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夫纪-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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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恺见状与东莲对望一眼,“姬玄仰武功已废,怕他作甚?杀呀!”说着提刀砍去,可姬玄仰到底是姬玄仰,怎可能轻易让人得逞,左突右袭,片刻间竟将四名教众徒手击毙。乌恺知道姬玄仰已是强弩之末,可他积威已久,众人对他的惧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退的,即便是自己也心怀惴惴。
东莲对姬玄仰倒是没什么惧意,当下提剑突入与姬玄仰战了起来,只是越打越心惊,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流高手即便失了内力也是依旧强大。乌恺见东莲屡屡被压制,当即提刀助阵,两人与姬玄仰缠斗起来。
容夙悄然退出冥王殿,烈风吹散满头青丝,夹杂着几根银发,她冷笑着回望冥王殿一眼,拾级而下。多少青春年华空耗于此,痴心错付回头再难,如今的自己还剩下什么?“噗——”她呕出一口黑血,金灵的毒深入骨髓,最终还是选择了同归于尽的法子。她步履蹒跚地走着,一瞬间像是老掉了十岁,整个人委顿起来。
“夙儿!”
“谁?谁在叫我?”她慌忙转身,“朔辰是你么?是你么?”回头,原本正午的日光渐渐昏暗,目之所及处竟是一片漆黑。容夙慌乱地深处十指在空中乱抓,被地上的尸体绊到,重重摔下。她胡乱地摸索着,终于摸到一双脚,她抱着来人的腿慢慢站起身来。“朔辰,是你么?是你么?”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眼前双目失明疯疯癫癫的容夙,便是最好的例子。与姬夜尹对望一眼,想起死去的秋色和伤痛难愈的春情,忘忧正想征询他的意见,只听姬夜尹对身后随从说道:“带下去,好生看管。”
冥王殿中,姬玄仰还在做着困兽之斗,饶是骁勇也抵不过金灵毒的发作和连绵不绝的攻击。姬夜尹的出现,让他原本的部从们欣喜不已,乌恺退出战圈,激动得跪倒在地:“爷!”
东莲见忘忧平安归来更是喜不自甚,“园主,您来啦!”
“左护法!左护法!”“夫人?”“夫人!”见姬夜尹无恙,携妻前来,在场教众有如吃了定心丸一般纷纷退让,将姬夜尹和忘忧迎了进来。
“夫人?”忘忧仰起头,不解地看向姬夜尹,那婚姻不是作罢了么?
姬夜尹与她十指相扣,“好容易成一回亲,我可舍不得随随便便就离了。”想起之前总总,他涩涩说道:“我一直对外宣称你得了恶疾,去中原疗养。”
忘忧紧咬着嘴唇,不知怎么说才好。但此时情形也由不得二人互诉衷肠,只听乌恺朗声说道:“姬玄仰倒行逆施,置冥教百年基业于不顾,左护法今日平安归来,实乃天神庇佑,我乌恺愿尊左护法姬夜尹为我冥教新任教主,誓死效忠,此志不渝!”
“誓死效忠!此志不渝!”“誓死效忠!此志不渝!”“誓死效忠!此志不渝!”
匆匆赶来的四名长老本想解救姬玄仰,可见大势已去,又思及姬玄仰这一年间种种作为,不由叹息连连,虽不情愿,但还是只得顺应人心,向着姬夜尹行了参拜教主的大礼。
双目已经失明的姬玄仰瘫坐在地,斗志全失,哪里还有昔日尊主的样子。听到众人讨论起他的生死,姬玄仰强撑着站起身来,“我的死活,天定!我定!由不得你们这些宵小之辈!”言罢制住离他最近的教众,夺下刀刃便往颈间抹去——
一道黑影急闪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挟起姬玄仰飞身离去,姬夜尹虽是最先反应过来,但还是假作未见,放走了救人之人。他的心思,忘忧自然明白,毕竟是有养育之恩的。可那个黑影,为何这般眼熟呢?
想到那个人,忘忧心中一跳,“姬夜尹,我去去便来!”言罢冲着二人消失的方向急追出去。
“忘——忧。”姬夜尹很想紧随其后,可冥教上下一片混乱,百废待兴,太多事宜还待处理。他只得闷闷收回手,指挥着教众扫灭姬玄仰的余党。
忘忧一路追出近百里地,眼看便要进入沙漠,那道黑影终于停了下来。夕阳的余晖为他冷毅的轮廓镀上一层浅金,他盯着脚下垂死之人,努力看清他的脸孔。
忘忧慢慢走近,努力在二人脸上寻找着相似的地方。世事就是这么有趣,独孤拓的眉眼却与独孤信有些相似,可当与姬玄仰做比时才觉还是更向后者一些。
“姬某垂死之人,不劳阁下费心!”他努力让自己有尊严地死去,可是金灵的毒素迅速在他体内扩散,他已开始口歪眼斜,身体抽搐。几声痛苦的嘶吼过后,姬玄仰渐渐没了动静。
独孤拓眼角溢出的泪滴悄然打落在滚热的沙地上,他仰天饮泪,颓然跪地。忘忧见状不由心生疼惜,可一想到他今日的痛苦由自己一手造成,她不由得收回迈出的脚步,默默退走。
“别走!”独孤拓忽然出声,叫住转身的忘忧,“别走!”带着恳求,带着期盼,一声声,唤得忘忧阵阵揪心。她踌躇片刻,一咬牙,还是迈出了脚步。
第六章 木兰情归
更新时间2012…5…10 22:14:29 字数:3639
“离忘忧!你给我站住!”身后之人猛然起身,挡住她的去路。“你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你就这样弃我于不顾?!”
忘忧愣了会儿神,疑惑地开口:“一走了之?弃你于不顾?独孤拓,你这话真有意思,我对你有责任么?”
“如何没有?!”独孤拓恼道,“你怎能如此没有良心?你……我……我从不曾与女子肌肤相亲,你是第一个,自然要对我负责的。更何况,现在整个江湖都在传我喜好男风,哪里还有女子敢与我亲近!你若不对我负责,怎对得起天地良心?!”
忘忧惊讶地长大嘴巴,踮起脚尖,双手在独孤拓脸上细细摸索了一番,自言自语,“没有人皮面具啊!你真是独孤拓?”
独孤拓墨玉般的眸中透出几分笑意,拉开衣襟,露出胸口的天女木兰,捉住忘忧双手往里揉去。“你倒是摸摸看,是不是真的。”言罢伸手一揽,将她死死扣入怀中。“每一次,你都不等我把说话,今日你哪儿也不许去!”
天女木兰的雅香伴着他的阳刚之气,激得忘忧心神荡了不知多少下,双腿发软,全凭他支撑才勉强站住。她一面暗骂自己不争气总被美色所惑,一面又很是享受,嘴硬地说道:“你说不许走就不许走么?独孤拓,这儿日头毒,你这一身黑,是想当太阳能还是怎么——唔唔”忘忧的小嘴被他用吻堵住,巧舌直入,挑逗得她满脸红潮,意犹未尽地放开,迷离地喘息。
见忘忧已然动情,独孤拓在她耳畔轻声低语:“嘘——你今日什么都不许讲,只准听我说!离忘忧,那日在木兰小筑,我没有厌弃,只有疼惜。我也不晓得从何时开始,心中便有了一个你,或许是因你跳过绝壁深入死谷时的决绝,或许是你用无水划破脸颊时的坚定,或许是你在迦罗曼殊华沙花海中的妙曼身姿……你可知道你就像这流沙,不经意间便填满了我的心房,等我反应过来之时已然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天啊!这还是那个冷面独孤么?这肉麻得要死的情话,真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么?忘忧暗道,惊讶得无以复加。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喜悦,以至于她有些不相信,“独孤拓,是真的么?你真的不讨厌我?你真的喜(…提供下载)欢我?”
看着怀中反应明显慢了好多拍的忘忧,独孤拓又好气又好笑,带着她飞出丈许,落到一片绿洲之中。“既然忘忧不相信,那我便证明给你看!”才说着双手便探入了她的裙底。
“独孤拓,你——唔——”忘忧刚想拍掉他急色的手,便被他封住小嘴,顶到身后的胡杨树上。“你让我尝到了你的美味,今后,你也得负责到底!”言罢他笨拙地接着她的衣衫,缠斗一番后他对着死结很是不满,羞恼地撕成了碎片。
“你——”忘忧害羞地捂住重点部位,上一回是因为催情媚妖,而这一回两人头一次在清醒状态下赤裸相对——在独孤拓赞赏的目光中,忘忧挪开遮羞的手,踮脚吻上他性感的薄唇。他一双大掌在握住她胸前的丰腴,另一只手深入她两腿之间,带出一片粘腻的晶莹,“忘忧,你好美,好香!”
“嗯……啊……”随着他灼热的挺入,忘忧忍不住呻吟起来,弓身迎合着他,与他融为一体。“独孤拓……独孤拓……”
“叫我拓……忘忧的拓……”
两人滚了一身沙子,连头发里也是,于是下到水中,又很应景地来了几次鱼水之欢,一直到月上中天。忘忧趴在他胸口娇喘连连,看到水中月亮的倒影,猛然惊起,“糟糕!”
“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着便往岸边游去,可独孤拓哪能如她所愿,捉住她脚踝又重新将她拉下水,剑眉一挑,“去哪儿?去找姬夜尹?”
忘忧心虚地低下头,“我……我……”
“我同你一起去!不过,走之前——我还想要——”说完一改方才温柔,狠狠咬上忘忧的小嘴,滚热的巨物挺入她水艳之所,她来不及惊叫便被他攻陷,沉溺在一波接一波地快感之中……
夜澜宫灯火通明,姬夜尹还在忙于教中事物,乌恺与东莲从旁协助,为他分担不少。他揉揉酸痛的脖颈,开口问道:“她,还没回来?”
乌恺与东莲对望一眼,摇头:“尚未。”“爷,要不要派人去找?”乌恺表示不解,既然担心,为何不派人前去寻找,反而坐在这儿干等。
“不必,她说过,她会回来的。”姬夜尹说这话时,握笔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恨骂:离忘忧,你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教主,夫人——夫人回来了——”下人前来禀报,带着几分欣喜和——诡异。
话音刚落忘忧便走了进来,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而且那衣衫明显是身后男子的。乌恺嘴巴长得如鸡蛋那么大,东莲赶紧将呆掉的乌恺拉走,为三人落下帷帐,合上殿门。
“姬夜尹。”忘忧艰难地赔出一个笑脸,“我回来了。那个……那个……”
“姬护法,哦不,姬教主,在下独孤拓。”只着中衣的独孤拓抱拳行礼,看向忘忧的眸中满满不加掩饰的爱意。
看到忘忧肿胀的小嘴和颈间密密麻麻的吻痕,姬夜尹只觉气血翻腾,但还是强压着怒火,“忘忧,你是我夫人!”
“她也曾与董玉痕三拜行礼,我只知她是我心爱之人,至于她是谁的夫人,我不感兴趣。”独孤拓朗朗说着,一片坦荡。就连忘忧也不禁为他叫好,能将偷吃说得那么义正言辞,入情入理。
可姬夜尹却没有接话,反而哀怨地剜了忘忧一眼:“在罗刹海,你是我的夫人,可不可以顾忌一点我的颜面,不要那么明目张胆!”言罢扯下她披在身上的外裳,虽是有心里准备,可还是被她满身爱痕灼痛了眼。紧接着姬夜尹取来衣衫,为她穿上,斜了身后的独孤拓一眼,“不知轻重,到底会不会疼女人?!”
“啥?”忘忧惊诧莫名,原本已经准备好承受姬夜尹的暴怒,可她没想到,没想到……“姬夜尹!!”忘忧满心感动地扑入他怀中。
“下次,会小心的。”言罢独孤拓转身出屋,紧抿的双唇微微泛白,想不到对方竟然棋高一招。
这一回轮到东莲合不拢嘴了,同样躲在窗下偷听的乌恺赶紧过来捂住她的嘴,“还不快闪!”拖着被惊呆了的东莲跑出老远。半晌,东莲才回过神来,“刚才……那个……我没有幻听吧?”
乌恺郑重地点点头,“没有!”“他们……他们……”东莲舌头打结。乌恺捏了捏她粉粉的脸颊,“东莲,你可不许学夫人,给我找几个兄弟什么的,我可没有教主那么大的胸怀——”
“呸呸呸!我东莲是那样没节操的人么?恺哥,我只要你一个就足够了!”东莲做小鸟依人状,投入乌恺怀中。乌恺欢喜无限,投向忘忧居的目光中满是同情。
第二日一大早,忘忧还迷迷糊糊躺在姬夜尹怀中,便听到门外乌恺的声音:“教主不好啦!有人劫狱!”
忘忧霎时间清醒,抬头与姬夜尹对望,胡乱穿好衣衫与他出屋。“早。”一身整洁的独孤拓立于门口,今日的他居然穿了一身白,衣摆上淡墨晕染的朵朵天女木兰煞是好看,配上他冷毅英挺的面容直叫忘忧阵阵失神。
“拓,你好帅——哎哟!”才夸完,便觉手中一痛,被姬夜尹狠狠掐了一下。她只得乖乖收回目光,但得空时还是不忘与独孤拓眉目传情一番。
一行人来到沙牢,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护着奄奄一息的容夙正与守备对峙,其余人正在救治受伤的教众。
“朔辰快走!不要管我!能见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为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不值得!”不过一夜容夙像老了二十岁,满头银丝,满脸皱纹,苍老的声音有如七旬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