰冷的红鼻子,言道:“都是一派胡言!阻止他回宫出任飞龙使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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