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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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不明白:“甚么接下来的一切?”
阮耀道:“我曾祖何以有了这片土地?何以在那条通道之上,铺了那么多花岗石?何以我们家会成了巨富,罗洛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绘制了地图?教授和博士,为甚么会死?”
阮耀一口气提出了那么多问题来,这些问题,我一个也无法回答。
我只好苦笑,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几个仆人的呼叫声,一个仆人出现在门口,大声道:“阮先生,许多水涌了上来!”
阮耀叱道:“甚么许多水涌了上来?”
那仆人道:“那个深洞,深洞里有水涌上来,一直涌到了洞口!”
我和阮耀互望了一眼,一起向外奔去,奔到了花园,来到了深洞的边上,向下望去,只见那深洞,看起来已像是一口井,全是水,水恰好来到了洞口,还在向上涌著,像一个小型的喷泉,然而,水位却不再上升,看起来很有趣。
在这样的情形下,可以说,任何人都无法再下到这个深洞的底部了!
我和阮耀两人,呆呆地望了好一会,我才道:“他们一定是不愿意再有人去骚扰他们。”
阮耀点著头,神情很有点黯然。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阮耀令工人在那个深洞之旁,用掘出来的花岗石,围成了一道墙,如果站在墙头,向下看去,就像是一只其大无比的碗,碗底却有著一个不断在冒出水的喷泉。
我并没有将我和阮耀在洞底的遭遇告诉杰克上校,杰克上校来过几次,看著那喷泉,也没有甚么话好说,看来,他对这件事已不再感兴趣了!
阮耀一再和讨论当日他提出的那些问题,但是一直没有结果并不是说,这些问题一直没有结果。在两个月之后,才算有了一些答案。
在那天之后,约莫过了两个多月,晚上,忽然有一个肤色很黝黑,神情很坚毅,约莫三十来岁的人,按我家的门铃,要找我。
我并不认识他,但是我也从不拒绝来见我的陌生人,我让他进来,请他坐下之后,他道:“我姓吴,吴子俊,是一艘货船的船长。”
我打量著他,可以看得出,他的确像一个极有经验的资格的海员。
我道:“吴先生,你有甚么指教?”
吴子俊略停了片刻,搓著手,道:“卫先生,我来得很冒昧,但是我必须来找你,你认得一个大冒险家,罗洛先生?”
我扬了扬眉:“认识,他死了!”
吴子俊叹了一口气:“真想不到,航海这门职业,有一点不好,就是你离开一处地方之后,再回来时,往往已面目全非了!”
我心中十分疑惑,问道:“吴先生,你向我提起罗洛,是为了甚么?”
吴子俊道:“我和罗洛是好朋友,我上次离开的时候,曾托他查一件事情”
我不出声,等著他讲下去,吴子俊摊了摊手:“这件事说起来也很无聊,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我只不过想弄清楚事情的经过,没有别的意图。”
我呆了片刻,一百多年之前的事,罗洛,这个人又姓吴,难道
在我还未曾开口之际,吴子俊又道:“事情发生在我曾祖父那一代”
我急不及待地问道:“令曾祖父的名字是”
吴子俊望了我一眼:“我曾祖父叫吴慧。”
我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吴慧,这个名字,虽然我只是第一次听人提起,但是我对这个名字,却一点也不陌生,这位吴慧先生,就是在阮耀的曾祖父的日记中,曾数次出现的神秘人物!
当我又睁开眼来的时候,吴子俊望著我,神情显得很讶异。
那当然是因为我刚才忽然闭上了眼睛,神情显得很怪异的缘故。
我定了定神:“你再说下去,罗洛并不是私家侦探,你为甚么会托他去查事情?”
吴子俊道:“因为他认识一个靠遗产过日子的花花公子,阮耀。”
当他提及阮耀的名字之际,出现在他脸上的,是一种极其不屑的神情。我还没有说甚么,他又道:“你一定会问我,事情和那个阮耀,又有甚么关系,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
吴子俊皱著眉,道:“有一次,我无意之中,找到了一批文件,那批文件……可以说十分有趣,也十分古怪,它是一些日记,一些信札,是我曾祖父留下来的,这批文件中,可以看出,目前阮耀的那一大片产业,原来是一个塘,叫吴家塘,是属于我曾祖父的。后来,好像曾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这个塘,变成了平地,我曾祖父在日记中说,他立时请了一个好朋友,姓玩的阮耀的曾祖父一起来看,后来,不知怎么,土地就变成阮家的了,阮家而且立即发了大财,我曾祖父就郁郁而终了!”
我大声道:“那批文件呢?”
吴子俊道:“我交给了罗洛。”
我忙道:“你没有副本留下来?”
吴子俊睁大了眼:“副本?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也不想追回那片产业来,我只不过想弄明白文件中所载的一个大塘,怎么会变成平地而已,罗洛看了这批文件之后,他答应代我查。如果你要看那些文件,听说负责处理罗洛遗物的就是你,我一找就可以了!”
我苦笑了起来,道:“处理罗洛遗物的一共有四个人,罗洛的遗命是,将他所有一切东西,全都烧掉,一点也不剩了!”
吴子俊讶异地道:“为甚么?”
我道:“吴先生,罗洛曾认真地为你调查过这件事,他曾偷进阮家的家庭图书馆之内,找到了阮耀曾祖父的日记”
我讲到这里,停了下来。
吴子俊极有兴趣地道:“是么?他已有了结果了?结果怎么样?”
我不禁苦笑了起来:“结果,他绘成了一幅地图,一幅地图。”
我重复著“一幅地图”,吴子俊却感到莫名其妙,我站了起来,道:“吴先生,这件事,以后的发展,你是无论如何料不到的,我想,我们两人不应该单独谈,我想请一个人来一起谈谈。”
吴子俊扬著眉,道:“好啊,请甚么人?”
我望著他:“阮耀!”
吴子俊立时皱起了眉,他的这种反应,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他第一次提到阮耀的名字之际,就是一副看不起的神情。
我补充道:“阮耀,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你见了他,一定不会讨厌他的,而且,这件事的发展,和他有最直接的关系,非找他来不可!”
吴子俊摊著手:“好,如果你坚持,那么,我也不反对。”
我立时走过去打电话,叫阮耀立即到我这里来。在二十分钟之后,阮耀匆匆赶到。
阮耀一到,我先替他和吴子俊互相介绍,并且立即说明了吴子俊的身份。
阮耀呆了半晌,才道:“吴先生,真太好了,我想你或者可以帮助我们,解答一些疑团。”
我将刚才吴子俊的讲话,重覆了一遍,阮耀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他显得很愤怒:“罗洛真不是东西,他为甚么不一早就来和我商量?”
我道:“自然,这是罗洛的不对,或许是他认为其中有产业的纠纷在内,所以才秘密进行的!”
阮耀“哼”地一声:“笑话,这片产业,在我来说,算得了甚么?”
吴子俊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也冷冷地道:“在我来说,更是不值一顾!”
我忙道:“我们现在不是谈论这些,我们是为了解决疑团而相聚的,吴先生,你听我讲事情发展的经过,阮耀,我有说漏的地方,你来补充!”
阮耀勉强地笑了笑,于是,我又从罗洛的死讲起。
阮耀一直没有出声,吴子俊也保持著沉默,一直等我说完,吴子俊才神色异样地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呆了一呆,还没有出声,阮耀已经道:“你这样说是甚么意思,卫先生是在撒谎么?”
吴子俊站了起来,气呼呼地道:“我可没那么说,不过,外太空有人到地球上来,嘿,这是第九流科学幻想小说惯用的题材。”
我望著他,做了一个手势,令他坐了下来:“吴先生,让我讲几件和我们的事完全无关的事实,给你听听,或者你会改变观念。”
吴子俊坐了下来,冷冷地道:“说。”
我道:“一八九一年,美国伊里诺州,摩里逊德里市,有一位吉普太太,在替她的炉灶加煤的时候,有一块煤跌在地上,跌碎了,在煤块之中,有一条金炼,一起跌了出来。”
吴子俊道:“一条金炼,有甚么稀奇?”
我道:“金炼是不稀奇,但是,专家的估计,煤的形成,是上千万年的事,那条金炼在煤的中间,自然有著更长的历史!”
吴子俊眨著眼,道:“你想说明甚么?”
我作著手势,道:“我想说明,金炼是不会自然形成的,它在煤块中间,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外太空的‘人’到地球时留下来的:二、是地球的‘上一代’人留下来的,我所指的‘上一代’上,是指地球上曾有过一次大毁灭,我们现在这些人。是经过了大毁灭之后,又渐渐进化而成的!”
吴子俊不出声。
我道:“还有第二个例子,四十年前,科学家大卫·保利斯德爵士,曾对英国巴富郡,京哥第斯的石矿场,进行了研究。”
吴子俊和阮耀两人都望著我,等我说下去。
由于我平时坚信浩瀚无边的宇宙之中,一定在其它的星球上,有著高级的生物,也怀疑我们这一代人类,这一代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不是地球上的第一代生物,因为地球的历史,和我们这一代人类的历史相比较,距离实在太远了。
所以,我平时很注意一些不可解释的事情的报导,这时,我根据我以往阅读到的记载,随便举出几个例子,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我略停了一停之后,道:“大卫·保利斯德爵士研究的那个沙石矿,估计已有一万万年的历史,吸引他加以特别研究的原因,是因为在开采出来的石头中心,竟发现了一些平头的钢钉!”
吴子俊皱著眉,不出声。
我又道:“还有第三个例子,一八五二年,美国‘科学化美国’杂志,报导一件怪事,有一个五吋高,刻上花纹的银铃,这个银铃,是从一块数百吨重的大石中被发现的,这块石头的形成,至少是几亿年前的事情了。”
吴子俊好像有点呼吸困难,他解开了领带的结,吸著气:“这说明甚么?”
我道:“就是说明,在很久以前,地球上还没有人类的时候,有人到过地球。很久以前有人来过,现在也一定会有人来,因为地球之外,其他所有的星球之中,有的星球是可能有人的!”
吴子俊摇著头:“这种事,对我来说,始终是十分无稽的!”
阮耀显然对这位吴先生并没有甚么好感,他冷冷地道:“我们没有一定要你相信!”
吴子俊立时对阮耀怒目而视,我摇著手:“别紧张,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是最近的例子,十年前,在中国西藏的边界,卑仁祖乌拉山脉,发现了一个侏儒部族,这个部族,叫杜立巴族。”
吴子俊打岔道:“你越说越远了!”
我微笑著:“杜立巴族人住在洞穴里,在他们居住的洞穴中,有许多石质的图片,上面刻满了世人难明的文字,这些文字,据杜立巴族人自称,是记载著他们的祖先,大约在一万二千年之前,从太空降落在地球,当时他们的头,比现在细,身体很小”
吴子俊笑了起来:“所有的落后部落,大都有类似的传说!”
我笑了笑,道:“或许是,但是,科学家却在杜立巴人居住的洞穴附近,发掘出一些骸骨来,那些骸骨,头大,身体小,和地球人不大相同!”吴子俊不再出声,他点了一支烟,用力吸著。
我拍了拍他的肩头:“这些,或者对你的要求,没有甚么帮助”
吴子俊揿熄了烟:“你是说,我托罗洛先生调查的事,他已经有了眉目!”
我道:“是,我想是的,但是因为这件事,太神秘了,所以当他临死之际,他不想任何人再接触这件事,是以了吩咐我们将一切烧掉的!”
吴子俊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认为他们现在……还住在地底深处?”
我和阮耀望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吴子俊叫了起来:“那你们怎么不去通知有关当局,将他们找出来!”
我摊了摊手:“为甚么要那样,他们在地底,和我们一点没有妨碍,我相信,他们是十分和平的‘人’,这一点,从我和阮先生两人,安然回到地面上,就可以得到证明。”
吴子俊道:“可是,这件事,已死了两个人,教授和博士”
我皱著眉:“他们的死,我相信一个的确是出心脏病发,一个是意外!”
吴子俊挺了挺身子:“好,那么我告辞了!”
他站了起来,走向门口,他走到门口之后,才转过身来,指著阮耀:“可是,我不明白,何以他的曾祖父,会忽然成了钜富!”
阮耀看来很怕人提到这个问题,他也陡地站了起来。
我立时道:“关于这一点,在阮先生曾祖父的日记之中,一定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