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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软香 作者:飞鸟琳-第38章

小说: 软香 作者:飞鸟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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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比起三年以前,杜雨时的心态又大有不同。三年之前,他还有胡先生、有老仆、有工人要考虑,还有父亲传下来的这份手艺,而现在,他简直像是一无所有无所顾忌。他不需要再向另一个男人屈服。

杜雨时全无章法地没命挣扎,章道祥颇为意外。在他看来,这风尘之地的男男女女因着这样那样的理由,总没有个三贞九烈的,随便些的就投怀送抱,矜持些的就欲迎还拒。他很喜欢杜雨时没错,可是杜雨时也不是金枝玉叶,不过是个潦倒卖艺的,吊着他的胃口跟他玩你追我逃的游戏而已,有什麽实在的理由可以让他拒绝自己呢?心思转了个圈子,还是转回到自己的年纪上来,若是真心要拒绝自己,那就是真心瞧不起自己。这麽一想恼怒暗生,可是杜雨时也是个男人,再文弱也还是有些力气,急切之间很难下手。只能一手箍住杜雨时的肩头,一手抽起杜雨时的腰带要把人给绑起来再说。

这两人难分难解之时,齐逢润一直在门口偷听。一开始还有些疑虑,听到几句说话,才肯定这破烂屋子就是杜雨时的住处。细听两人的争执,原来这猥琐商人一直在觊觎着杜雨时,不禁赞叹墨蝉这条恶毒计策,真是最毒妇人心。这两人这麽一闹,就挡下了杜雨时对自己的怒气,可是之後对自己又会是怎麽个态度,还是没把握。犹豫得片刻那老男人都快要得手了,赶紧冲进屋去,抓着那人的肩膀说:“你放开他。”

章道祥正使尽浑身解数,被齐逢润这麽一抓,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更是胆怯。本来就有些心虚,这时走也不时留也不是,僵在当地。不过眨了眨眼的工夫,就被齐逢润从床上一把掀到地上,兜头盖脸的还补上一通拳脚。

齐逢润抬头一看,杜雨时衣衫零乱,双手被绑在床头,狼狈不堪。马上过去解下了捆住他手的那条腰带,把人密密实实地搂在怀里。

前一刻杜雨时还心如死灰,只想一死了之,後一刻突然就听到了齐逢润的声音,就像是出现了一根救命稻草,原本僵硬的身体就要活了过来。齐逢润做事还是那麽不管不顾的,不问不说,直接上来就把他给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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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对尺度的判断,二十五岁以下的同学,不太适合阅读这个文)

真的是有那麽熟悉,还是只是习惯了,那个怀抱里的触感没有一点不舒服,那种气息让他毫不排斥,尽管抱住他的那个人做过让他那麽伤心的事,可是身体的直觉完全不受情绪的控制。也许自己真的是个没用的胆小鬼,这麽一点事情就吓得六神无主,除了躲在那个人怀里发楞就什麽都不会了。

齐逢润有些心酸,刚才那个老男人的做法实在是有伤情趣,粗鄙可耻,不过想想自己第一次戏弄强迫杜雨时的做法,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自己强,杜雨时弱,所以自己那样做似乎是天经地义的,可是看到别人强迫杜雨时,那感觉实在恶心,虽然今天的这场闹剧本来就是墨蝉跟自己联手策划的。杜雨时果然没有再挣扎,也没有推开他,可是那种惶惶不安的神情,那种呆楞楞的举止,让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齐逢润说:“别害怕,那个人已经走了。”

杜雨时却不回答,两眼空洞洞的,一双嘴唇干燥苍白。齐逢润看得心疼,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低下头慢慢舔舐着他的嘴唇。这个亲吻很柔和也很温暖,似乎能够驱散杜雨时满心的寒冷和恐惧,於是杜雨时不自觉地张开双唇迎合他。那两双嘴唇仿佛天生就应该贴在一起,隔了这麽再次两相接触,热烈得不想再分开。齐逢润越亲越是激动,一双手原本只是紧紧箍住杜雨时,後来就不知满足地在他腰上揉搓起来。那双手的动作也许太不含蓄,让杜雨时猛地惊醒过来,想着,我这是怎麽了,我正在干什麽呢,死命一扭头,大吼:“你快放开我,乘人之危的混蛋。”

齐逢润吓了一跳,迟疑着松开了手,转而为杜雨时穿好衣服,系好衣带,嘴里说:“我放开,这就放开,你别着急。”

杜雨时坐在床上,满身狼狈,就端不出那副冷硬面具,又羞又急,脸都涨得通红。

齐逢润好不容易见到了他,这麽近地挨在他身边,刚才又是一阵激烈的亲吻,热情蒸腾,被郁望蒙住了眼睛,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在急切地呼唤着杜雨时,就连杜雨时那副气咻咻的样子也显得分外可爱。试探着又将手放上他的肩头,他一时也没有再甩开。齐逢润再大着胆子把额头也靠到了他肩上,委委屈屈地说:“我找了你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个空档溜进来,幸亏我今天来得及时。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後,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杜雨时哼地一声说:“走了就是走了,你本来也犯不着来找我。”他的本意是,齐逢润家里有了那麽一些侍妾,应该也有了孩子,根本不必再找自己,可是一个男人,这种小肚鸡肠争风吃醋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齐逢润却一时想不到这一层意思,自顾自地接着说:“我一想到你不记挂我不在乎我把我一个人丢在遂阳,就伤心得很,做什麽事情都没了味道。又一直担心你,你一个人在外面不知道会不会冻着饿着。你的心也真狠,不想想我会有多难受。”

杜雨时被他这麽一说,险些掉下泪来,又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死死忍着。

齐逢润凑在他耳朵边,说:“你没有我陪在你身边,这麽长的时间,到底过得好不好?”他这话讲得温柔备至,一只手却鬼使神差地摸到了杜雨时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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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雨时还在气头上,齐逢润怎麽会做出这麽一件荒唐事来,就连他本人也说不清,也许是他无赖成性,不假思索就能把这些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也许是他自己那件东西寂寞得太久,迫切地想在杜雨时那里寻找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总之他手一伸过去,心里就暗暗叫了一声不好。触到了杜雨时,才发现那里竟然也是笔直的,颇为意外。

杜雨时也没有想到他会来这麽一下,一时错愕,连吼人都忘了。两年来一直独寝,身边难免寂寞,尤其之前早已习惯了与齐逢润的身体交缠,尝到了其中滋味,偶尔情动时更加难耐,幸而他原本算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勉强忍过了也就罢了。可是长期的压抑,今日被齐逢润怀抱之中的熟悉触感一撩拨,不免情朝涌动,只是硬绷着脸,恐怕被齐逢润嘲笑。哪知道齐逢润恬不知耻,二话不说就动上了手,被他揭穿了,措手不及。

杜雨时恼羞成怒,想也不想,一巴掌甩在齐逢润脸上,清脆的“啪”的一声,根本不解气,自己又难为情,在这屋子里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赤着脚在地上一通摸索,幸得鞋子就在脚边,胡乱穿上,下床就要往外走。齐逢润知道自己鲁莽了,想要拉他,杜雨时脚下却快得很,还是没碰到他的袖子。

杜雨时平日里走路总是凭印象,记性好,所以熟悉的人少的地方都不需要别人跟着。可是眼睛看不见只能凭着步数来估算距离,这时气急败坏,步子就迈得比平常大许多,没走几步,额头就直直地撞到了门框上,重重的“砰”的一声。

齐逢润追着他的背後,本来想要拦下他,到底没来得及,听到那麽可怕的声响,吓得魂飞魄散。眼看着杜雨时身形踉跄,赶紧把人给搂住抱回去,仔细一看,杜雨时疼得满脸煞白,牙齿紧咬着嘴唇,已经说不出话来。齐逢润心疼之极,连带的似乎自己身上也疼痛起来,翻身躺下,把杜雨时捂在怀里,慢慢抚着他的後背,翻来覆去地说:“别怕别怕,没流血,很快就不疼了。”

杜雨时一时头脑昏眩,软软地瘫在他怀里,连动下小指头的力气都没有。齐逢润初时只是一味地哄他,拍着他的後背没拍几下,却又把自己的那把火给拍了起来,脑子里灵光一闪,心想,现下可不是大好的一个时机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干脆把大事给做了,大不了杜雨时还是不原谅自己,若是不做,下次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逮到机会。於是一边低下头去轻吻杜雨时的嘴唇,一边伸手宽衣解带。

杜雨时那会差不多就是神志迷失,脑子里混沌一片,耳朵里嘤嘤作响,好不容易稍微清醒了些,才发现自己跟齐逢润又赤捰捰地缠在了一块儿。齐逢润躺在他身後,双臂把他抱得紧紧的,连一双腿都被齐逢润的腿给牢牢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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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雨时这屋子里,家具摆设都少得可怜,不过多得是粉粉脂脂。不是自己的东西,齐逢润也不心疼,随手摸过一罐,几个指头伸进去一转,再抹了一把,撸上一圈,温软细腻,还带着清幽的香味。

杜雨时昏昏沈沈的,被齐逢润牢牢夹住,只觉得那根东西又硬又热,直杵进自己腿缝里,却是滑溜溜的像鳝鱼,立时明白了其中的缘故,急道:“好好的干嘛又糟蹋别人的东西,我可是花了数不清的时间调出来的。”

齐逢润嘿嘿怪笑,说:“这怎麽能算糟蹋,还有什麽用处比咱们这用处要紧?”

杜雨时无力挣扎,知道今日再也躲不过,又是窝火又是心疼自己的东西,下死力地挖苦齐逢润:“说你好像能走能说像个人样,可是脑子里面除了那档子事就没装别的,跟牲口也没两样。那些牛羊猪马都比你讨喜。”

齐逢润却不在意,说:“不是我歪派你,你千伶百俐的这麽个人,总有些迂腐气。人和牲口又有多大差别?我要是头牲口,那你就只能委屈着跟牲口睡上一辈子了。再说了,我可不舍得让你去跟牛羊猪马睡在一块儿。”

杜雨时还要再说什麽,不防齐逢润身下一顶,将那恼人的东西一下子顶了进来。那东西就好似通灵一般,熟门熟路,进得特别顺溜,想来全是那罐未完成的香脂的功劳。可是杜雨时空虚已久,被这一下撑得死去活来,忍不住叫了出来。齐逢润看他这反应,该是两年来都不曾被别人碰过,那处又复生涩起来,也有些怜惜,停腰不摆,只却抚弄他身前,细细听着杜雨时的喘息声,估摸着他渐渐放松了,才捏着力道慢慢抽动起来。

那种触感本应该很熟悉,却又相当陌生,那种荏弱的麻痒就像无数细丝在勾动着他的五脏六腑,柔韧却又无迹可寻,他体内潜藏的渴望被一点一滴地唤醒,想要奔涌而出,却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杜雨时顾不得羞耻,难耐地一声声嘶哑地伸仱着,随着齐逢润的节奏扭动着。那处地方也像活了一样,慢慢蠕动着,差点没把齐逢润给逼疯,忍无可忍的时候,翻身而上,把杜雨时按在身下,没命地大起大落,直到两人一同设出,才终於算是痛快淋漓。

这一通折腾,两个人都累了,齐逢润却意犹未足,抓着杜雨时不放,只等缓过了那一口气,就又顶了进去,接着又是狂风暴雨。

杜雨时虽然也是久旷干渴,可是身体大不如他,初时还能叫喊出声,後来只能软绵绵地平躺在床上,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了。齐逢润也有些过意不去,只是做得起性,就很难收住,不住地吻吻杜雨时的额头鬓发,说:“咱们好久没在一块了,我憋得发疯了,你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杜雨时被他翻来覆去地没完没了地摆弄,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哪里听得懂他在说什麽。等到齐逢润终於做了个精疲力尽,天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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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杜雨时无可救药地沮丧起来。这个人曾经那麽残酷地践踏了自己的一片痴心与幻想,於情於理,自己都该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可是自己的身体却完全不辨是非,稍稍一碰,就不管不顾。那种感觉太美妙也太激烈,甚至於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麽,人的感情到底是什麽?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自己的想像?如果情之一物真的存在,那麽其存在又有什麽意义呢?为什麽那麽可憎的一个人,自己却能躺在他怀里要生要死?或者说是自己这个人出了问题,尤其懦弱,尤其可耻?不论怎麽样想,都是难受的念头。

杜雨时住着的这个小院子,在晚上一片漆黑。前院的亭台楼阁,灯火通明,到了这里却像是黯淡星光。齐逢润在一片昏暗之中看着杜雨时的朦胧的脸,欢娱之後,只剩下了空虚与懊恼,他自己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夏天的夜晚,突然寂静地一丝风都没有,齐逢润只好自言自语:“没有想到,这里真安静。”

杜雨时心想,你一个明眼人,耳力还是有限,嘴上却无精打采地说:“在这里待得久了,就能听到前面的声响了。”

齐逢润摸索着起身,说:“你这会儿饿了吧?我去找东西给你吃。这里有灯烛吗?”

杜雨时说:“原本有一小截蜡烛,不过上一回好像已经点完了。你要找吃的,去厨房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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