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医-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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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太夫人问道:“老身有个问题,问出来,杨神医可莫要见笑。在老身出宫之后,就开始自称本太夫人,也特别喜欢摆谱儿,其实老身心里是明白的,摆谱儿还有挑别人的刺儿,是很让人讨厌的事,可就是忍不住,这也是一个毛病,可这毛病老身并没有让你治,却也好了,这是为什么呢?”
杨泽明白,起来这位韩太夫人先前有点jīng神分裂,她内心深处总想着自己是宫中的奴婢,可却也知道自己是一品诰命,而内心深处的压力得不到缓解,反应在外面的言行上,就会正好相反,她就会拼命用各种方法,向别人表明她很高贵,内心深处的压力越大,外在表现就越严重,可一旦内心深处的压力消失了,那么不正常的外在表现,自然也就消失了,这两者是相伴而生,如果其中一个消失了,那么另一个也就不复存在了。
杨泽自己明白是一回事儿,可让他向这年头的人解释清楚,那就不容易了,要是实话实,反而会让听的人糊涂,不定会认为他在胡八道。
杨泽道:“是心魔作祟的原因,魔由心生,只要心中的魔被驱离了,那么一切由魔引发的病症,就都会好的。太夫人你心魔没了,所以一切不正常的症状,自然而然的也就都消失了。”
这种解释非常笼统,非常含糊,可这年头的人偏偏就信这个,越笼统,越含糊,甚至是越神秘的事情,这年头的人就越相信,亭子里和亭子外听杨泽话的人,全是这样的。一句心魔作祟,不管是韩太夫人和张氏,还是那些丫环,就全信了,就连成宽老道也摸着胡须,不住点头,连声有理!
韩太夫人长长舒了口气,叹道:“以前在宫里时,那些太医个个都是白胡子,年纪不够老的人,别进宫给陛下看病,就算进太医院都没资格,老身以前也认为医生要是年纪不够大,就是经验不丰富,医术不够高,可今天老身不再这样认为了,是不是有本事,不能光看胡子长短啊,更不能看是黑胡子还是白胡子!”
成宽道士老脸一红,把摸着胡子的放下了,有点儿不太好意思。
韩太夫人又道:“老身原先过,你要是治好了老身的病,那老身就送你一样好东西,是宫里的物事,老身话算话,自是不能食言。”
她从衣带上解下一个玉葫芦,递给杨泽,道:“这玉葫芦是当年老身在宫里时得到的小玩意儿,无论是玉质还是样式,都属上乘,宫里这种小玩意儿不少,不算稀罕物,但毕竟是宫里的物事,带在身上算是种体面,老身便就送给了你,你就当个装饰,没事儿的时候把玩把玩吧!”
杨泽没有推辞,站起身来谢过,接过了玉葫芦。这玉葫芦不是太大,正好可以握在里,翠绿的颜sè,上面雕刻着jīng美的花纹,看上的确很jīng致,葫芦中间系着红绳,可以挂在腰带上,当成是玉佩戴。
他把玉葫芦放在里,握了握,感觉感很好,握着非常舒服,如果是写字写得久了,握握这个,便可缓解疲劳,所以这个玉葫芦既可以当成是玉佩,也可以算是握件。
成宽道士在旁看着,只感杨泽运气真好,能得到这个玉葫芦,别听韩太夫人得轻松,这玉葫芦不是稀罕物,可宫里的东西能不是稀罕物么,光看这雕工和玉质,这玉葫芦怕是得几千贯,绝对的好东西。
成宽道士见杨泽把玉葫芦系在了腰带上,他便道:“韩太夫人,杨神医,贫道准备了素斋,还请各位品尝,天sè已然不早,想必大家都饿了。”
韩太夫人拍了拍,站起身来,笑道:“可不是么,早就饿了,咱们一起用饭吧。老身的心魔没了,明天打算上路,京城了。”
众人都出了亭子,一起品尝升平观的素斋。
用过素斋,杨泽母子告别了韩太夫人和成宽道士,又坐车返回了保安县城。
回到家中,刚进至仁堂,张氏便大声道:“当家的,你猜今天咱们儿子给谁治好了病?”
杨百秋正在堂里不停地转着圈子,见他们母子回来,道:“给谁治好了病?啊,泽儿,刚才吴县令派人过来,那丘路德逃了,定为畏罪潜逃,所以他的路德堂要被官府发卖,吴县令问咱们家要不要买,只问了咱家,没问别家,看来真让你二舅中了,吴县令这是要便宜咱们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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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前程之路
() 张氏听了杨百秋的话,顿时大喜,笑道:“吴县令为人豪爽,再说又不是他自己出本钱,便宜咱们杨家的事,他自是要做的,要不然以后他家的小夫人再生病,咱儿子不给他治了,看他咋办!”
杨泽忙道:“娘你这话在家里说说还行,可别和外人说,万一传出去,可要得罪县令大人了。”
张氏笑道:“傻儿子,这还用你提醒为娘么,娘再糊涂,也懂得祸从口出,哪可能和外人说这些。”
能低价买到路德堂,这是很让张氏高兴的,可相比较儿子的前程,那就没什么了。她拉了把杨百秋,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笑道:“当家的,你可坐稳当了,我要和你说个事儿。你猜猜,我们娘俩今天去了升平观,遇着谁了?”
杨百秋哦了声,想起刚才妻子进门时的那句话了,问道:“遇见谁了?升平观里还能有谁,不就是一群老道么,难道你们遇到了和尚?”
张氏拍了他一下,道:“道观里面遇见和尚,其实也不希奇,反正都是出家人嘛!我们娘俩遇到的人可希罕了,是一位一品诰命的太夫人,是韩大将军的母亲,知道韩大将军是谁不?”
杨百秋大吃一惊,道:“不会是那个姓韩的抚远大将军吧?他可是北疆最大的官了,你们遇到他母亲了?”
张氏得意地道:“不但遇见,还给她治好了病,你看儿子身上的新衣服,就是她送的,还送了个玉葫芦呢,是宫里的物事,可贵重呢!”
说着,她伸开手掌,让杨百秋看那只玉葫芦。在路上时,她就把玉葫芦要了去,握在手里把玩,喜欢得不得了,越看越爱看。
杨百秋接过玉葫芦,他对于玉石并不怎么了解,但这玉葫芦确实是非常出sè,单从成sè上看,就算是不懂玉石的人,也能分出好坏来。
杨百秋惊叹道:“这是那个太夫人给的?哎呀,这可是值钱的玩意,我看就这么一块玉,都能把咱们至仁堂买下来了!”
杨泽见他们说得高兴,笑了笑,起到一边坐下,叫过木根,让他去泡茶,木根却伸头探脑地去看那只玉葫芦,不舍得走。
杨泽拍了下他的脑袋,道:“你这木头,怎么还不去倒茶,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去么,那还要你干嘛!”说着推了木根一把。
木根却道:“不就是个石头葫芦么,就能买下咱们至仁堂了?那能不能买下路德堂?”他看不出那玉葫芦到底有什么好来,晃了晃脑袋,去后面泡茶了。
这时,张氏已经把今天发生在升平观的事,说给了杨百秋听,并且把她在整件事里的重要程度足尺加三,使劲儿自夸了一通。
临说完,张氏道:“当家的,你说韩太夫人去了京城后,要是见着了当今女皇,会不会把咱儿子治好她病的事儿,说给女皇听啊?”
杨百秋想了半晌,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那个小侯爷了,再就是咱们县令大人了,都不如你们,你们至少还见着了个一品诰命,那个太夫人会不会和女皇说咱儿子的事,我哪会知道,我连女皇长啥样都不知道!”
“废话,难道我就知道了,要想看到女皇长啥样,那就叫得慕天颜,我哥哥们说了,那得是祖上积了大德,才能看女皇一眼呢!”张氏说道。
杨泽笑道:“那也未必!”
张氏却道:“怎么未必。你看那个韩太夫人看了女皇,然后她儿子就当大将军了,要是为娘能看上女皇那么一眼,咱们儿子再不济,也能当上个县令吧!”她开始幻想起来。
杨百秋嘿了声,道:“你看女皇一眼没啥,可人家女皇也得有心情儿看你一眼啊!”他转过头,对杨泽道:“能不能让女皇知道你,这事实在是太飘渺了,咱们小门小户的人家,可不能有这种奢望,还是把眼前事办好才行。”
杨泽点头道:“爹你说的是丘路德的事吧?二舅说得没错,他果然是逃了,家产充公发卖,吴县令只通知了咱家,那说明就是要便宜咱们,可这价格,还得估算一下才成,别吴县令说出个价来,咱们承受不起,那再便宜也是白费啊!”
杨百秋和张氏冷静下来,一起点了点头。杨泽的话没错,保安县里的大人物,再大也大不过县令去,而身为县令自然眼光高得很,他认为很便宜的价格,对于杨家来讲,未必就是便宜,而且杨家也拿不出多少现钱来,真要是几百贯,那还是很吃力的。
杨泽道:“咱们和丘路德打赌,咱们至仁堂作价是一百贯,这就是极便宜的价格了,那路德堂可比至仁堂大上好几倍,是咱们保安县里头号的大药铺,比这个价肯定是只高不低的,但吴县令是有意要便宜咱们,所以这个价我想应该也就是一百贯了。”
杨百秋沉默半晌,道:“一百贯买下路德堂,自是咱们家占了大便宜,可就算是一百贯,咱们家也得挪用一下进药材用的款项,只怕耽误了咱家进药材的时间啊!”
张氏重重拍了杨百秋的后脑勺儿一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道:“当家的你糊涂了,你买的是药铺啊,还愁没药材么,咱们至仁堂来不及进药材了,有什么关系,直接从路德堂里拿不就成了!”
杨百秋啊了声,摸着后脑勺儿,笑道:“我真是糊涂了,也太过小家子气了,幸亏被你一巴掌打清醒了,咱们买的是药铺啊,还愁没药材么!”
杨泽却道:“要是比一百贯高怎么办?比如说两百贯,这笔钱在咱们眼里不少,可在吴县令眼里,没准儿就是小钱了。咱们家能接受的最高价是多少,要是高过这个价,咱们就不能要了!”
这就是很现实的问题了,杨百秋和张氏再次沉默,过了半晌,张氏没吱声,杨百秋长吸了一口气,道:“那就再凑凑,五百贯吧,这么多现钱,是咱家能拿出来的最高数字了,再高,就伤筋动骨了,就算买下了路德堂,这么大的窟窿,以后也不好填。”
杨泽道:“那好,就是五百贯吧,其实这也不算便宜了,我估计吴县令不会开这么高的价的。”
杨百秋和张氏也都认为不会出这么高的价,但凡事还是都得事先做好准备,该准备的钱,还得事先准备好。
依着杨百秋的意思,今天至仁堂早点关门就好,一家人吃个开心饭,毕竟杨家的rì子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张氏不依,她不是不依这么早关门,而是不想这么无声无息的关门,那太不符合做生意,一定要吆喝的俗话了。
张氏亲自写了一个告示,当然是那种只能贴在自己家门上的那种告示,贴别人家门上,别人非得和她急不可。告示是用白话写成的,大概意思就是:今天我儿子杨泽太累了,因为去升平观出诊,治好了抚远大将军的母亲,由于太过cāo劳,所以停业一天。
杨泽看了这告示,真是哭笑不得,他道:“娘,人家店铺门上贴告示,都是店主有喜,歇业一天。你可倒好,贴这么个告示出去,再说天都黑了,你贴出去,别人也看不见啊,更谈不上歇业一天了。”
张氏却道:“这是贴出去,明天让街坊看的,咱们家该开门还开门,到时娘就坐在铺子里,只要有人来问,娘就说你去县令大人那里了,去谈笔大生意,街坊们听了这话,保准以后看病就上咱们至仁堂来。”
杨泽和杨百秋哈哈大笑,谁都没有阻止,张氏愿意显摆,只要能让她开心,那就让她显摆好了,可他父子二人心中却都想:“要是以后街坊有病全上咱们这来,那别的医生非得恨死至仁堂不可,这不是砸了人家的饭碗么。”
贴完了告示,张氏下厨,整治了一桌好菜,一家三口外加上木根,好好吃了一顿,吃罢聊了会儿天,这才各自回房安歇。
第二天一早,杨泽起床,洗漱之后,用过早点,便去了县衙,去见吴有荣,谈买下路德堂的事。
吴有荣仍是在花厅见了杨泽,这位吴大县令对杨泽分外的客气,亲自给杨泽倒了杯茶,他笑道:“杨医生,今天叫你来,主要是谈路德堂的事,那丘路德罪大恶极,已经举家逃走了,抓他归案到也不急在一时。他的路德堂被充公,本官打算发卖,你可有意盘下?”
来这儿不就是谈这事儿的么,杨泽也不拐弯抹角,道:“草民自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