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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恋爱习作-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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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他捺着性子坐回椅子上,刻意地把嗓门压低。“我知道你还没睡,听我说几句话好吗?”
  “……”
  再忍一忍。“我答应你去见见那个安采妮,但,我不能保证一定会喜欢上她,这点希望先告知你。而今晚……等这两个星期公演完后,我就搬回来住,陪你和妈,至少……至少在你……至少三个月内,我会乖乖的待在家里,或者到公司去,好吗?”
  没有回应。他老爸善用沉默加深他的罪恶感,这招他早就领教过了。摇摇头,他退出了父亲的房间。
  妈妈和叔叔在客厅等着跟他道别,他是传统礼教下的浪荡子,在家族里,只要一提起他,无不摇头叹息的。
  妈妈早看开了,爸爸则用愤怒掩饰他一丝尚存的期望,但结论是他已经中邪了,中了舞蹈和封教授的邪,没救了,爸爸说。
  拿着叔叔给的安采妮的电话,阿忌走在如茵的草坪上,他依稀听见巴哈的琴声,是错觉吧。
  刚摆脱云层的月光分外皎洁,连路灯也黯然失色。望着自己拉长在地面上的投影,突然觉得肩上的负荷无限沉重。
  “豹仔。”一个西装笔挺的人站在一部红色轿车旁向他招手,是他的表哥张家伟。“果然是你,老天,什么风把你吹回来的?”
  阿忌咧着嘴浅笑。“这么晚上还来找我爸爸?”他“离家出走”这段时日,多亏有阿伟帮着爸爸打点里里外外,否则齐美恐怕没法发展得那么顺利。阿忌对他是充满感激的。
  “是啊,你爸爸是个工作狂你知道的,人再不舒服,都要等我跟他做完会报之后,才肯休息。他还没睡吧?”张家伟弹了下他的灰色亚曼尼西装,顺手抚整顶上抹得油光的头发。他是标准的雅痞,喜好一切名牌的美食。
  阿忌想着刚刚出门时,自己老爸那惊天动地的鼾声,不觉莞尔。
  “应该还没吧,你快进去。”
  “那你呢?”
  “我回舞团去。”希望守卫赵伯还没将大门锁上,不然他又要翻墙越户了。
  “现在?”张家伟马上把笑脸一翻,“这就不是我爱说你了,你当这里是哪儿?旅馆吗?爱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不爽你老子我可以体谅,但你妈呢?她也得罪你啦?”
  又一个屁话连篇的。阿忌再三自我告诫,今晚无论如何都不发火。
  “我答应我爸爸,公演完之后先搬回来住三个月,所以麻烦你们不要再来干扰我的演出。”他相信,那些到他表演场地找碴的,十成十是阿伟奉他老爸之命派去的。
  “三个月之后呢?”
  “再说啦。”其实这也正是他烦恼的问题。为人之子总不能诅咒自己的父亲,但,万一他的病情一拖再拖,那自己的舞蹈之路该如何继续?
  “哇靠,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说?再怎么说……”
  饶了我吧上帝!阿忌直觉头快炸掉了。他几乎是带着逃亡的惊恐心情,一路狂奔回位于阳明山上的小套房。
  两个星期的公演还剩两场,阿忌接到一道意外的电话。
  是安采妮打来的,约他一道吃饭。
  常言道,女追男隔层纱,他却对这种行为反感透顶。不去!原想一口回绝了她礼貌备至、轻柔低婉的邀约,但心里一阵过意不去。
  这么做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过小家子气!况且她到底长啥德行,也令他颇为好奇。
  脑筋迅速一转,他瞎编了一个理由婉拒,再约她三天后的晚上七点同样在亚都饭店碰面。
  亚都饭店——
  这儿他还是第一次来,二楼西餐厅里政商云集,这些有钱不一定有闲的名流,就喜欢到这儿来彰显他们尊贵的身份。
  一如安采妮之辈。
  他不屑地在心里喷了一口气,随着服务生走往靠窗的空位上,等候与他相约那个嫁不出去的老千金。二十八岁算老了吧?醉心于工作的女人据说老得更快。哎呀呀,他差不多已经把她惨不忍睹的样子,勾划出一个概略的轮廓了,真不厚道。
  思及至此,他把脸转往窗外,等待面对残酷的事实。
  “你是林少夫?”
  “你是……安小姐?”怎么可能?!
  阿忌张大嘴巴,暗地给自己一句狗眼看人低的笑骂。
  眼前款款落坐的女子,肤色出奇的白皙,黛眉淡扫,星眸舅画,清纯得仿佛堪堪踏入社会,功课一级棒的大学生。她的长发斜斜挽在脑后,露出两边绒毛可见的白嫩嫩耳珠子。最吸引人的是她纤颈下那片雪色,微微袒露的酥胸,有一种细啮人心头的妩媚。
  那件白色,剪裁合宜的衬衫,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她全身上下没有佩带任何首饰,依然给人高贵曲雅与雍容的感觉。
  嘿,怎地越看越有些儿眼熟?这女人,在哪里见过呢?
  “久仰了。”安采妮带着倨傲的笑颜道,让阿忌把方才的惊艳打了一个对折。
  两人各自点好餐点,没等阿忌开口,她便接着说:“何必一副像要惨遭蹂躏的表情?这门婚事对你我而言都是权宜之计,不是吗?”
  没想到她这么坦白,阿忌对她是越来越好奇了。
  “听你言下之意,是打算接受我们父母所安排的婚事?”不用说了,她一定包藏祸心。例如谋财害命之类的,否则以她的美艳,何必如此。
  从见面到现在,她的目光仅仅蜻蜓点水般,从他脸上划过,就再也没正眼瞧他。
  “是的。”安采妮一迳轻柔的说:“我需要这门婚事帮我争权夺利,而你,则需要我为你持住整个事业,好让你继续游手好闲,颓唐堕落。”
  “你说什么!”他一掌拍向桌面,声音之大,不但惊动了四周的客人,服务生也赶紧过来了解状况。
  这下子她终于正眼看向他。嗯,这没啥出息的富家男,长得倒是人模人样。
  “随你承不承认,你的名声在业界并不是太好。”她是根据各方流言所作的情理内的判断。哼,说他颓唐堕落已经算客气了,从别人嘴里吐出来的,可是更加不堪入耳,他还好意思光火。
  “那你干么还要嫁给我?”阿忌卯起来质问她。
  “我说过了,我是——”
  “我不要听你的权宜诡计!”他气呼呼的抓起椅子上的布包就要走。
  “除了我,你找不到更好的合伙人。”
  安采妮的“合伙人”三个字,硬生生地把阿忌给拉回座位上。这女人把婚姻当生意谈,她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有兴趣听我把话说完?”
  “有兴趣知道你到底有多么利欲薰心。”服务生正巧将食物送来,他拿起刀叉大口大口嚼了起来。
  “放心,我对你家的财产不感兴趣。”
  她从皮包里取出两份文件递至他眼前,阿忌低头一看,上头竟写着契约书。
  “以下我跟你讲的任何一句话,都属于商业机密,除你我之外绝不可对第三者提起,即使我们当不成合伙人。”她要他在两份契约书上签上姓名,并且把上手印。
  “违反约定者,须赔偿对方一亿五千万的损失?!”
  老天,难不成她是想谋财害命?阿忌一块牛肉梗在喉咙,险险把他噎死。
  “不必惊慌,你所要做的只是守口如瓶,这不是太难吧?”安采妮连印泥都带来了。“听完我的提议之后,如果你不愿合作,只需要把我们今天谈话的内容忘得一干二净,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就行了。”
  为什么她讲话的口气一副命令的口吻?这女人在永安想必作威作福惯了。
  阿忌极不以为然的斜睨着她。
  安采妮是一个不爱废话的人,沉吟片刻,忽地抬起一双微卷的长睫毛,定定地望着他。
  “我知道你不可能爱我,当然,我也不会爱上你这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阿忌本想咆哮反问,但为了赶快结束这场无聊的饭局,只好把满腔怒火暂时给压抑住。
  “所以,”她继续方才的话题。“我们这段婚姻只需要维持三年,三年后,我们就离婚。”
  “为什么我要陪你玩这种幼稚低劣又可笑至极的游戏?”
  “因为我是你父亲最中意的人选,放眼台北商界,除了我,谁能替你扛起齐美这个重责大任!”
  哇,好个自大的女狂徒!今天他算是大大的开了眼界。这种女人娶回去,就只能当成神只一样供起来,谁敢叫她履行夫妻义务?
  “万分感谢你的仗义相助。”他讥诮地扬起一边唇角。“说说你吧,你想利用我去对付永安里的什么人?”
  “我不想对付任何人,我只是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安采妮美丽的瞳眸出现一丝怅然,这种情倒令阿忌相当欣喜,原来这女人不是冷血动物,她也是有感情的,谢天谢地。
  “你想吃下整个永安?”他嘲弄地咧着优美的双唇。他没有男尊女卑那套陈旧的思想,但也不认为一个弱女子适合在商场上和成群的豺狼虎豹厮杀。
  “二分之一。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是用来给我母亲二十几年不幸的婚姻做些弥补。”
  阿忌无言了,此刻他不知该用哪种态度来回应她悲壮而不理智的作法。
  叔叔告诉过他,安百贤娶了两个太太,大老婆生了安采妮以后,因为生不出儿子,只得忍气吞声,接受丈夫迎娶一个嚣张跋扈的舞女回来。
  也许是童年生活过得不愉快,安采妮在国中毕业后,就主动要求到美国念书,直到几年前才回永安掌管行销部分。
  “我听说了令尊的事。”她话峰一转,把焦点重新移回他身上。“要是你没更好的选择,何妨和我签一纸三年的契约,这三年我除了是你名义上的妻子外,绝不干涉你的一切自由。”
  “同样的,我也不能限制你什么?”他冷冷地盯着她的眼。
  “不,我会善尽一个妻子的责任……”
  安采妮话还没说完,他已抢白道:“包括跟我上床?”他突然执起她搁在桌上的手,一副不怀好意的把弄着。
  她略显苍白的脸倏地一红,慌忙抽回自己的手,但不一会即恢复镇定。
  “两个不相爱的人如何同床共寝,何况,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
  那不意谓着,他一结婚就得准备戴绿帽?这还得了!
  阿忌瞪大眼睛,睇着她了无情绪的脸庞。这女人要不是把他们林家的人全当成白痴,就是骄狂过了头。
  “我不想当你的‘共犯’,另外去找个愿意让你玩弄在手掌心的冤大头吧,我走了。”
  “慢着。”安采妮情急地拉住他的袖口,“你误解我的意思了。”
  “帮帮忙好吗,我的手腕也许没有你高明,但智商可不见得比你低。你真是……真是……标准的美丽坏女人。算我怕了你,行吧?”本来想找一句比较恶毒的自豪感,骂得她狗血淋头的,但不知怎地,一触及她那双闪烁无辜的大眼睛,喉咙就莫名其妙梗住了。
  “我又没有害谁,怎能算坏?”
  又是一句吊诡的话。“你当了我老婆,却不让我碰你,又在外头搞野男人,你样你还不算坏?”简直就是现代潘金莲嘛。
  “我说了,”她缓过一口气,竭力把声量压低。“我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当然没必要做……呃,那种事情,而我心爱的那个人,根本是……怎么说呢?我、我可以答应你,三年之内不跟他往来。”
  “为了名利权势,你可以牺牲至此?好伟大的情操嘛!”阿忌不得不再度对她刮目相看。
  安采妮越是表现得焦灼渴切和不安,他越是忍不住要吊她胃口。
  “还是不行,”他坏坏的说:“男人一冲动起来,难免要发泄发泄,你应该很清楚,夫妻义务包括哪些吧?”
  他终于把她给惹火了。“你这是趁火打劫。”呀,这句话,十数天前她父亲也对她说过,没想到才短短几日就遭到现世报了。
  “是又如何?”阿忌蓦地发现,她生起气来挺好看的,“你若不答应,我们就不必再往下谈。”
  咬咬牙,她气极地别过脸。
  “你走吧。”
  唔,利欲还没薰焦她的心,可喜可贺。
  “后会有期喽。”阿忌本已起身,忽又弯腰,附在她耳边奸诈的说:“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你要是觉得划算,随时给我电话。”
  安采妮僵在原地,耳边传来他讽刺的笑声,火得她恨不能一把将他处死!
  “七场的全省巡回演出,圆满落幕不到三天,各地的加演邀约已排到年底,加上二十六场的国外演出,天哪,到明天五月以前,我们是别想休息了。”和阿忌跳双人舞的团员芷吟等不及脱掉身上湿透了的白色舞衣,就整个人瘫在地板上。
  这段时间演出和前几次一样造成空前轰动,所有团员全部加薪,把大伙乐透了。
  只有阿忌,钱对他永远不具吸引力。舞团中没有人像他这样纯粹的只是沉迷、热爱舞蹈。
  芷吟望着正吞云吐雾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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