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少女与野兽-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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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吉看到河床里一块不大的泥浆里,竟然挤着三十多条鳄鱼,周围到处是动物的骸骨。一直被挤在外面的鳄鱼,身上的泥浆已经被烈日晒的发白,张着大嘴盯着唐吉。用削尖的木棒做成的矛捅了捅,这只鳄鱼竟然没有反应。
唐吉对挤在一起的鳄鱼没有办法,就在不远处挖了一个水坑,渗出的水慢慢沉淀,用手舀着喝了几口,又洗了一把脸,然后坐在树荫下,盯着河滩里挤在一起的鳄鱼,如果还不下雨,这些鳄鱼都会变成他的食物。
第二天最热的时候,一只较小鳄鱼终于无法忍受,离开拥挤的泥潭,向河岸另一侧的树影下爬去。随后唐吉跟了过去,经过自己挖的小水坑,一只消瘦的瞪羚只逃了几米,又转了过来。瞪羚也是美味的猎物,由于太过机警,速度又快,很难捕捉。
唐吉没有理会瞪羚,直奔鳄鱼而去。即使知道唐吉不怀好意,被干干旱折磨的鳄鱼还是一动不动,半闭着眼睛,大嘴微微张开。
战斗还没有开始敌人就已经投降,干旱的季节,让唐吉占了大便宜。一只巨大的古铜色的胳膊,从两棵灌木间穿了过去,抓住鳄鱼的尾巴,把扭动的鳄鱼托到了两颗树之间。唐吉与鳄鱼的比例,就如同普通人和一条趴在地上的狗。
鳄鱼皮被唐吉扒了下来,搭到树枝上遮挡阳光,鳄肉被吃掉大半,其余的也被挂在树上,饱食后的巨人可以几天不吃东西,唐吉的生活方式和野兽十分相似。
几天以后,矮树上的鳄鱼皮又多了一块,唐吉在矮树下打磨石器。拿着两块燧石不停撞击,直到一块巴掌大的三角形石片从上面剥离。燧石质地坚硬,撞击燧石常常能形成天然的刃口,所以常被拿来用作工具。
唐吉把三角形石片拿在手里反复观察,然后小心的敲打,直到一面形成刃口,又在两边打出几个缺口。
唐吉把一块晒干的鳄鱼皮铺到地上,用锋利的石刃不断在上面划,最后得到几条长长的皮条,又这些皮条卷成几段绳子。
一段从树上刚刚砍下的短木棒,一端被劈开,三角形石片嵌进劈开的木棒,形成一把带木柄的手斧,把手斧用鳄鱼皮卷成的绳子,紧紧缠绕,石头与木头之间还被钉了一个小木楔。
唐吉端详自己刚刚做好的石斧,就像一个艺术家在欣赏自己的作品,蓬乱的长发间还带着稚气的大脸露出满意的笑容。
天开始有些阴暗,乌云遮住了太阳,唐吉离开灌木遮挡住的干枯河床,巡视自己居住的这一块土地,河床外几公里的一颗巨伞形状的金合欢树旁有一群鬣狗正在进食。
巨人茅草一样的头发里,乌黑的眼睛闪着好奇的光,唐吉慢慢靠近这群鬣狗。以前唐吉总是躲着这些成群结队的动物,鬣狗和兀鹫是草原上的清道夫,腐烂的动物尸体旁总少不了它们的身影,不过鬣狗并不只吃腐烂的尸体,这些强壮程度仅次于狮子的动物,也不会放过鲜活的猎物。
倒在地上的食物,是一只找不到水而渴死的河马,这个鬣狗群有五只成员,并不算多,五只鬣狗一边啃食死去的河马,一边驱赶周围觊觎食物的兀鹫,远处的唐吉并没有引起鬣狗太大的注意,只有最大的鬣狗一边进食,一边斜着眼睛看着唐吉。
死河马的皮肤呈现一种鲜艳的橘红色,这是它离开水以后,为了防晒而分泌的一种液体。随着一阵清风拂过,鬣狗的大餐的味道都飘到唐吉的鼻子里,使劲皱起鼻子,唐吉落荒而逃。
天空开始下起牛毛般的细雨,远方变得朦胧起来,唐吉回到自己居住的河边,在河床泥潭里的鳄鱼扬起大嘴,欢迎一场久违的降雨。
唐吉用了一晚的时间,把石斧磨得锋利光滑。
昨天的小雨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大地又暴露在烈日下,草原需要一场大雨,而雨季迟迟不肯降临。
几天后,唐吉在自己挖的水坑边,发现了一串人类的脚印,通向另一侧河岸的灌木丛。
水坑经过唐吉每天不断的挖掘,现在已经是一口小井,每天不断有动物过来喝水,这里俨然成了动物的驿站。
唐吉像青蛙一样蹲在地上,用手扶着地,看着这一串脚印,脚印很小,把自己的脚伸过去对比了一下,脚印比自己的大脚趾大上那么一点,唐吉甚至觉得这串脚印很可爱,这么小的脚印,一定是小孩子,跳到水坑里喝完水,离开时留下的。
在自己鹰巢一样硕大蓬乱的头上挠了挠。,唐吉向脚印的方向走去。
第三章 救出蛇口里的生命
河岸两边浓密的灌木,像屏风一样把干枯的河床与外面的草地隔绝。河床很宽,唐吉发现的脚印延伸到岸边已经淡的看不见了。
穿过齐腰深的灌木丛,唐吉向远处望去,到处是黄色的干草和暴露在外的干土。不多的高草随着视线及远,开始叠加,也显得浓密了。河岸的草总是长的比较高。
穿过稀疏的高草,草原已经接近沙漠的样子了,原来因为干旱而板结坚硬的土壤松散成细沙,没有水的话不久这里就会变成沙漠。
还是没有人的影子,唐吉把手平放到额头,四下观望。没有看到一个人的影子,这几乎是不能的,唐吉心里想,从还没干透的脚印这一点,就可以判断,来喝水的人还没走远。
回到发现脚印的地方,唐吉看到原来发现的,一串细小的湿润脚印,已经干涸,在高温中,那么一点点水蒸发的很快。
沿着河岸向上巡视了一遍,没有什么发现,唐吉有向下游走去,也许来喝水的小孩子藏在灌木丛里,也许被鬣狗叼走了也不一定,唐吉想着。一个人独自呆在野兽横行的荒野里,是十分危险的,何况对方还是个孩子,毕竟拥有像唐吉一样,史前巨兽一样的身躯的人类,在这片草原上,唐吉还没看到第二个。
在下游不远的地方,唐吉听到奇怪的声音,像离开水的鲇鱼,艰难吞咽空气的声音,又像鬣狗在吞咽,未经咀嚼的大块内脏。
安静的空气里弥漫着不祥的味道,吞咽的声音离得很近了,好像鼻梁的皮肤下有虫子在蠕动,让人焦躁。
拨开树丛,一截蟒蛇尾巴静静躺在眼前,顺着蟒蛇尾部向里面看去,巨人口中发出了巨大的咆哮。
唐吉像愤怒的猩猩,用力捶打着地面,口中不断发出悲鸣,被蟒蛇吞噬人的样子让唐吉感到恐惧,那情景种是让人想到自己。
受到惊吓的蟒蛇慌不择路,吞吃食物到一半的时候,这种爬行动物最是虚弱,蠕动着爬到空地上,面对着唐吉,由于吞食的需要,蟒蛇的下颌从头骨脱开,支撑起头部的几根骨头全部打开,整个头部像一条松软的袋子,能够吞下比头还大的猎物,此时蟒蛇口里的食物眼睛紧紧闭着,头发还随着蟒蛇的活动荡来荡去,看起来异常可怜的样子。
拿起石斧,朝着蟒蛇身体中间最粗壮的部位斩了下去。唐吉并不怕蟒蛇,荒野就是他的家,在这片草原上,人与动物之间不断竞争,每种动物都是食物链上的一环,唐吉也不例外。
唐吉喜欢吃鳄鱼,兼有鱼肉的鲜美与兽肉的野味的鳄鱼肉食唐吉的最爱,不过唐吉却常常想到自己某一天也会被一条巨鳄拉下水,吃的尸骨无存,在强悍的人也会衰老,唐吉不知道自己老去的时候,会有多少鬣狗和秃鹫自己身上的肉,没有同伴会为他掩埋。
在唐吉眼里,蛇口里的人好像就是自己的未来。
长满坚硬鳞甲的蛇皮被砍破,黝黑的皮里露出鲜红的嫩肉,细嫩的蛇肉很快被蛇血淹没,喷薄的鲜血洒在干燥的土地上。
受创的蟒蛇不断蠕动颈部,喉咙被食物堵着,无法关闭下颌,粗黑强壮的蛇体,成了任人宰割的肉。食物终于被吐了出来,摔在尘土飞扬的地上,此时的蛇头就像松弛的袋子,蟒蛇不停蠕动头部的肌肉,蛇头上分离的骨头开始回到原位。
唐吉提着石斧,对着蟒蛇破裂的伤口,又重重来了一下,整条粗壮的蛇身几乎被分了家,只有一半皮肉相连。蟒蛇的后段,好像获释的囚徒,用跳跃表达欣喜,完全不理上面的痛楚,两端蟒身在地上,开始以相反的方向翻滚,把自己硬生生扭断。
被蟒蛇吐到地上的人,浑身满是粘液,又粘上一层尘土,几乎看不出人的样子,小心的身子,扭曲着躺着。唐吉蹲在地上用手拨了拨满身是泥的孩子,看不出有活着的反应,唐吉抓着这个孩子的双腿,提到河床中间的水坑。
用手捞起水坑里的水,浇到孩子的身上,唐吉心里充满悲伤,轻轻给孩子清洗身体。孩子消瘦的躯干上纤细的四肢软软的垂着,卷曲的黑发间漂亮的脸蛋像个洋娃娃,如果活着的话,应该是个可爱的女孩。
就在唐吉向岸边走去,准备把女孩埋葬的时候,捧在手里的女孩轻轻蠕动了一下。
“咳咳!”女孩咳了两声,恢复了呼吸。
“喔喔!”唐吉欣喜地把女孩捧到面向,轻轻呼唤了两声。虽然自己也是孩子,唐吉却像个父亲呼唤婴儿一样。
夜晚,河岸边的火堆旁,唐吉把剥了皮的蟒蛇,架在红红的火炭上,白嫩的蛇肉被烤的金黄,吱吱作响,空气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洛丽塔,唐吉救的女孩,身体缩在几束灌木间,头上稀疏盖着几棵干草,手里还捏着一根木棍,警惕的望着火堆边的唐吉,从一醒来,女孩就想藏起来,被唐吉发现后,就这样一直顶这几根干草,用一根细木棍与唐吉对峙。
蛇肉已经烤熟,虽然有些土腥味,比起唐吉经常吃的活蜥蜴,已经是美味了。
“一起吃。”
“咳咳!”随着唐吉闷雷一样的声音响起,洛丽塔口里一直不敢咽下,积存的口水终于把自己呛到了。
担心的伤害迟迟不来,一直保持脆弱防御姿势的女孩有些尴尬,讪讪地从树丛里走出,接过唐吉递过来的蛇肉,认真的吃起来。
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就这样调换过来,到口的食物只要没有完全咽下,谁都不敢保证是自己的。
女孩并不像唐吉所想的是个婴儿,年纪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只是缺少食物和保护才长的瘦小,草原上野兽很多,人类却出奇的少,末日后的人口恢复的很慢,加入自然选择中去确实很残酷。
洛丽塔吃着食物,眼睛却一直打量唐吉,脑海里浮现大象的影子,动作有长颈鹿的优雅,缓慢却不僵硬,小女孩把对几种大型动物的印象与人的外表拼接到一起,就变成眼前唐吉的样子。
两个人在一起,生存的希望又大了一些,草原虽然贫瘠,还是有周而复始的雨季,比起唐吉以前生活的地方,这里也算是富饶。不过人类却越来越难寻找,唐吉隐隐觉得,有些自己并不知道事物引导这一切。
第四章 争夺水坑
几天以后,干燥的几乎要燃烧的草原上吹起了凉爽的风,雨季就要到了。
在唐吉居住的河床上,所有的鳄鱼都已不见踪影,一些被河水冲刷过的,陡峭的河堤上,有一些幽暗的洞,那些曾经凶恶的大家伙安静在洞里的呆着,湿润凉爽的环境,能让这这些鳄鱼维持的生存。
洛丽塔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的唐吉,从洞里脱出一只鳄鱼,用膝盖压在身下,双手禁锢了鳄鱼的大嘴,用力扳断鳄鱼的身体,就像杀死一条小鱼。
揉揉眼睛,老是盯着一个晃动的巨人,洛丽塔感觉有点头晕。被蟒蛇吞噬过的洛丽塔,奇迹般的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只是身上被蛇口里倒勾状的牙齿,咬出许多细小的伤口,伤口结的痂让洛丽塔身上布满褐色的斑点。
唐吉这几天总有些不安,远处吹来的风里传来的特殊声音,与草茎互相摩擦的声音一起传进唐吉耳朵里,那种声音就像唐吉遇到的那个博士,离开时发出的特殊声音,唐吉从这种声音里听出了敌意。
唐吉一直用朴素的,动物一样的直觉判断善恶,这种感觉有时往往很准。
对特殊声音的警惕还没有消失,唐吉又遇上了另一个大麻烦,傍晚的时候一群狮子悄无声息的闯过唐吉的地盘,几公里外金合欢树下的几只鬣狗,发出嘈杂的叫声,“呜呜”的想人在哭泣。
大群的鬣狗并不畏惧狮子,甚至敢于对狮子发起进攻,抢夺狮子的猎物,不过作为唐吉邻居的这群鬣狗数量太少,很快鬣狗就吃了败仗,呜咽着逃窜,不过鬣狗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角落里寻找机会。在草原上,鬣狗是最成功的机会主义者。
唐吉犹豫着是否离开,这些狮子明显被饥饿逼迫的发狂,而由于地下水位的下降,唐吉挖掘的水坑已经越来越深,成了他与洛丽塔无法离开的地方。
在火堆旁有唐吉和洛丽塔挖掘的一个洞穴,洞穴很窄,只有洛丽塔一个人能钻到里面,居住在凉爽的地下洞穴要更加舒服,不过要把洞穴挖到唐吉也能居住的程度还需要一段时间。
洛丽塔紧紧的盯着唐吉,清澈大眼睛被火光映的更加明亮,平时沉稳木讷的唐吉越来越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