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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大家认为爹太抢戏-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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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再僵个十年八年的,新方案没出来,老一辈又要死几个人,己方势力便要弱,连这个都争不下了。

然后,大家发现上当了!补刀党出现了!从开国至今已经过了N代了,皇帝都换了六七茬了,就算让你袭五代,从你家祖宗开始算,你也没袭位了!所谓要继绝嗣的声音已经弱了许多,大家开始关心自己的利益了。

萧复礼适时表示,大家的爵位计算,从现在的爵位持有人开始算。杞国公的要求最终没有得到满足,外戚等“非匡扶社稷之功”三代之后就必须降等。户部、太府等在皇帝和宰相的监督之下,结合现在的诸侯人数,开始计算什么样的等级拿多少俸禄合适。

池脩之一开心,又推出了一个配套措施:国家自上而下地办学。天朝本就有重视教育的传统,政府也办学,力度却没有那么大。池脩之提出了以京城为中心,逐步向全国推广学校教育的建议,同步推行考试、报考官员制度。

这一回,他的提议得到了热烈的响应——分明是给大家送做官的机会的嘛!

萧复礼顺水推舟,令池脩之写出章程来。又点名让他参加了新爵位待遇的评议工作,这是一个很浩大的工程,全国有侯以上爵位的足有数十人,封地分布在全国各地,丰歉程度各不相同,需要一一评估,还要控制在一个不让诸侯马上觉得生活不变的程度内。又有关于皇室成员的嫡庶之间的待遇差别问题,只有更复杂。

这项活动从夏天一直计算到了冬天,才算有了初步的结果。

萧复礼与诸侯盟誓,藏匣与太庙,表示:不再改易封爵之制。

拖延了数年的争议,最终在皇帝不愿意看到朝廷养成扯皮习惯之下,得到了比较快的解决。刚刚处理完一件大事的皇帝,又遇到了新的难题:快要出嫁的平固长公主,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郑靖业退休休养的别墅里有座水底屋子,她想要!

统治阶级内部并不总是和谐的,可以说大多数时候是不和谐的。非止是争权夺利又或者是官斗、宫斗,还包括着大鱼吃小鱼。他们不止是侵夺民田,权大地位高的也常抢权小地位低的人的东西。这个权位的高低大小,评判标准也时常变化,总的来说,是牛人抢不牛的。

有皇室成员抢朝臣的,也有权臣抢皇室成员的,哪样都不新鲜。似平固这样敢抢退休老干部的,史上也不是没有。问题是,那些退休老干部已经退休了,都萎了,势力不如新来者,被抢也就被抢了。卧槽!平固你这样抢郑老衰神的东西,真的没问题吗?

第四百四十五章 神奇的存在

所谓影响力,其表现是多方面的,哪怕你不在其位,也有人给你通风报信,帮你上别人的眼药就是其中之一。郑靖业无疑是个极有影响力的人,萧淑和在保慈宫里说了“我要”两个字后没用一个时辰,不但郑靖业知道了,连萧复礼都知道了。

非但如此,李幼嘉等、李神策等、池脩之等不久就全都知道了。池脩之获悉之后,面上冷峻,心里是暴怒。那座别业是他媳妇儿精心准备,钱且不说,其间耗费了多少心力才能做成?郑琰有钱,背后有权、自己也有权,在熙山弄的地方不是一般二般的好,为了交通方便,还出钱修了一段路,硬生生把个算是偏僻的地方弄得相当便利。特么做成之后又有一些御史蠢蠢欲动说奢侈太过一类。为了孝敬老人养老,容易么?

就因为弄得太好了,结果招了个傻子的待见。我娘子怀着身孕呢,你又闹这一出,气着了我娘子,你想找死吗?

在郑靖业还没说什么的时候,池脩之已经正一正衣冠,跑去见萧复礼了。

萧复礼对阿铁道:“来了来了,一定是这个,他肯定知道了,二娘说话做事从来就不知道避忌的。”

他们俩正在说这事儿呢——萧复礼说,阿铁听。阿铁本就面瘫的脸,更加面瘫了。平固长公主,是宫里一个神奇的存在。阿铁在心里给郑、池一脉划上个会做人、手段高的标签——与他们相处,还真是如沐春风。这些人谈不上好人,却也说不上坏,与平固长公主一比,众人都忌惮的韩国夫人简直就是仙女了!见多了平固长公主之跋扈,阿铁对她实在没好感。

每每看到自家老板尽心国事之余还要收拾保慈宫的烂摊子,应付母亲妹妹奇奇怪怪的要求,阿铁自觉虽然是个宦官,也有资格同情一下这位陛下。见萧复礼的表情实在无奈,阿铁挤出一句话来安慰他:“圣人,来的人是讲道理的。”

萧复礼:“……”

阿铁见自己的安慰似乎没有怎么见效,想了一下,又说:“纵使池尚书心有不喜,对平固长公主那里,也只是说一说,还什么都没做。圣人先周旋着,再想办法也不迟——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吧。”不然你又要头疼了。

萧复礼:“……,阿黄,我给平固造一座一样的水晶屋,成不成?”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阿铁被萧复礼叫成阿黄,听得嘴角一抽,躬下了身:“只怕花费太过。”

萧复礼还要说什么,池脩之的脚步声已经传了过来,他连忙坐正了。

池脩之果然不是来闹事的,虽然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从本质上来说,池脩之是标准的“家国天下”,家在第一、国在第二、天下第三。老婆怀着孕,这种事情他不想闹大,打头压下去就压下去了。

萧复礼带着一种“肇事熊孩子的明理家长”的心虚表情,尴尬地笑了一下,招呼池脩之:“尚书近来可好?前番廷议幸得尚书之策,方解相持之势。尚书曾出外数年,如今朝中无事,尚书正可多与妻儿相处。”

池脩之道:“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是为本份。自认无负于人,却忽地听说,平固长公主似有非常之举,不知是何道理?”

论装X功夫,萧复礼是拍马也赶不上池脩之的,弯弯绕绕的绕不过人家,萧复礼尴尬地道:“二娘孩子心性,顺口说说而已,我必不令她扰到老相和先生的。”

池脩之语重心长地道:“圣人,臣知圣人处境艰难,皇太后止此一女,自然宠爱万分。然则爱之适以害之,长此以往,唉!眼下这事臣便是不追究,郑相亦权当笑话听了,要纵容下去,下次长公主见人田园秀美想要,当如何?长公主再想要封户,又当如何?长公主欲侵夺民田以肥己,圣人不追究,大臣们也是不答应的。界时铸成大造,圣人想救她都来不及了,皇太后也只能徒自伤感了。”

萧复礼暗中赞赏,面上愁苦道:“我知道,我知道。尚书也说皇太后钟爱此女,我……”

“纵其私欲,是纵容她犯更大的错,人的胃口是会越来越大的。要封户、要田园都还算是小事,君家公主,多好议政!未嫁而使驸马为光禄大夫,及下嫁,觉得光禄大夫位置太低不够光彩要再讨要高官,圣人要怎么办?到时候,长公主会说,以往要什么给什么,圣人何惜一宰相?”

萧复礼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池脩之却转移了话题,用坦诚地目光看着萧复礼:“臣不知长公主是要另建别业,还是要占用郑相公的别业,臣只知道,如果要那水底屋子,是只此一家的,那些玻璃似乎没听说别家能做出来。将作若想做,或许可以,只是臣妻为造些物,光是耐用的玻璃就花了几年光景才做出来。”

就只有我家有,管你是要抢现成的,还是要原料,都得从我家出,你说,这事要怎么收场吧!

萧复礼果然一脸为难之色,他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来的,他对生计倒也算了解,知道玻璃的价格,也知道玻璃的产量。他去年到过郑靖业的消暑别业里做过客,也惊叹于郑琰的构思,也想过要花多少钱的问题。想来郑靖业一辈子就退一次休,郑琰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爹,孝顺是应该的,且郑琰有便利条件。现在轮到自己头上,萧复礼有点萎。

池脩之叹道:“止有这么一座,臣家里也没有,臣妻有什么新鲜的物件儿总喜欢四处与人,如今自己都顾不上,可知其难得了。再者,玻璃易碎,伺候起来也要小心,每年都要换几块下来,不甚安全啊。”

萧复礼道:“我明白的。尚书且放心,我不会让二娘胡闹的。”

池脩之挑眉:“难道平固长公主是谁让她胡闹的么?”

萧复礼感受到了压力,一瞬间,他想到了挺多的。这个,还事涉他的后宫,平固与徐欢甚为和睦啊!

池脩之再接再厉做好人:“圣人,臣妻与皇太后似有误会,所以,事关皇太后母女,她要避嫌,不好说得太明白。如今臣说与陛下,皇太后如何是徐氏教养,平固长公主是圣人的妹妹,圣人要担起做兄长的责任啊,长公主识礼,于人于己,都是好事。”

萧复礼被池脩之忽悠得意志越发坚定了。

皇帝想办事儿,还是挺方便的,他头一件事就是削了平固几个表妹、舅妈的门籍。郑靖业的养老别业如何如何,正是她们说起的。说来这几个人也不算是故意,就是讨论起平固的陪嫁庄田要如何的时候,不免提起了这个地方。

平固是个爱新鲜的人,还偏爱与别人不一样。听了就喜欢上了,顺口就是那么一句。她说的人不在意,把听的人吓了一跳。徐家女眷先是一喜,认为如果平固的陪嫁里有这样一处别业,自家也能沾光玩耍一番。刚凑趣说了两句俏皮话,接着就发现不对味儿了,说话的人想抽自己一嘴巴——这不挑事儿么?

那别业,正如池脩之所言,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这个,略难啊!

到底是勋贵家出身,不是认为“皇帝用金斧头砍柴”的菜场大妈极人物。饶是徐莹,也不敢开这个口。徐莹见女儿不依不饶,只得哄道:“你干嘛要住别人住过的宅子呢?阿娘给你一个更大的园子,好不好?”

本来是顺口一说,现在倒卯上了,平固跺脚:“我就要这个!别处还没有那水晶屋!我想起来了,那别业周围风景好!保慈宫倒是新的,大正宫历代圣人都住呢,也没什么忌讳。”

徐莹厉声道:“胡说八道!那个能一样吗?你再胡搅蛮缠试试!”不说大臣们会有什么反应了,就是萧复礼,他也不会同意的。

平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道:“阿娘,你骂我?”声音都裂了。

徐莹也是个爆脾气,发展到现在就是,吼声不小,道理不大,意思到了嘴边她死活说不出合适的词句来。母女俩一个反抗一个镇压,徐莹就俩字儿:“不行!”平固大哭:“阿娘,你不疼我了!呜呜~我找大郎去!”

“你给我回来!”徐莹声色俱厉,这要闹到萧复礼跟前去,就成大事了,瞒不下去。闹开了没好处!倒不如她悄悄跟萧复礼争取一下,给平固另换一处更大些的庄园。

平固从小就是个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主儿,她要拿十丈红绡裹柱子玩儿,就没人给她九丈九。徐莹也只有在逗她的时候才假装不给她某物,待她伸伸手、撇撇嘴、甜甜叫几声阿娘就又给她了。

综上所述,平固长公主不会跟人家要东西,她的招儿忒少!一哭二饿三上吊,齐活了。哭着哭着脚都跺麻了,见徐莹不给她,她极有个性地一转身要出去。徐莹道:“拦下她,把她关到屋里去!”

宫女们还不敢动,徐莹道:“你们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宫女宦官一面说:“殿下不要忤逆娘子,仔细伤着自己。”一面七手八脚地把她给劝到了屋里。

徐莹在外面大喘气,气还没喘匀,屋里就传来哗啦声。却是平固长公主越想越委屈,伏桌而哭,动作略大,把桌上的茶具给扫到了地下。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很爽很泄火,她抓什么就摔起什么来了。

外面徐莹气得连拍坐榻,手也捶麻了:“让她摔、让她砸!早晚把自己也跌着了!”徐氏女眷等也一齐相劝:“息怒息怒,二娘一人在内,仔细碎片伤着了她,把人放出来吧。”

萧复礼一来就赶上这么个局面,趁势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把他预先已经知道事情始末的事儿给隐了去,装作才知道一般。心中却纳罕:皇太后怎么突然知道轻重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出嫁

听了之后就怒道:“我因皇太后而敬舅家,又降长公主于汝门,自以待汝等不薄。汝等奈何为一己之私而教唆长公主,令皇太后不安?长公主的嫁妆,是长公主的,谁也不要想拿了去占便宜,更不要想借此生事!尔等如此搬弄是非,岂是贵妇人所为?”顺手就削了门籍,令她们回去谨修妇道,未为口舌之乱。

萧复礼极少发怒,从未在徐莹面前发怒,他这一怒,倒把徐莹给吓到了,忘了给娘家人求情。

萧复礼一眼看去,发觉徐欢有几个表姐妹,当初也在昭仁殿住过的,似也是后妃人选,不由怒气有蒸腾之势。一个眼风下去,徐氏女眷就被“请”了出去,徐莹回过神来要出声,里面平固已经嚷开了:“是大郎吗?大郎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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