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上海滩-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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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治中感慨地：“这决非过誉之言。李家军一动，带动了西南四省地方部队纷纷请缨。仅这一点，就为抗战立了一大功！
蒋委座在动员抗战时就说过，在西南方面，只要李家军肯参战，其它部队便会闻风而动。果然如此啊！
委座说要持久抗战，大西南将是我们持久抗战的基地。将来还要仰仗少将军哩。”
李剑淡淡一笑：“保家卫国，责无旁贷！”
张治中很感慨：“据委座说，是少将军提供的情报，才决定在上海周围布防了几个师，否则今日鬼子突然进攻上海，我们还措手不及；现在又亲率部队赶到，好比雪中送炭，少将军功在千秋！”
“不敢当！天赐率部前来钧座麾下效命，请钧座指示防御阵地位置。”
张治中说：“少将军是日本陆军大学高材生，又久经战阵，富有经验，委座指示，请少将军留在总指挥部协助指挥全面抗战。第二师由师长蔡志宏率领，前往新市区接防，向公大纱厂之敌进攻。”
李剑答道：“钧座！天赐自将兵以来，始终与士卒共安危。部队在哪里，天赐便在哪里。既然钧座已交代任务，请允许天赐亲率部队去完成战守任务。”
张治中赞叹：“壮哉，少将军。
“据报少将军在南翔亲持机枪，击落敌机两架，开创了先例。委座传令嘉奖，并授云麾勋一枚，以资奖励。”
李剑说：“请钧座转达天赐对委座厚爱的感激，也请钧座批准天赐亲赴第一线。”
张治中点点头：“少将军骁勇人人佩服，但倭宼凶残之极，而且火力、兵器优于我们。何况冲锋对垒实为士兵和下级军官职责，还望少将军多多珍重！”
李剑慨然说：“临阵交兵，天赐早已置生死于度外了。”
张治中拍拍李剑的肩头：“少将军要记住，自己是万名将士的统帅，将士们的性命托付于统帅了。何况，在战场上求死比求生容易得多！”
“天赐谨记教诲！”李剑说罢退后一步行军礼，“请允许部下告退归部。”
张治中亲自送出指挥部。
第二师在新市区接防，李剑命第十二团主攻公大纱厂。
敌人火力密集，第十二团前仆后继。
李剑在掩体中，拿着望远镜观察。
第十二团发起冲锋。
日寇以炮火阻截，空中有飞机助战。第十二团第一营垮下来，营长抱头鼠窜。
李剑愤然骂道：“孬种！”便冲出了掩体。卫队和参谋们忙紧跟。
第十二团撤下来，集合在阵地后面。
李剑训话：“蒋委员长训示：牺牲已到最后关头。我们只有牺牲！牺牲！
今天第十二团首战而溃，挫我士气，是我李家军耻辱，尤其第一营，在敌人炮火之下吓破了胆，营长带头溃退，罪在不赦。
一营长出列！”
一营长怯生生站了出来。
李剑一挥手：“杀！”
程虎上前，将一营长揪到一旁，一脚踹倒，“啪！啪！”两枪。
李剑厉声地：“团长龙向前出列！”
第十二团团长龙向前站出，往李剑面前一跪：“部下知罪！”
全团官兵下跪，齐呼：“少将军！”
李剑一扭头。
龙向前拔出手枪；“少将军！部下愿以一死激励将士。十二团弟兄们！一定要拿下公大纱厂啊！”说罢举枪对准脑袋，“啪！”的一枪，倒在血泊中。
李剑向将士们说道：“昔日诸葛亮挥泪斩马谡，今日本总指挥何尝不是如此。弟兄们，站起来！拿下公大纱厂，为你们团长争回荣誉！为死难弟兄报仇！”
将土们齐声呐喊：“杀！！！”
李剑命令：“副团长代任团长。继续攻击！”
部队再次发动攻击。
李剑回到指挥部，看见姜之义带领铁血队员来到。
“少将军，我们是来参军杀敌的！”
李剑十分感动地握着姜之义的手：“姜叔！现在战斗十分激烈，等这一仗打完再说吧。”
姜之义说：“少将军，我们是来杀敌的，可不是看热闹的啊。”
李剑说：“好，队员们补充到十二团，姜叔就留在司令部吧。”
“不！”姜之义坚决地说，“我要跟铁血队在一起！”
李剑无奈：“好吧。”叫过一参谋，“你带他们去十二团报到。”又握住姜之义的手，“姜叔，多珍重啊！”
姜之义说：“少将军也珍重！”便带领铁血队，随参谋而去。
第十二团人人奋勇，冒着枪林弹雨向公大纱厂猛扑。
李剑在掩体中观察，只见在士兵中，穿着百姓服装的铁血队员特别显眼，他们混杂在穿号衣的士兵中，毫无畏惧地冲杀。
终于攻到公大纱厂近前，与鬼子短兵相接。这些有一身功夫的铁血队员，起到了作用，他们的纯熟武功，在肉搏中将鬼子杀得亳无还手之力。
公大纱厂攻克了。
姜之义身受重伤被抬了回来。
李剑来到担架前：“姜叔！”
姜之义在担架上勉强笑道：“不中用啊，刚上去就被鬼子打倒了，惭愧！惭愧！少将军不要管我，去指挥部队杀敌人，我养好伤还会来找你参战的。”
李剑派一名副官，将姜之义送往后方医院。
第二师向新的目标发动攻击。
蔡志宏向李剑报告：“少将军，十二团伤亡过半，撤下来整顿，没有兵员补充啊……”
李剑沉默不语。
“少将军……”
李剑举手：“不要说了。十团情况如何？”
“报告少将军，十团在攻击日寇海军司令部，遭到海上舰艇炮击——很艰苦……
李剑下了决心！“把预备队调上来，我亲自率领赶往支持，一定要在拂晓前拿下来！”
蔡志宏忙说：“少将军，这是部下分内之事，请让部下去吧。”
正争执着，一名副官前来报告：“少将军，接到命令，将阵地交黄埔教导团，我师移防宝山——月浦一线！”
蔡志宏愤慨地：“我们付出了上千将士伤亡，他来摘桃……”
李剑举手制止：“我们是来抗战的，不是来邀功的。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指到哪里，打到哪里。准备交防！”
“是！”蔡志宏无奈退下。
李剑一把扯开“风纪扣”，连扣子也拽掉了。显然他满胸怒气，却不能在部下面前流露。
第二师转移至宝山——月浦一线阵地，作战十分艰苦，关键在于兵员、弹药得不到补充。
李剑从家乡调来第一师，准备投入作战。
第一师已开到，李剑在指挥部召见第一师师长乔金彪及以下旅、团长，第二师师长蔡志宏及参谋长黄林也在座。
这是一座平房大院。李剑在大厅上摆了两桌，桌上摆满了菜肴，众军官围桌而坐。
李剑说道：“上海抗战已打了一个月，我也是头一次能坐下来吃一口热食，不要管他，我们当兵的，谁也不知明天如何，得吃就吃，有喝就喝，来，干！”
李剑擎杯，众军官起立，一饮而尽。
“我说我的，你们吃你们的。
第二师坚持了一个月，没有丢失尺寸土地。伤亡过半，只能撤下来进行整顿。得不到补充，不要紧，可以缩编，第二师缩编成四个团，打到一兵一卒，也要坚持下去！
今天这餐筵席，就算我为第二师庆功，欢迎第一师参战。”
邱伯泉愤怒地说：“少将军命我与参谋本部保持联系，我几乎天天在向参谋本部急电请求补充兵员和弹药，何应钦总回电说‘不日即可补充’！却始终不见补充！”
蔡志宏冷笑：“这‘不日’即是无日！”
邱伯泉说：“据我所知，中央军如第八十八师、第八十九师、第九十师、第一九四师、暂编第二师，都补充兵员三次了，弹药始终充足，而我们，没有见到一颗子弹，一名兵员。这就是中央对杂牌的歧视，让地方部队自生自灭的险恶用心……”
李剑拍桌而起，吓得众军官纷纷起立。
“不许胡说！大敌当前，杀鬼子是我们的责任，怎么能自己打起来？中央也罢，地方也罢，都是中国人，都在抗战。他有弹药，有兵员，他给哪个部队不都是打鬼子吗？我们拼光了回老家去，不还可以招兵买马重新成立起来嘛。
你们谁缺兵员告诉我，我来补充你们，拿起步枪，我就是一员士兵！”
众军官垂头不语了。
李剑叹了一口气：“蒋委员长号召精诚团结，抗战时期尤为重要。
我们李家军三师九旅三十六个团，现在投入了六旅二十四个团，拼光了算！
现在，我们可以动用当初从山本手里搞来的军火了。邱参谋长，把那些军火都发下去，组成一个炮兵团，各连加强火力，多配备两挺轻机枪，一定要用日本人提供给我们的子弹、炮弹，全部打还给鬼子！”
忽然传来一声闷响，随即是尖啸的哨音。李剑大喝一声：“挡好桌上的菜！”他弓身遮挡着桌上的菜。
众军官都学着李剑，弓身护着桌上的菜。
“轰”的一声臣响，爆炸声震得屋宇颤动，门窗玻璃全碎。屋顶的尘土飞扬，坠落，暴土如烟雾弥漫。
院子里顿时大乱，军官、士兵乱窜。
稍顷，尘土落尽。
李剑直起身来：“大家去院子里拍拍土吧。”他当先走到院子里，对惊慌乱窜的官兵视而不见，笑嘻嘻地摘下军帽，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其它军官跟着走出，学着李剑，摘下军帽，拍打身上的尘土。
刚才还惊慌乱窜的官兵，一见主帅镇定自若，都安静下来。
李剑拍打完尘土，笑嘻嘻地说：“他妈的，日本鬼子给菜里下了胡椒面了！不管他，我们接着吃，一定要全部吃光，喝光！”
众军官回到大厅，李剑说道：“来，我们划拳！”
于是众军官呼五喝六地划起拳来。
外面炮声隆隆，不断有炮弹在附近爆炸，因为主帅在大厅里镇定自若，再没有慌乱。
饭后，李剑命第一师军官马上回部队，准备拂晓前接防。
指挥部里，参谋们守着电话。
前线告急电话不断。
李剑站在挂图前，看着大幅军用地图，在移动着标志。
一参谋跑到李剑跟前：“报告少将军，第二师师部被围，情况十分危急……”
李剑一挥手：“邱参谋长，集合警卫营，本总指挥亲自驰援！”
邱伯泉一惊：“少将军，这不行——调别的部队……”
李剑指着挂图：“你看看！第二师各团残缺不全，而且都在坚持苦撑，哪里还能抽调他们！”
邱伯泉建议：“调第一师……”
“第一师尚在十里之外，救兵如救火！快，执行命令！”
“少将军……”
“再迟疑我杀了你！”
邱伯泉无奈，只好去集合警卫营。
李剑喊道：“程副官，给我拿支冲锋枪来！马上出发！”
第二师指挥部被日寇包围，在猛烈的攻击中，从指挥部还击的火力已在逐渐减弱。
李剑亲率警卫营赶到，猛攻猛打。
李剑指示警卫营长：“命令两个连侧面迂回。我在此正面主攻！”
营长指挥两个连长分兵迂回。
李剑见日寇松动，挥臂喊声：“冲！”打着冲锋枪冲在最前面。
营长追上去拽住李剑：“少将军在此督战，部下带队冲进去！”
李剑一推营长：“我杀了你！”挥手又冲上去。
营长带领一个班，猛追李剑，始终追赶不上。李剑的卫队有三十多名士兵，也在追赶着，想要跑在前面，把李剑挡住，但却追赶不上。只有程虎和鲁赛男，在李剑左右，边打枪边掩护。
李剑等三人冲人敌阵，冲锋枪子弹打完了，鬼子一个小队，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呀呀怪叫将他们包围在核心。三人将冲锋枪挂在胸前，面对鬼子的刺刀，李剑呐喊一声，三人同时扑上去，各夺得鬼子一支步枪，便与鬼子拚刺，三人都有武功在身，转眼即将几个小队鬼子刺倒，后续部队赶上，消灭残敌继续冲。
进入村庄，肃清鬼子，进入指挥部大院。
从门前至院内，到处都是牺牲的官兵，躺卧在血泊中，院子里更是尸横遍地，惨不忍睹。
副师长黄震、参谋长黄林都壮烈辆牲，唯有师长蔡志宏还卧倒在地，扶着一挺轻机枪，但也身负重伤。
李剑上前抱起蔡志宏。
蔡志宏竭力挣扎着说：“少将军……第二师没给李家军丢脸……”
李剑忍住悲痛：“好样的！马上抬你下去，好好养伤，争取早日回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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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一师又坚持了一个月，同样付出了惨重伤亡，兵员仍然得不到补充。
李剑召集第一、二师团以上军官开会研究。各级部队长牢骚颇多，大骂何应钦是骗子。
李剑制止了众军官的叫骂，他决定：
“以第二师的士兵补充第一师。
第一师、第二师无兵可带的军官都集中起来，成立‘特务营’，作为预备队。”
军官们听了这个决定，都面面相觑。
乔金彪起立说道：“少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