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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二三,木头人-第11章

小说: 一二三,木头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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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闪啊!等在这里干什么?”花雕挹恼的恫言,只有更加深阿嫚的怒气。“从你和那人恋爱开始,你的个性就充全变了样。都是杨品逸的错……”

“我拜托你别再牵托了,和他根本没关系,你为什么就那么排斥我和他在一起?我又不是抢走你的爱人……”这个骇人的想法突兀地撞进花雕脑海里,“难道你喜欢他?”

泪眼汪汪的阿嫚抓住话柄,挑衅地回视她,“如果是呢?”

花雕脸色僵沉,静默无言。她从没想过好友有可能喜欢上自己的男朋友,这种逊死人的三角游戏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眼见这个问题困住好友了,阿嫚得意的趁势追问:“如果我说很早以前我就喜欢上杨品逸,是你抢走他的呢?”

花雕深吸口气,冷静地直视她,那曾经稚气充满活力的小脸多了分成熟。

“你喜欢他却不行动,我怎能算是抢走?充其量也只能说我比你有勇气追求罢了。”她感谢阿嫚逼她长大。

阿嫚瞠圆泪眼,显然被这个逐渐蜕变的好友吓着。她为何不像以前那样,一见她流泪就手足无措,什么都依她?难道重情重义的她有了爱情以后,真的可以不要朋友了?

“如……如果我要你把他让给我呢?”泪水滑落得更凶,阿嫚恐惧的意识到蜕变后的花雕离她越来越远。

“你这八婆……”蓦然察觉到好友蛮不讲理只是为了刁难她,花雕苦笑,“他又不是玩具。”每次在阿嫚面前,花雕便觉得自己像个保母,得处处呵护她,留意她的需要。她似乎该为好友的刁蛮、幼稚负一部分责任。

“你……你以为我在开玩笑?”阿嫚气得口不择言了,“就算我只是闹你,那个商也恬也真的喜欢杨品逸很久了。以她那种个性,你以为她开得了口吗?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不要脸,死巴着人家的。”

好友恶意的攻击,刺得花雕通体冰凉。

“走开,我要去值班了。”她面色如灰地请好友下车。

“小雕……”阿嫚捂着抖颤不止的唇,畏缩地退开身,为时已晚的发现自己失言。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朋友一场,到头来却换来这种椎心的伤害,她不懂。

“小雕,你不要这样嘛……”阿嫚泪下如雨,试图阻挡她。小雕冷冰冰的样子好可怕。

“尤妈妈很担心你,你别再惹她伤心了。”花雕话中有话地发车上路。

望着绝尘远去的人,阿嫚慌了神,手足无措地泣涕不止。

依赖小雕过久,这次实在是太恐慌了又拉不下脸与她和谈。原只是想气气小雕,和她赌气而已,为何……为何事情会演变至此……

心情跌至冰点,花雕提不起聊天兴致,也没脸见人,陆续打发走接踵而至的常客,已近交班时刻,她难受的心情没半点好转。

今天被五个杨令悠的亲卫队堵住,她恼学妹欺人太甚,死都不肯解释她的清白,双方互不对盘打了起来。本来嘛,她人单势薄被五个人圈殴,打得头破血流在所难免,这样已经够衰了,但肉体上的痛楚怎么都不及阿嫚以言语伤人来得厉害。

幸好今天杨品逸自己下厨煮晚餐,她不必拿这张红肿的脸去自助餐店丢脸,可是阿嫚残忍的话却让她慢慢检视起她与杨品逸之间的种种。

那个木头人……

他们已经交往大半年,这期间一直都是她主动在示好、亲近他,杨品逸从未表明过什么,只陪她看过一场电影。这种单方面的你情我愿,到底算不算是一对恋人?

越想越令人沮丧……花雕托腮重重一叹。

今晚她草草结束晚餐,那块木头连问也没问一声;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也没留意到,遑论注意到她心情不好了。唉,难怪他在学校的绰号会是“木头”了。

不知为何,今天以前她所能容忍、体谅的迟钝,全在阿嫚寥寥数话的攻诘下,变得令人不耐且惶恐了。

虽说认识杨品逸之初,她就知道他的本质不够敏锐,甚至可说是驾钝,而重友情的他最近又为了阿野三个月后要参加的法国才SuperBike公开赛,更加忙得不可开交。他要陪阿野去教练场试车,要帮他检视机车性能,三个大男生聚在一起讨论的全是一些她听不懂的赛车技巧,根本没她立足之地。

她心情不安、烦躁时,他却沉迷于他的机车不可自拔。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迷惘了。

“啊!好烦哦!”花雕猛然抬头大叫,让刚要进门的商也恬吓了一跳。

商也恬看到她脸上的淤青,惊骇地倒抽口气,快步走近柜台。“你……你的脸怎么了?”

由于个性内向、不擅言词,功课又在中下程度,商也恬在学校总是交不到知心的朋友,何况大家为即将到来的大学联考各自拚命,也没余力发展友谊。还是专校好,像花雕这样无忧无虑的学生生涯多好,读的是自己所喜好,不必为了联考压力喘不过气,真的好好。

“有那么惨吗?”花雕第N次揽镜自照。完蛋了,青肿那么明显,晚上回去该怎么向姊姊解释?伤脑筋。

“你……和人打架吗?”心思极为纤细的商也恬忧虑地问。

商也恬诚挚的关心令人感动。“嗯,还不都是为了杨令悠。”拜阿嫚之赐,感觉陡地灵敏不少,花雕不由自主观察起面前清秀白晢的女孩。

在她伸出友谊的手许久后,羞怯的也恬终于慢慢拿她当朋友看待,也因此阿嫚的一番话才会让她心烦不已。

“那些同学、学妹的,还是把你当成他的女朋友吗?”唯一明了花雕苦恼的商也恬替她感到不安,她轻声嗫嚅:“你为什么不公开你和阿逸哥的关系?”

花雕暗骂自己粗神经、没神经,竟没发现也恬在谈起杨品逸时脸上努力遏抑、却仍不自觉流露的依恋,现在她可瞧得一清二楚。心中重重一叹,花雕黯沉了脸色。这阵子她为杨令悠带给她的诸多烦恼向也恬大吐特吐苦水,难为也恬静静承受下来。

她一定很痛苦……

“也恬,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老实回答我,不可以隐瞒。”花雕一不做、二不休,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她才不要把烦恼憋在心底让自己难受一整晚呢!

商也恬被她的决绝和慎重的态度吓了一跳,迟疑地怯怯点头。

花雕再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才轻柔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杨品逸?”

商也恬瞬间骇白的脸色,回答了花雕的问题。

“对不起。”花雕脸色惨白地背过身去。这种暗恋的煎熬,纤柔的也恬是怎么承受下来的?自己真是个大神经的女人。

隔着柜台对望,商也恬以为她在生气,惊慌得乱了分寸。

陆续有客人进来,花雕均压低头,以悒郁的心情应付过去,直到店里再度剩下她俩。两人都不说话,凝重的氛围持续好一阵子,花雕突地抬起头破涕一笑,轻快的打破沉重人心的僵局。

“我……我不是……”商也恬松了口气,急着想解释,她不愿破坏人家的感情。

“也恬,你先听我说。”花雕正色,眼神却很温柔。“首先,对不起,我一直忽略你的心情,没发觉到你对杨品逸的心……”想到她留经做过那么残忍的事,花雕忍不住就想哭。

“小雕,你不必……”

花雕潇洒地挥手告罪,“我没有要将杨品逸让给你,你不必担心。”她可以容许竞争,但不会将感情当廉价的跳楼拍卖品转让。

商也恬红了脸。

“啊!我胡蒙真的蒙中了啊!”花雕强颜啧道,不愿再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小雕……”商也恬不安地轻咬下唇。

“我可是满心不愿意哦!”花雕轻快地眨眨眼,情不自禁地哑声说道:“我希望你和我公平竞争。”唯有这样才能弥补她带给也恬的伤害。她知道伤心是一种很难痊愈的病,这种病倘若是经由好友传染,那尤其严重且不可原谅。她欠也恬好多。

商也恬震惊得说不出话,拿她当精神错乱般瞪看。她在胡说些什么?!

“虽然这是件很丢脸的事,我还是必须说,杨品逸从没说过他喜欢我。”话脱口而出后,花雕益发不安,也不得不正视这件伤人的事实。

商也恬瞧出她眉眼间的痛苦,不忍心地轻声点醒,“可是他也没有拒绝你的接近,不是吗?”

如果说嬉嬉闹闹算是一种情爱的表现,那么她确实是喜欢杨品逸,特别喜欢赖在他身边撒撒娇。待在他身边她总觉得很有安全感,就算他从没表示过喜欢她,也的确如也恬所言没拒绝过她,可是她仍然开始不安了。

“我想看看他是不是来者不拒嘛。”花雕突然精神百倍地打趣道。算了,她才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自我折磨。未来的重要,眼前的也重要,只是多了个竞争对手而已,要哭等输了那天再哭也还来得及。对!她不要还没上阵就先输给自己。

花雕从不瞻前顾后,坦率面对问题的生活态度一直为她所羡慕,商也恬被花雕诚挚的面容打动了。

“你……确定吗?”她是不是该先试过再放弃?她一直没有尝试过为自己争取什么,从小到大都没有。

花雕郁闷的心情被商也恬的善良驱散。

“也恬,先说好,咱们不管谁输,都不可以埋怨对方。”她伸出手,不想因为爱情,失去这位善体人意的新朋友。

商也恬羞怯的脸扬起一抹笑意,轻轻地伸出小指和她打勾勾。两人的情谊存添上情敌的新身分后,反而因相通的心情更上层楼。

“我们以你毕业那年来……决定输赢好了。”为了安抚小雕自责甚深的心,商也恬轻柔地应允。

目前她只想从小雕身上多获取一些坚毅的力量,至于心仪已久的阿逸哥……其实小雕的忧心真的多余。她能够自在地陪伴在他身侧半年多,便表示阿逸哥也在不自觉的接纳她。

过去并不是没有倒追阿逸哥的例子发生,大胆向他求爱的女孩子比小雕知道的要多很多,但那些全被阿逸哥礼貌的躲避给回绝掉。

许多追着阿悠跑的热情女孩到机车行来张望,看到阿逸哥后,很难不被吸引,他英伟不浮夸的相貌和闲逸的气质对女孩子来说是极具魅力的。阿逸哥或许不若他那两位学弟及阿悠好看,但站在这些出色的男孩子当中,他丝毫不逊色半分,反而以独有的静谧姿态抢走不少光彩。

若非小雕是一个善良且重情的人,她会输得很不甘心,现在她已能深切体会到阿逸哥无法抗拒她的原因了。对任何一个被动的人来说,率直、不畏头畏尾的小雕真的很吸引人。

“也恬,你在发什么呆啊!你可别以为你先认识他就暗自窃喜哦!告诉你,我先驰必定先得点。”花雕嬉闹地越过柜台,弄乱商也恬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短发。

“那或许未必,也许……也许我能后来居上呢……”商也恬不习惯开这种玩笑,但凡事总有第一次。

“哇,你敢威胁我,那我先掐死你好了……”花雕声讨商也恬,笑开成一堆的两人,没看见站在店外脸色铁青的尤嫚玲。

她干嘛忧心忡忡的放男友的鸽子,跑来赎罪!阿嫚气呼呼跑走。小雕到底有没有大脑,她怎么可以和情敌结为朋友,怎么可以!

再两个半月法国公开赛就要起跑。由于公开赛指定是以七百五十CC重型机车比赛,台湾只开放到一百五十CC,又没正规的练习场所,阿野准备提前一个月启程先赴法国熟悉赛车场地。

时间紧迫,逼得杨品逸夜夜机车行打烊之后,不得不利用晚上时间和两位学弟去好友开设的汽车教练场练跑,顺便检测性能,冷落了近来经常挂伤的女朋友。

在有知有觉中,挹郁多烦愁的专三下学期接近尾声,落寞寡欢的花雕真的很庆幸暑假就要来临。幸好,再和学妹对峙下去,她的小命恐将休矣。自半个月前和亲卫队杠上后,OK绷已成为她的随身必备品。唉,姊姊已经发出严重警告,威吓她尽速解决这码子事,否则她将腾出时间找教官“谈谈心”。

开玩笑,让姊姊一出马,那她还用混吗?干脆提早毕业算了!

“真的好气人,那群学妹像疯狗一样,见我就咬。”花雕忿忿不平,将今天的遭遇说给好友兼情敌听。

商也恬同情地撕开OK绷封条,小心将它贴在花雕颈侧渗血的伤口上,那像是被什么利器刮伤,而这已是她帮她贴的第三片OK绷了。

“你为什么不明说?”习惯性的,每到小雕轮班的晚上,商也恬都会在她交班前一个小时来找她聊天。

花雕横眉竖眼,气愤极了。“我看不惯她们盛气凌人的猖狂态度,不想解释。”

“可是你还有两年要熬,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她们打死的。”商也恬忧心忡忡。

“我宁可被她们打死,也不要澄清什么,不然岂不是助长她们的气焰!”花雕气呼呼地鼓起红肿的脸颊,不意牵动伤处。

冷不防的剧痛使花雕狠狠地倒抽口冷气,她那挨不住疼的小脸痛苦的皱缩在一块,商也恬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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