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上海滩-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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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爷权辖滇陕,如今连十个小县都控制不了,也在于我们没有强权——军队!
这种局面不能改变,李家王朝的覆灭指日可待!”
听者面面相觑。
乔金彪起立说:“少将军,作为部队长,谁不愿所率部队无往不胜啊!但是,现在士兵衣不能御寒、食不能果腹,怎么能让将士效命啊!所以,当务之急……”
李剑挥了一下手:“你不要说了。志远(乔金彪字),你负责从现有两个师的兵员中,挑选出一千名精壮将士,组成特务团,将最好的武器装备这个团,由你率领。清云(蔡志宏字),你将编余下来的将士收集起来,控制好,等待装备。远谋(徐进字)负责把原先的讲武堂修缮整顿好,改名为军官教导团,准备招收有志青年,用三个月到半年时间培养出一批轻年军官来,分配到各部队去。利锋(邱伯泉字)准备好,日内随我去一趟峨眉山。”
众人莫测高深。
第三章
李剑带着邱伯泉、程虎、鲁赛男上了峨眉山,走进康熙御书“报国寺”大门,经弥勒殿、七佛殿、藏经楼等宏伟轩昂的建筑群,进入一宽敞大院。
李剑十分感慨:“当年我进庙时才九岁,一呆就是六年啊!”
邱伯泉应和道:“是的。少将军在庙里的最后一年,部下刚由讲武堂毕业,留在都爷身边当副官,曾多次奉命来庙里给少将军送东西,看见少将军在此习武。那拳术、剑术真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了!”
李剑摇摇头:“当年我进庙可不为习武。”
邱伯泉说:“是的,部下听说了——少将军从北平接回都督府才七岁,因多病,老太君请了位算命先生来给少将军算命,说少将军有仙缘,必须进庙修炼几年……”
李剑苦笑摇头:“那都是江湖术士的鬼话。不过这六年在庙里我倒受益匪浅呢。”
一个沙弥走上前来,打了个问讯:“施主,慧明方丈请到禅房叙话。”
李剑对邱伯泉说:“你们在此等候。”便随沙弥去禅房。
在禅房中,鹤发童颜的慧明方丈与李剑对坐而谈。
慧明十分感慨地说:“金泰当年失军费后,到府上暂住,曾来庙中与老衲会过一面,观其气宇,听其言谈,豪爽有余。可惜处事无决断,所以从善从恶皆不能始终。”
李剑十分恭敬地:“师父必有所指?”
慧明说道:“跆拳道始于韩国,搏击为主,异常凶猛,出手致人死命;铁链、铁扇功乃金家祖传独创。当年老衲与金泰切磋过,其功底甚深。据施主说,金泰在上海为周梅娘与帮会争斗,此等人专事以强凌弱,金泰既已混迹其中,争斗当以血手相见,而以金泰师徒功夫,此等鼠辈,何足道哉,何必以仗义打赌而残自身!啊,施主或者以为老衲此论有悖于佛门大善——佛门虽大善,却从来不驳斥‘无毒不丈夫’这句话。因为这句话是中性的。”
李剑顿悟:“弟子领教了。”
慧明又说:“然而金蛟龙却不同。她要在洋人势力猖獗的上海滩称王称霸,不免蹊跷。洋枪洋炮乃屈辱国人百年凶器,岂是所谓身怀绝技女子所能得逞的!”
李剑叹服:“师父明鉴……”
慧明摆摆手:“阿弥陀佛!老衲世外之人,尘俗之事,不当过问太深,施主好自为之。”
“弟子自当谨慎。”
“施主东渡,必有收获。”
李剑叹道:“日本,虎狼之邦也,窥我中华日久,而我泱泱大国却国穷民疲,各派军阀为一己之利相互残杀,置万民于倒悬,不知亡国灭种就在眼前了!”
慧明点点头:“施主忧国忧民,令人佩服。吾人在东洋者甚多,必有志同道合者?”
李剑答道:“弟子少有结交,投机者绝少。”
慧明又问:“以施主之才,或有知遇?”
李剑一惊,只好含糊地说:“弟子虽不才,却不甘寄人篱下。”
慧明微微一笑:“自古名垂青史,万古流芳者,多是贤臣能将。盖因唯有将相方能施展才华。施主精通韬略,一柱擎天!是帅才,相才,当有大作为。但凡事不可过分强求。”
李剑一愣:“啊……时局如此不堪,弟子思欲再入佛门……”
慧明说道:“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寸草不收;鱼不得时,屡遭罗网;人不得时,不过多受几年磨难而已。当年施主来报国寺时,老衲给施主取了‘天锋’法名。剑者利刃,锋也。锋者,佛门所拒也。”
李剑起身跪倒:“弟子东渡归来,深知李家军几乎解体,府库空虚,无以依托……”
慧明伸手将李剑搀起:“施主不必如此。”说着拿出棋盘,摆下一“残局”:黑方全仕一马;红方无仕相有双炮。在黑方一马巡河;在红方一炮居中线。“此乃一残局,施主愿与老衲下完吗?”
=/文=“弟子愿意领教。”
=/人=慧明将红方让给李剑。
=/书=红方重炮将军;黑方跳马垫在两炮之间。
=/屋=红方再移炮将军;黑方再跳回马。
如此反复数次,李剑起身拱手:“弟子以为只能言和。”
慧明将棋盘转了一圈:“再来试试。”
红方将炮推至黑方“老将”“脸上”;黑方支仕吃炮;红方左方向出“将”。
李剑再次起身拱手:“弟子认输了。”
慧明捋须笑道:“兵家和为半败;降为全败。施主言和,在于不忍舍炮;老衲所以胜,也在于舍炮——一念之差决定胜负。
夫兵者,乃凶器也,行凶而有妇人之仁必败无疑,为人何尝不是如此。
施主鹏程万里,老衲谨以残局相赠,愿施主好自为之。”
李剑起身再拜:“师父教诲之恩,弟子没齿不忘!”
慧明再次用手搀起:“施主此来之意老衲已知——施主是来寻宝的。”
李剑又一惊:“是的,当年家父与舅父夺得金泰所押运给川军的军费,藏在峨眉山……”
慧明捋须笑道:“那年施主才十二岁,于深夜偷窥令尊、令舅父私藏金银于洞穴中,他们走后,施主竟然只身一人,将宝物转移于别的洞穴中,以至后来令尊带人来取宝,不曾找到。”
李剑大惊:“师父!这……”
慧明哈哈大笑:“施主果然不凡!但当年施主毕竟年幼,所转移之处并不隐秘,所以老衲及时将宝物取出,收藏在方丈室内,如今老衲当完璧归赵。”
李剑倒身下拜:“师父大恩大德,弟子何以为报?”
慧明将李剑搀起:“此宝物为当年袁世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若当年为令尊所得,亦不过助长了一派势力,打击另一派势力,是为国人自相残杀。老衲观施主自幼胸怀大志,匡扶社稷之才,故将此宝物代为收藏。果然,施主东渡归来,怀有忧国忧民之心,奋发图强之志,不负老衲当年代为藏宝苦心。愿施主将此批宝物,用于强兵富民,他日外寇入侵,施主能为保家卫国多作些贡献,不愧对天地,不愧为中华男儿,足矣!”
李剑慷慨激昂地:“弟子愿将一腔热血,洒在中华大地上!”
慧明点点头:“好,请施主速派人将宝物运走,老衲不虚留了。”
李剑从峨眉山回到都督府,即召集众将。
“我已经在国外联系好军火,从缅甸进口,现在有了资金,可以收货了。现在,乔师长率特务团负责将资金解押往边境交付,同时取回军火。蔡师长率领三千徒手士兵随往,得到军火后就地装备起来,再将多余军火运回。必须注意中途可能遭遇伏击,要有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
众官员听了,个个喜形于色。
乔金彪说:“少将军请放心,部下以脑袋担保,一定安全去回。”
李剑摇摇头:“不,我亲自带队前往,你们作好准备即可。”又问徐进,“远谋,讲武堂整理得如何了?”
徐进起立答道:“还在着手整理……”
李剑急躁地:“要快!现在不能书生气十足,慢条斯理了,必须日以继夜行动起来!限三日内招生——军官教导团第一期学员一千名十日内必须报到!利锋,你协助远谋完成此项任务!”
正说着,老管家李德海来报:“公子爷,太老爷有请。”
李剑起身说:“好,明日黎明,部队出发,不得有误!”
乔金彪、蔡志宏齐声答:“遵命!”
李剑来到李寿山书房。
李寿山指点着李剑:“乳臭未干小子,竟然欺骗了上两代人!”
李剑上前跪下:“太老爷,孙儿实出不得已啊……”
李寿山伸手将李剑搀起:“好!好!当年我也派人上山找过这笔宝物,如果找到了,如今也还是让广汉给败光了啊。”示意李剑坐下,“现在这笔军费,能装备多少军队?”
李剑答道:“孙儿准备先装备起六至八个团。用半年时间强化训练,然后四面出击,荡平境内草寇。但是,打仗要消耗弹药。孙儿想成立起兵工厂,制造弹药,以供日后消耗,这又需要一笔巨资,购买机械设备……”
李寿山说:“好!老夫也留有后手呢。今天,将此秘密告汝。
李家祠堂中的牌位,皆以黄金铸造而成,每块重三十三两。当年老夫这样做,也是防备日后遇有急需,可以取用,现在祠堂中有牌位数百块,可得黄金千斤。这笔财富,汝可取去用做军费。”
李剑说:“谢谢太老爷关怀,祖宗牌位暂时不要动,收复失地,可以用税收做军费。”
李寿山说:“这原是为你留下的,牌位改用檀香木就很好了。你不要推辞。赶快把兵工厂建起来吧。”
李剑没有争执:“明晨孙儿率部去边境接收武器装备,就不来向太老爷辞行了。”
李寿山点点头。
次日拂晓,李剑一马当先,率部行进。
一路险山峻岭,山峦重叠。
李家军已换了新军装,精神面貌已有了很大的改善。
欧阳生率前卫部队先行,李剑骑着战马,率大部队随后,他不时举起望远镜观察地形。
果然,路途遭遇几次伏击。李剑指挥特务团将敌击溃。
众军官看到李剑指挥得当,镇定自若,无不佩服,私下议论:“少将军东渡几年,今非昔比了。”
接受军火后,李剑当即将带来的三千士兵装备起来,其余军火马驮车载。
李家军武装起来,都是德制兵器,步枪,冲锋枪,轻重机枪,迫击炮,掷弹筒。有了新兵器,尽管其中一部分士兵还不会使用,却士气大增。归途中士兵都盼望能打几仗,试试新兵器。然而,敌人显然已探知了情况,归途中没有发生过战斗。
李剑回到都督府,片刻没有停留,即去讲武堂检阅军官教导团。
讲武堂是李寿山当年开办、培养军官的学堂,李家军的军官,都出自讲武堂。
军官教导团成立,第一期学员六百名。
李剑任命第一师副师长孟武为军官教导团团长,他从都督府搬到教导团住,亲自督训昼夜兼程。同时也督促部队扩充整训,成天飞马来往,烈日炎炎之下,也坚持站在训练场观督。
乔金彪劝道:“少将军请放心,部下们不会懈怠。少将军金玉之身,酷暑立于暴日之下,稍有不测,部下如何对得起都爷。”
李剑呵斥:“胡言乱语!岂不闻兵书《上略》篇中‘将礼’一节说得好,‘与士卒同滋味而共安危——军井未达,将不言渴;军幕未办,将不言倦;军灶未炊,将不言饥;冬不服裘,夏不挥扇,雨不张盖,是为将礼。只有做到这些,才能发号施令,而人乐闻;兴师动众,而人乐战;交兵接刃,而人乐死!’士兵在烈日下操练,我不是人吗?”
乔金彪信服:“部下明白了!”
军官教导团夜间急行军。李剑与学兵同样全副武装,率领全团赶往指定目的地,中途许多学兵脚打起了泡掉队。
李剑集合部队:“我的脚也打起了泡,怎么办?我们是军人,军人打起仗来死都不怕,还怕痛吗?”他当众脱了鞋,露出脚板的泡给学兵们看,然后穿上鞋,狠狠地跺跺脚,“继续前进!”
学兵们受到鼓舞,都效仿少将军,将脚上的泡跺破,继续前进。
德国教官都向学员们翘起大拇哥:“你们的少将军,真了不起!了不起!”
经三个月训练,第一期学兵毕业,分发到各部队任连、排长,第二期又开学。
李家军发展一万五千人,编成两个团,暂以乔金彪、蔡志宏分别率领。
又过三个月,军官教导团第二期学员结业,也分配到各部队,李家军发展成三万人,编成四个团,由乔金彪任旅长,蔡志宏任副旅长。
李剑这才回到都督府向李寿山说明,准备四面出击。
李寿山不解地问:“听说现在已经有三万人,是可以编成三个师,汝何以只编成四个团一个旅?”
李剑解释:“现在各军部队均定三三制。即三班为一排、三排为一连、三连为一营、三营为一团……孙儿改为四四制,并且以四旅为一师,旅、师有独立炮、骑、工、辎重团、营。孙儿这样做,是为了迷惑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