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公敌-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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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愣的忘了哭。
程进惊觉自己不应该问,他说,“你继续说。”
顾念用手背在眼睛上抹了下,说,“也没什么了,就是这些事情,都是小事,却令人不胜其烦。”
Mac从外面进来,对顾念说,“人到了医院,会留院两天,你去照顾她吗?”
顾念烦道,“我哪里有时间,我家里还有孩子呢,我给她请看护。”说完嘀咕道,“还好现在家里有钱,要是再没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Mac没说话,转身往外去。
“等等——”顾念又伸手,拉住Mac,样子欲言又止。
Mac奇怪地等待着。
顾念咬了咬嘴唇,靠近他低声说,“她,她有淋病,你让你的人小心点。”
Mac呆滞一下,随即暴怒,“你怎么不早说,她刚坐的我的车!”
程进无语,这个人对顾惜曾经带避孕环的反应奇大,私下里说,就是怕这些,现在显然有种噩梦成真的感觉。
顾念尴尬道,“刚刚我太生气,给忘了。”
“忘了?”Mac转头就往外冲,“我的人——”
顾念更尴尬了,对程进说,“她正在治疗呢。”
程进抬手连忙打断她,“这个真的不用和我说。”
顾念低下头,俩人异常尴尬的都不说话。
过了一会,顾念还是说,“她又装了避孕环,我和她说别装,那个不安全。她还把我骂了一顿,说我难道想看她怀孕?我说不是那意思,那不防病。她就骂的更厉害,说我龌蹉,哪里有那么多有病的人,说我质疑她的眼光。然后趁机把我家里的柜子搬走了一半……除了那套榫卯结构的,连那紫檀的,她都要。我说那是我姐给我孩子的。她说她才是我姐!”
顾念闭上眼,眼泪又流出来,转身往外去,“其实我今晚来的路上,真的希望她醒不来。我真恨她,我不恨她回来,而是我恨她,把我逼出了这种想法,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卑鄙自私的坏人。”
她转身,看着程进说,“最可怕的是,她永远不会明白我的感受了,她感染的地方多,医生说她很难有孩子,她说正好,她也不想要孩子,有我生就够了。所以以后,她就只能祸害我。”
程进站在过道里,完全懵圈的样子。
******
程琦一个激灵睁开眼,一瞬间不知身在何方,身上发潮,左臂被压着,他定了定神,才感到自己抱着顾西。
连忙转身,把顾西紧紧搂住。刚刚那梦太真实,好像他真的存在,站在程进的旁边,窥视到整件事。
这种感觉令他惶恐不安,那个压在心里一直令他不敢深想的问题回来。难道,那边的世界才是属于他的,所以在这边,他只能以不存在的姿态活着。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顾西睡的真熟了,他的吻贴在她的额头,心跳得乱七八糟。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情节大概有令大家不适的地方,我给大家道个歉,我写东西一向很温和,恶心的不喜欢写书里,但这是顾惜的结局。不然之前的没有意义了。
☆、第203章
程琦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再无法入睡,看一眼窗外,天色泛青,快要天亮了。
第二天,顾西很早醒来,她时差倒的正好。
睁开眼,就对上程琦的脸,她异常开心,过去在程琦脸上亲了一下,说,“我先去刷牙。”她说完翻身就下了床。
程琦追着她的背影说,“咱们今天去外伦敦,我告诉你了吗?”
“没。”顾西在洗手间里回话。
程琦的头歪在顾西的枕头上,蹭了蹭说,“有个人,他爷爷是位爵士,有些我们的东西。现在他们家不复往日风光了,迟几年他们也有意移民,我们去看看。”
顾西站在洗手间门口,捧着毛巾问,“你以前和他收过东西?”
程琦趴在枕头上怨念地看着她,“我又不是走街串巷的,为什么说我收东西。”
顾西想了一会,“匀,你们叫匀我知道。”
程琦笑着翻身下了床。
他站在洗手间门口,顾西已经把牙刷递过来,她说,“你昨晚睡的不好是不是?看着没什么精神。”
程琦接过电动牙刷,沉吟片刻,说道,“我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顾念和阿进了。”
顾西涂着日霜,听了这话忘了手势,睁大眼睛看着他,只在脸上一个地方揉,“给我讲讲。”
程琦刷牙,点了点头。
顾西就专注地等着他,也不化妆了,拿杯子给他接水,“好的还是不好的?”她问的很期待。
程琦接过杯子漱了口,顾西已经把毛巾奉上。
他笑着接了,把梦里的事情说了一遍,“你说是不是奇了怪,还有头有尾的。”
顾西惊讶不已,“我怎么觉得像是真的,逻辑什么都有。会不会是你和那边还有什么联系,你身上有发射器吗?”她转着程琦看。
程琦被她拽着转了一圈,神情无奈。顾西问,“你第几次梦见那边?”
“第一次。”程琦的毛巾点了下她的鼻子,“多数是因为你晚上问了,我就梦到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可不想和那边有联系。”
顾西说,“那整容后的顾惜,你看到了没?”
程琦皱眉不耐地说,“我看她做什么。”
顾西说,“我就是判断一下你这梦的真实性。那顾念呢?”她的语气略微黯然,从后面搂上程琦的腰,亲昵地晃着说,“算了,咱们就当个梦吧。这世上多少事,永远都不会有答案,咱们现在的时间就是我们实在的。”
程琦放下毛巾,拉着她出去,她就变成了小火车,一直挂在程琦的腰上,他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
*******
几小时后,俩人驱车到了外伦敦。
有两个英国人陪着过来,四十多岁。程琦告诉顾西,这是他请来的,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太年轻。
他们把车停在小镇上,然后顺着斜而窄小的马路向内走。
不知道会走到什么地方,顾西看着两边的橱窗,都是小而精致的房子,觉得这样的地方分外令她开心。
顾西说,“这家的东西,以后你是不是也见过?”
程琦说,“我记不太清楚,后来见过太多东西了,这家,应该是他们主动联系的拍卖行,这次早了几年,我找了家拍卖行联系的他们。”
“哪里找的拍卖行?”顾西小声问。
程琦说,“就是前面那个,我入股了他的拍卖行,他的那家拍卖行生意不好,现在就是做一些中世纪家具,因为经营不下去,正在尝试做新式家具。”
顾西说,“你这么清楚,是不是他后来倒闭过?”
程琦笑着点头,低声说,“这家拍卖行注册的早,咱们接手,以后对外还用他们。这样就避免了上次的事情。咱们这次低调一点。”
顾西对他甜甜地笑了一下,“原来你想着和我一样的事情。”
程琦右手抬起来,捏着她的手说,“走这条路没有自己的拍卖行根本不行,欧洲拍卖行的历史上百年,都是很成熟的产业链,一般人拿着东西去了大拍卖行,也会有投递无门的情况。最大的那两间拍卖行,除了佣金上曾经因为垄断而被曝光过。其实在拍卖方面,拍卖行都有自己的潜规则,他们只要自己圈定的市场热点。”
顾西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问道,“你的意思直白点说,是不是就是,什么东西好卖人家收什么?这和我们销售中,不看自己卖什么,而要看消费者需要什么的理念是一样的。”
程琦:“……”
顾西看他不说话,只微笑,又说道,“还是你意思说,他们也完全掌握了定价权,和以前的空调一样,要不是奥克斯爆出来这行的内。幕,大家还都在高价买空调呢,觉得那是多了不起的东西。一定值四五千,其实成本也就不超过两千。”
程琦低低地笑起来,抬手,感叹地搂上她说,“这样一个有品位,有格调的行业,让你一解释,真是越解释,越没光环了。”
说完他侧头亲了下顾西,爱的不行的样子。
顾西低声说,“本来就是,每一行都是这样,敢把成本价公布,就没什么利润了。”一说完她惊觉不对,“那空调被掀老底是02年的事情,还没发生呢,糟糕。”她左右看看,“还好没有人。”
程琦搂紧她,柔声说,“是不是觉得周围都是机会,简直不知道该舍弃什么?”
顾西眼神柔柔地看着他,“人生难的不是‘得到’,而是‘舍弃’,这句话对吧。”
程琦说,“我从来要求都不多,就要一样。”
顾西顿时笑倒了,“就要我爱你一个人对吧!”
程琦抬手揉揉她的头,“那是以前的想法了,现在就想照顾好你。”
顾西停下脚步,指着橱窗里的糖果,“这么好看,等会咱们多带点回去。我放在公司招待客人。够漂亮吧。”
程琦说,“你从这里带回去,招呼客人?这么远的路,你带回去一次还能次次都带?”
顾西搂上他的手臂,“一看你就不懂,我们公司去的都是男人,男人有几个吃糖的。所以摆上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人吃,但看着多好看。细节上包装一下还是必要的。过几年,等咱们的淘宝兴旺,什么包装都能有,我就不用这样了。”
程琦:“……你怎么想这么多。”
大家转过一条小路,就看到一大片丛林。裹着的大屋没别墅那么夸张,但也可见曾经昔日的辉煌。
英国外伦敦一向人少地方大,但能圈地盖房的,始终还是有家底的居多。
主人没有在,安排了人接待他们。那人五十开外,标准的英国管家,请他们在客厅坐,就去了和主人打电话请示。
摆谱的做派。
顾西心情很奇妙,这样说明主人并不重视自己的东西,随便让他们来看。还是说,主人不拿他们当一回事。
她低声问了程琦,“你怎么找的这家,是不是不想卖?”
程琦低声靠在她耳边道,“以前出手过家里有东西的,令我有印象的卖家,我都在关注,这家有意要出手东西我才找人来的。”
顾西一想,程琦又不是鲁莽的性子。何况,他现在可是屈尊降贵凡事靠自己,怎么会给自己挖吃闭门羹的陷阱。
不一会,外面有车声,顾西隔着木框的窗子望出去,看到一辆宝马车开进来。
接待的人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出去迎了人,一介绍才知道,原来是另一家拍卖行的。
顾西隐隐有些不大高兴,外面都说英国人做事最一板一眼,很多时候那“板眼”真是能郁闷死人,就像买房,大家一起参观,而后回到中介再偷摸各自报价,价高者还未必得,要看主人更喜欢哪一个买家。
所谓综合考量。
“难道这家古玩也像房子那么卖?”她低声问程琦。
程琦摩挲着她的手,无声地安抚她,“先看看。”
东西都在地下室。
主人倒是很慷慨,请他们先自由看看。
装修的倒是很好,不像一般家里做了酒窖,这里堆满了古玩,顾西看到有点惊讶,很多大罐子,上面是各种颜色画,她都不认识。
她问程琦,“那是什么?”
程琦看了一眼,低声说,“这是希腊公元前的彩陶,不过这里是装饰的。”
顾西说,“看着像个花瓶。”
“确实叫花瓶,不过不插花。”程琦笑着低声说,“18世纪之后。他们才对古陶器进行了系统研究,虽然约定俗成是叫花瓶,可是事实上,那时候的彩陶只做实用性,比如作为饮具,他们喝的葡萄酒里面掺了水,这个办法后来被台湾人沿用了你知道吗?”
顾西大眼睛眨了眨,“台湾人?”
程琦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那时候古希腊人觉得他们要喝葡萄酒加水,所以需要很大的容器,这样才能把葡萄酒和水很好的混合在一起,于是他们做大的敞口盆,等水和酒融合之后,他们又觉得需要一个‘壶’,这样好装,于是他们做了可以倒酒的大壶。”
顾西问,“那和台湾人有什么关系?”
程琦说,“早年台湾人回祖国做生意,带入一种流行的喝酒方法,就是把一瓶红酒和两罐七喜倒在一个大号的啤酒扎里面,然后混合上柠檬片,是不是一样?”
顾西推了下他,“讨厌,又骗我!”
那一下娇滴滴的又带着与有荣焉的喜爱,程琦的心就轰然升起一团火,他的手垂下,握上顾西的手,手指刮着她的手心。
只觉得爱也爱不够,看也看不够。
顾西侧头看着旁边的一幅画,故意装着若无其事,又问他,“这个上面拿盾牌的女人是谁?”
程琦说,“胜利女神,她正在往盾牌上书写胜利,不过这幅不是大师作品。”
身后又脚步声。
他们回头,看到接待他们的人走过来,用中文问道,“喜欢这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