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地图--笑迎天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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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野鬼!”雷小月故作正色,她倒要看看这个小大人似的小屁孩如何应对。
“哦!俟~~”季飞雪面色俱变,小手撑着小身板,蹬着腿直往后退。
“你想摔下去直接变小鬼?”雷小月眼疾手快地拉住在木板危险边缘的季飞雪。原来她有吓唬小屁孩的恶趣味。小的时候与同龄人格格不入,长大后忙于赚钱,浑身乏术,连制造小家伙的机会都没有。有了身价地位后,更是小孩子的绝缘体。
“你真是鬼……上身?”季飞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浑身发抖。
“没错!还是个恶鬼,专吃小屁孩的那种。”雷小月紧抓着小姑娘不放,她可不想造孽。这种高度摔下去,虽性命无忧但致残的可能性很高。
“胡……说!”季飞雪明明怕到了极点,却仍然嘴硬着反驳。
“嘘!别出声!”雷小月抱紧怀里的小家伙,把唯一的利器大菜刀给紧紧攥右手里,两眼就着墙上的缝隙,死死盯着破庙外的动静。
季飞雪用小手捂着嘴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管她是人是鬼,起码现在她比较安全。
“嫂子,是人!”季飞雪凑到雷小月的耳边,小声地嘀咕着。
雷小月没出声。是人没错,但那人身后紧随着三匹大灰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前面那个快要倒地的身影。北风席卷而来,夹着浓浓的血腥味。
有多远滚多远,千万别往破庙来。雷小月十分懊悔刚才用所有的柴火燃了个大大的火堆拦在破庙的大门口。那人瞧着火光果然往这边过来。
冷月
那人紧贴着土墙避开火堆进入破庙,支撑不住砰的一声扑倒在地。片刻不见动静,不知断气了还是昏迷过去。
火堆的亮光清清楚楚地照着那三只高大强壮大灰狼的阴森森狼牙,更甚是它们馋涎着口水有样学样在尝试着紧贴土墙进来。雷小月在房梁上倒吸一口冷气,吓得肝胆破裂,差点尖叫出声。旁边的小丫头捣着嘴巴眼珠子瞪突出来,硬憋着气。
真是活见鬼!喂狼去别处喂,干嘛好死不死跑这儿来,牵连无辜之人一起丧命。不过,刚才那人在外边都摇摇晃晃站不稳了,三只畜生为何还不敢上前撕咬,只是一路尾随着,伺机而动?
两条黑影从那人的脖子处钻出来,紧贴着土墙刚踏进破庙半步的三只畜生见此惊惶失措地掉头退回破庙大门外,隔着火堆两厢对峙中。
雷小月在房梁上惊愕地盯着那两只小东西。说是小东西一点都不为过,头小,身子小,四爪也小;尾巴倒贼长,足足有两尺;整体比例超级不合理。小模样有点像非洲的小变色龙,颜色却不是五彩斑澜,而是通体银白,半点暇毗皆无。此时,它们立于那人的背上,吸着那人背后深可见骨的伤口,时不时砸巴着下愕,吐着舌头。场面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侥是雷小月见多识广,依然被眼前这一幕吓到腿软。
一刻钟过去,狼显示了它们狡猾的本性,开始绕着破庙转圈圈,寻找其它的突破口。一会儿之后,火势渐渐弱下来。雷小月大感不妙,因为庙门前只有一条大灰狼端坐着,其它两条已不见踪影。该死,希望那劣质的陷井多少发挥点功用。
两声惨叫从破庙两边的狗洞传出来。雷小月喜出望外,却在下一刻见着两条大黑影从狗洞里急扑而出,心凉到底。不管那两只小东西是敌是友,就目前的危险程度看,她总是对那三条大灰狼没好感。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雷小月的嘴巴惊讶到无法合拢。那两只小东西的速度好快,起跃的瞬间就放倒飞扑过来两条大灰狼,那几只狼爪离倒卧在地的人甚至还有好几尺。庙外的大灰狼瞧着势头不妙,掉头就跑。就着火光瞧着大灰狼瞬间肿青的伤口,雷小月不用想也知道,这两只小东西有毒,而且毒性极强。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趁机离开破庙?那两只小东西显然早已发现了她们,正剑拔驽张地立在那人的身上低鸣警告,不知它们会不会发起攻击?就算侥幸离开了破庙,如何才能走到有人烟的地方?搞不好与刚才那逃走的大灰狼撞个正着,以她的身手,十之八九一命呼呜。困在这儿一动不动,也只有饿着等死的份。
两厢坚持之下,久久不动。门外天渐渐亮了,大雪已停。时不时传来承受不住大雪重量的枯枝断裂声。
“嫂子!”季飞雪惊慌地抓着雷小月的手,直摇头。
“你们留在这儿,我下去看看。”雷小月拿开季飞雪紧紧抓着她衣袖不放的小手。不是担心她们的安危,她没那么好心肠,只是思索了大半夜,觉得拖着这俩个小的下去,无济于事。就当日行一善,救人救己。
“可是……”季飞雪搂着怀里仍熟睡中的侄子,满脸的惶恐。她的年纪毕竟不过十岁,害怕恐惧是理所当然的。
“留着小命多呼一口气是一口气。”雷小月半开着玩笑着放下那根草绳,攀着滑了下去。
雷小月没有走近那人的身边,她又不是想直接找死。只是在原先吊着瓦罐的地方重新生起火,弄了满满一瓦罐的雪放上面烧。那两只小东西见她没有异动,趴在那人的身上骨碌碌地转动着小眼睛,不时甩着小脑袋。
“打个商量如何?他(她)若没死,我救他(她),你们放我们一马。”雷小月与那四粒黄豆大小的金色眼珠子对视着不放。今日必须离开此地,否则以狼的习性,迟早会结伙卷土重来,到时想逃都逃不掉。
两只小东西晃着小脑袋,没有了刚才那种警戒性。雷小月试探着往那人的身边挪了两寸,见那两只小东西颈毛开始直竖,赶紧停下来。
“小冰小魄!”虚弱的声音传来。
“喂,还活着吗?”雷小月壮着胆子对不远处貌似已成尸体的人喊,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血居然没死,这个人的生命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强韧。
“死了!”
“噢!那就算了!我不喜欢与僵尸打交道。”雷小月语出讽刺,论毒舌的程度,她不见得比别人差一分。
“你……你说谁是僵尸?”那人怒气攻心,语气不稳,随之传来重咳声。
活该受罪!雷小月不理会他的怒气,转而冷静地问:“我们谈笔交易如何?”
那人嗤笑着,吃力地翻了个身,面部朝天,讥笑:“交易?凭你也配?”
“哦!貌似是我多管闲事了。”雷小月丝毫不在意,冷淡地就着火光打量着那人。身子骨略显单薄,身高约略一米七。面相清秀俊俏,清冷略带稚气,瞧着年纪不过十五六。灰白的面色,薄唇苍白,嘴角残留着干涸的血迹;直挺的鼻尖呼气微薄,透着死亡的气息。雷小月在与那双诡异的大眼睛对视上时,心头一颤。好冷!视线仿佛被他眼睛里的蓝色冷焰牵引着,无法移开。这种感觉?雷小月心惊!该死!咬破唇以疼痛来维持理智的崩溃,若想逃开,此刻便是机会。但是,她倔强的性子,她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她逃避,大眼睛依然无畏地对视着,拳头紧握。
“如何交易?”那人貌似不经意地眨了一下眼睛,语气缓和。为什么这个女人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她刚才明明有机会挣脱他的瞳术,她却选择了与他继续对抗。奇怪的女人!心底莫名流淌过一丝暖意。
雷小月绷紧的神经松下来,轻呼一口气,说:“我救你!你送我们下山!”
“这么简单?”那人狐疑地盯着雷小月的脸,想从中看出一丝异样的端倪。
雷小月摊摆着手,说:“我们手无寸铁,又是女人和小孩,没法子对付狼群。”
那人轻挑着狭长的眉尖,调侃:“手无寸铁?”
“啊!那个只是一把菜刀。”雷小月见他的视线移往房梁上的小丫头。她正紧紧攥着菜刀虎视眈眈地盯着这里。
“这里荒郊野外的,又是恶狼谷附近,妇儒之辈在这儿出现,真让人不得不怀疑她们另有目的。”那人轻眯起漂亮的单凤眼。
“另有目的?就凭你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们如果图谋不轨,只要等你死了,坐享其成就好,何必出手相救。”雷小月掩饰着自己心中打的主意。
“那个……我们半个月前从老家济州县来到景德城投奔亲戚。后来投靠无门,这才流落街头。城里的破庙都挤满了人。有人说这儿有破庙,我们就上这儿来啦!”季飞雪在房梁上小声地嘀咕,原来那些人都是不安好心眼,这座山居然有狼出没。这半个月在这座山里来来回回的,不知与黑白无常擦肩而过多少次。现在想起来手脚直发抖。
“噢!很有趣的故事!”那人显然不相信,冷笑着:“骗鬼的吧!”
“就算事实如你所说,我们对你图谋不轨;但是杀了我们,你恐怕也难逃一死。你这种伤势就算有救,三五天没人照料,照样活活饿死在这座破庙里。难不成你指望这两只小东西给你做饭?”雷小月冷静地给他分析着其中的利害。
“我比较喜欢拖着别人下地狱。”那人黑如曜石的瞳孔敛紧。他现在内力全无,筋脉尽断,和个死人已经没什么两样。就算有小冰小魄这两至圣毒物在手,那些所谓的江湖正道人士追来,他依然死无葬身之地。肖想他的血,做梦,他宁可给小冰小魄吸成干尸,也不会给他们留下半滴。他怎么说也是江湖上“剑刹”“毒医”两大魔头的徒弟,怎能让人碎尸万段,沥尽他的血来入药练丹。
“你……一个小屁孩别死啊死的挂嘴边。”雷小月忍无可忍地嘀咕,一时半会儿也拿这种软硬不吃的小屁孩没辙。
“小屁孩?我都快二十了!”那人瞠目结舌,苍白的脸开始充溢着血色,冷静的面具崩溃,显然被某人踩中了痛脚,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又如何?长得像只小老鼠,黄毛丫头一个。”
“你在我眼里跟个儿子差不多,就算不是儿子,至少也是弟弟,不是小屁孩是什么?”雷小月莫名其妙地看着笑得嘴角直溢血的那人。
房梁上的飞雪眼睛呆滞,喃喃自语:孤魂野鬼!鬼上身!
“你这个女人真有趣!”那人在笑断气之前终于罢嘴,直视着雷小月的眼睛。
这个女人的眼睛里没有邪念,没有恐惧,没有心虚,也没有贪婪。再者,他对于这个女人为何敢直视他的眼睛,不免有些好奇。初时她是有些慌乱,后来镇定之后却毫不害怕地继续与他对视。他平生第一次遇到敢这样直视他眼睛的人。他的瞳术是天生的,自出生那刻起就天赋异禀,差点因此遭受性命的灭顶之灾。后来虽然因为师父师母这俩大魔头甘于冒险,喜欢捡些奇怪东西的缘故逃过一劫,但是之后的二十年生活却不见得比当初死去来得幸福。一年前那对老家伙练功走火入魔双双毙命,那些闻讯而来的所谓正道人士打着替天行道的招牌,血洗了万魔谷。说是血洗,其实也就是谷内的动物和屋子全遭了殃。谷内活着的人只有他,而他在戏弄了一番那帮家伙之后,逗着他们满江湖乱跑。前几天在北岩(景德城北边六十里,与破庙相隔三十里左右)被他们逮个正着,群起攻击,他背部中了天昭寺净空老秃驴的‘天净神掌’,被他浑厚的内力震断了筋脉,掉下北岩的万丈悬崖。好死不死的,他正好摔在飞翔而过的冰原大兀鹰背上,好命地逃过摔成肉酱的命运。不过,现在重伤过度的他离死期也不远了。
雷小月见他好半晌没出声,斟酌着开口:“你到底意下如何?”
“什么名字?”这个女人脚步轻浮,除非她练到返朴归真的境界,否则就是根本不会武功。看她的神态,百分之百是后者。
“我叫季飞雪,她是我嫂子季氏凌薇,这是我侄儿季云扬。”季飞雪在房梁上探着脑袋,远远地喊着。
“我又没问你。”那人冷瞪了季飞雪一眼,见她噤若寒蝉,才把视线拉回来。
雷小月冷静地问:“意思是交易成立?你名字呢?”
那人思索了片刻,才回道:“冷月!江湖人称‘冷血寒月’”
“冷热?什么怪名字。”雷小月半开着玩笑。
“是冷月不是冷热!”冷月一脸的寒霜,这个女人!如果他没死成,定要送她下地狱。她怎么对‘冷血寒月’没反应?这一年以来这四个字几乎让江湖人士闻风丧胆。
“那个什么‘冷血寒月’你最好在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别提,我可不想招来杀身之祸。”雷小月毫不理会冷月的怒气,现在大家都是活命的利害共同体,她才怕他能奈她如何。
季飞雪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一时倒也忘了此刻的处境。
结伴而行
北风冷冽呼啸而过,刮进单薄的衣衫里,引得行人驼背缩头紧脖。
“啊啾!”季飞雪打了个喷嚏,把背上的小侄儿往上托了托,瞧着前头稍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