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少女与野兽-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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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树根枯木堆积在山洞一角,唐吉随手拿了一块,塞进灰烬里面,还没燃尽的余火,把木头引燃,火堆里升起袅袅青烟,烧焦木材的香气,霎时弥漫在洞里。
唐吉拾起弓箭,走出洞外,向河对岸望去,雾蒙蒙的一片绿,看不到有什么猎物。
那只黑熊还没有离开,就趴在河的对面,一只耳朵贴着地面,吃饱喝足的睡了一夜。听到声音传来,黑熊幼圆的耳朵灵活的转动一下,抬起头,看见唐吉正在走来。
搭箭长弓,唐吉对准了黑熊,任熊皮在厚,也不能挡住重弩一样的长弓,送上门的猎物还不离开,巨人想要吃掉这只熊。
视乎是知道唐吉不轨的举动代表什么,黑熊把头高高抬起,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好像表达内心的委屈。
这样拟人化的动作,让唐吉再次放下弓箭,虽然不知道这只黑熊,为什么有如此丰富的表情,唐吉还是无法下去毒手。
相信黑熊也不会故意欺骗自己,如果杀死这样一只像人的动物,唐吉心里一定会内疚,这样的肉吃起来,也不会香的。
如果是凶恶的黑熊,即使冒着被射死的危险,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对敌人展开攻击,没有什么样的猎人,能够不动声色。
“你要跟我一起去打猎么?”
唐吉觉得试一试,看看这头黑熊,到底聪明到什么程度,如果能听懂自己的话,还能多一个伙伴。
摇着硕大的头颅,黑熊跟在唐吉身后,仅仅从两个人的比例来看,也像极了一只大狗,况且这只熊,还吐起了舌头。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样子,唐吉心里非常开心,已经喜欢上这只黑熊了。
黑熊确实聪明,但远远还达不到这样的程度,唐吉不知道的是,其实原因在自己身上。
也许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也许是后天与动物接触太多,唐吉不经意间,染上了模仿动物的毛病,从动作、声音,甚至神态,这些唐吉连自己也不知道。
特别是肉体力量一点点变强,唐吉模仿的角色,往往都是动物中的强者,跨越物种之间的限制,唐吉本能的把其他动物分类,比如猫科动物喜欢偷袭,唐吉总是处处对它们提防。
就是这样一种自己也不知道的能力,才能让还未成年的黑熊,有胆量与唐吉接触,刚刚离开母亲的孩子,还有一种寻找依靠的本能,这种本能,只有在它们不断遭遇挫折,才被慢慢磨去,变成独立的强者。
这只黑熊在唐吉眼里,总能发现弄弄的善意,甚至有母性的溺爱,虽然这样的表情,是对着洛丽塔才会表现,却被这只熊恰巧捕捉到,也就有了黑熊赖在这里的一幕。
唐吉当然不会想到这么多,只是以为自己遇到的黑熊,是一只聪明的动物,甚至比自己还要聪明。
唐吉的目标变成了山谷里的矮鹿,这些速度奇快的生灵,也把山谷当成了自己的家。
谷里的食肉动物,被唐吉赶了个精光,在驱赶其他竞争者想时候,唐吉从不吝惜自己的体力,总是一追到底。
把其他食肉动物赶走,比起杀死它们,好处要大的多,一个明显的警告,以防止不知内情的动物,不断溜进山谷。
如果杀死它们,不仅耗费精力,新来者也并不知情,照样会闯进山谷。
唐吉准备花费一段时间,在动物中建立威望,其它食肉动物要对自己退避三舍,而更多的食草动物,就会为了更加安全,逃进这块山谷。
不过这些想法,在唐吉心里,只是模糊的本能,却没有明确的概念,唐吉的本能,同其他达到兽中王者的动物,十分相似。
“爬下!”唐吉拍了一下熊头,黑熊乖乖的爬到地上,等着唐吉指示,几百米的远处,一群矮鹿在慢慢游弋,啃食地上的青草,食草动物的一声,似乎大部分时间,都在进食。
唐吉尽量伏低身体,不让猎物发现自己,绕了一个大圈子,转到矮鹿群后面,这样一个半圆形的路线,长度达到了三千多米,不过对于狩猎来说,并算不上什么。
然后唐吉向鹿群靠近,在距离鹿群五十米处,有一丛高高的象草,未受鹿群的啃食,长的足以隐蔽身体,悄悄爬了过去,慢慢直起身体。
随着嘭的一声弦响,一只矮鹿被巨箭贯穿身体,没有立即死去的身体,四肢不停蹬动。
其他同伴一哄而散,取不知对面还有一只黑熊,被射杀的矮鹿,挣扎了几下,慢慢失去力气。唐吉走了过去,把猎物捡了起来,巨箭拔出,矮鹿才彻底死去。
远处的黑熊也有了收获,一只惊慌失措的矮鹿,一下撞到熊口,自然无法逃脱,黑熊全力奔跑,速度不啻奔马,虽然比不上这些速度惊人的矮鹿,却也不会慢上多少。何况是正对自己奔来的猎物。
慢慢靠近正在啃食猎物的黑熊,唐吉停了下来,即使在温驯的动物,也都有争食的习惯,唐吉从腰间拔出一把石刀,割开自己的猎物,把内脏取了出来。
要得到黑熊手里的猎物,绝对不能硬来,为了一只矮鹿,引起一场大战,双方都没有好处,一旦受伤,实在是太不划算,唐吉想用矮鹿的内脏,换取黑熊的食物。
第二十章 翡翠箭簇
冒着热气的内脏,被唐吉掏了出来,远远的丢到黑熊一边,只要黑熊去吃,自己就有机会去拿另一只矮鹿。
如果能够成功,以后大可以一起合作,如果黑熊太不识相,一旦惹怒了唐吉,后果也许会非常严重。
“去吃,呼呼。”
唐吉对黑熊发出指令,希望这个大家伙能够听懂,巨人不断的摆着手,嘴里还发出声音,只是黑熊太不识相,看了看唐吉,却守着猎物不肯离开。
“嗯嗯!”
有点恼怒的条件,像愤怒的野兽,呲起了牙,鼻梁和眉头的皮肤都皱了起来,生气的野兽都会这个样子,对着一头不听话的熊,唐吉本能的作出这样的反应。
在唐吉不断手舞足蹈的沟通下,黑熊终于知道了唐吉的意思,放下怀里的猎物,向唐吉丢出的矮鹿内脏走去。
唐吉拾起熊的猎物时,一边的黑熊不甘的也呲起了牙,露出两颗粗大锋利的犬齿,像唐吉示威,这个时候,黑熊背后的毛,直立了起来,一副想要进攻的样子。
唐吉举起拳头,在空中挥了挥,一人一兽,现在好像两只斗犬。
黑熊最终败下阵来,唐吉远远的挥拳,好像打到它的身上,巨大的熊身偏向一边,作出躲避的姿势。
最后黑熊得到了两只鹿的内脏,唐吉拿走了剩余的部分,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划算的买卖,柔软的内脏,更加富有营养,对黑熊来说更对胃口。
最后的结果是皆大欢喜,对于唐吉来说,更重要的是自己拥有支配食物的权利,如果没有这种权利,唐吉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与这只黑熊一起狩猎,最好的结果就是把它赶走,如果冥顽不灵,把它架到火上,烤成肉干,唐吉也不会内疚。
黑熊接受了唐吉的食物分配,就意味以后成为唐吉的助手,跟在一个手持弓箭的猎人后面,可以不必费力追逐那些速度飞快的猎物,吃到肉食的机会反而增加了很多。
唐吉在河边分解猎物,燧石磨制的尖锐切削器,从鹿皮与肌肉之间穿过,把鹿皮剥下,溪水里一些胆大的小鱼,巡着血腥的味道,聚集成群,争抢啄食泡进水里鹿皮上的筋膜,搅起一片片水花,为了抢到一个有利的位置,甚至越出水面,像一把银白的小箭。
两只矮鹿的肉被剃了下来,带回山洞,洛丽塔已经把火生的很旺,石板也被放到了火上,唐吉在切好的肉片上,抹了一点盐沫,然后放到烧热的石板上。
女孩生完火后,就又躲到兽皮里面,只露出脑瓜,纤长的睫毛忽闪着,看着唐吉准备食物。
“怎么还不起来?”
洛丽塔好像没有平时的精神,一副疲倦的样子,唐吉不知道,女孩在自己睡着以后,有疯了很长时间。
“生病了?”
用手试了试洛丽塔额头的温度,唐吉有点担心,自己和洛丽塔都不会治病,一旦生病,可是个大麻烦。
“没事,我睡一会就好了!”
洛丽塔可不会告诉唐吉,自己晚上的事情。
小睡了一会,洛丽塔又被肉香引了起来,外面草地上的露水,已经被太阳晒干,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无事可做,两个人吃的不多。
唐吉出洞,走到河边,河水里浸泡的两张鹿皮,被黑色的鱼群包围,水面沸腾似的,不停有鱼窜出,听到脚步声,个头大的虹鳟鱼,一哄而散,只有胆大的小鱼,锲而不舍的占领大鱼留下的位置。
一路不断有好听的“咚咚”声,草丛里的青蛙,一个接一个的跃入水中,把身体隐藏在水藻里。
远处有一只高大的白鹤,扇了扇翅膀,看到没什么危险,就停止了起飞的动作,悠闲的低下头,继续捕食河里的小鱼。
唐吉扯着鹿皮的一角,抖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鱼,把鹿皮平铺在一块石头上,上面的血筋以经被啃掉,整个鹿皮变得干干净净,藏在毛发里的跳骚和蜱虫,估计也成了小鱼的食物。
不再旅行,安顿下来的两个人,有了大把的时间,日子一下子变的悠闲。
阳光给凉爽的山谷洒下温暖,清新的空气缓缓的流动着,唐吉坐在岸边,抓起旁边一块石头,拍在前面一块巨石上。
石头裂成几块,落在地上,有长年磨制石器的经验,唐吉知道什么样的岩石,更加适合制作工具,晦暗的石头破裂开来,露出里面青翠的质地,像长满水草河水,翠绿透明。
这是一块上好的翡翠,不过唐吉并不知道,对于他来说,一块石头的价值,就在与能否使用,坚硬的能打击出合适形状的石头,才有价值。
碎裂的翡翠,与经常使用的燧石,没什么不同,都是唐吉磨制石器的材料。
洛丽塔擎着折叠弩,在唐吉身边走来走去,像一个哨兵,一些上游极远处的翡翠,被河水磨成卵石,像一个个绿色的蛋,偶尔显露在河滩上。女孩找到了一粒光滑浑圆的翡翠石球,兴奋的拿到阳光下,欣赏里面通透的碧绿。
女孩把碧绿水润的石珠,在身体各处比来比去,乐的手舞足蹈,美丽的宝石,视乎是上天为女人专门所准备的,在宝石衬托下,洛丽塔白皙的皮肤变的更加光彩夺目。
唐吉好不吝惜的敲打翡翠石块,期待它们变成自己想要的形状,如果能够击打出锐利箭簇,自己的长弓将更有威力,射出削尖的坚硬木头,怎么也比不上带有石制箭簇的箭更有穿透力。
一个锐利的三角形的石片终于在不断敲击中出现,唐吉已经忙了两个多小时。
洛丽塔还在摆弄着那颗翡翠石球,试图在上面打一个小孔。
唐吉把石片蘸了一些水,压到一块坚硬的沙岩上,仔细的琢磨。白白的石粉,与水混成白色的泥浆,从沙岩上流下,唐吉抓了一点细沙,撒在作为磨石的沙岩上,作为研磨材料增加了摩擦。
足以令人窒息的缓慢工作,在唐吉手里开始。
第二十一章 洞主
花费几天时间,磨制一只箭簇,这对唐吉来说,算不上什么。
翡翠做出的箭,如果射到石头上,马上就会崩裂,没有价值的猎物,唐吉是不会使用的。比如长毛犀,这种皮糙肉厚的动物,一般的箭,很难造成致命的伤害。
巨兽的反扑,可不是闹着玩的,能够避免肉搏,当然要尽量避免。
山谷里的清风,从南面吹来,在谷中平原上旋转了几次,突然改变方向,山谷里的动物突然顿了一下,停止了活动。
整个山谷像是被定格的画面,只有黑熊用力耸动湿润的鼻子,远处的矮鹿不停转动尖尖的耳朵,白色的尾巴竖起,像一面旗帜。
“嘶嘶”
停下手里的活,唐吉用力吸了几口气,流经鼻腔的气体里,带着一股很难察觉的淡淡腥臊的气味。
片刻,方向恢复正常,定格的画面也被打破,一切又恢复正常,远处的矮鹿垂下刚刚举起的白色尾巴,低头继续吃草,只是耳朵还是不停的灵活转动,Qī。shū。ωǎng。黑熊又开始捕鱼,它已经有了一些捕鱼经验,捕猎成功的几率大大提高了。
唐吉放下手里的翡翠,忧心忡忡地望着河流下面的位置,随后又恢复平静,继续加工箭簇。
“它回来了么?”
洛丽塔蹲在唐吉旁边,若无其事的问,只要唐吉在自己身边,女孩不会害怕,在她心里,唐吉几乎不可战胜。
翡翠山谷里的溪流,流过谷底平原,继续向北,蜿蜒转折,穿过一片原始森林,转向西边的草原。
高大的象草,由于巨型的食草动物进入,被啃食出大块空地,吃完一个地方的草,巨型长毛犀会向别处迁徙,留下一片短草地代。
大片短草地带连接在一起,就形成了像麦田怪圈一样的迷宫,象草森林的迷宫深处,一小队猎人,缓缓向东面行进。
首领是一个高大的女人,走在队伍的前面,整个队伍只有七个人,两个女人和五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