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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杀破唐-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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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严荔那张讨好的老脸,李茂感慨唏嘘。

严荔不知兵,这点他自己也承认,这就有点问题,丰州和振武军、朔方镇一样,乃是构成大唐京西北防御草原游牧势力的重要战略支撑点,其军事地位十分重要。

让一个不知兵的人镇守于此,朝廷究竟是出于何等考量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严荔,严荔苦思不得其解,十分痛苦。

李茂是天子的股肱之臣,与执政宰相杜黄裳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严荔急切地想从李茂这解开这个谜。

朝廷如此安排是什么用意,李茂看的一清二楚,但他却绝不能泄露半点给严荔。因为时机未到。

一个月前入朝,早他几天严荔接替李希皓赴任丰州,这是巧合吗?绝不是巧合。

早在李茂离京前,杜黄裳就曾跟他说过,韩全义年后将入朝,韩全义当年讨伐李希烈一役中,瞻前顾后,迁延不进,致使战局崩坏,朝廷损兵折将,荼蘼粮饷无数,却未能平息淮西之乱,影响极其恶劣。

当年因为时局动荡,朝廷出于稳定大局的考量,没有追究韩全义的过失,反而将几个言辞激烈的言官逐出了长安,其中就有杜黄裳的一位挚友。

时过境迁,李希烈已作古,杜黄裳成了执政宰相,是到了清算旧账的时候了。

韩全义肯定也觉察到了危险,他入朝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夏绥地处京西,经济上无法自给自足,军粮官饷皆仰赖度支,没有跟朝廷对抗的本钱。

但若让他束手就擒,韩全义又岂能心甘?

杜黄裳由此推断韩全义入朝后会留他的外甥杨慧琳以留后的身份执掌夏州,以此作为跟朝廷讨价还价的本钱。

舅甥俩合谋不是为了割据自雄,不过是互为依托,以保全家族的荣华富贵

但杜黄裳不想给他这个方便,按照杜黄裳的说法就是荣华富贵朝廷不是不可以给,但前提得是为臣子者须忠义,淮西一役,韩全义果然是兵力不足,能力不够而吃了败仗,都有情可原,毕竟李希烈乃一代枭雄,人家有纵横天下的本钱。

韩全义首鼠两端,自己的小算盘拨的哗哗想,却牵累整个战局,这就是罪不可恕!时过境迁,果然韩全义现在爽快地交出夏绥军政大权,老老实实进京混吃等死。

他杜黄裳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只要天子能容忍,他可以闭嘴不说话。

但偏偏韩全义又玩出拥兵自重的小花招,杜黄裳决心已定,这次跟韩全义老账、新账一起算,决不妥协。

年前,杜黄裳要求李茂预作准备,一旦韩全义如他所料,不爽快,玩花招,他便建议朝廷以武力解决夏州,向京西其他藩镇亮明朝廷的态度:京西不是河朔,想割据自雄,朝廷绝不会容忍。

在此背景下,调走知兵强硬的李希皓,调来文官出身,儒雅有才气,却不懂兵略的严荔就显得顺利成章了。杜黄裳不想给人留下自己不能容人的印象,他给了韩全义机会,若他自己不知道珍惜,那就怪不得自己心硬手狠了。

李茂判断若杨慧琳真的走上举兵叛乱的那一步,丰州其实不必做什么,夏州兵粮控制在朝廷之手,只需断了粮道,军队自然哗变,杨慧琳束手可擒。

这番计较,李茂无法跟严荔明言,毕竟韩全义刚刚入朝,是对抗,还是顺从,尚待观察。而杨慧琳虽以留后身份暂摄夏州军政,却也是合乎情理的——他本来就是节度副使,节度使缺位,他有资格暂代其事。

第364章 天塌下来哥哥替你顶着

李茂言道:“当今天下太平,朝廷对边镇宜以‘抚’字优先,我这一路行去,发现草原蛮民对我大唐还是心存向往的,只要我大唐仍能像贞观、开元年间那样以海阔的胸怀,容忍百川千流,则万国衣冠拜冕旒的盛举,不久之后就会再现我华夏大地。到那时候严公便是中兴大唐的首功之臣。”

严荔出身官僚世家,不知民间疾苦,入仕后又一直在京城担任清要言官,他仍一厢情愿地活在开元、天宝初年的盛况中,浑然不知世事变迁,大唐早已不是鼎盛时期的大唐了。

李茂的话他听在耳朵里十分悦耳,新朝新气象,或者天子真的要有所振作,这才把他调任天德军,止息兵戈,传播文化,以他的满腹经纶软化草原蛮人的那颗冷硬的心,帮助他们文明开化,让他们明白中华衣冠的尊贵,自己的低劣野蛮,促使他们幡然悔悟,诚心来投。

严荔的一干幕僚们也纷纷点头,赞颂鸿胪少卿站的高看的远,为幕主受重用感到高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严荔挑选的幕僚自然是跟他一条心的。

众人中只有严荔的独子严规低头不语,面色凝重,对李茂的话似乎有些不赞同。

饮宴完毕,李茂回到馆舍,秦墨已提前一步把杨奇请来了,李茂坐定后,对杨奇道:“你的眼睛怎么了,病的如此严重?”

秦墨请杨奇,杨奇本不肯来,在曹州被李茂摆了一道,心中至今仍存恨意。而今李茂一句问候,让杨奇心中不快去了一半,他答道:“旧日在阴山下剿匪,一只毒虫钻进了眼里,染了毒,痛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后来得一名医疗治,病痛稍好,却落下了个迎风流泪的毛病,整天水汪汪的,人说我是犯花痴,你说我冤枉不冤枉。”

李茂说:“你过来我帮你看看。”

杨奇将信将疑,李茂一个野和尚出身,还懂医术?

李茂仔细察看了他的眼睛,言道:“不碍事,细加调理便是。”

取出一瓶药水道:“每日早晚两次,用干净的丝巾蘸了擦洗,记住擦洗过后不可用手或其他巾布擦洗,否则,双眼都有可能瞎。”

杨奇吃了一惊,忙将药瓶收好,药不知道是好歹,但这药瓶却做的极其精致,一看就是十分贵重的东西。

李茂向杨奇打听严规的履历,杨奇想了想,如实作答。严规出身官宦人家,自幼读书,练习弓马,正在家温习功课,准备明年满十六岁入京参加科举。

李茂道:“严公子从内地到边镇来,对草原上的蛮族怎么看?”

杨奇道:“少公子爱读史书,对蛮人没好感,此番我陪他渡河出塞,他听闻蛮人干的杀人越货的勾当,心中愈加痛恨。一次他喝多了酒,曾说要效法霍去病横扫草原蛮族,扬我华夏威名于草原。”杨奇又道:“不过咱们严帅对蛮人倒是亲近的很,前次有党项人当街抢掠商贩,惊了夫人的车驾。随行的卫士将那几个肇事的蛮人拿住,欲治他们各冲撞之罪,严帅却把人放了,他说化外之名不懂礼数,不可以常理度之。不仅亲自为他们松了绑,还请他们入府饮宴,临走还每人赏了一袭衣裳。”

李茂道:“那几个被抢的商贩,又作何处置?”

杨奇道:“有司要动用公帑赔偿,严帅不同意,他让吴管家拿了自家的钱赔偿了那几个商贩,要他们不要记恨胡人,他说胡人只是没受过教化,并非骨子里就坏。”

李茂笑问道:“你在边关这两年,对蛮人怎么看?”

杨奇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是说蛮人都险恶狡诈,有吃有喝日子过的下去,也能相处,但若日子过不下去,他们便会翻脸不认人,他来抢你,你反抗,你便有了罪,他就要滥杀无辜,砍了你的脑袋,还要你的亲朋好友称颂他如何英雄,你不称颂,他又要骂你小肚鸡肠,不肯崇拜强者。”

杨奇叹了口气道:“草原上讨生活不易,蛮人脾气大,规矩少,强者为王,跟他们实在是没什么人情、道理可讲,他们只认实力。你强过他,你怎么蹂躏他,他都喊你好,你弄不过他,你怎么巴结他,他都骂你贱。”

李茂又问:“若你为边镇大将,你有何镇抚之策?”

杨奇嘿嘿笑道:“我若为大将,我就先要给他们立立规矩,愿意讲规矩,咱们好说,不讲规矩的,滚蛋,老子又不欠你什么,凭什么迁就你。”

杨奇这话一出口,李茂身后有人扑哧笑了一声,抬头看时,是个胡女,杨奇就是一惊。李茂解释道:“她是喜宝,不是胡人。”

杨奇心稍安,喜宝道:“你说的这些,跟老……我想的一样,大伙能坐下来讲道理,就讲道理,讲不通,打他……的,谁也不欠谁的,凭什么要老子我迁就你,你得势时又可曾迁就过老子?”

李茂咳嗽了一声,喜宝吐吐舌头不敢吭声了。

杨奇身后一条黑汉憨笑道:“蛮人吃硬不吃软,你打服他,什么都好说,你弄不过他,人家才不跟你讲礼义廉耻呢。”

李茂点点头,回头柔声对喜宝说:“你先出去,我有话跟杨奇说。”

杨奇也支出了自己的结拜兄弟,屋中只剩两个人时,李茂道:“草原刚刚换了新可汗,新可汗资望不足,手段不够狠,我看草原还得乱下去。朝廷这次撤换丰州帅,是另有打算。我担心严帅一味迁就蛮人,恐怕要吃大亏。今晚听你说严公子对蛮人尚有警惕之心,我就放心了。一旦丰州出现大的变故,你记住,一定要说服众将推举严公子为帅,必要时可以使用点非常手段,我在长安做你的靠山。”

杨奇惊道:“少卿这番话折杀杨奇了,我才只是个都头,我,我能做什么?”

李茂笑道:“只要心里装着朝廷,你只管放手去干,捅下天来哥哥替你顶着。”

第365章 引君入瓮

杨奇眨眨眼,将信将疑,回到营房后,取出李茂的药瓶在手里反复把玩,他把李茂单独跟他说的那番话仔细又琢磨了一遍,仍旧云里雾里,不知李茂究竟意欲何为。

忽然听到门外一阵骚乱,杨奇的几个结拜兄弟兴冲冲地闯进房里,向杨奇道谢道:“大哥,大喜事,严帅提拔你做军府押衙啦。”

“啊?!”

杨奇一惊而起,手一滑,差点没把李茂送他的药瓶失手打碎。

“此事可当真?”

“千真万确,郑书记把文书都给咱们看了,严帅的签押,军府的红彤彤印章,那还能有假,大哥,你这回升官发财,可不能忘了咱们兄弟。”

众人说的郑书记是军府掌书记郑鄂,此人是严荔的心腹亲信,做事滴水不漏,他肯把文书公布出来,此事便是板上钉钉的了。联想到一个时辰前,李茂跟他说的那番话,杨奇豁然开朗,明白自己是遇到贵人了。

“咱们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大哥的就是你们的,你们的还是你们的。”

众人齐声道:“咱们的也是大哥的。”

公文要到二日天明才能公布,杨奇觉得眼下还是低调些好,他送走众兄弟,一个人兴奋地走了一圈又一圈,怎么也睡不着,忽然觉得眼睛有些痒胀,正要用手去揉,忽然想起李茂给他的那瓶药水,杨奇强忍的痒痛,忙取来清水和干净丝巾,蘸着李茂给的药水小心翼翼地把眼睛擦洗了一遍。

做完之后,杨奇躺下休息,忽然又觉得不妥,便唤来小卒把他的手捆在床上,免得睡梦中又去揉眼。

二日一觉醒来,天光大亮,杨奇睁开眼,发现这日的阳光格外明亮,他唤入小卒解去缚手的麻绳,问小卒道:“我的眼睛怎样了?”小卒看了看,道:“结了好厚的眼屎。我给你舔了吧。”“滚!”杨奇骂走小卒,坐在铜镜前,仔细看了看,眼睛还是水汪汪的桃花眼,却已经不似往日那边痛痒了,眼角的眼屎的确不少。

杨奇依照李茂的要求,小心翼翼护理了眼睛,出门时迎面一阵风吹来,这回眼睛没有像往常那样迎风流泪,仔细感觉一下,眼睛清爽了,不痒了,干干净净的十分舒服。

一时狂喜起来,李茂不仅给了他梦寐以求的前程,又治好了他的迎风流泪眼,这份恩德,一个谢字怎么打发?杨奇在自己心里把李茂旧日欠他的那笔账悄悄的勾除了。

为了讨好李茂,严荔很爽快地把杨奇升了官,责成他组建一支新的军府卫队。杨奇专程跑到馆舍向李茂求教建军秘诀,李茂非但倾囊传授了杨奇建军要诀,还为新成立的军府卫队解决了大批急需的人才,末了还给杨奇派了两名顾问,以襄助其事。

临行前,李茂借打猎之名来到丰州郊外,分别接见了龙首山布设在丰州、振武军地区的四名管事,面授机宜,要四人做好草原部落南侵的应对准备。

回城路上,李茂见秦墨面色凝重,便咳了声问道:“发什么深沉,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大伙乐呵乐呵。”

众人皆笑,秦墨却依旧眉头不展,半晌方嘟囔道:“你几时学的医术,我竟一丁点儿也不知道。”秦墨一直是李茂的亲随,李茂学医这么大的事,竟瞒的他滴水不漏,秦墨这心里颇不是滋味。

李茂道:“我学过什么医,不过是略懂得些养生之道罢了。杨奇的眼睛其实并无大碍,是他自制力差,老是用手去揉,导致反复感染,我给他的不过是瓶消炎药水,又出言恫吓他,让他不敢再拿手去揉眼,这病自然就慢慢好了。”

秦墨道:“就这些?”

李茂笑道:“你以为呢,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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