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月销寒-第3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尉迟偃!”朱颜一脚踢开扇门,看着十年未见就已经苍老了不少的尉迟偃。不由冷笑,呵,凡人就是凡人。
尉迟偃被突然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见是朱颜才平静下来道:“朱颜,老夫可不像十年前了,经不起你这一惊一乍的。”
朱颜强忍住不适,从容地坐在尉迟偃对面的椅子上:“为什么我始终无法融合末月的力量?”
“我只是一介凡人,怎么会知道这种仙物的功用?”
尉迟偃的反问让朱颜一时语塞,是啊,她跑来问尉迟偃有什么用?但她却不能让墨冉痕知道,以他多疑的个性,她得到末月十年未告诉她,说不定就用杀心一起,一掌夺了她的性命。
“你不是末月的守护者吗?”朱颜不甘心地反问。
尉迟偃不耐烦地看着她道:“如果我知道,我早就将末月化为己用了。”
朱颜再想说什么时,末月的寒性一下从丹田冲上来。她有些发颤地站起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必须马上离开尉迟王府,然后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度过今晚。移花宫右护法朱颜有多少人想血刃而后快?她皱了皱眉,运气最后一缕没被末月冻住的灵力向外冲去“尉迟王府。”柳清飞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外看着大门外挂着的牌匾,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十年修仙,修的是上善若水的境界。可他却始终压制不了心中的yu望,那么是不是只有报了当年的仇,他才可以安心修道?
忽然,一个跌跌撞撞的红色身影闯进他的视线。
朱颜?他一愣,想起前几天在明月湾遇见的那个红衣女子。柳清飞走到她跟前,昏黄的烛光映出她苍白的脸。
柳清飞问:“朱颜,你怎么了?”
朱颜尽力对他扯出个微笑,眼前一黑,就完全没了知觉和司琴耗了一晚上,连眼都没合一下,就被人拉去量尺寸、选布料。什么金、银、玉、水晶,还有什么红黄蓝绿各色宝石的饰物都在她身上试了个遍。几肆无比郁闷地看着窗外,莫非她这个根正苗红的昆仑弟子真的就要留在这里当花魁了?
为了防止她逃走,司琴还将像根木头般的非鱼安在她身边当专职狱卒,以至于几肆只要一开门就可以看到他一动不动地杵在对面的楼顶上。
终于等到一群三姑六婆都忙完了在她身上的活,几肆连忙关上门窗,她花几肆决计不能留在这种鬼地方!
忽然,她眼前一亮,瞥见后窗外就是条繁华的街道。老天果然还是眷顾她的。几肆飞奔过去,两只手刚扒上窗台就被一柄横空而出的利剑逼了回来。
“别想逃跑。”居然又是非鱼那个冷面男。几肆气得“嘣”地声关上窗,在房里来回踱着步,以防止自己暴走。
“啊!”与此同时,天香院大厅里一阵混乱,客人和姑娘们看着几个拿着剑的不素之客,吓得躲在一边不敢出声。
“琴老鸨,怎么样?”莫轩寒幸灾乐祸地挥舞剑玄冰剑,也不破坏任何东西,“你要不把人交出来,我们几个就天天来闹,闹到你们天香院倒闭为止。”
司琴杏目一瞪,叫来个丫环,问:“非鱼呢?”
“妈妈安排他去守着飞叶姑娘了。”丫环回道。
“你的小护院不在么?”流云眯着他的桃花眼看司琴,又用手肘碰了碰柳清飞,嬉皮笑脸地看他,“飞飞,当琼华首席弟子可没现在这么刺激吧?”
柳清飞木木地点头。的确刺激,都刺激到超过他的承受能力了。他堂堂一个琼华首席,居然和人三番两次地来青楼抢女人,真是匪夷所思。
司琴看着几个本要进天香院,又被几人吓了出去的客人,火冒三丈道:“要不要我赏你们顿牢饭吃吃?估计京城里的大小官吏都应该会赏我个脸面吧?”
莫轩寒一脸不屑地把玩着玄冰剑:“琴老鸨,你觉得那帮捕快打得过我们几个……”
“三派首席”这四个字被他化作意味深长的凝视。
柳清飞负着手往前一步,风清云淡地道:“我敢保证我们的后台会比任何人的要大。”
司琴闻言一愣,冷哼了一声:“你们爱怎样怎样,总之,花飞叶我是要定了!”
看着司琴的背影,般之锡叹了口气,将剑收回剑鞘:“我看我还是先不回天墉了。”
“那怎么行?”莫轩寒指着他挂在腰间的云纹铜令,“你们掌门不是下了这道铜令么?”
“肆儿是同之伶来的天香院,如今她身陷院中,我又如何安心回天墉?”般之锡愁眉不展。
四人不再舞弄他们的剑之后,周围的人见他们并不伤人,也逐渐放下警惕,重新开始玩乐。
转眼间过了整整一个月,他们都在天香院里晃荡,但因为非鱼的缘故,别说句见几肆一面了,就连靠近她的住处都做不到。光看后院的道道打斗痕迹就知道,他们和非鱼打过几次。
而这一个月间,几肆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天天被逼着唱各式小曲,和跳什么惊鸿舞,就连做梦都在不停地唱歌跳舞。
“飞叶。”司书和司画捧着一套衣服走进来,“把这套衣服换上。”
见几肆不为所动,司书和司画索性自行帮她换起来,边换还边在一旁念叨什么今晚初次见客的注意事项。
“好了,好了。”几肆听得耳朵就要生茧,懒懒地打断她们。
“胸口的桃花是谁给纹的?”司书帮她束好腰带,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简直是神来之笔。”
“也不知司琴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妖精。”司画笑着帮几肆描上深浅适宜的眉,推着她到铜静前看她的新形象。
几肆一愣,似乎找回了十年前仍是花家小姐的花几肆。清雅的云纹白裳,随意挽起却又不失贵气的发髻,几根用来固定着的白玉簪子,额前的银白色的花钿,胭脂抹出的脸颊上的绯红一夕桃花尽芳菲,独立朱门香几肆……她愣愣地想起许久未提起的诗句,却被司书的话唤回来,她说:“哪里是妖精,我看呀,说她是仙子也不为过。”
神情恍忽间被几人簇拥着向天香院的主楼走去,她马上要在大厅的舞台上,展现出这一个月司琴她们魔鬼训练的成果。看着人满为患的天香院前院,她不禁愕然,花几肆竟然可以有这种影响?!
莫轩寒拉着流云和般之锡,不断回头催柳清飞快点,否则就抢不到靠前的座位了。流云也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般之锡难掩眼中的担忧,而柳清飞则一如往常地看不出任何情绪。
人群中,一个黑衣男子也走在最前面,一头好看的黑发柔软地披在肩上。仔细一看,那张脸可长得妖孽之至,他就这么慢悠悠地走着,但似乎没什么人敢上前一步,和他抢近在眼前的位置。
舞台后的小隔间里,几肆正一人默默坐着等待上场。
朱颜不知如何进得来,在她身边坐下,默默地打量她。
几肆一阵狂喜,扯着朱颜的袖子问:“朱颜,你是来救我的么?”
“不。这次要靠肆儿自己努力了呢。”朱颜扯起一抹魅惑的微笑,“我好像看到了十年前在花府里的那个小丫头。”
几肆的眼神一阵黯然,天香院里有非鱼这个变态守着,仅凭他们的力量,她如何出得去?
朱颜正了正身,看着几肆的眼睛,认真道:“肆儿,你喜欢那个柳清飞么?”
“啊?”几肆一愣,连忙摇头,“我才不喜欢他呢。”
“那就好。”朱颜满意地点头,却听门外有人喊几肆上场,“肆儿,那我就要了。”
“要了什么?”几肆听得云里雾里,只是朱颜已然消失在空气里。
几肆对外面喊了句知道了,就提起裙子往门外走去。那个司琴才威胁她说,做不了花魁就让她去接客。
舞台上,随着司琴的那一句“花飞叶”落下,一个白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几肆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
几肆放眼望去,人群中有莫轩寒、柳清飞、流云,还有君御邪和君祁镇居然也来了,而坐在前面的那个黑衣男子是谁?她总觉得这个男子眼熟的很,但就是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她走到台中央,缓缓道:“下面便由小女子为各位跳一段惊鸿舞。”
几肆的声音犹如天籁般唤醒了台下众人,热烈的掌声直到乐师们奏起音乐时才停下来。
几肆运气轻功跳起来。台下不懂武功的人哪里晓得这女子识得轻功,只知道花魁花飞叶动如脱兔,静如处子,飘然若仙,脚下如有仙力,将她轻盈的身体托起,在空中飞舞、旋转,简直要羞煞蕊珠宫女!
四张机 第五十五章 合欢散
台下的认识她的几位神情各异,莫轩寒和流云的惊艳,般之锡欣赏的目光后的担心,柳清飞的恍然若失,君御邪志在必得的笑容,君祁镇的yu望和那个黑衣男人猜不透的目光舞罢,她款款下台,俯身对流云道:“还请老师为我伴奏。”
流云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玉笛,已经知晓她要唱哪出。司琴睁大眼睛看她,只怕她搞砸了这场表演。
流云的表情在拿起笛的这一刻淡然起来,笛声幽幽,仿佛浮岛上的千年绝唱。几肆伴着笛声的浅唱,犹若昆仑之巅连接的幽锁,牵引着众人走向心底最为珍贵的回忆古老的剑,
斩断了宿怨,
唤醒了谁的誓言,
转瞬之间,
隔世的爱恋,
追忆往日缱绻,
昆仑巅,浮生远,
梦中只为你流连,
笑红尘画朱颜,
浮云翩跹,
情难却情相牵,
只羡鸳鸯不羡仙,
今生缘来生缘,
难分难解,
昆仑巅浮生远,
梦中只为你流连,
笑红尘画朱颜,
浮云翩跹,
情难却情相牵,
只羡鸳鸯不羡仙,
今生恋来生恋,
莫让缠mian。
(摘自《千年缘》)
莫轩寒在几肆的歌声中沉吟着,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墨菊漫天的地方。
“师父,那两株墨菊就要枯死了。”
“生死轮回,自有天命。”灵亟子负手俯身看浮岛边上的万丈悬崖。
十三岁的莫轩寒焦急道:“但如果那两株墨菊死了,肆儿会伤心的。”
“若你真要去千刃崖,为师也不阴你。”灵亟子叹了口气,认真道:“只是那里穷山水……”
灵亟子的话还没说话,几肆的歌声就停了下来。莫轩寒再看她时,也只看到她一抹素白的背影。表演完毕,涌进天香院的人流也渐渐退去。
般之伶端着碗燕窝,敲开几肆的房门。几肆打开门,见是般只伶不由地一愣,再看对面楼顶上那根风雨无阴的旗杆,仍然不为所动地杵在那里,赶忙拉了般之伶进来:“你怎么来了?”
般之伶将燕窝放在桌上,微微低头道:“我早就想来了,但楼上的那个护院……”
“他今天怎么放人了?”几肆狠狠瞪了眼非鱼所在的方向。
般之伶道:“方才听见司琴与他说,是给你今晚表现的奖励。”
奖励?几肆的目光亮起来,心想这琴老鸨待她还不错,郁闷的心情刹时烟消云散。
“叶飞花,之前的事情……”般之伶看几肆鼓起勇气开口道:“是我错了!”
几肆笑着看她:“之伶,那都过去了。”
般之伶脸上的愁绪也化开来,如霁雪后的阳光,端起桌上的燕窝递给几肆,催道:“快趁热喝吧。”
几肆接过碗,用勺子盛着喝了起来,燕窝味道清甜,十分爽口。般之伶一眼瞥过几肆放在桌上的那副字,觉得有些眼熟,也没大注意。看着几肆碗中的燕窝已喝了大半,才放心地向几肆告别。
般之伶走后,几肆坐在桌前,细细地看那副在上淮买的字,发现这回锋之间竟有些和自己相似。可不消一会儿,头渐渐有些发涨,全身开始微微发热“之伶。”般之伶正欲离开天香院,就被柳清飞叫住,“你怎么在这里?”
般之伶见是柳清飞,眼里闪过丝精光,语气焦急道:“柳公子,你来的正好。花姐姐不知怎么了,我正要去找你们呢。”
“哦?”柳清飞将信将疑地看她,又看了眼高处的非鱼。
般之伶指了指非鱼,又补充道:“司琴终于肯放我们进去了,柳公子你先代我照顾下花姐姐好么?我得去找寒哥哥。”
柳清飞看着般之伶的背影,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迈开脚步走向几肆的房间。只见几肆的房门紧闭着,房里的烛光透出来,照在柳清飞脚前的地上。
他抬起头,敲门道:“花飞叶?”
房里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他又叫了几声,房里仍然没有声响。柳清飞心想,许是不在房里。转身就要离开,却听见陶器掉在地上的破碎声。
柳清飞想起般之伶的话,心里一惊,莫不是出什么事了?也顾不得什么俗礼,推门而入。只见几肆趴在桌上,双拳紧捏许是用力过度,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花飞叶,你怎么了?”柳清飞走到几肆身边,惊讶地发现她臂下压的那副字正是自己遗失了的作品。
怎么会在她这里?柳清飞很快回过神来,见几肆没回她,只有何似俯下身将手指贴在她的手腕上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