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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风野七咒-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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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王的责任自然也就跟着废除,所以近千年来,众王的安全都是自己负责。
    定天府成立,定天公主三次亲赴霸池问礼,更强行拦阻众王兵马进天安城,誓要恢复旧制。众王虽没有强行冲开定天公主的拦阻率兵进天安城,但也没有遵古礼将所率兵马撤到四关之外,更没有要求禁军来保护众王自身的安全,而现在却公然向定天公主要人,似乎一切都是定天公主的责任,这简直就是蛮不讲理,雪槐眼见众王公然耍无赖,勃然大怒,定天公主却拦住了他,并答应众王,一定尽快找回连江等三王。
    回城的路上,雪槐尤自岔岔不平,定天公主却是一脸微笑,道:“将军似乎觉对这样不公平,但其实万物都有两面,如果我不答应他们,无非争吵一场,他们却可放言天下,说我们言行不一,这并不利于我们重整纲纪,但如果我能找回三王,一是显示了我们的实力,而最主要的,这是恢复古礼的第一步,从此以后,任何人来天安朝见,都得遵古礼,将兵马驻在四关之外,因为我有能力保护他们的安全。”
    雪槐倒没想到这点,道:“还是公主想得周到。”
    定天公主微微一笑,道:“我请将军去,只是借将军虎威压一压他们的气焰,寻找三王这等锁事,不必劳烦将军,将军可自休息,有借重处,自会相请,只不知将军大军何日可到京中。”
    雪槐道:“约莫还要一、二十天。”明白定天公主的处境,道:“公主放心,我会尽快催大军进京,有我数十万大军摆在虎威江上,那些家伙自然就不敢大嗓门了。”
    定天公主大喜,道:“多谢将军。”
    回城分手,雪槐自回大将军府来,他本要上林青带了军士出城去,这时误会冰消,自是不必,倒后悔先把雷电双鸦遣走了,当下念动雷电诀,到午后雷电双鸦便回来了,雪槐道:“不好意思,让两位跑来跑去。”电鸦急道:“主人这是说什么话来,能得主人役使,正是双鸦无尚荣光,主人但有所使,尽管下令。”
    雪槐点了点头,道:“让你们又跑回来,是因为定天公主和我们想的并不相同。”当下说了定天公主的事,雷鸦道:“主人其实不必多加解释,定天公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是主人奴仆,总之一句话,主人说怎样就是怎样。”电鸦也点头称是。
    “你两个受了委屈,不和你们解释清楚怎么行,你们能理解就好,对了,你们见到舰队了吗?”
    “没有。”电鸦摇头:“我们刚到大龙湖口,主人就以雷电诀相召了。”
    “舰队可能还没进大龙湖。”雪槐点头,道:“不好意思,还得请你们两个跑一趟,仍沿原路去,另外我写一封手书你们带着,见着舰队后把信交给他们首领,让他们加速赶来。”当下写一封信,连着金龙令旗一齐交给双鸦,双鸦复又起身。
    看着双鸦消失不见,雪槐心中思忖:“众诸候王为难定天公主,主要还是欺她手中没有军队,心中不服,待我的镇海军到,气焰自消,以定天府的人力,要找到三王估计不会太难,难的到是神魔珠,最怕落到什么魔怪手中就麻烦了。”忽地想到一事:“对了,神魔珠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到忘了问定天公主了。”
    这时已是午后,时间倒还早,但直接去定天府问定天公主,终觉不好,想:“也不必急,待公主相召再问不迟。”心中随又想到夕舞,放眼茫茫,实不知到何处去找。
    下午定天公主并未使人来叫雪槐,眨眼天黑,雪槐在府中喝着闷酒,心中忽想:“我这样干坐着也不是个事,何不到城外走走,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这么想着,放下酒杯,借遁术出城,四顾茫茫,想:“乱撞不行,我且到霸池走一遭,三王即是被炎阳三国藏起,说不定能探出点风声来。”当下便往霸池来,掠出一段,忽闻得左面不远处有喝呼声传来,心中一动,急掠过去,远远的便见几个人围着一个人在狠斗,细一看却是大吃一惊,原来打斗的双方一方是定天公主和几个手下,另一方竟是难得糊涂。
    难得糊涂功力比定天公主略高些,但高出不多,而定天公主的手下中有陈虎陈豹兄弟,另还有两个老者,功力与陈虎兄弟差不多,估计也是定天府七旗中的几个旗主,这实力可比难得糊涂要大得多,难得糊涂使两柄短剑,给定天公主五个围在中间,已是大落下风。
    雪槐急掠过去,大叫道:“公主请住手,都是自己人。”
    定天公主听得叫声,扭头一看是雪槐,当下虚晃一招,喝道:“住手。”陈虎四个闻声齐退,却仍成一个圈子将难得糊涂紧紧围着。定天公主看向雪槐道:“雪将军,你怎么来了,你识得这妖女吗?”
    “妖女?”雪槐一愣,急道:“他是难得糊涂老前辈,屡次有恩于我,不是什么妖女。”
    话未落音,难得糊涂突地双剑一并,向陈虎怀中猛扑过去,竟大有同归于尽之势,陈虎一则不愿与他搏命,二则功力远不如他,知道硬拦不得,急一闪,难得糊涂立时冲出包围圈,飞掠而去。
    雪槐再想不到难得糊涂见了他竟会破围而走,急叫道:“老前辈,难得糊涂老前辈,别走,我是雪槐啊。”但难得糊涂身法如电,在林中一闪而没,再不应声,古怪至极。
    定天公主止住想要追出的陈虎兄弟,看向雪槐道:“雪将军,你识得这妖女吗?”
    先前那声妖女,雪槐还真以为自己听误会了,这一声才确认没听错,道:“公主,你误会了吧?他是难得糊涂老前辈,可不是女的啊,更不是妖女。”
    看他一脸错愕,定天公主忽地一笑,道:“传闻雪将军有不少红颜知己,我还以为将军对女孩子有许多了解了呢,却原来还是这般眼拙,这妖女虽然戴了面具粘了长胡子,又故意装得拱腰陀背,但只好瞒得你们这等粗心的男人,又如何瞒得过同为女儿身的我,至于说她是妖女,因为她老是鬼鬼祟祟的,见不得光,正大光明的女孩子,何必如此?”
    她这话可把雪槐说愣了,但细思难得糊涂的样子,拱腰陀背长胡垂地,尤其是见了酒那副馋象,绝对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爱酒的老头子,不由摇头道:“公主只怕是看错了。”
    定天公主微微一笑,不想再和他争下去,道:“真假日后自明,对了,雪将军,你怎么来了?”
    “我在府中坐着喝闷酒,无聊得很,所以出来走走看能不能摸到点线索,不想就碰上了。”雪槐笑,猛地想起神魔珠的事,道:“公主,你说的那神魔珠,现在在什么地方,或是在什么人手里?”
    “不知道。”定天公主摇头,道:“魔性最灵,神魔珠更远非一般的珠子,最会隐藏自己,它一般都是藏于人身之中随世而转,非是特别的机缘,休想发现它,前一段时间现了一下,随又失踪,我师父以搜天大法搜了下,半点影踪也没发现,估计又已寄托人身。”
    她这话把雪槐说呆了,道:“那若它自己不肯现身,岂非谁也找它不到?”
    “那到不然。”定天公主摇头:“每到月圆之夜,神魔珠会打开魔窍吸收月华,这时功高者如我师父,在百里以内的距离内,就可发现它,所以这几天天安城还比较安静,三教虽已和炎阳等三国有勾搭,但三教高手如一气道教主一气尊者、闻香会会首七里香、寒冰九窟窟主寒九重都在养精蓄锐,以期在神魔珠显出踪影时一举夺之。”
    “难怪我一直在疑惑,即然三教在和你们争高下,怎么高手半个不见,原来都在等神魔珠现形啊。”雪槐恍然大悟,捏指一算,道:“还有三天,月就该圆了。”
    定天公主点头,道:“是,所以我们最好在三天内找到三王,然后才能腾出手来争夺神魔珠。”
    雪槐叫道:“三王恰在这时候失踪,只怕也是三教给出的主意,目地就是要你腾不出手来。”
    “有可能。”定天公主点头,微微皱眉,道:“就不知道师父三天内能不能功成出关。”
    这话题雪槐不好出口,想起以剑眼看天音圣母却只看到一团黑雾的事,心中嘀咕:“玄门正宗的功夫,其气一般非青即紫,她的怎会是一团黑雾,奇怪。”
    定天公主知道雪槐只是出来瞎碰,便叫他不必碰了,查线索的事,自有定天府武士及天音教弟子去做,当下一起回城。
    雪槐回到大将军府,却见难得糊涂已在他府中了,惊喜大叫:“老前辈。”
    难得糊涂斜眼看他,道:“那妖女跟你说了我什么坏话?”
    得,他又把定天公主叫妖女了,雪槐心中苦笑,摇头道:“没有,定天公主不是个背后说人坏话的人。”看难得糊涂长胡飘飘满脸茧子拱腰陀背,想起定天公主说难得糊涂是女子的话,不由暗暗好笑,想:“难得糊涂老前辈是女人,哈,打死我也不信。”
    “哈。”难得糊涂仰天打个哈哈,看了雪槐道:“妖女果然就是妖女,妖功炉火纯青,看把你这色鬼迷的,说说看,她又施了什么妖功,迷得你又动不了身了,她不会告诉你老夫带你看的都是假的吧,那你小子可真是晕了头了。”
    “不是说老前辈带我看的都是假的,其实这中间有误会,都是她师父的主意,定天公主自己并不知道。”雪槐便把早间定天公主带他去见天音圣母的情形一字不漏说了,最后道:“天音圣母也不是完全不择手段,只是因情势太过恶劣,所以想先下手,而且她答应从此以后定天府的事全部交给定天公主做主,以公主心性为人,自然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行啊,喜欢了徒弟连带师父也是好人了,这可真是古话说的爱其屋兼其屋上之乌了。”难得糊涂冷笑。
    “老前辈。”雪槐为难的叫道:“我看你们彼此之间都有误会。”
    “行了。”难得糊涂摆手:“你小子色不迷人人自迷,老夫没能耐,点不醒你小子了,我倒问你,还想不想找回夕舞啊?”
    “夕舞。”雪槐猛跳起来,大叫道:“老前辈有夕舞的线索吗?在哪里?”
    “跟我来。”难得糊涂闪身出屋,雪槐飞步跟上,一颗心怦怦狂跳,难得糊涂屡次给他指点迷途,这次相信也一定不会落空,想到能找到夕舞,当真欢喜得只想仰天大叫。
    难得糊涂在前飞掠,雪槐随后紧跟,这一去去得远,少说也有上千里,直到将要天明时才慢了下来,雪槐放眼四望,但见群山如海,也不知到了哪里。却见难得糊涂直向一个山谷中掠去,当即紧紧跟上,未到谷口,心中已生出感应,只觉谷中有一股极强的力量,心中暗喜,想:“原来夕舞给掠来了这里,怪道我在天安左近找不到,却不知这谷中是什么邪怪。”暗暗咬牙,夕舞若有半点损伤,伤她的邪怪便该碎尸万段。只是怕惊动谷中邪怪,不敢运剑眼看进去。
    到谷口,但见崖壁高达百丈,形若刀削斧劈,仰天看去,天若一线。进谷十丈,迎面一块大石,高有十余丈,正挡在路中间,难得糊涂不绕路而行,却对着那巨石叫道:“生不占位,死不挡路,咄,让开了。”
    雪槐听他这诀不象诀咒不象咒,暗觉好笑,心说难道巨石生了脚,竟然会让路,然而出乎他意料,难得糊涂话一落音,那巨石竟真的向一边移开了去,雪槐一时目瞪口呆,大呼奇怪。巨石移开,便可直看向谷中,但见那谷极大,却不生草木,净是巨石,都和谷口这能动的巨石一般大小,东一块西一块,也不知有几十几百块,石中隐隐有雾气浮动,倒不见什么邪怪,也没有看到夕舞。
    难得糊涂到群石前,对雪槐道:“你从左面进去,只向右拐,我从右面进去,在中间会合。”雪槐点头应了,想问这谷中到底是什么邪怪,难得糊涂却已起步,这次碰着巨石不是念那非诀非咒的话,而是绕了过去,身子一闪,便闪去石后不见,雪槐不甘落后,从左面进去,绕过一块巨石,眼前还是巨石,劈面拦着一块,左右各有一块,雪槐记着难得糊涂只往右拐的话,从右面那块巨石后绕了过去,石后还是一样,就是三块巨石壁立,雪槐仍是右拐,这么拐了好一会儿,那巨石似乎无穷无尽,也未看到难得糊涂,更未碰到什么邪怪。
    雪槐隐隐觉得不对,心中暗暗思忖:“这石头有古怪,莫非是一座石阵。”当下立脚不动,运剑眼四下看去,但见乱石从生,自己已深陷乱石之中,并没有什么邪怪,更不见夕舞,而最古怪的,是难得糊涂也不见了。
    “糊涂老前辈到哪儿去了,他该在这乱石中啊。”雪槐心中大叫奇怪,当即将剑眼放开,向谷外看去,却一眼就看到了难得糊涂,正向着天安方向飞掠。
    “糊涂老前辈怎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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