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策-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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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间太晚了，所以见到纪佑国之后，吉拉尼就被送到了国宾馆。

四日清晨，王元庆来到国宾馆，非常客气的请吉拉尼前往元首府商谈要事。

吉拉尼很清楚王元庆的身份，他早已吩咐秘书，将带来的“土特产”给王元庆送去一份。礼物并不贵重，因为按照共和国的法律，外宾赠送的礼物，除非有重大纪念意义，只要价值超过两百元，都要无条件上缴国库。

一路上，吉拉尼趁机嘘寒问暖，与王元庆拉近关系。

对于过分热情的巴基斯坦外长，王元庆只能极力应付。毕竟，吉拉尼代表的是巴基斯坦总统，中巴关系处于关键时刻，不能怠慢贵宾。

吉拉尼紧急出访中国，肯定不是专程前来与王元庆“拉家常”。

见到巴基斯坦外长后，纪佑国让王元庆推掉了其他外事工作，请吉拉尼去了书房。

“元首阁下，我代表总统与巴基斯坦军民，再次感谢贵国向巴基斯坦提供的大力援助，中巴两国永远都是同志加兄弟的战友。”感激之余，吉拉尼不忘提到重点。

“外长阁下严重了，巴基斯坦的利益就是共和国的利益。”纪佑国客气了一番，做了个请的手势，“快请坐。我为阁下准备了最好的龙井茶。”

“元首太客气了。”吉拉尼年轻的时候在中国学习生活了八年，并且娶了中国妻子，精通中文与中国习俗。

“贵国总统派阁下前来，是要商讨军事援助的问题吧？”

“正是如此。”见到纪佑国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吉拉尼也不再拐弯抹角，“临行前，总统特别叮嘱过，贵国的援助不但关系到这场战争的胜败，还关系到巴基斯坦的生死存亡。战争已经进入到关键时期，如果我们不能保住制空权，将迅速输掉这场战争。”

纪佑国微微点了点头，昨天晚上，他专门跟彭茂邦通了电话。

局势对巴基斯坦非常不利，开战当日的大空战之后，印度空军迅速调整战术，昨天上午再次发动进攻，在空战中击落了三十多架巴基斯坦战机，昨天下午，印度空军轰炸了巴基斯坦东北地区的军用机场、雷达站、防空阵地与防空指挥中心，迫使巴基斯坦将预警机向西转移，几乎彻底摧毁了巴基斯坦的本土防空力量。

经过两天的激烈战斗，巴基斯坦空军的“雷霆”战斗机损失了三分之二，“雷电”战斗机损失了一半。昨天才参加战斗的F－16型战斗机也损失了二十多架，其中十一架竟然因为电子设备故障，升空后不久就突然“坠毁”！

昨天晚上，巴基斯坦空军不得不出动原本被“雷电”取代的J－7型战斗机。

损失战机还是其次，损失了大批经验丰富的飞行员让巴基斯坦空军大伤元气。

两天之内，巴基斯坦阵亡了五十四名最优秀的飞行员，还有二十多名飞行员失踪，仅有八名被击落的飞行员活着回到了巴基斯坦。

照此速度发展下去，明天天黑之前，巴基斯坦空军将彻底战败。

不得不说，局势已经万分火急。

略微沉思了一下，纪佑国说道：“贵国的情况我也比较清楚，并且与国防部长、总参谋长、还有空军司令商量过援巴方案。我们可以以先交货、后付款的方式向贵国提供我空军装备的、配备太行发动机的J－10战斗机，并且同时出售各种配套设备与弹药。”

“当然有必要，”迟疑了一下，吉拉尼又补充道，“只要价格公道。”

“价格不是问题，可以按照以往的合同执行，不计算通货膨胀，以贵国货币与我国货币各占一半的方式支付。”

吉拉尼没再犹豫，立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巴基斯坦空军的“雷电”是在三年前购进的，用的还是美元。美元迄今已经贬值了近三分之一，而且巴基斯坦没有多少外汇储备。算上用卢比支付带来的汇率差价，扣除折旧的价格后，巴基斯坦还能小赚一笔。最重要的是，新货的交付时间都有所延迟，不管是不是二手货，只有现货才能解巴基斯坦的燃眉之急。

“元首阁下，还有一件事情。”吉拉尼提到了更重要的问题。“除了作战飞机之外，我们更需要飞行员。”

“作战人员？”

吉拉尼用力点了点头，态度非常诚恳。“贵国空军的J－10与‘雷霆’有所区别，虽然飞行员能够很快适应，但是我们严重缺乏经验丰富的飞行员。”

“这个问题比较棘手。”

纪佑国没有说谎，军人不是可以买卖或者可以赠送的“商品”，即便是共和国元首，也不能通过出售或者赠送的方式向巴基斯坦“提供”军人。

“元首的难处我完全可以理解，只是现在……”

“我明白你的意思。”纪佑国长出了口气，“外长也应该清楚，如果我们向贵国派遣飞行员，参加作战行动，等同于参战，印度很有可能以此为借口向我们宣战，或者向我们发动战争。”

“元首阁下，这些问题我们都考虑到了。”吉拉尼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总统让我带来的。派遣作战人员的问题，我们可以采取志愿的方式。贵国的飞行员加入巴基斯坦空军的时候，我们在外交方面给予特惠，让他们暂时成为巴基斯坦公民，战争结束之后再与我国脱离关系。”

“如此一来，他们就有义务为巴基斯坦作战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说出这句话后，吉拉尼才意识到，纪佑国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贵国用什么方式保证在战后将他们遣返呢？另外，他们在本质上仍然是共和国军人，如果出现伤亡，由谁来承担损失，而且怎么承担损失？”

“这……”吉拉尼的脑袋顿时大了三圈，稍微沉思了一下，他决定转攻为守。“元首阁下，你的意思是？”

“贵国提出的办法也不是不可行，主要是如何落实细节问题。”纪佑国敲了敲放在桌面上的文件。“我觉得，可以采用合同雇佣的方式，让我们的飞行员为贵国作战。在合同中明确雇佣时间、雇佣薪酬等等。还可以写明，雇佣期限到了之后，如果战争没有结束，可以优先续签。”

吉拉尼迅速盘算了起来。

雇佣中国飞行员也是解决问题的手段，只是牵扯到了更多的厉害关系，比如雇佣薪酬怎么确定、雇佣期间如果出现伤亡该如何赔偿、雇佣飞行员在巴基斯坦空军享受什么级别的待遇等等。

迅速思索一番之后，吉拉尼说道：“元首阁下的提议也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只是我无法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

“时间紧迫，敌人不会等我们谈好了再发动进攻，你可以立即征求贵国总统的意见。”纪佑国朝书桌上的红色电话看了一眼，起身说道，“为了不影响阁下与贵国总统商讨问题，我到外面等阁下的答复。”

吉拉尼没有拒绝，必须尽快获得谢里夫的同意。

十五分钟之后，吉拉尼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纪佑国也回到了书房。

“总统已经同意以雇佣方式聘请贵国飞行员，细节问题，我们另做商量，关键是让贵国的飞行员尽快到达。”

“这个没问题，我相信贵国不会辜负那些为巴基斯坦利益而流血奋战的共和国军人，更不会辜负中巴的深厚友谊。”纪佑国没有得寸进尺，他是真心诚意的在解决问题，而不是与巴基斯坦外长抬杠。“这样吧，我尽快做出安排，争取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派出第一批飞行员与第一批援巴战机。希望贵国尽快做好相关准备，迎接我方作战力量的到来。”

“谢谢元首阁下！”吉拉尼顿时激动了起来，他是发自内心的感激纪佑国，就差没有下跪磕头了。“阁下的慷慨，阁下的友情再次拯救了巴基斯坦。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谢之情了。”

“外长阁下，你太见外了。”纪佑国被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巴基斯坦外长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巴基斯坦是我们的同志加兄弟，巴基斯坦的利益就是共和国的利益，巴基斯坦人民的利益就是共和国人民的利益。唇亡齿寒，我们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巴基斯坦遭到战争的摧残。再说了，远亲不如近邻，中巴友谊久而弥坚。这场战争将再次证明，中巴友谊不但经受得住时间的考验，也经受得住战火的考验。”

“阁下……”吉拉尼双眼都湿润了，这不仅仅是朋友，更是生死与共的战友。

为了不让巴基斯坦外长出丑，纪佑国没再罗嗦。能让一个国家的外长激动不已、语无伦次，需要多么深厚的感情，多么巨大的恩惠？

送走吉拉尼后，纪佑国立即做出部署，然后联系了黄国巍，让外长去应付其他国家的使节。共和国派遣舰队前往印度洋，提高对巴援助级别，足以说明共和国的态度，没必要由元首来应付“说客”。

其实，在纪佑国会见吉拉尼之前，相关准备工作就已安排到位。

共和国空军将从五个航空师抽调了一百八十架J－10战斗机，并且向成都飞机制造公司订购了二百四十架J－10与一百八十架FC－1，其中六十架J－10与四十五架FC－1将在十五天之内交付。严宇擎还下达了动员令，征募志愿前往巴基斯坦作战的飞行员。

一直在暗中出力的中国空军，终于要站上前台了。

第31章　出国作战

抽签的时候，梁国翔没有去，而是让狄泊清去碰运气。作为搭档，两人谁去抽签都一样。狄泊清的“手气”确实不错，抽中了海航试验部队仅有的一个赴巴作战名额。签雇佣合同的时候，梁国翔就不能让狄泊清代劳了。

“这是什么合同？”狄泊清翻了下仅有两页的雇佣合同。“雇佣时间、酬劳、意外赔偿这几处都空着，是让我们自己填，还是以后再填上去？另外，‘不受《日内瓦公约》保护’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军人吗？”

“你签了雇佣合同，就是雇佣兵，自然不受国际法的保护。另外，大会上已经提到了，雇佣时间、酬劳、意外赔偿还在商讨之中，过几天才能确定下来，反正不会亏待我们。”梁国翔抬起了头来，“再说了，你不是成天嚷着要去巴基斯坦打仗吗？十分之一的机会都被你抽中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觉得不稳妥，我们找朱荣辉与杨晋杰谈谈，把机会让给他们得了。”

梁国翔知道，狄泊清不是想打仗，而是想尽快攒够儿子择校的几万块赞助费。

“梁哥，话可不能这么说。”狄泊清放下了钢笔，面色严肃的说道，“我们不是为自己的国家作战，是为巴基斯坦作战；不是义务关系，而是雇佣关系。既然是雇佣，我们总不能不明不白的签了这份卖身契吧？”

“卖身契？”梁国翔笑了起来，“你是担心我的技术，还是担心J－10的性能？”

“当然不是，我谁都不相信，就相信你、相信我们的战机。问题是，上了战场，谁敢保证不会有个三长两短？我不怕死，可要是死得不明不白，那就太不划算了。”狄泊清叹了口气，“梁哥，你跟我不一样，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耗耗明年就上小学了，你妹子又没有工作，我还是独子，真要有个什么差池，叫他们娘俩，还有我老爸老妈怎么活啊？”

“得了，我发誓，就算我回不来，也要让你活着回来。”看完合同后，梁国翔想都没想，就在上面签了字。“保险受益人我写的是我干儿子的名字，你要有个什么差池，我也活不了。到时候，两份保险足够让我干儿子读完大学了。”

“梁哥……”狄泊清一阵激动，“你这么做，伯父伯母……”

“我老爸老妈都有退休工资，还有医疗保险，家里不缺什么，我也没有兄弟姐妹。”梁国翔呵呵一笑，说道，“再说了，我的干儿子，也是我爸妈的干孙子，我们比亲兄弟还要亲，让耗耗做受益人，你伯父伯母不会反对。”

狄泊清知道梁国翔很耿直，也不好再说什么，在合同上签了字。

两个小时之后，两人分别登上了一架双座型J－10B战机。

以前，梁国翔与狄泊清飞的是Su－30MKK，虽然在实现国产之后，海军航空兵与空军对Su－30MKK，也就是J－13的航电系统做了改进，采用了很多为J－10研制的电子设备，将复杂的仪表盘式操作面板换成了与J－10类似的一平三下电子显示屏，但是两种战机仍然有很大的区别，需要由空军的教练飞行员带他们熟悉新战机的基本性能。

对两位来自试验部队的飞行员来说，这根本算不上难事。

在此之前，除了在航校飞过三种教练机之外，两人还飞过FBC－1与Su－27UB，并且在试验部队与空军飞行员换飞过J－10，只是没能在J－10上进行高难度的作战飞行训练，只掌握了J－10的基本操控方法。

他们将在八个小时之内进行四次飞行训练，随后率领第一批志愿飞行员前往巴基斯坦。

最后一次飞行训练，梁国翔与狄泊清坐进了同一架战机。

一个半小时之内，两人演练了空战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