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子弹-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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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刺拳,那傻老爷们的门牙当场就下来了。
然后一帮子兄弟就看着那警察兄弟说:“这事情就是这么个来由,我们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一天两班车但我们却只有两张票的份额?这里的东西砸坏了的兄弟们赔偿而且道歉,可这骂人的孙子么哼哼哼哼,你看着办就是了!”
听我们这么一说,那为首的警察兄弟脸色就黑下来了,就朝着我们说:“兄弟们先安静一下子,派两个代表来我们值班室咱们有话好说。”
兄弟们就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我和杨可就站出来了说:“我们跟你过去,其他的兄弟就在这里等着!”那警察兄弟就点头说好,然后就一指那傻老爷们说:“你也来!”
我们就走进了车站派出所的值班室。一进去,那警察兄弟就挺客气地给我和杨可倒上茶,然后顺手就把那傻老爷们给提溜进来了。
我和杨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傻老爷们就满嘴是血门牙漏风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开始吆喝,说:“大哥我错了,我那是脑子进了大粪,我就是胡说八道,你们大人大量,你们别跟我计较,你们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我倒
服软的爷们,我倒是见过几个。以前没当兵的时候看那些个混混街头斗殴什么的,叫人打得满地爬然后叫饶命的大有人在。
可说出这种话的,我还真是头次见识!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叫那傻老爷们这么一折腾,我和杨可还真就不好意思再追究了。再加上那警察兄弟一个劲儿臭骂那傻老爷们,我们也就只能宽宏大量点,然后就和那警察兄弟忽悠几句之后,也就转身走出了派出所。
从那么暖和的屋子里面出来,顶着寒风走了差不多有个十分钟,我猛地就想起个事情来了
好像我们还是没弄明白,这为什么一天两趟车、可军人窗口就愣是只有两张票的问题啊?
…
第71颗 军爷也有发飙的时候
…
我觉得我才是个傻老爷们。
至少当时我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老爷们。
冷风一吹,想起了这茬来了,我就看着杨可说咱们怎么办啊?那售票大厅里面还有一帮子兄弟等着咱们弄明白这事情呢?
杨可就翻着白眼说:“我怎么知道?刚才你不是挺大度地说都是爷们啥事情不能说清楚了,咱们不计较那个?现在你怎么就想起这个来了?”
我就看着天上慢慢飘落的雪花开始愣怔。
不管是什么军兵种的兄弟,在面对同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能迅速凝结成一个整体。尤其是像我和杨可这样出头办事的,那更是不能辜负这些个兄弟的信任。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回去,那些等着我们的兄弟们不说什么,可我们心里不舒服不是?
我就朝着杨可说:“那不成,咱们还得回去一趟。我看着那警察兄弟挺好说话的而且挺热情的,说不定还能帮着我们买几张车票,最少也能告诉我们该怎么尽早地买到车票吧?”
看看杨可点头我们也就朝回走了。
熟门熟路,我们直接就朝着刚才我们待着的那接待室走,可还没进门我们就听见里头说话呢。
新疆的冬天,几乎是每个房子门口都有一块棉布甚至是皮革的大门帘,严严实实地就把冷空气挡在了门外,这屋里屋外也就成了两个世界。
甚至就有了一句俗语——进屋不关门,不是新疆人。
可那门帘保暖效果不错,隔音的效果就比较地差劲了。
我就听着方才那警察兄弟还在教训那傻老爷们。
“你个傻B你就不能改改你那臭嘴?今天要不是老子反应快你小子不给打个半死才怪了!那些个丘八,哪个是你小子能够摆平的?你闷头发财就是了,你没事招惹什么呢?今天那帮子丘八要是当众闹起来,咱们俩谁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幸好那帮子丘八缺心眼叫我给胡弄走了,要不今天的票呢?拿出来!”
然后那被砸掉了门牙的傻老爷们似乎是挺委屈地哼哼说:“姐夫这个不能怪我!每年就是年关岁尾外带着过节的时候能多赚几个,这不也是为了尽早打发走那些个丘八,我才着急说话才冲了点么?再说了,就我姐开的那个小旅馆,房里就一张床连被窝都没有就要八十一间的房费,没车票做引子能有人住么?这是今天的二十四张票”
我的脑子里面就嗡嗡地响,我觉着我真就是个傻老爷们,我就是个超级大傻B!
我说那掉了门牙的家伙怎么进门就服软呢?闹了半天就是这个套路啊?
杨可那家伙估计也是听见了,一张脸憋得血红,看那意思就是想要冲进去。我一把抓住了杨可,悄悄地撤到了派出所的外面,找了个合适观察的位置蹲下来。我叫杨可赶紧去售票大厅,把所有的兄弟们都调过来。
而且,我肯定杨可那家伙是会错意了,估计杨可想着我要带人砸了派出所
的确。我当时真就是想把那两个混账东西给狠狠地捶打一顿的。可再一想,不成!
售票大厅里面那一出已经够叫人瞧的了,虽说在场的人都知道是那卖票的家伙理亏,可我们处置的方式也的确是稍微地张扬了一点。
真要是落到了某些个揣着心思的家伙眼里,没准那就是个事情!
我要是再带着一帮子兄弟冲进派出所一顿敲打,那可就真是自己找不自在了!
行了,咱当兵这么长时间,咱们也不是光练身手不练脑子的。既然你们想着赚黑心钱,大爷我就给你来个将计就计,咱们叫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果然是不出我的预料,杨可还没带人来,那边那缺了门牙的家伙已经从派出所出来了,捂着嘴朝前走,那意思估计是赶紧地去医院看看门牙是不是还能镶上。
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那位耍了我们的大爷也出来了,不过是没穿警服换了便装就顺着另一条路晃悠着过去了。
我就从口袋里掏出多用工具板在墙上给杨可留下了个记号,然后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几乎就没走几步,我就看见个挂着车站旅馆招牌的房子,而且我敢确定那根本就不是车站开的旅馆。
否则的话,怎么就会有那么多旅客出门的时候狠狠地朝着地上吐唾沫,而且还操爹骂娘地问候几句呢?
眼看着一个女人拿过了那一叠车票,然后那穿着便装的家伙就转身走人,而杨可也带着兄弟们到位了,我就过去说:“兄弟们都换上便装,然后大家把车票钱都给我杨可兄弟,我保证今天大家都能坐上回去的车。”
兄弟们二话不说地就照做了!留下两个兄弟看行李,我们一帮子换上了便装的兄弟就一摇三晃地逛悠过去,然后我就是一口地道的河南话,说:“老板你们这旅舍管定购车票不?”
那女人就上下打量我几下,说可以啊,不过要加点子手续费,而且是必须住店的才能帮着定购。我就很财大气粗地说行啊,不就是求个方便么,加钱就加钱,你给咱来二十四张去郑州的而且是今天的车票!
那女人还算是小心谨慎的,就说怎么一下子要这么多啊,那可就难办了?你们这是去郑州干嘛啊?
我就继续地一挥手,我脑子里就猛想像地主那哥们从口袋里掏出个几万眉毛不眨眼皮不动的德行,我就装着样子说:“俺们是回家!做了一年的玉器生意赚钱了回家,明年都不用来了!”
那女人就相信了。
河南的兄弟素来就号称是中国的吉普赛民族,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几乎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就会有河南兄弟的身影,而且做各行各业都还能做出点子榜样来。
新疆那边,就有一批做玉石生意的河南兄弟。凭着吃苦耐劳外带着心眼子活络,一年下来弄出个万元户十万元户的已经是小菜了,能弄个上百万回家,以后就轻松过日子的也不在少数。
估计是我跟指导员学的那口河南话比较得地道,而且模仿地主那兄弟有钱的德行也比较得形象,那女人就说一百一间房,一间还只能住两个人,每张票原价基础上再加上一百块!
狮子大开口啊!行,你越敲诈得狠我越开心!
那就怪不得兄弟们下手狠毒了!
我就朝着杨可一挥手说小意思,给钱!老板前面带路我们上房子里面歇歇!
一帮兄弟就呼啦拉地走进了那旅舍,那女老板就笑嘻嘻双眼发绿地数钱,然后就塞到了自己的腰包里
是一个黑色的十分巨大的腰包。
后来,在我们离开那旅舍才不过几分钟、刚刚走到一条横街上的时候,猛地就听见有个女人的声音用那种爹死娘嫁人的腔调在喊。
来人啊我的钱啊抓小偷啊天杀的啊
这个,话还是要说清楚!我可是一军爷,我穿着军装的时候是绝对不鼠窃狗偷的!所以那女人哭着喊着丢钱包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我做的事情我承认。
我们待着的房间里面,所有的门窗桌椅板凳床铺估计用不了几天都要更新换代了。
说白了,经过我们这帮子兄弟用绵力一压,还能保持内部完整的木材,真可是不多了啊
…
第72颗 列车上的农民工兄弟
…
我们那帮子兄弟本来就只有十几个人而已,所以多出来的车票我们就都给了那些个买不着票的兄弟们。
而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我们坐着的那截车厢里面满满当当有一个算一个,海陆空三军武装警察什么兵种的兄弟都有了。
相对而言,我们这截车厢里面的环境也就好多了。
当兵当习惯了,很多比较好的个人习惯尤其是卫生习惯也就养成了。而且兄弟们手脚都是比较勤快的,就算有点子垃圾之类的也是自己动手清扫,把个胖乎乎的乘务员大婶乐得眼睛都笑一块去了。
也就坐过来和我们拉家常。
这一说我们就明白那乘务员大婶怎么看着我们的时候用那么慈祥关爱的眼神。
闹了半天,这大婶的两个儿子都当兵,一个在海南一个在东北,估计今年也都能探家了。
就按照那大婶说的,看着我们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儿子已经锻炼成了什么模样,心里头高兴!
而我们看着那胖乎乎的乘务员大婶看我们的眼神,我们也就明白老爹老娘是怎么地盼望着我们能回家看上一眼。
我们就觉着那火车开得实在是太慢了
晃晃悠悠,火车那有节奏的摇晃叫我们在昏昏欲睡的状态到了甘肃的地界。
我已经不太记得那是哪两个站之间了?反正是两个要行驶好几个小时才能停靠的站点之间,那胖乎乎的乘务员大婶猛地就冲进了车厢,朝着我们就喊:“孩子们赶紧起来吧,前面车厢出了抢劫犯了,你们赶紧过去帮忙啊!”
啊?抢劫犯?
春运期间那可是铁路警察兄弟们戒备最严的时候,车上的乘警都是双倍配置,而且都还是比较精悍的人马了,怎么就不能奈何了几个抢劫犯呢?
估计是兄弟们脑子里面都在想着这个问题,所以动作就稍微地慢了点子,那胖乎乎的乘务员大婶就着急了,就喊:“孩子们快点快点!那是好几十个抢劫犯,我们的乘警都叫他们打伤好几个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记得某年发生在乌鲁木齐到郑州那趟列车上的群体抢劫。
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些劫匪。
看着那些劫匪们的眼睛,我心里却是一点都恨不起来,甚至有一种浓厚的悲哀。
那年的春节来得比较晚,几乎都要到了阳历的二月底了。
所以那些滞留在新疆的农民工兄弟们也就无端端地多干了将近一个月的活儿,却依旧只能拿到一年的工钱。去新疆那地方讨生活的农民工兄弟,多半都是参与一些修路种田的工作。尤其是修路的那些农民工兄弟就更加得艰苦。
一日三餐就是简单的冻土豆白菜帮子下饭,偶尔能吃上几块肥肉,都是那些包工头们大发善心了。而且工资还都是年底结算,往常最多就是每个月发十几二十块钱给那些农民工兄弟当做零花,买点子个人用品。
自然,待在深山中修路的农民工兄弟也找不到任何的商店,就只能从包工头手中用高价去换取那些不值三瓜俩枣的日用品。
而多半的农民工兄弟也就舍不得买那些肥皂牙膏之类的东西,都是珍重地把那十几二十块钱塞到自己的内衣口袋中,再仔仔细细地缝上。
最多的,也就是花两块钱买点最差劲的漠河烟,再找些过路车上扔下的废报纸卷烟过瘾罢了。
所以我们在去高山基地的途中,就经常能看见那些长发凌乱面黄肌瘦的农民工兄弟木然地坐在路边喘息。当我们的车队过去之后,他们也就像是在梦中一般地站起身子,重新开始了那繁重的工作。
而到了年底,那