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唐-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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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哪都不干净
他的身世跟堂中其他王孙公子不同,他祖上曾光鲜过,但到父辈时家道已败落,他读书不成,投笔从戎,十年磨砺,身上自有一股杀伐之气。
他纵身贴上李茂,欲以刻苦修炼的近身搏击术制服李茂,不想一动手反被李茂所制,情急之下,不由自主地拔出了刀子。
因这晚酒喝的太多,拔刀时又被人撞了一下,身体一个踉跄导致刀锋走偏,竟奔着赶来劝架的张弘靖腰肋去了,骇的他冷汗淋漓,奈何去势已成,若非李茂劈手抓住了刀刃,这一刀必是白的进去红的出来,无端端地害了一个好朋友的性命。
现在他吃薛久武一拳打在脸上,非但不恨,反而欢喜的紧。
李茂把匕首掉了个个儿,柄朝前,刃在后,送到李先奕面前,笑道:“不打不相识,兄弟刀法不错,无奈今晚喝多了酒,来日咱们再切磋一下如何?”
李先奕接过匕首,砸胸行了个军礼,说道:“来日定当登门讨教。”
一场误会就此消弭,贾侁和薛久武这对欢喜冤家也化干戈为玉帛。张弘靖大喜,命人再摆宴席,李结正式将李茂引荐给众人,众人又喝了一巡,这才散去。
张弘靖留李茂、李结四人在宅中歇宿,一夕无话,二日一早,张家又设饮宴,专门招待李茂、李结四人,席间,张家豢养的歌舞姬轻歌曼舞,乐师调琴鼓乐,以娱耳目。
青墨在一群舞姬中看到了昨晚陪他侍寝的姑娘,一时脸色绯红,那歌姬却似早已忘了昨晚之事,只把青墨当个路人,闹的青墨十分尴尬。
李结窥破其中隐情,笑道:“世事纷扰,礼乐不存,秦墨兄何须故作矜持?任性胡为一番也是人生一大乐趣。”
青墨嘿嘿只笑,飞快地瞄了李茂一眼,见他脸色严肃,连忙收摄心神,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一声,学起了摩岢神通的样子,端坐如石,怎奈稍坐片刻便觉得腰酸腿麻,于是顺其自然,整个人都窝在了那。
李结又**李茂道:“茂华,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听说你昨晚硬生生地把萌娘赶出了屋,啧啧,那可是元理兄的挚爱啊,你这般不承情,岂是朋友之道。”
李茂向张弘靖拱手道:“昨夜太疲惫,并无冒犯之意。”张弘靖哈哈一笑,道声无妨。李结却依旧不依不饶,又道:“我昨日尚不觉劳累,茂华你久在军旅,怎会生出疲累来?啧啧,这其中必是另有缘故。”
青墨一跃而起,摘掉李茂的幞头,指着他的板寸头说:“茂哥以前做过和尚,而今仍是在家修行的佛门弟子,粉红骷髅这种东西他是能不碰就不碰,哈哈。”
李茂一度也留过长发,却发现这一尺多长的头发护理起来实在是场灾难,于是索性剃了,重新留起了板寸头,美其名曰不忘本。
李结步步紧逼,让李茂疲于招架,青墨挺身解围,孟浪了一回,事后也有些后悔,只是覆水难收,便在那尴尬地笑着。
“哈,茂华原来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和尚。”李结拍手大笑。
“做人不忘本,弘靖佩服。”张弘靖由衷地赞道,他少年时身体不大好,师友劝他戒色以养生,张弘靖下过几次决心,终究功亏一篑。
行过知难,张弘靖对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总是格外的佩服,这话由衷而发,倒不是伪饰之辞。
正说话间,门房来报,李先奕、薛久武、贾侁三个领衔约了三十多人在门外求见。
张弘靖喝骂道:“糊涂,人到了门前,为何不请进来?”
门房大恐,跪拜道:“三位公子说今日他们做东,请半塘先生、家主和曹州来的客人去玄真观耍一天。”
李结笑道:“不必说,这定又是贾侁出的主意,也罢,哪儿倒清静。”又向张弘靖说:“你是杜尚书的亲信人,幕府多少事等着你去办理,不必整日跟咱们这些闲人混在一处。”张弘靖道:“四位先行一步,我去去就来。”
玄真观在洛阳城外邙山南麓,依山环水,景色清幽。观主早接到李先奕等人的知会,一早就准备停妥了。这观位于一座湖心小岛上,以一座石桥与岸勾连。众人到时,观主盛装迎候在桥头,在她身后列着两列修行的女道士,都是二十左右年纪,一般的长身玉立,面容姣好。临风而立,虽身着宽大的道袍,依旧难掩傲人的好身材。
青墨看的有些痴了,摩岢神通忙咳嗽了一声,提醒道:“佛门清静之地,你休要生出那些邪念。”青墨下意识地抹了把鼻子,看看没血,方才放心,反驳道:“呸,这明明是座道观,跟佛家有什么干系,再说我动没动邪念,你怎知道?”
摩岢神通咧嘴一笑,道:“不动邪念,你流哪门子鼻血。”
青墨慌忙擦了一把,手背上除了鼻涕并不见有血,方知上当,嘿嘿一笑道:“胡儿也学会使诈了。”
玄真观观主法号妙芙,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二十**岁,皮肤细腻如十五六岁的少女,唯眼袋宽厚,眼睛有些红肿,显系经常熬夜所致。
贾侁、薛久武二人显然和着观主很熟,一见面就围上去没轻没重地开玩笑,观主表现稳重矜持,不论二人说什么,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众人叙了礼,由石桥登上小岛。
观里合抱粗的古木随处可见,浓密的树荫把整个小岛掩映在一片清凉中,别有一番清幽宁谧的风景。李茂沿着水边小径信步走去,一连撞到好几个浓妆艳抹的女道士,或站在花丛中朝他招手,或隐身在假山边冲他微笑。
李茂对青墨和摩岢神通道:“这观里有些不大干净,你们要小心。”
摩岢神通瓮声瓮气道:“要小心的是姓秦的,我才不会上他们的当。”
青墨道:“好兄弟,我已然改邪归正了,你别总埋汰我。就这些胭脂俗粉,还入不得我的法眼。”摩岢神通道:“你我还不知道,饿极了,管他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还不都是一口吞了。”
青墨道:“你……好,我不跟你争,咱们走着瞧。”
李茂听他俩在那拌嘴,便独自往前走,这道观的风景着实不错,只是人有些邪恶。道观、寺院常被一些人当成欢乐场,本该是最清净的所在,却往往是藏污纳垢之所。这种情形,李茂已是见多不怪,郓州是,洛阳是,料必长安也干净不了。
第232章 难忘的伤疤
李结在李先奕、贾侁、薛久武和妙芙等人簇拥下迎了过来,向李茂说道:“先奕非要在大庭广众下当面向你赔罪,我以为大家都是好朋友,好兄弟,不必计较这些,就在这,当着妙芙道长的面给你陪个不是,化干戈为玉帛。”
李茂道:“一场误会而已,如何使得。”
李先奕却已跪了下去,手中捧着一柄短刀说道:“小弟昨夜鲁莽,险些铸成大错,我兄大量不究,小弟感激不尽,今献家传宝刀于我兄,以证兄弟和好之意。”
李茂双手接过,取防身匕首回赠,李结牵二人的手叠在一处,笑道:“一个是山东豪杰,一个是关西大汉,在此风云际会,妙芙道长,你要刻石纪念。此必是一桩千古美谈。”
妙芙笑道:“敢不从命。”
众人说笑了一回,小道士回报宴席已经齐备,妙芙便请众人入席。这场饮宴从午前一直持续到掌灯,菜凡五换,酒盏洗送五回。
这样的长宴若是枯坐不动,实在是件熬人的事,众人不必主人吩咐便各自去找乐子。
李结引李茂、贾侁、薛久武、李先奕等人出来,来到临水小榭,要了两碗茶,背水而坐,聊起了各自的见闻,一时倒也说的十分投机。
熟络之后,贾侁问李茂:“淄青李家五十年不入朝,名为大唐藩镇,实则割据一方,茂华兄在淄青为官,一颗忠心究竟是分给朝廷多些,还是忠于李氏多谢。”
李结咳嗽了一声,道:“闲聊而已,何必这么尖锐?”
李茂笑道:“淄青是朝廷的藩镇,忠于淄青便是忠于朝廷,一心岂可两用。”
贾侁道:“若有人有不臣之心呢?”
薛久武叫道:“贾侁,过了啊。”
贾侁笑道:“私下随便聊聊,茂华兄若是觉得不好回答,便当小弟放了个屁。”
李茂道:“淄青的官员首先是朝廷的官员,朝廷的官员若不忠于朝廷,便是大逆不道,若有人对朝廷有不臣之心,必是过街的老鼠……”
众人道:“怎么讲?”
李茂道:“人人喊打。”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无人再提。闲坐到黄昏时,妙芙观主派人来请。贾侁起身道:“咱们再喝一杯,早点散了,妙芙月信来了,不便多打搅。”
青墨正坐一旁喝茶,闻言将一口茶全喷在了摩岢神通身上,二人大眼瞪小眼,默怔了好一会,青墨才喘了一口气说:“这出家人当真豁的出去,什么话都敢跟人讲。”
妙芙观的正堂里灯烛通明,杯盘狼藉,喝的醉醺醺的公子王孙们,故态复萌,如昨日在张弘靖家一样,正三五成群,二四一组,和女道士们追逐翻滚,闹的天翻地覆。
几个别处心裁的公子,令一队女道士跪伏于地,将美臀高翘,众人打赌,谁能一路刺杀过去,而金枪不倒,便可称王。
青墨骇的张口结舌,他摇了摇头,吐了口气,笑对摩岢神通道:“押我走,再不走,我必七窍流血而亡。”说罢往摩岢神通怀里一倒,摩岢神通撤身一让,青墨一个跟头就摔了出去,趁势扑倒了一个女道士。
李茂叹道:“久闻两京公子奢靡**,却想不到竟会如此。”饮尽杯中酒,离席而去。李结收起折扇,随他一起。
摩岢神通望见青墨被三个女道士缠住,也不理他,提刀紧随其后。
妙芙观主此刻正和两个少年在房中盘肠大战,来不及相送。
李先奕拍案而起,对贾侁说:“夜夜如此,何等荒唐。”掀了桌子,追李茂去了。四人刚出正门,就在桥头撞见了匆匆赶来的张弘靖。
张弘靖问道:“怎么这就走,夜还没开始呢。”
摩岢神通道:“观主月信来了,没甚意思,我们走了。”
这话说出口忽然觉得有些不妥,想改却来不及了,摩岢神通脸皮由黑色一下红透。
张弘靖笑道:“罢罢罢,去我家,咱们烹茶夜谈。”
众人正要走,贾侁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劝道:“别,别去元理家,去安道士那,我打过招呼了。”
李茂以为又是哪个女道士家,却不想这安道士是个大有来头的商人,在长安、洛阳都有买卖,他在城南的温柔坊建有一所别院,专门招待四方朋友,闻听李结在,安道士特意赶了过来,四十多岁年纪,两眼很小,满脸爱笑,不像个沾染铜臭味的商人,倒像个吃斋念佛,与世无争的居士。
李结打趣笑道:“你一个时辰赚五百贯,我们岂敢耽误你的时间。”安道士道:“家有广厦万间,卧榻不过三尺,积粟万斛,日食两餐,家有万万顷良田,倒头来遮脸的不过黄土一钵。那些身外物,来也罢,去也罢,不计较他。”
李结道:“天之道,不争而善胜,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你这个胡人,尽得我家老祖宗的大智慧。”
众人笑了一回,进到别院。这处别院外面看着一般,进门第一道小院布置也普普通通,但越往里走,越显出起不凡之处来。
不说花木、盆栽、假山、池沼的精雅,单是那空气中飘荡的一缕缕清香便让人心旷神怡,隐隐有脱俗登仙之感。与道门正宗的玄真观相比,却是更得老庄无为清静的精髓。
单是这一所别院,便让李茂刮目相看。
安道士是个识趣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还不足以攀附李结这样的人,招呼之后,便推说有事,先行撤了。众人反客为主,毫无拘束。
安道士的别院里声色口食应有尽有,仆人虽然不多,却个个得力,使唤起来十分方便。身虽在客旅,却比在家还取便。
置身在这样的环境里,李茂只觉得身心放松,与众人闲谈时,便不似先前的拘禁提防,众人说了一阵闲话,都觉得尽兴。看看的天色已晚,贾侁、李先奕先去睡了,李茂、李结、张弘靖又聊了一会,也各自散了。
管家引李茂到客房,有美姬服侍洗漱,有美姬安排**铺,有美姬宽衣侍寝。安家的美姬与张弘靖家的不同,年纪都在二十五六岁,轻扫娥眉,描着淡妆,言语温柔,举止妥帖,令人徒生亲近之感。
贵客临门,以家ji侍寝,被士大夫推为风雅之事,上行下效,蔚然成风。早在成武县做捉金使时,一次李茂去苏晓渡乡公干,乡绅苏贵就曾令家ji侍寝,只是那时李茂还不能适应这个风俗,加之又怕惹麻烦,便寻了个借口拒绝了。
昨日在张弘靖家,李茂之所以婉拒了萌娘,是因为他听说萌娘是张弘靖的挚爱,他迈不了与朋友共享一女的心理障碍。
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