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爱-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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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蔺从小门里走出来,对那两小护士乞求道:“借你们的手机用一用,我有急事!”
两小护士扭头一见是她,撒开腿就往外面走,推脱说没带手机。
黛蔺无奈,只得跑到窗边,张望着二楼的台阶,打算从这三楼爬下去。即便会失足摔下去,也要爬!以前她在监狱爬过水库,一定行的。她把一条腿伸出去,踩落脚点。
不知何时走进来的滕睿哲在后面静静看着她,看到她一点也不淑女,伸着两条嫩嫩的白腿,爬上了窗子。她似乎也不怕高,牢牢攀在墙沿上,一步步的挪,打算直接跳下去,就为了躲他。
可他记得,她以前为了见他,还特意撒了梯子,从他的窗子钻进他的房间!她是不会爬树爬墙的,整个一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怕蟑螂怕小虫子,整日蹦蹦跳跳,脆声欢笑。入狱后,狱警说她三番四次爬水库逃跑,捉到了又跑,甚至为了躲避狱警追赶,躲在水库里,差点被水淹死!她是那么渴望自垩由,渴望回家,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换!
可她不知道这里是三楼,一旦掉下去,就会掉得粉身砰骨么?
他缓缓走过去,一把抓住那只攀在窗子上的小手,不准她贸然跳下去,然后臂膀稍稍使力,就将吊在外面的她提了起来。她大吃一惊,回过头用牙齿咬他……如一只急了咬人的小兔子,用她小小的牙齿死死咬着他,用大眼睛冷冷瞪着他,一身的暴怒与恨意。
他薄唇一抿,任她把他的手咬着,直接把她轻盈的身子拖进来。
然后收在怀抱里,抱着往外面走。
“你说过放我走的!”她在他怀里哭喊起来,小拳头不停的捶打他,扭腰挣扎,“我已经告诉你事情的经过了,你放我走!我不要在这里做治疗,不想再看到你!”最后用小嘴狠狠咬住他的胳膊。
他听得最后一句话,终于垂眸看她,眸底一片暗沉口不想再看到他?小女人哪,你太急了,我定会送你回去的,但不是现在!别再这么犟,不然我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步履沉稳,在医院护士们诧异的目光中,直接把她抱进治疗室。
十几分钟后,他从治疗室走出来,站在门口打他的另一部手机:“给我查查李副市长的作风问题。锦城市第一书城的工程建设他有参与,如果贪了,哪怕是几万,也给我把证据找出来!还有他那辆宾利,谁送的,用什么钱买的,都一一查清楚!”
收线后,他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湛蓝天空,双眸沉睿。
如果送她进监狱,三年来从未去看她的结果,是她从此不再爱睿哲哥哥,转投萧梓的怀抱。那么现在囚禁她,强迫她,结局又会是什么?
恨么?
如果是,那就痛快的恨吧。
那三年对你的不睬不问,让你在狱中吃了不少苦,变得卑微,怯怯弱弱,一身的病……但伤害即已造成,大家就回不到过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放眼未来,将下一步人生走好,重新开始。
所以在回去萧家前,让我再为你做一点什么,治好你的病。
傍晚,他抱她去医院附近的餐厅吃晚餐,坐在红艳艳的夕阳下,亲自为她喂食稀饭。
她吃一口,看一眼他,不敢说话。
下午的治疗很舒服,让她缓缓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她躺在高级病房的床上,看到电视里播报邹滕两家订婚日期推迟的新闻,才知道某人没有去参加订婚宴。而她被掳走的消息封锁得很好,没有上电视新闻,萧母只说,儿媳妇被接进萧家了,正打算择日完婚。
萧母接受了她跟萧梓的事,一直在媒体面前夸赞她,称往事不提,只在乎眼前和未来。
记者则一直追着纵火案和父亲的死不放,甚至还问到,父亲当年的腐败案与萧首长有没有关系?儿媳妇既没有学历,又坐过牢,是靠什么进了萧家的门?是不是奉子成婚?又或者是苏市长生前的嘱托?
滕睿哲一走进来就把电视关了,冷冷瞧着她的脸。
现在,他们坐在夕阳西下的窗边,一个喂,一个吃,两人的脸庞都被映得火红火红的。
其实他此刻的样子很温柔,像在对待当年的叶素素,俊雅不失体贴,风度翩翩,但她就是感到害怕。
她乖乖的把一大碗稀饭全吃了,张着一双美目,不安的看着夕阳中的他。
“吃饱了?”他轻轻一笑,把空碗放了,用修长的手指给她擦拭唇角,目光温柔。
她把小脸一偏,躲开了。
“我们回家。”他无所谓再笑笑,抱起她,往外面走。
这一次他把她带回了苏家小楼,流利按开电子锁,走进那焕然一新的大客厅。
黛蔺窝在他怀里,一对以为,睿哲哥哥又是来找她市长爸爸的。他每次来拜访,都会坐在靠近楼梯口的那张沙发上,侧影俊美冷傲,让楼上的她看得痴迷不已。
爸爸也会笑声朗朗,容光焕发的与他谈事情,对他赞赏有加。
她则带着她的小雪球在楼上悄悄注视他,对小雪待说,你瞧,睿哲哥哥越来越迷人了,是黛黛未来的丈夫,小雪球未来的爸爸哦,咱们要努力。小雪球便摇着小尾巴,用小爪子与她握手。
然而时过境迁之后,事实证明,当年的那场单恋只是一今天大的笑话,让人嗤之以鼻的笑话。
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滕家与邹家是世交,定是要政治联姻的,滕睿哲要么不娶妻,要娶就娶邹小涵口既门当户对,也能让两大世家声名远播,一荣俱荣;当年的叶素素不算什么,她苏黛蔺也不算什么,她们只是笑话。
被人嘲笑过一番后,还走进不了滕家的门。
而她,还经常赖在袁奶奶怀里,说要嫁睿哲,让袁奶奶从中牵线:
其实,袁奶奶早就知道,滕家要娶的人是小涵,只是不忍说破,怕伤了她的少女情怀。
只怪她当年太疯狂,没有想过,袁奶奶毕竟是小涵的奶奶,婚姻大事上,必是要帮自己亲孙女的。
“你的房间还满意吗?”滕睿哲将她抱到二楼她的房间,放她在粉色的大床上,静静看着床上的她。
当年经过她房门口时,他看了一眼,记得有一张粉色的公主床,可爱温馨,床上会是粉色的免克。
于是他让助理买了一些差不多的家具,放在她房里,床上放满毛耸耸的免克,枕头也是粉色的。并买了一只全身雪白的宠物狗,放在自己公寓养了几天,让torn送过来。
没想到,苏黛蔺一点不领情,当天就住进了兼家,不再回来。
他就当她是害怕睹物思人,想起自己早逝的爸爸,但在萧家没有完全接纳她之前,她不该离开自己的家,孤身一人去外地,甚至是住进萧家。
现在,他陪她住在这里,带她去做疗程,一周后,她回萧家,做萧母的儿媳妇,在萧母的栽培下一步步站起来,开始全新的人生:他则,娶邹小涵,完成他的结婚使命。
从此,睿哲哥哥与黛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他在那三年欠黛蔺的,就让爱子心切的萧母来代为补傥,给黛蔺一个新家;而黛蔺,不必再盼睿哲哥哥来看你,因为那三年已经错过了,你遇上了萧梓,选择了萧梓口要相信萧母会是你的另一个妈妈,会看在儿子的份上,给你由内至外的保护。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希望看到萧梓拥有足够强的能力去保护你,温暖你,而不是急着与你订婚,撒出自己的母亲来与敌人抗衙。
黛蔺,滕睿哲带给你的伤害是一辈子无法弥补的,他不爱你,但他让十六岁的你失去了家,让小小年纪的你受了三年牢狱之苦,并失去理智的羞辱了你,阻挠了你和萧梓口原谅他吧,他只是不知道,自己三年后的所作所为对你而言,并不是补偿,而是一种更大的伤害。
因为他没办法让时间回溯到三年前,让逝去的苏市长复活,把爸爸还给你;没办法让你那三年的铁窗苦等,变成不存在。
你们之间隔了苏市长这条命,隔了那三年,隔了萧梓,更隔了,没有男女之情。
你不再爱睿哲哥哥,睿哲哥哥也不爱你,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只有你的孤苦和他的愧疚。
所以试着去忘记,你心里才会好受一些,轻松一些。
现在睿哲知道弥补照顾你,对你也是一种伤害,所以他决定放弃,将娇弱的你交给萧母,让你跟萧梓去磕磕碰碰,体验真正的爱情,携手走后面的路。
他觉得,你是真的不再爱他了。
“喝水吗?”他目光放柔,坐到床边。
防备瞪着他的黛茵连忙摇头,缩到床头,钻在那一堆粉色兔兔里面。
“你吞服药丸不喝水?”他又问道,伸手取药丸,倒在厚实的掌心,递过来:“这是配合修复疗程的肠胃药,一日三餐!一定要吃!过来!”他捉过黛蔺的小手,放在她小小的掌心上,让她托着,看着她竟是掀唇宠溺一笑,墨眸柔和,伸臂倒水。
黛蔺抓着那几粒药丸,小手一缩,飞快的塞进了小嘴里。
等滕睿哲倒完水回首,黛蔺已经把那两粒小药丸干服下去了,一双水眸紧张瞪着他,水灵灵的,小手上空空如也,揪着床单。
滕睿哲又是启唇一笑,觉得这乖乖的小模样真可爱,把水递过来:“原来黛蔺服药不需要水。不过,还是需要喝一两口水。”
黛蔺怕他,果然听话的把杯子里的水咕噜咕噜喝了。
他唇边笑意更浓,一双俊目渐渐上扬,仿佛看到了三年前那个故意在他面前大吃大喝的健康黛蔺,小脸粉嘟嘟的黛蔺。
那时的黛蔺,其实很有活力。
不过,喝完水的黛蔺很快就恢复了地的戒备状态,恨恨盯着他,身子不断情悄后退。
“我打个电话,你先睡。”他也不再逼她,看她一眼,转身出去打电话。
他拨通了萧家的电话,但要求只与萧母讲电话。
“姓滕的,你到底把黛蔺怎么样了?”萧梓在那端嘶吼。
“没怎么样!让萧伯母接电话!”他眯眸而笑,俊颜狂傲,语吐不屑:“你萧大少没那个能耐,就不要逞那个能!狂妄示威的下场,就是让你得不偿失!在你们萧家,我唯一敬重的是萧伯母,所以才愿意退让一步。我只有一分钟的时间,让萧伯母接听电话!”
“不要以为我萧家、滕伯父会放过你!夺人之妻,丧己之命!……萧梓怒道,“我马上就会找到你!”
“呵,你有那个本事就来!”他邪冷一笑,一身风华,颠倒众生,冰冷的话语无情冷绝:“本少从掳她的那刻,就没畏惧过被你这依附母亲生存的大少爷找到!找到又怎样,本少就在最寻常的地方等你,悠闲度假,你却寻不到,呵!萧大少,一天一夜的时间已经过去,你不觉得寻来已经太迟?!该发生的事都已经发生了!能等吗?多在你母亲手下磨练几年,再来与本少抗衡!”果决挂断电话。
“滕睿哲,不要这样伤害黛蔺!”这是萧特的余音。
他薄薄的唇角轻翘,目露冷光与阴鸷之色,俊容阴冷。萧大少,你真的有能力保护你的女人吗?当黛蔺在你家门口被李湘湘打的时候,你在哪里?如果没有萧母庇护,你如何保得住未婚妻的清白?
你有种啊。
片刻,萧母按着这个号码打过来了,愁眉不展道:“滕贤侄,只要你说一句没发生什么事,伯母便是信你的。黛蔺还好吗?我萧家一直把这个消息封锁,邹家还不知道,但已经起疑了,在滕家发了一顿眸气,正在派人寻你。贤侄,还是早些把黛蔺送回来吧。伯母相信,你没有做出伤害黛蔺的事,只是对她有傀疚。……
“呵,伯母好肚量。”滕睿哲冷冷一笑,简洁道:“既然伯母说相信,那就要从心底去相信!我现在在给她治病,需要几天时间,回去后,还请伯母连守承诺善待她。”
“一定!她已是我萧家的人,我会当自己女儿疼!”这是萧母的承诺。
他孤傲勾唇,把手机收了。
在萧家,萧梓的承诺已经没有任何分量,软弱无力,只有萧父萧母的承诺,才能保证苏黛蔺日后在萧家的地位,为她遮风挡雨。
他要的正是萧母的承诺。
他重新走进黛蔺的房间,看到床上没有她的人,但当他走进门,躲在门后的她突然就往外面跑。
他扭头看着……皱眉,看她跑得像一只小兔子,惊慌失措中拖鞋一只只甩下小巧的玉足,越逃越远,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窜过来,要赖皮趴到他怀里。
脚伤完全好了?不疼了么?
他身高腿长,几步追过去,一把抓住了逃跑中的她:“去哪?”
“我……要打电话。”她仰起脸大声道,双目中蓄起委屈的泪水,哆哆嗦嗦。
“好,你打。……他眉一挑,箍着她的细肘下到一楼,在沙发上坐着,把话筒亲自拿给她。
她拿起话筒就拨萧梓的号码,十分激动,小嘴咬着,眼含热泪等着萧梓接电话,但座机一直都嘟都的忙音,明显是电话线没被接连上。
她朝桑下看去,果见电话线压根没被装上,都是新的。
“明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